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慶功之宴 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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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成剛沉吟了一陣,望了伍元超一眼,道:“很多事,都爲伍兄料中,在下是非得聽從不可了。”

金萍道:“兩位整整衣服,跟我走吧!”

鐵成剛自和金萍動手之後,心中已明白,這武家堡確然是藏龍臥虎之地,人人武功高強,不可小視。

金萍一面舉步而行,一面低聲道:“兩位要記着,離開此地之後,最好能少說點話,須知言多必失。”

伍元超點點頭,道:“多謝姑娘指點。”

穿過幾重廳房,到一座院落之中。

伍元超擡頭望望天色,已到了上燈的時分。

金萍穿過花徑,打開鐵門,低聲道:“出了此門,就是迴音院,兩位最好別講話,一定要講話時,也該小心一些。”

伍元超點點頭,道:“姑娘請帶路吧!”

金萍微微一笑,啓門走了進去。

果然,伍元超、鐵成剛未再講一句話。

金萍穿行在花徑中。

伍元超、鐵成剛緊隨在金萍身後,只覺着轉來轉去,不知是走向何處。

原來、那院中花本十分高大,人走在其中,整個人都隱在花木之中,無法看到林外的景物。

鐵成剛回顧伍元超一眼想開口說話,卻被伍元超示意阻止。

穿越過一片花木林後,到了一座大廳的前面。廳中燈光輝煌,照得一片通明。但見人影往來,早已擺好酒席。

金萍低聲說道:“前面就是了,現在盛宴還未開始。”

伍元超道:“全堡的堡丁?”

金萍道:“能入這廳中的,都是頭目,堡丁在前院,另一處地方。”

伍元超舉步行到大廳門口,張總管已含笑迎了出來.笑道:“兩位快快請坐,盛宴就要開始了。”

金萍道:“張總管,把他們交給你了,小婢告退。”

張總管對金萍,似是極爲客氣,一拱手,道:“姑娘,不進去坐坐嗎?”

金萍未再答話,一欠身,轉頭而去。

張總管這才轉身對伍元超和鐵成剛一抱拳,道:“兩位請啊!”

伍元超舉步入廳,才瞧出廳中擺設的席位,大不相同。

桌子擺成了一個馬蹄形,每一張桌子後面擺一張高背椅子。

伍元超暗中數了一數,只有一十二張椅子。對面也擺有一張桌子,原來那就是堡主的席位了。那桌子後,也只擺一張木椅。

這時,廳中已有十個人,連自己和鐵成剛算上,剛好有十二之數,坐滿了十二張椅子。

張總管笑了一笑,道:“兩位初度加盟,請坐在首位。”

所謂首位,就是左首第一、二兩個席位。

這是早已設計好的,伍元超心中明白,也不再謙讓,大步行了過去,在首位之上坐下。

鐵成剛跟着伍元超,在旁邊坐下來。

張總管道:“諸位也請入席吧!”

廳中人立時快步入席,似乎是,都巳知道自己該坐的席位,很快的入了席。

伍元超心中暗道:“那金萍姑娘說過,這武家堡,有二十四位領隊,怎的這廳中,只有十二個座位,難道這些人的身份,不是率領堡丁的領隊?”心中念動,凝目向幾人望去。

這一看,心中立時生出無比的震驚。原來那些人中,除了張總管之外,每人的臉上都帶了一個面具,而且面具做的並不靈巧,稍一留心,就可以瞧出來。

顯然,那面具的用心,只是用來掩去他本來的面目。看了一陣後,伍元超發現了另一件隱秘,那就是九副面具,一模一樣,再加上一色的天藍長衫,看上去,簡直沒有辦法分辨。

他們的高矮,或有不同,但卻極不易看得出來。面具一樣,衣服相同,顯然,都是因這些宴會準備之物,目的就是不讓人瞧出了他們真正的形貌。

這一瞬間,伍元超心中閃起了極大的震駭,原以爲武家堡只是一處地方匪穴,但就目前觀察所得,似乎不這麼單純了。

突然間,伍元超感覺到兩道無形的光芒,逼注在自己的身上,趕忙收斂心神,仔細看去,才發覺是張總管,瞪着雙目,兩道冷電也似的目光,直逼過來。

十二個人,圍坐在一張馬蹄形的桌面上,每人都間隔有兩尺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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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都無法和人交頭低談。

只聽三聲鐘鳴,劃破了沉寂,兩個青衣劍童,引導着一個黃袍人,行了出來。

黃袍人行到首位上,端然而坐,面對着圍坐的羣豪。

雖然,他換了衣服,但伍元超和鐵成剛,都能在一眼間,瞧出他是那見過一面的堡主。

龍眉、鳳目,海字口,和飄拂在胸前的三增長髯,再加上一襲黃袍,更顯得氣勢雄凜。

黃衣人現身之後,廳中人,全都站了起來。鐵成剛和伍元超,也隨着站起身子。

黃衣人笑一笑,揮手說道:“諸位請坐。”

羣豪依言坐了下去。

黃衣人笑一笑,目光轉到了鐵成剛和伍元超的身上,道:“今日之宴,首在歡迎,鐵、伍兩位領隊,加入咱們武家堡。”

廳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伍元超、鐵成剛的身上。

鐵成剛、伍元超齊齊抱拳,道:“我們末學後進,日後還得諸位先進們多多指教。”

除了張總管應了一聲:“好說,好說。”外,其餘九人,都只是微微頷首作禮。

黃袍人哈哈一笑,接道:“第二件歡迎九位各自立功歸來。”

九個穿藍衫、帶面具的人,突然抱拳一禮,仍是未發一言。

伍元超心中暗道:這些人,不但把面貌掩去,甚至連話也不肯說出一句。

這時,張總管已吩咐上菜。

但見十幾個一色粉紅衫裙的女婢,手託木盤,川流而上。

因爲羣豪分開而坐,酒菜也是每人一份。每人面前放置一個很大的銀盤,裡面分有很多的小格子,放着各種不同的佳餚、美味。每人一個玉瓶,大約有半斤左右的酒。

黃衣人舉杯敬了各人一杯,笑道:“能喝的,多喝點酒,不能喝酒的,多吃點菜,咱們免俗了,不用互相敬酒。”

這一來,又使得伍元超的計劃落空,他原想借敬酒和那些藍衫人攀談幾句,但互不敬酒,使得伍元超沒有了和人談話的機會。但他心中對九個戴着面具的藍衫人,一直存着很大的關懷。

酒過三巡,黃衣人突然吩咐道:“召歌姬來。”

