坐在鳳輦上一路前往林雨伊的寢宮,苗妙的心情複雜的有些難以形容。
兩年,不知道如今的林雨伊到底變成了什麼模樣。是尖酸刻薄還是憔悴無神?又或者如同一座冰冷的山丘。但說心裡話,她希望看到的林雨伊,仍然還是從前的那個林雨伊。
然而,這個可能性能有多大?
終究她還是害了林雨伊。儘管她無心,結果卻已造成。
那時,假如她乖乖進宮當了太子妃甚至是現在皇后,林雨伊一定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林雨晴絕對是她這三個妹妹中生活的最幸福的。而脾性最是囂張跋扈的林雨詩,出嫁後也生活的十分不錯。唯獨入宮當了太子妃的林雨伊生活的最是不如意。
她救了自己,救了林雨晴,求了林雨詩,但獨獨害了林雨伊。如果她不是還魂在林思綺的身上那該多好,那她絕不會欠下林雨伊這樣大的罪責。
苗妙胡思亂想間,鳳輦不知何時已停在了林雨伊的寢宮前。苗妙躊躇再三,最後還是帶着滿心的欠疚,踏入了林雨伊的寢宮。
殿內,一個服侍的宮女、內侍都沒有。似乎全都非常害怕林雨伊,一個個噤若寒蟬般的守在殿外。
苗妙在外殿沒有見到林雨伊,便徑直走到了內殿。果不其然,林雨伊正默默的立在內殿的窗子前,遙望着龍擎宮的方向。她身上穿着一套水藍色的衣裳,不論穿着還是髮式,都十分的淡雅。首先從這一點,苗妙就覺得林雨伊變了。而且是非常大的變化。
莫名的,苗妙心中一陣酸澀。她無聲無息的走到林雨伊的身後,輕輕握住了她的雙肩。“二妹,對不起,是姐姐害了你。”
“大姐?!”林雨伊一驚,立馬轉身面對着苗妙,頓時就瞪大了雙眼。
“是我害了你。”看着林雨伊蒼白消瘦的小臉,苗妙內疚到了極點。她真就是個混蛋,把林雨伊害成了這個樣子。她自私的只想着自己,卻毀了無辜的林雨伊的一生。在這種時代裡,有什麼會比一個女人的清白更重要?就算她想補救,頂着被棄太子妃的名號,只怕她也無法挽救林雨伊的人生了。
“大姐說的什麼話,那時,是我自己一心要進宮當太子妃的。”林雨伊不禁苦笑,說完,她拉着苗妙一起在桌前坐了下來。
“但假如不是因爲我拒絕嫁給那時的太子,你一定會像三妹、四妹那般,生活的無憂又自在。”聞言,苗妙更加的自責。做妹妹的不懂事,她這個當大姐的不但不勸,還推着妹妹往火坑裡跳。不論林雨伊當時是怎樣的心情,她這個做的大姐卻絕對是不對的。
“以前不懂得大姐的苦心,如今看來,林家最聰明的還是大姐。”林雨伊無力的笑了笑,問道:“不過,大姐你怎麼進宮了?”她記得,是她們的丞相父親親自宣佈的林思綺的死訊。那時,她們的丞相父親,悲痛的昏厥過去好幾次。之後每每提起林思綺,他都會抑制不住的垂淚。姜果然還是老的辣,她們誰也沒有看出她們的丞相父親是在作戲。
苗妙嘆了一口氣,實話實說道:“我是被爹爹騙回來的,我聽說爹爹重病,有心願未了,怕死不瞑目,才急急忙忙的趕了回來,不曾想。呵呵……我就知道,我不應該相信爹爹。”說到這裡,苗妙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倘若,她的心能夠再野一些,她一定不會回來。偏偏她回來了,於是一頭就扎進了林睿澤和郗昊宸的陷阱之中。
“大姐不應該責怪爹爹,爹爹最疼的就是大姐。”林雨伊一臉落寞,同樣都是女兒,庶出與嫡出,就真的這麼重要嗎?