片刻之後,細樂聲起,兩隊歌姬,分成兩行,行入了廳中。

伍元超暗中數了一下,這兩隊歌姬,一着粉紅衣裙,一着水綠衣裙,每隊有一十二個人。

那一隊水綠衣裙的人物,進入廳中之後,緊靠着大廳一角坐了下來,那穿着粉紅色衣服的少女,卻在細樂中翩然起舞。

細看這些歌姬,長的都很勻稱,但紅、綠兩隊歌姬,有一個很明顯的區別,那就是穿着水綠衣裙一隊歌姬,似乎是身材高大一些,那身着粉紅衣裙的歌姬,身材似乎是嬌小一些。

從口音上分別,那嬌小的歌姬,似都是江南佳麗,那些水綠衣裙的歌姬們,聲音清脆,似乎都是北地胭脂。

十二個歌姬翩翩起舞中,突展歌喉,十二個櫻桃小口中,匯合出一縷宛轉的清音。音樂嬌柔,配合着搖擺的柳腰、嬌軀,翩然起步,看上去十分動人。

伍元超也是第一次遇上這等場面,不禁看的一呆。側臉看去,只見鐵成剛也看的全神貫注。

這一隊歌姬的妙舞清歌,足足有一頓飯工夫之久,才陡然停下舞步,收住歌聲,欠身一禮,退到一側。

緊接着那一隊水綠衣服的歌姬,婷婷入場。樂聲揚起,一隊綠衣少女,立時隨着移步起舞。這一隊歌姬,和上隊有着很大的不同,連音樂聽來也不一樣。

伍元超目光微轉,聽出那樂聲由一個屏風後面傳出。但卻無法看到擊鼓、敲板,吹奏管笛的人。

這一陣樂聲,有些粗獷,綠衣歌姬的動作,也有些大開大合的味道。她們大舉腿,大揚臂,大轉身,大幅度搖動着楊柳腰肢。這是帶着一種原始性的狂舞,有着一種粗獷的誘惑。

和剛纔那種碎步輕擺,完全是兩種大不相同的風味。但兩種歌舞,殊途同歸,對男人都有着很強烈的誘惑。

鐵成剛看呆了,伍元超也看的有些出了神。

伍元超心生警覺,暗暗的吸一口大氣,鎮定了一下迷亂神志,偷眼向四下看去。

只見九個戴着面具的藍衫人,也都看的十分神往。連張總管,也看的目不轉睛。

出人意外的,是兩個青衣童子,站在黃衣人的身邊,微微閉着雙目,看也不看那場中橫飛玉腿一眼。

忽然間,響起了清脆的鐘聲,樂聲和曼舞陡然間停了下來。

紅綠兩隊歌姬,輕移蓮步,錯身並排而立,面對羣豪。

黃衣人輕輕咳了一聲,道:“諸位,興致高的,可以選一紅一綠兩位,也可以任選一位,請她們陪諸位喝幾杯。”

伍元超心中暗道:張總管誇說武家堡的歌姬,個個嬌美如花,果然不錯,這二十四名歌姬,雖然不足和金萍、玉蘭比美,也算是少見的美人了,尤其是經過剛纔一番歌舞之後,看她們輕盈舞姿,妙曼體態,心中更留着一份難忘情懷,更增人心中對她們的綺念。

九個蒙面人紛紛離位,各選了一紅一綠兩個歌姬,九人選去了十八個,還留下三紅、三綠六個人站在那裡。

這些歌姬身材相若,面貌也不相上下,都是千挑百揀的美人兒。被人選走,固然是好,留下是也未必是壞。

伍元超、鐵成剛、張總管原坐未動。

黃袍人目光一掠鐵成剛、伍元超,道:“兩位怎麼不選擇一個歌姬陪陪?”

伍元超搶先站起了身子,一欠身,道:“在下等未近過女色,而且,頭傷未痊。”

黃衣人點點頭,笑道:“好,來日方長,武家堡有近百歌姬,都屬絕世美色,兩位日後有得玩的……”揮揮手,六個未被選中的歌姬,悄然退了出去。

他神色突然轉變得十分嚴肅,目光盯注伍元超和鐵成剛的身上,接道:“兩位覺着這武家堡如何?”

伍元超道:“洞天福地,人間仙境。”

黃衣人道:“兩位見識的也不過是武家堡中十之一二……”

聲音突轉嚴厲道:“你們是否決心留在這裡?”

伍元超道:“希望堡主慈悲。”

黃衣人笑一笑,道:“好!你們這身武功,難當大任,既然決心留此,我自然要成全你們,我要替你們引見兩位長者,如若兩位能夠被他們看中,收列門牆,兩位就造化大了。”

鐵成剛本想大聲抗辯,話到口邊,又咬咬牙,忍了下去。

伍元超卻欠身一禮,道:“堡主要替我等薦師學藝?”

黃衣人笑一笑,道:“不錯,我們一直想找兩個人,但選來選去,始終未找到適當的人選,一見兩位,本座就決定請兩位留下,因爲,兩位是我見之人中,最爲適當的人選了。”

伍元超心中暗道:看起來,事情是愈來愈複雜了。口中卻說道:“堡主看上了我們,我等何幸之有,但那位長者,卻未必會看上我們了。”

黃衣人笑一笑,突然改變了話題,道:“兩位吃好了嗎?”

伍元超道:“吃好了。”

黃衣人道:“那咱們到裡面談談。”目光一掠張總管,接道:“你在這裡陪陪他們,等他們酒足飯飽之後,送他們去安歇。”

張總管哈腰點頭,連聲應是。

黃衣人卻站起身子,悄然退席。

伍元超、鐵成剛緊追在兩位青衣劍童的身後,轉入了一座屏風之後。只見好好的牆壁上,突然開了一個圓門。

一時間,恍然大悟,原來這大廳壁間留有暗門,舉一反三,就可瞭解那黃衣人,何以會穿牆越壁,通行無阻了。

進入壁間暗門,是一條甬道。行約十餘丈遠,轉入一座密室。此室四周無窗,但卻沒有氣悶之感,顯然,是經過精密設計的建築。木案上,高燃着兩支火燭。

黃衣人在首位坐了下來,兩個劍童,分侍兩側。

伍元超暗暗忖道:大概要談正題了,趕緊聚精會神,準備應付。

果然,黃衣人揮揮手,道:“兩位請坐。”

伍元超欠欠身,在一張木椅上坐了下來。

黃衣人道:“兩位只怕不知道已經變成了我武家堡很忠貞的屬下了。”

伍元超道:“可是和我們頭上開這一刀有關?”

黃衣人笑道:“不錯,這大概是世間最高明的醫術了,兩位只要能夠永遠聽從本座的令諭行事,決無任何影響,也不會影響到兩位的才智,和習練武功的進境。”

鐵成剛道:“堡主,我們可以賭咒對武家堡效忠不二,但如在腦袋中放個東西,心裡總是不舒服。”

黃衣人笑一笑,道:“兩位現在不妨運氣,看看有什麼不適之處?”

伍元超道:“鐵兄,堡主這麼看得起咱們,別說在腦袋中放一件東西了,就是再多放幾件,有何不可。”

鐵成剛先是一怔,繼而回過意來,微微一笑,道:“伍兄說的是,在下只是想請教堡主,怎能會在咱們腦袋裡放丁東西,而咱們又全無感覺。”

黃衣人微微一笑道:“敝堡中有很多罕聞罕見的事,兩位加入本堡之後,慢慢就知道了。”

伍元超道:“堡主,在下心中有幾件不解之事,不知該不該問?”

黃衣人略一沉吟,道:“好,你問吧。”

伍元超道:“堡中有很多領隊,每個人,都和我們一樣,要動過一次手術嗎?”

黃衣人搖搖頭,道:“用不着,爲本座器重之人,纔有此榮幸。”

伍元超心中暗道:在人頭上開了一刀還算榮幸之事,當真是可惡的很。口中卻說道:

“堡主這等器重,不知是否別有原因?”

黃衣人道:“自然有原因,不過,兩位現在還用不着知道,而且此事,對你們大爲有益。”

伍元超道:“大爲有益?”

黃衣人臉上突然間,變的十分嚴肅,冷冷說道:“我要把你們兩人,造就成江湖上出類拔萃的人物,比你們現在這點微末之技,強勝何至十倍。”

伍元超道:“那不是需要很多的時間嗎?”

黃衣人道:“時間倒不需很長,你們都具有了極好的習武骨格,但傳授你們武功的人,卻要下很大的工夫。”

伍元超道,“那豈不是太過勞累堡主了。”

黃衣人道:“我只是其中之一,還有本堡中幾位長老,都要他們把數十年苦心練成的絕技,傳授給你們,這是千古奇遇,也是你們的造化,本堡中有此造化的,只有四人,除了兩位,另外兩人已經下了半年功夫,你們要多用些心,追上他們。”

伍元超恭敬地說道:“謝謝堡主的栽培。”

青衣人道:“你們如不願意,現在還來得及回頭……”

伍元超恐鐵成剛開口,急急接道:“此等千載難逢的機會,我等豈有不願之理。”

黃衣人道:“你們現在去休息一下,明天開始。”

伍元超道:“多謝堡主。”

黃衣人高聲說道:“哪一個當值?”

但聞一個嬌脆的聲音應道:“小婢金萍。”隨着回答之聲,人也緩步走了過來。

黃衣人道:“帶他們去怡紅院中休息。”

金萍欠身一禮,回頭對伍元超、鐵成剛道:“兩位跟我來吧。”一路上,金萍沒有多言,伍元超等,也未多問。

直待到了怡紅院,伍元超才低聲問道:“金姑娘,這武家堡中還有什麼長者?”

金萍笑一笑,道:“自然是有,小婢恭喜兩位了。”

伍元超心中明白,口中卻故意說道:“金姑娘恭喜什麼?”

金萍道:“兩位已經被堡主看中了,日後,在武家堡中,定可大展鴻圖,還得請兩位多多照顧小婢了。”

伍元超道:“成,不過,現在要姑娘多多照顧我們了。”

金萍道:“我不過是一個大一點的丫頭,侍候兩位是應該的,照顧兩字卻不敢當,兩位有什麼事,只管請吩咐,婢子能辦的,決不推辭。”

伍元超道:“武家堡中的人,是不是大部都和我們一樣,在頭上開了一刀?”

金萍道:“不多。”

伍元超道:“我們被開刀時,姑娘是否看到了?”

金萍搖搖頭,笑道:“兩位在一間密室中開刀,除了堡主之外,只有兩個動手的人在場,別人不能進去,不過,兩位出來之後,一切都由小婢看顧了。”

鐵成剛道:“你瞧到我們的傷口了?”

金萍道;“小婢替兩位換藥,自然是瞧到了。”

帙成剛道:“傷口不大?”

金萍道:“不大,而且,兩位用的是最好的金瘡藥,現在只怕已經長好了。”

鐵成剛道:“唉!聽說我們腦袋裡放了一些東西,不知道放的什麼?”

金萍道:“這個小婢沒有見到。”

伍元超道:“奇怪的是我們全無感覺,如是在腦袋中放了一點東西,要人又全無感覺,只怕是辦不到吧?”

金萍沉吟了一陣,緩緩說道;“兩位不恥下問,小婢斗膽直言了。”

伍元超道:“姑娘只管說。”

金萍正容道:“兩位既然開了一刀,就應該相信,腦袋裡放的有東西,你如若自己懷疑,形諸於外,會不會使別人懷疑呢?”

鐵成剛笑一笑,道:“別人懷疑了,又怎麼樣了?”

金萍笑一笑,道:“譬如說堡主懷疑了,他可以再給兩位開一刀啊!”

鐵成剛聽得一怔,突然背脊起了一股寒意。

伍元超低聲道:“姑娘,請教,姑娘在堡裡好久了?”

金萍道:“五年啦,也許更久一些。”

伍元超道:“姑娘,在下想……想……”

金萍道:“想什麼?”

伍元超道:“在下想請姑娘幫一次忙。”

金萍笑一笑道:“幫忙,我能幫得了嗎?有一件事,希望兩位記住,我在武家堡,只是一個丫頭身份,只怕無法幫諸位的大忙。”

伍元超道:“我們已經是武家堡中的人了,但我們外面還有很多未完的事,希望姑娘能幫我們一個忙,指示在下一條去路,我們去去就來。”

金萍呆了一呆,道:“你是說,要我放你們出去一趟?”

伍元超道:“是的,不過,姑娘放心,我們辦完了事,立刻就回來。”

金萍道:“果然是一個很大的難題……”

鐵成剛接道:“如果你姑娘肯幫忙,在下願意留此作爲人質。”

金萍沉吟了一聲,道:“你們日後在武家堡中,定然會有極高的地位,爲日後想一想,小婢倒應該賣兩位一點交情。”

伍元超道:“姑娘方便,在下決不敢忘,日後定當回報。”

金萍目光轉到鐵成剛的身上,道:“你自願留這裡?”

鐵成剛道:“不錯。”

金萍道:“好吧!我拼冒生命之險,圖個日後富貴,幫你們一次忙,但你不能害我。”

伍元超道:“姑娘放心,天亮之前,在下定然趕回來。”

金萍道:“這地方,庭院重重,門戶萬端,你離去時固然難走,回來時,只怕更難找到這地方。”

伍元超道:“這個確然是一個很大的難題,姑娘肯幫忙,何不幫到底呢?”

金萍道:“好吧,送佛就送上西天,我送你出去,再接你回來,不過,這中間的時間,至多有兩個時辰,你能夠辦完事情嗎?”