苗妙搖了搖頭,語氣肯定的說道:“不,你錯了,爹爹誰都不疼,他只疼自己手中的權利,只疼林家在雲鳴國的權勢。你以爲爹爹做的這一切真的是爲了我嗎?絕對不是,他爲的僅僅只是林家。否則,皇后之位爲何非林家女兒不可?太皇太后,太后,不都曾是林家的女兒嗎?若是爹爹百年過後,林家子嗣仍要坐上這權傾朝野的丞相之位,那皇后就必須是林家的女兒,你懂了嗎?”要不是欠了林思綺的人情,她真的不會回到這個鬼地方來。現在麻煩大了,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樣逃出去纔好了。
“可是,林家一共有四個女兒,爲什麼爹爹非你不可?”林雨伊問的直白,不論是嫡出還是庶出,只要是林家女兒不都可以嗎?她們的父親貴爲丞相,庶出的女兒又有何不能當皇后的。
“因爲我娘是太皇太后的親外甥女,是皇后的親表妹,只怕這並非爹爹的意思,而是太皇太后與太后的意思。”苗妙嘆了一口氣,要是她早一點把這些事情想清楚,或許她就不會把林雨伊推進火坑了。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她只能盡力補救。
林雨伊垂了垂眼瞼,的確,太后太后和太后都不怎麼喜歡她。即使她也是林家的女兒。“不論如何,如今大姐回來了,那皇后之位,非大姐莫屬了。”
“我不會就此罷休,我還會走。我說了不當這個皇后,就絕不會屈服。任誰也不能勉強我。”苗妙並不打算隱瞞林雨伊,倘若林雨伊願意跟她走,那她必定會帶着林雨伊一起走。這樣下去,林雨伊的花朵還沒有綻放,就要永遠枯萎了。既然是她把林雨伊推進火坑的,那她就必須想辦法把林雨伊從火坑裡再撈出來不可。
林雨伊沒有搭話,她知道苗妙說的都是真話。現在想來,連她自以爲最疼愛自己的親孃,都不如一個同父異母的姐姐真心爲自己好。
苗妙拉住林雨伊的手,老氣橫秋的勸慰,“二妹瘦了,人也憔悴了。何苦這般折磨自己?自己吃好喝好活好,這纔是最重要的。這世上除了自己,還能有誰會真正關心疼愛自己?若是自己都不好好疼愛自己,那還有誰會來
疼愛自己?二妹還這般年輕,更要好好疼愛自己纔是。”這個時代,靠男人是真的靠不住。雖然林雨伊有吃有喝有地方住,但這樣的生活,她不相信林雨伊會真的喜歡。
“大姐,帶我一起走,好嗎?”林雨伊咬了咬牙,終究還是決定要跟苗妙一起走。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走出這座牢籠。苗妙說的沒有錯,皇宮的確是一座牢籠,一座能把人逼瘋的,漂亮的大牢籠。
“好。”苗妙鬆了一口氣,林雨伊願意跟她一起走那就好辦了。接下來,她只要專心研究出一套有效的逃跑方案,那就沒什麼問題了。當然,這件事情必須越快越好。
“謝謝大姐。”林雨伊反握住苗妙的手,真心實意的道了一聲謝。
“自家姐妹,客氣什麼?”苗妙的眼淚險些控制不住的滑落下來,明明是她害了林雨伊,可她竟然還向她道謝。果然,所謂的毒婦,是郗昊宸和林睿澤製造出來的煙霧彈。爲了把她這個寧死也不想當皇后的人推上皇后的位置,他們真可謂是費盡了心機。
大概是兩姐妹之間從沒有這般平靜的相處過,苗妙忽然覺得有些捨不得離開林雨伊。
她在林雨伊的寢宮裡一直陪到了晚上,直到眼看着林雨伊真的睡着後才離開。其間,林雨伊枕着她的腿,非常安心的睡了一覺。兩姐妹還一同用過了午膳與晚膳。
回龍擎宮的路上,苗妙的心情,輕鬆了許多。
見過了林雨伊後,她覺得,她真的要好好計劃一下,她該怎樣帶着林雨伊和青兒一同逃出皇宮,逃出雲鳴國。如若林雨伊跟着她一起在她和青兒曾半隱居的地方生活一段時間,相信她的心情與心理肯定會立刻就恢復過來。
當苗妙乘着月色,在一羣侍衛的護送下回到龍擎宮的時候,郗昊宸早已等候多時了。儘管苗妙已經做好了郗昊宸十有八九會強迫她的心理準備。可真的要面臨時,她心裡仍然有些不是滋味。
所幸,第一天晚上郗昊宸並沒有對苗妙做過什麼。並且第二天,他就讓青兒回到了苗妙的身邊來伺候。
就在苗妙一心琢磨着要怎樣把她的丞相老爹教訓一頓的時候,忽然有宮女來報,說是她的三妹和四妹求見。苗妙驚詫之餘,立刻就應允了下來。
原本苗妙還有些不相信,可等到她看到大腹便便的林雨詩和林雨晴相互攙扶着,雙雙走到她面前時,她這才相信了自己的眼睛。
“大姐。”
林雨詩和林雨晴慢慢走到苗妙的面前,兩人一齊柔柔的喚了一聲。