伍元超道:“應該夠了。”

金萍笑一笑,道:“這種事一旦被堡主知曉,小婢固是性命難保,兩位也一樣要被活活處死,我可以幫忙,但兩位要聽我的安排。”

伍元超道:“一切唯姑娘之命就是。”

金萍道:“鐵爺請掩上門窗,點起燈光,坐在房中,打坐、假寐均可,約二更之後,再熄去燈火。”

鐵成剛道:“好!還有什麼?”

金萍道:“如若鐵爺聽到了什麼聲響,一定要出言喝問什麼人?但卻千萬不可出來查看。”

鐵成剛點點頭,道:“可以。”

金萍道:“伍爺,我先帶你去換身衣服,咱們再走。”

伍元超道:“在下悉聽姑娘安排。”

金萍帶他到一處小室之中,換了衣服,才帶着他穿越了幾重花樹庭院。

她走的都是捷徑,伍元超的感覺之中,這些路,都十分隱秘。

金萍神情很嚴肅,人也走得很快,不大工夫,到了一座圓門前面,打開了圓門,金萍低聲對伍元超道:“詳細的記熟地形,千萬不要跑錯了地方,夜裡四更時分,我在這裡等你。”

伍元超怔了一怔,道:“金萍姑娘,你對我這麼好?”

金萍道:“我像押寶一樣,希望這一次押中了,以後小婢的日子就好過了!”

伍元超微微一怔,道:“姑娘,這話很難叫人相信啊!”

金萍道:“爲什麼?”

伍元超道:“姑娘的武功,決不在我等之下。”

金萍道:“伍爺,有很多事,光靠武功,也解決不了問題。”

伍元超哦了一聲,道:“姑娘說得是!”

金萍笑了笑,道:“你現在這身衣服,是內府中堡丁的衣服,只要帽子拉低一些,掩住頭上的紗布,別要人看到,小心些,很容易通過重要的關卡。”

伍元超道:“謝謝姑娘指點。”

金萍道:“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伍爺千萬記住。”

這時,伍元超已對金萍生出很大的敬重之心,急急說道:“金姑娘什麼指教?”

金萍道:“如是有人問你什麼,你就說奉內府總管遣差。”

伍元超啊了一聲,還未說出感謝之言,金萍已搶先說道:“快些走吧!”掩上了木門。

伍元超擡頭看去,只見夜色朦朧,不見人影。

這地方,似乎是堡中極爲冷僻的一個所在。

伍元超運足目力,仔細看了四周的形勢,默記於心。他心中明白,此時處境極爲險惡,一步失錯,不但自己性命難保,說不定還要拖累了鐵成剛和金萍。所以,舉動之間,十分小心。

轉過了兩個彎子,夜暗中人影一閃,兩個勁裝大漢,現身攔住了去路,低聲問道:“什麼人?”

伍元超道:“在下內府堡丁,奉內府總管遣差。”

兩個勁裝大漢看了伍元超的衣服一眼,笑道:“要出堡嗎?”

伍元超道:“不錯,但我要四更之前趕回。”

左首勁裝大漢道:“在下替閣下帶路。”

伍元超生恐言多有失,哦了一聲,未再接言。

那勁裝大漢,帶着伍元超,由一條秘道穿過城牆。一艘製作很精巧的小船,隱藏在護城河旁的一個隱秘的洞穴之中。

伍元超暗中用心默記下秘道形勢,登上小舟,直馳對岸。岸上有人接應。

這武家堡中一切的設施,都極爲嚴密,沒有一點空隙。如非金萍姑娘插手相助,單是離開武家堡,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伍元超一口氣,奔行出七八里路,未覺出有人跟蹤,才從貼身處,取出來黃鳳姑給他的錦囊。

這些日子中,他一直極端小心的保管此物,除了一段暈迷的時間之外,隨時都警覺着,不讓此物遺失。

這時天上陰雲掩月,夜色幽暗,伍元超打開錦囊之後,運足了目力看去,但也只能瞧出上面寫的有字,卻無法瞧出寫的什麼?他沒有帶火摺子,必須找一個有燈火的地方。

這地方,就顯出老江湖的不同,常年在江湖上走動的人,身上大都帶有火摺子,以備不時之需。極目四顧,只見西北方,隱隱可見火光。

伍元超沒有選擇,放腿向前奔走,他必須先看明上面寫些什麼?

那是一座孤獨的農舍,除了三間茅屋,只有一個牛欄。牛欄一側的木柱上,掛着一盞油燈,大約是茅舍老農,剛剛加過夜料,忘記熄去了燈火。

伍元超展開手中的白絹,定神望去,只見上面畫着一個很簡單的記號,寫着用此標誌聯絡。

這一着大出了伍元超的意料之外,但也不能不佩服黃鳳姑的細心。

這封錦囊,就算落入了別人的手中,也是無法得到什麼。

伍元超熟記了暗號標誌,就用火燒去了白絹。以他目下的處境,自然已無法再和黃鳳姑見面,只能在途中,留下暗記,表示他已陷入了武家堡。

但轉念又想到黃鳳姑只怕很難找到這些標記,她會在客棧要道上找,決不會跑到這等荒野的地方來。

他原想黃鳳姑會留下會面的地方,今夜見她一面,說明內情後,再趕回去,他不能拖累了鐵成剛和金萍。現在,他猶豫了,不知道該留在外面,會晤黃鳳姑,還是應該按時限回武家堡去?

正覺進退兩難間,突然一聲輕輕的嘆息,傳了過來。轉頭看去,只見一個身着青衫的年輕人,卓立在身後四五尺處。

這人來的無聲無息,伍元超竟然不知何時已有人到了身後。

那人長的很英俊,但神態卻很輕鬆,笑一笑,道:“閣下可是姓伍吧!”

伍元超心頭一震,道:“不錯,你朋友是……”

青衫少年瀟灑一笑道:“咱們見過一面,伍兄記不起了。”

伍元超記起來了,這青衫人正是那日在酒樓上戲耍武家堡丁的青衣少年。定定神,伍元超拱手說道:“朋友,貴姓?”

青衫人道:“兄弟白天平,家父白玉山……”

伍元超啊了一聲,道:“白兄,在下伍元超,巧得很啊!在這裡竟然會碰到白兄。”

白天平道:“這不是巧合,是家父苦心的安排。”

伍元超道:“是的,天下事不可能這麼巧,這盞燈是……”

白天平接道:“故意的點起來,希望能引導伍兄到此。”

伍元超怔了一怔,道:“白兄,你怎麼知道在下今日會離開武家堡。”

白天平道:“這地方,不是談話所在,咱們到屋裡談吧!家父還在等候伍兄。”

伍元超道:“白老前輩也來了?”

白天平舉手一揮,一股勁氣涌了過去,熊熊的燈火,應手而熄。

伍元超低聲道:“白兄,令尊現在何處?”

白天平道:“就在這茅舍之中。”

就在兩人說話的工夫,那茅舍木門,已然大開。燈光由洞開的門口透出來。

白天平道:“兄弟帶路。”轉身行入茅舍。

伍元超緊隨身後面入。室中坐着很多人,白玉山外,還有黃鳳姑母女也赫然在座。白天平順手掩了房門。

伍元超這才發覺窗內,門後,都掛着很厚的黑色垂簾,縱然室中燈火輝煌,燈光也不致外泄出去。

黃鳳姑第一個站起身子,襝衽一禮,道:“伍兄,辛苦了。”

伍元超一抱拳,道:“姑娘幾時到了此地?”

黃鳳姑道:“到了兩天,如非白叔叔和天平兄弟,小妹只怕也早巳陷身武家堡了。”

伍元超轉身對白玉山一抱拳,道:“老前輩,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白玉山微微一笑,道:“伍老弟你先坐下,咱們慢慢的談。”

伍元超一欠身坐了下去。

白玉山道:“在下自從誤傷了義兄之後,發誓今生一世,不再摸劍,也不和人動手,但只有一件例外,那就是和我義兄有關之事,需要我白玉山時,在下就重入江湖,所以,當兩位和我賢侄女約定來魯西武家堡時,在下也暗中追隨到此,以便略效微勞……”目光一掠那青衣少年,接道:“適時,犬子剛好趕回,知曉內情,和在下同行來此。”輕輕的咳了一聲,道:“天平,以後如何?你說給這位伍兄聽聽。”

白天平微微一笑,道:“在下奉父命,尾隨兩位,咱們在酒樓上會過一面。”

伍元超道:“是的,白兄戲耍武家堡爪牙,在下記憶甚詳。”

白天平道:“區區暗中見兩位被那笑裡藏刀的張總管,帶往武家堡,也決心混入堡中,暗查一下內情……”

伍元超道:“武家堡防護森嚴。”

白天平道:“不錯,武家堡防護森嚴,在下運氣不錯,總算還未被發覺,而且,也暗中得知了他們準備伏擊伯母和鳳姐姐的事,因此,來不及救兩位出堡,就退了出來,稟告家父……”

黃鳳姑道:“如若不是白叔父和白兄適時傳警,我們母女,必然要陷於對方的陰謀之中。”

白天平笑道:“鳳姑娘武功高強,就算陷入了他們的埋伏,也不難破圍而出,但如此一來,就泄露了咱們的行蹤。”

黃鳳姑微微一笑,道:“他們佈置得很嚴密,埋伏的人手很多,如若我們母女真的陷入埋伏,必得有一番苦戰。”

白玉山道:“賢侄女,我們父子,都是抱着贖罪心情而來,這等效勞,算得什麼?”

那一直很少開口的黃夫人,突然說道:“玉山,如若黃七不是殺死先夫的兇手……”

白玉山欠欠身,接道:“嫂夫人放心,如若黃七不是兇手,小弟一定是兇手了。”

黃鳳姑道:“娘!咱們談正事吧!”

白天平俊秀的臉上,泛現出一股奇怪的神情,望了黃夫人一眼,默然不語。

伍元超接道:“老前輩,那武家堡中,組織龐大,充滿着詭異……”一面脫下了頭上的氈帽。接道:“在下被他們在頭上開了一刀。”

黃夫人奇道:“開了一刀?”

伍元超道:“不錯,據張總管和那堡主說在我們腦袋中,放了一件東西。”

任是那黃夫人、白玉山見多識廣,也不禁聽得一呆,道:“在腦袋裡放一件東西?那怎麼可能的?”

伍元超笑一笑,道:“但這是事實,我們確被人在腦袋中放了東西,諸位不信,可以仔細的看看。”解開頭上的紗布。

黃鳳姑取過案上的燭火,低頭看去。白玉山、黃夫人,全都探首張望。果然發現了伍元超的玉枕骨下,有一個半寸長短的傷口。但傷口已經結疤,快要完全復元。

黃鳳姑長長吁一口氣,道:“伍兄,如若真在腦袋裡放一件東西,不論那東西多麼細小,感受上定很痛苦。”

伍元超道:“在下也這等想,但事實上,除了心理上的不安外,並無痛苦。”

黃鳳姑道:“這就有些奇怪了。”

站在一側的白天平,一直保持着鎮靜的神情,對這等駭人聽聞的事,沒有一點驚訝的感覺。

伍元超包好紗布,戴上氈帽,緩緩說道:“不論他們在我們腦袋裡放的什麼,人雖無不適之感,但它必有作用。”

白天平微微一笑,道:“如若伍兄的頭上肌膚之中,果然放有什麼,總應該有一點不舒服的感覺,但伍兄既無感覺,神智也未受到影響,那就說明了一件事。”

伍元超一怔道:“什麼事?”

白玉平道:“腦袋裡根本沒有放東西!”

白玉山道:“胡說,伍少俠頭上明明被開了一刀,怎麼胡說謊言,你這等無根無據的論斷,不覺着太狂妄嗎?”

白天平一欠身,道:“爹爹責罵的是,但孩兒並非信口開河。”

白玉山道:“你說說看,憑什麼推斷伍少俠親身經歷的經過?”

白天平垂首應道:“爹爹既問,孩兒不敢不說了。”

白玉山怒道:“你黃伯母,鳳姐姐,都非外人,這位伍兄更是位見義勇爲的英雄,你還把事情留在肚子裡,連爲父的也要瞞住了……”

白天平被駕的直眨着一對明若星月的眼睛,臉上微泛羞澀,神情極是尷尬。

黃鳳姑低聲接道:“二叔,讓天平兄弟慢慢的說嘛,你一罵,反把他給罵愣了。”

白玉山瞪了天平一眼,道:“你鳳姐姐替你講情,還不謝過。”

白天平在父親連番喝斥之下,有些迷惘也有些羞怯,望着黃鳳姑,一抱拳道:“謝謝鳳姐。”

黃鳳姑急急還了一個萬福,低聲道:“二叔太嚴厲了,天平弟被你嚇呆啦。”

白玉山笑一笑,臉色也變的溫和起來,道:“你快說啊!發的什麼怔。”

白天平道:“是,是……孩兒就說……”望望伍元超,接道:“他們本要在你們玉枕骨下,放一種藥物泡製的毒珠,但兩位福澤深厚,那腦後毒珠,並未被放進去,只不過是受一點皮肉之苦罷了。”

伍元超睜大着一雙眼,望着白天平,神情不知是驚是喜。良久之後,才緩緩說道:“白兄,你怎麼知道?”

白天平道:“我也是聽人說的,不過,此訊十分可靠。”

黃鳳姑突然插口說道:“白兄弟,如是那毒珠裝入腦中,不取出來,那人又將如何?”