“三妹,四妹?!你們,你們都要當娘了?!”苗妙不可思議的看着林雨詩和林雨晴均有四、五個月大的腹部,眼睛瞪的老大。果然是物是人非,這才兩年的時間,林雨詩和林雨晴竟然都要生孩子當母親了。她這個大姐,反倒是什麼動靜都沒有。婚姻失敗,戀愛失敗,只有離家出走成功了。
“呵呵……大姐怎麼會這樣驚訝,四妹這都已經是第二胎了。”出嫁懷有身孕的林雨詩就是不一樣,依舊年輕靚麗的容顏上,竟閃爍着耀眼的母性光輝。
苗妙一邊忙着讓林雨詩和林雨晴坐下,一邊嗔怪了林雨晴一句,“不是吧,四妹,你這樣可不夠意思,怎麼也不把我的小外甥帶過來讓我瞧瞧?”說完,她擡手招來兩個宮女,讓她們給林雨詩和林雨晴準備孕婦專用的糕點和吃食。
“我怕驚擾了姐姐,就沒帶他過來。”林雨晴彷彿是在一夜之間長大成人,言行舉止,充滿了貴夫人的感覺。
“下次一定要帶過來。”苗妙忍不住一會摸摸林雨詩的肚子,一會又摸摸林雨晴的肚子,歡喜的不得了。她居然當阿姨了。不過,真沒想到,年齡最小的林雨晴居然這麼能生,這都已經是第二胎了。林雨詩也不遜色,出嫁不算太長時間,這就已經懷孕四五個月了。
“好。”林雨晴順從的點了點頭,任由苗妙動作溫柔的撫摸着她的肚子。自她出嫁後,這還是她第一次與這位善良的大姐見面。倘若不是因爲這位大姐,她現在的日子,又怎麼可能會這般好過。兩年前,猛然聽到她離世的消息,她着實悲痛了好一陣。要不是因爲那時她已懷有身孕,她心中的痛苦,必定到現在都無法排解出分毫。
“大姐,你也真是的,竟然把我們都騙了。”林雨詩嬌嗔一聲,撒嬌式的噘起了嘴。
“嘿嘿……我這不是任性的離家出走了嗎?要是不騙人,肯定會被抓回來的。”苗妙驚訝的看着林雨詩,要不是她清楚的認得眼前這個年輕的孕母就是她那個曾經囂張又跋扈的三妹林雨詩,她真要以爲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什麼時候,她最任性最不懂事的三妹,竟然也會這般發自肺腑的對她這位大姐撒嬌了?看來,林雨詩的婚姻生活相當幸福。否則,她肯定還會繼續怨她沒讓她來當這個太子妃。
林雨晴好奇的問道:“那大姐這回怎麼自己回來了?”要不是新皇帝派人來傳旨,她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她最喜歡的大姐死而復活的好消息。
“我哪裡是自己回來的,我是被爹爹騙回來的。你們難道不知道嗎?爹爹四處散佈謠言,說雲鳴國的丞相將不久於人世,心中有未了願望,恐死不瞑目。我一着急,也就趕回來了。然後,你們也看到了。唉!”苗妙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可憐她滿心的善良,又被她的丞相老爹給算計了。以後,她丞相老爹就算真的要死了,她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那個老傢伙死了倒好,免得再繼續爲害人間了。
“爹爹這麼做實在不應該,這讓大姐與二姐以後如何自處、相處?”林雨晴不禁皺了眉,林雨伊都已經是太子妃了,爲什麼還要把林思綺給騙回來?皇帝的後宮裡有一個
林家的女兒難道還不夠嗎?
“我昨天見到二妹了,憔悴的都不成人形了,我在她宮裡的時候,她倒是睡了一會。不知道今天是不是能睡好。看到二妹這個樣子,我心裡內疚極了。那時,要不是我自私的不願意當太子妃,也不會連累了二妹。”一想到林雨伊那張蒼白憔悴的小臉,苗妙心裡就難受的不行。她真是一個大壞蛋,她真是害死無辜可憐的林雨伊了。雖然她以前沒少欺負她,但罪不至此。她這可是毀了她一輩子的幸福。
“這事,與大姐無關,大姐別往心裡去。要怪,只能怪爹爹。大姐不願意,爲何一定要強迫大姐?二姐願意,爲何不能好好待二姐?”林雨詩輕輕拍了拍苗妙的小手,示意她別往心裡去。其實以前她們四姐妹感情不和,還不都是她們的丞相父親給攪和的。不然的話,她們四姐妹說不定有多相親相愛。
“我也感到不解,都是林家的女兒,爹爹這麼做,讓我都沒有臉面見二妹了。”苗妙越想越氣憤,她非得和她那個老糊塗的丞相老爹見上一面不可。哪怕背上不孝的罵名,她也得和他大吵一架。說什麼最疼愛的女兒是她,呸,根本就是放屁。歸根結底,全是因爲利益。
林雨晴和林雨詩跟着嘆氣,事已到此,她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算她們一早知道了,也幫不上什麼忙。何況,她們都是今天才得知此事。