白天平道:“聽說那毒珠用一種配製特殊的藥水浸過,如若那毒珠放入人腦,那人就會永受他們控制,隨時可以置人死地。”

黃鳳姑道:“好惡毒的方法。”

伍元超道:“在下也想到了這頭上一刀,定有古怪,所以,他要先在我們頭上動過手術,然後,再傳授我們武功。”

白玉山道:“伍兄,可否把你在武家堡中的詳細情形,告訴我們。”

伍元超點點頭,把詳細的經過,很仔細地說了一遍。

白玉山道:“伍兄,你們準備作何打算?”

伍元超道:“晚輩覺着這件事很難決定。”

白玉山道:“看來武家堡不是一個簡單的地方,可能牽涉到整個武林大局,兩位如若留在堡中對日後武林大局必有助益。”

白天平突然接口說:“伍兄和鐵兄,如肯留在武家堡,至少可以學得一身絕世武功。”

伍元超道:“他們真的會傳授我們一身武功嗎?”

白天平道:“真的,伍兄和鐵兄,都是上佳的練武人選,而且,已有了很好的武功基礎,最重要的一點是,你們在江湖上走動的時日不多,武林中人,對兩位都很陌生。”

伍元超呆了一呆,道:“白兄,你好像對武家堡很瞭解。”

白天平笑一笑,道:“瞭解的還不夠多。”

伍元超道:“我們腦中並無毒珠,住在武家堡會不會露出馬腳?”

白天平道:“這個嗎?兩位小心一些,也許不會露出馬腳……”語聲微微一頓,接道:

“金萍姑娘,是一位可以信任的人,兩位多聽聽她的意見,可免去不少麻煩。”

伍元超道:“白兄,是否和那金萍姑娘很熟?”

白天平微微一笑,道:“我們也只是見過一面,談不上熟識二字。”

伍元超道:“諸位之意,是希望我們留在那裡了?”

白天平神情肅然地說道:“兄弟只能把利害內情,說個明白,但兩位是否願意留在那裡,仍然是兩位自作決定。”

伍元超站起身子一抱拳,道:“白兄,是否留在武家堡,我要和鐵兄商量一下,多承指教,兄弟感激不盡,但兄弟約定的時限到了,我不能拖累了金萍姑娘和鐵兄,就此別過了。”

白天平笑道:“伍兄好走,我們不送了。”

伍元超道:“不敢有勞。”開門而去,眨眼間,隱失於夜暗之中。

掩好木門,回頭看到了父親一臉冷肅神情,白天平心裡直打鼓。

果然,白玉山冷冷地開了腔,道:“天平,年輕人最忌驕字,你連客人也不送,不覺着太狂妄了嗎?”

白天平欠身應道:“此地距武家堡並非太遠,難保沒有武家堡的巡夜眼線,孩兒多送他一步,就多一份被人發現的危險。”

白玉山嗯了一聲,道:“你對武家堡的事,似乎是知道不少?”

白天平道:“孩兒從未踏入江湖一步,怎知江湖事,這些都是師父安排好的步驟,孩兒只是奉命行事罷了。”

白玉山道:“那武家堡究竟是怎麼回事?”

白天平面現難色,沉吟了一陣,道:“師父只告訴孩兒一個大概,說近年中江湖必生大變,武家堡只是他們在中原道上一個重要的分舵……”

白玉山似是瞧出了白天平的爲難神情,想到無名子乃世外奇人,既然如此吩咐,自己總不能逼兒子背叛師命,說出內情,也就不再追問。

但黃鳳姑卻接口問道:“那位金萍姑娘,是何出身,似乎是潛伏在武家堡中的臥底的人?”

白天平道:“對金萍姑娘,小弟瞭解確然不多,不過,小弟聽家師說過,有幾位具有遠見的武林前輩,數年前,都已經插手此事,希望能把這一場武林的劫難,平息於無形之中,金萍姑娘是何出身,小弟實是不知。”

黃夫人突然說道:“不管武家堡是什麼兇險的所在,但那都是以後的事,先夫之仇,卻是不能不報,明天,我們母女就要去武家堡,找那張總管求證昔年先夫受害一事。”

黃鳳姑道:“娘!咱們到此之事,十分隱秘,但武家堡卻是早已知曉,如非天平兄暗中相助,咱們母女只怕都已身遭暗算了。”

黃夫人怔了一怔,道:“鳳兒,你這是什麼意思,就算那武家堡是龍潭虎穴,但也不能不報你爹的血海深仇啊!”

黃鳳姑道:“爹的仇自然要報,但不能操之過急。”

黃夫人道:“孩子,咱們等了二十年,難道還要再等下去。”

黃鳳姑接口道:“咱們要儘量忍耐,娘,咱們已忍耐了二十年……”

黃夫人冷冷接道:“鳳姑,現在,誰是殺害你爹的兇手,咱們還不知道,還要如何一個忍法?”

白玉山突然接口說道:“嫂夫人說的是,大哥的仇恨實在不能再拖廷了……”目光轉到白天平的身上,道:“天平,你看看有什麼辦法,能把那張總管逮住。”

白天平道:“張總管在武家堡中,似乎是一個很重要的人物,就算咱們找到下手的機會,把他給捉住,只怕也會驚動了武家堡。”

白玉山道:“驚動了武家堡,又怎麼樣呢?”

白天平道:“武家堡表面上,雖然不見什麼,但骨子裡卻是關係着武林劫難的關鍵,如是咱們想法子捉住了那張總管,那無異是打草驚蛇。”

白玉山啊了一聲,道:“這麼嚴重嗎?”

白天平道:“事實上,武家堡早巳牽扯了很多武林公案,只不過江湖上還沒有太多的人知道罷了。”目光轉到黃夫人的身上,欠身一禮,道:“黃伯母,可否再忍耐一下。”

黃夫人皺皺眉頭,道:“你要我如何忍耐,忍耐到幾時?”

白天平道:“武家堡的內情,伯母已聽到過了。”

黃夫人點點頭,哦了一聲!

白天平道:“那家武堡是否充滿着詭異、神秘……”

黃夫人又哦了一聲。

白天平道:“所以,咱們如果把武家堡中的張總管抓住之後,只怕會引起武家堡的震動。”

黃夫人道:“震動了又如何?”

白天平道:“對咱們不利,對整個武林道都大大的不利。”

黃夫人道:“這麼嚴重嗎?”

白天平道:“所以,小侄覺着,如若伯母能夠再忍耐一些時候,那就不妨再等了。”

黃鳳姑道:“娘,咱們不能找上武家堡去,必須等待機會才成。”

黃夫人道:“孩子,你們等吧!娘要拚着這條老命,去問個明白。”

白玉山道:“嫂夫人如若一定要去,在下奉陪。”

白天平道:“爹,如是隻要找那位張總管,孩兒負責三日之內,把他生擒過來,請爹爹和伯母審問就是。”

黃鳳姑道:“兄弟,你如生擒來張總管,會不會引起武家堡的懷疑呢?”

白天平道:“小弟儘量想法子,不驚動武家堡中人就是。”

黃夫人突然轉臉望着黃鳳姑,臉上是一種很奇異的神色,緩緩說道:“孩子,你可知道,爲什麼費了千辛萬苦,把你送到清風庵去學藝嗎?”

黃鳳姑道:“女兒知道,要女兒學得一身武藝,爲爹爹報仇。”

黃夫人道:“這就是了,目下你已經藝滿出師,但你爲什麼竟不思爲你爹報仇,反而多方阻礙爲你爹報仇的事。”

黃鳳姑道:“女兒心切父仇,決不在母親之下,不過,伍少俠說過武家堡中的際遇之後,使女兒想起了一件事。”

黃夫人道:“什麼事?”

黃鳳姑道:“女兒離開清風庵時,師父告誡女兒的幾句話。”

黃夫人道:“她說些什麼?”

黃鳳姑道:“師父說,武林中近年來有了很多奇怪公案,南北兩家最有名的大鏢局,各自失去了一筆很大的鏢銀,所有隨鏢走動的鏢師和趟子手,未留一個活口。兩家大鏢局,不但交遊廣闊,而且,總鏢頭又都是極負盛名的人物,但那兩趟鏢的價值很高,兩家鏢局雖然基業深厚,但在賠出失鏢之後,也鬧得元氣大傷,數十年聚集的財富,全部賠光,而且又借了不少的債,此事,在扛湖上鬧了很久,但卻沒有找出一點線索。”

黃夫人道:“鳳兒,失鏢之事,和你爹的血海深仇,又有什麼關係?”

黃鳳姑道:“女兒之意,只是說明,江湖上有一股飄忽不定的神秘勢力,他們出沒無常,而且可能隱忍幾年不動,聽過武家堡的神秘情形之後,使女兒想到了武家堡可能和數年前的失鏢有關。”

黃夫人接道:“孩子,爲娘還是想不出這和你爹的血海深仇有什麼關係?”

黃鳳姑道:“孩兒覺着如若武家堡和江湖大局有關,咱們應該再忍耐一時,白兄弟雖未說明詳情,但女兒覺着他奉師命而來,定然有所作爲,咱們不能破壞了白兄弟的計劃。”

黃夫人目光轉到白天平的身上,道:“天平,你是真有什麼計劃?”

白天平道:“小侄是有一些計劃,如若伯母能夠等候幾日,小侄是感激不盡。”

黃夫人冷笑一聲,道:“孩子,你可能確定那張總管是兇手嗎?”

白天平搖搖頭道:“這個小侄不能確定,不過,他本來姓張,爲什麼甘願改爲黃七,作爲伯父從人,其中定然是有原因了。”

黃夫人道:“你黃伯父救他於危難之中,他感恩圖報,改名追隨,那也不足爲奇。”

白天平道:“伯母說的是,但那位張總管,一身武功,決不在黃伯父之下,而且,他隱身黃家,必有圖謀。”

黃夫人道:“孩子,你伯父已死二十年了,說時間夠長啦,鳳姑長大成人,而且已學得了一身武功,黃七也可以恢復原姓,在武家堡中做事。”

白玉山點點頭,道:“嫂夫人說的是。”

白天平沉吟了一陣,道:“伯母,家父和黃伯父的事,小侄決不敢有所偏袒,但小侄卻萬分相信,我爹爹絕非兇手。”

黃夫人道:“孩子,你敢這麼武斷,必有所據了。”

白天平緩緩道:“小侄已再三問過家父,當時傷害黃伯父的詳情,以黃伯父生前的武功,那一劍,決不會傷到黃伯父,可惜,已然時過二十年,只怕很難再從黃伯父的屍體上,找出什麼證明了……”

黃夫人接道:“天平,你可否說清楚一些,老實說,我對你父親,十分敬重,只要能證明他不是兇手,我決不會對你爹有一絲一毫的成見。”

白天平道:“多謝伯母……伯父可能是在和家父切磋武功時,受了暗算,一種十分細微的暗器,使人無法查覺……”

白玉山接道:“孩子,我已經說過,這個不太可能,爲父極快的搜查了全場。”

白天平道:“孩兒相信,還有沒有搜查的地方……”

白玉山接道:“爲父懷疑的,還是那杯茶。”

白天平道:“孩兒覺着,可能是兩方面的配合,借爹爹之手,殺了黃伯父,使任何人,都在極爲激動氣忿之下,忘去了細微末節,使他們能夠從容取走他們欲得之物,滅去任何可能留下來的痕跡。”

黃夫人道:“白賢侄,你是說他們要盜取一些東西?”

白天平道:“小侄是這麼想。”

黃夫人道:“但是家中的財物,並無短缺……”

白天平道:“他們不會偷取財物……”

黃夫人接道:“那他們要什麼呢?家中的事務,大都由我管理,鳳姑她爹很少過問。”

白天平道:“黃伯父生前,也許收藏的有你不知之物。”

黃夫人道:“那會是什麼呢?”

白天平道:“小侄無法很具體的說出來,如若能找出那是什麼?這隱秘就可以揭穿了。”

黃夫人嘆息一聲,道:“孩子,你說的太玄虛了。”

白天平道:“小侄斗膽假設幾種東西來以供伯母卓裁。”

黃夫人道:“你說說看?”

白天平道:“譬如說一種武功秘籍,或是某一件事物隱秘內情,也可能是黃伯父知道一個人的隱秘之事。”

黃夫人呆了一呆,道:“孩子,你說的有理。”

白天平一抱拳,道:“伯母過獎。”

白玉山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事一樣,霍然站起身子,道:“嫂夫人,大哥生前收有一檀木盒子,厚有五分,長不過八寸,寬約四指,嫂夫人見過沒有?”

黃夫人又是一怔,道:“什麼顏色?”

白玉山道:“原木本色,上面還雕有花紋。”

黃夫人搖搖頭,道:“沒有見過,雕刻的什麼花紋?”

白玉山道:“這個小弟未曾看清楚。”

黃夫人道,“你大哥生前,和你形影不離,你們相處的時間比找還多,你既然見到那木盒子,難道就沒有問問他嗎?”