“我最氣憤的是,二妹什麼時候是毒婦了,她那副模樣,哪裡是毒婦的模樣。不善待二妹也就罷了,爲什麼還要詆譭她的名聲,這讓她往後的日子要怎麼過?”苗妙越說越激動,要不是當着兩個孕婦的面,她絕對會擼胳膊挽袖子的跑去找郗昊宸拼命,TM的,當她們林家的女兒是好欺負的嗎?尤其是她那個不靠譜的丞相老爹,最氣人的就是他。郗昊宸這麼禍害他的親生女兒,他竟然一直袖手旁觀。她非要拔掉他幾把鬍鬚不可,看他知不知道疼。
“爹爹真的太不應該了,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怎麼可以這樣。”聽着苗妙的敘述,林雨晴禁不住的一陣陣心痛。她一直都知道她們的丞相父親偏心,但不曾想竟會偏心成這般模樣。她一直都聽說是林雨伊嫉妒成性,手段陰險毒辣。這其中的原由她什麼都不知道,不曾想,竟是她們的親生父親辦的好事。
“不過,大姐現在回來了,應該很快就會被立爲皇后了。”林雨詩推測,她們的丞相父親這般費盡心機的把苗妙騙回來。爲的,一定是一直懸空的後位。
“我不當,誰愛當誰當去。”苗妙果斷拒絕,她還真就不信了,她要是不肯當皇后,郗昊宸還能把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當?有本事,他就把她給了結了,那正好順了她的心意。
“但皇命難違,大姐如今身在宮中,豈能自己做主。”林雨晴據理分析,假如苗妙真能自己做主不當這個皇后,那也就不會有這場陷阱了。
“那簡單,我多吃些肥肉,再把自己長成大肥豬,我看誰要立我爲後。”苗妙琢磨來琢磨去,只琢磨出這一個辦法。儘管有些蠢,卻是最實在的辦法。郗昊宸和她丞相老爹之所以會動她的心思,還不是因爲看到她變瘦了之後纔有的想法?她要是比以前還要肥,就算郗昊宸願意,估計雲鳴國朝野上下都不會答應。立頭肥豬當皇后,這是要讓雲鳴國變成衆國恥笑的對象嗎?
林雨詩勸道:“大姐,那樣太傷身了,還是另想別的辦法。”年幼時不懂事,現在苗妙再提起這件事情,她心裡真是愧疚不已。
“我想不出別的辦法了,反正我就是不要當這個皇后,把我逼急了,我就抹脖子去。”苗妙一臉堅決,她其實已經被逼急了。不然的話,她就不會一直把抹脖子這樣的話掛在嘴邊了。要臉的怕不要臉的,不要臉的怕不要命的。她連命都不要了,郗昊宸和她丞相老爹能拿她怎麼辦?
“大姐!”
聞言,林雨晴和林雨詩皆是一陣驚詫,生怕苗妙真的會這樣做。
“二妹,三妹,四妹,都是我的妹妹,四妹的夫婿,是我逼着爹爹仔細找的。三妹婚嫁,我雖沒有出力,但因爲我的影響,纔不至於進宮當妃嬪,像二妹那般枯守深宮。可是二妹,她還那麼年輕,她該怎麼辦?”苗妙輕輕握住林雨詩和林雨晴的小手,直到現在,她才感覺到自己是做姐姐的。而這三位妹妹,也真的是她的妹妹。倘若在經歷這些事情以前,她們都這樣懂事團結,今天她和林雨伊一定不會是這個樣子的。說不定,她把她這三個妹妹都一起帶走了。四姐妹,像神仙一般的生活在一起。
“船到橋頭自然直,大姐也不用太過擔憂,總會有辦法的。”林雨晴反手握住苗妙的手,示意她不要太過擔心、自責。
苗妙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帶着林雨詩和林雨晴就一起跑到了林雨伊的寢宮去。
姐妹四個人,第一次這般心平氣和的相處在一起。苗妙拉着林雨詩和林雨晴,積極努力的勸慰林雨伊。終於,林雨伊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看到林雨晴笑了,苗妙又鬆了一口氣。她現在除了要儘快想到一個帶林雨伊逃出皇宮的計劃,更要努力的排解林雨伊內心的憂鬱。她們一起積極的想辦法,肯定要比她一個人想破了腦袋強。
也不知道郗昊宸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竟然一直沒有強迫苗妙,也沒有着急的提出立後的事情。並且,還一直隨着苗妙的心意,任由她在皇宮裡各種折騰。他已經做了太多違背苗妙意願的事情,所以,他不敢太過勉強苗妙。他準備等到苗妙在皇宮裡玩的開心,玩的爽快了以後,再跟她商量立後的事情。反正苗妙已經在皇宮裡了,他不必急於一時。生生把他和苗妙之間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氣氛又給搞僵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