白玉山苦笑一下,道:“大哥生前,爲人豪放,視我如手足骨肉,什麼事都和小弟商討,但那檀木盒子,小弟卻只見過一次,而且大哥匆匆收起,因此小弟就不好再問了,也正因大哥的舉動,太過奇怪,所以,小弟對那檀木盒子的印象,也極爲深刻。”

黃夫人道:“收殮你大哥屍體之後,我曾整理他的遺物,並未見那檀木盒子。”

黃鳳姑道:“這麼說來,問題就可能出在那木盒上面了。”

黃夫人道:“黃七在你父親死後,並未離開,直到辦完你父親的喪事,他才辭別而去。”

白天平道:“如若他匆匆離開,只怕早就引起黃伯母的疑心了。”

黃夫人道:“說的也是,不過,咱們找不到那木盒,也不能斷言就是黃七偷走。”

白天平道:“有此線索,就容易追查了……”抱拳一禮,道:“小侄希望伯母和爹以及鳳姐,都再忍耐幾天,先找一處隱秘的地方住下,小侄料想武家堡原本在等我們找上門去,明日還不見我們有所舉動,必然會大舉搜查,此地已然無法安身……”

黃鳳姑接道:“你呢?不跟我們一起躲起來?”

白天平道:“小弟不和諸位同行,我要設法混入武家堡去。”

黃鳳姑微微一怔,道:“混入武家堡?”

白天平道:“鳳姐不要替我擔心,武家堡中防守雖然十分嚴密,但小弟已知曉了他們不少暗語,只要小心一些,就不致露出破綻。”

黃鳳姑沉吟了一陣,道:“白兄弟,你很懷疑那張總管,是嗎?”

白天平道:“是的,小弟覺着伯父之死,定和此人有關。”

黃鳳姑道:“兄弟,我也想混入武家堡中瞧瞧,不知兄弟意下如何?”

白天平笑一笑,道:“可是可以,不過進入武家堡甚費手腳,姐姐同行,只怕有些不便。”

黃鳳姑道:“什麼不便?”

白天平道:“混入武家堡中之後,要東躲西藏,有時,露宿花叢,有時要躲入屋頂,凡是可以藏身的地方,都可能是混入堡中的宿居之處,姐姐是女兒身……”

黃鳳姑接道:“我可以易容改裝,扮作男子模樣。”

白天平面泛爲難之色,望了父親一眼。

白玉山輕輕咳了一聲,道:“鳳姑,身入武家堡,十分兇險,賢侄女能不去,還是最好不去。”

黃鳳姑道:“父仇不共戴天,我如何能假手白兄弟一人擔當。”

白玉山道:“這個,說的也是,賢侄女如是一定要去,至少要嫂夫人答允才成。”

黃風姑回首望着母親,道:“娘,女兒想混入武家堡去,希望娘能答應。”

黃夫人沉吟了一陣,道:“此行又非動手相搏,你白兄弟一人足矣,你去了反成了你白兄弟的累贅。”

黃鳳姑道:“這一點娘可以放心,如若女兒沒有得到師父真傳,師父決不允女兒下山。”

黃夫人嘆口氣,道:“女大不由娘,看來,爲孃的也沒有辦法阻止你了,不過,要問問你白兄弟,能不能帶你同去?”

黃鳳姑微微一笑,道:“白兄弟,你瞧姐姐是否可以和你同行?”

白天平原本希望父親和黃夫人,阻止黃鳳姑的同行,但父親和黃伯母都已似乎同意,自己如何能夠阻止,只好說道:“既然伯母放心,小弟自然同意了。”

黃鳳姑道:“那很好,咱們要幾時動身?”

白天平道:“愈快愈好,伯母和家父先找一處隱身地方,咱們即刻行動,混入武家堡去。”

黃鳳姑道:“我沒有男子衣服。”

白天平道:“這隻好臨機應變,最好能就地取材,進入武家堡後,再做主意。”

黃鳳姑回顧了黃夫人一眼,道:“娘,你和白叔叔先躲一陣,女兒和白兄弟同到武家堡去瞧瞧。”

黃夫人點點頭道:“你們要小心一些。”

四人研商好聯絡辦法,白天平和黃鳳姑,先行離開了茅舍。

夜色中一陣緊趕,距離武家堡還有裡許左右時,白天平就收住了腳步,低聲說道:“鳳姐姐,武家堡防守森嚴,要委屈你聽從小弟吩咐了。”

黃鳳姑道:“你說吧!姐姐唯命是從。”

白天平道:“姐姐請追隨小弟身後一丈左右處,不可過遠。”

黃鳳姑道:“好!還要我做什麼?”

白天平道:“距離以能看到小弟的手勢爲主。”

黃鳳姑道:“如是遇上了敵人,我是否可以出手?”

白天平道:“除非那人對姐姐出手,或是你有把握一舉把敵人制服,否則不可輕易出手。”

黃鳳姑微微一笑道:“我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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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丐幫赴援 秘窟潛蹤第三十四回 殺手自殺 直搗黃龍第十七回 交換人質 夜探武當第十九回 計阻強敵 神丹渡厄第十九回 計阻強敵 神丹渡厄第十六回 天侯七英 驅虎吞狼第三十七回 圖窮匕現 柳暗花明第十四回 揭奸摘伏 棋逢敵手第十五回 冒充煞星 魔窟探秘第十五回 冒充煞星 魔窟探秘第八回 小心求證 殺出重圍第四回 別有用心 莫測高深第三十一回 盲目殺手 往事成謎第十一回 白壁蒙瑕 捨身全義第十五回 冒充煞星 魔窟探秘第四回 別有用心 莫測高深第一回 酷面慈心 從容待死第十五回 冒充煞星 魔窟探秘第九回 奸徒伏誅 力戰四煞第三十六回 各藏隱秘 專橫霸道第二十七回 陰險狡詐 誤入絕地第三十五回 巾幗女梟 恩怨交錯第二十七回 陰險狡詐 誤入絕地第五回 慶功之宴 蛛絲馬跡第三十六回 各藏隱秘 專橫霸道第十四回 揭奸摘伏 棋逢敵手第十六回 天侯七英 驅虎吞狼第三十二回 殭屍毒功 大舉反擊第十四回 揭奸摘伏 棋逢敵手第二回 疑團難解 共襄義舉第二十五回 協力突圍 說服嬌娃第三十七回 圖窮匕現 柳暗花明第二十二回 脂粉陷阱 喜遇故人第十四回 揭奸摘伏 棋逢敵手第二十四回 浴血奮戰 同門相認第十八回 名門叛徒 心狠手辣第二十五回 協力突圍 說服嬌娃第六回 夜探敵巢 屈充婢女第二十六回 妙手解毒 追查真兇第三十四回 殺手自殺 直搗黃龍第二十一回 玄支劍士 叛徒授首第十五回 冒充煞星 魔窟探秘第三十一回 盲目殺手 往事成謎第二回 疑團難解 共襄義舉第三十二回 殭屍毒功 大舉反擊第一回 酷面慈心 從容待死第二回 疑團難解 共襄義舉第十回 丐幫赴援 秘窟潛蹤第三十回 飛龍八煞 救兵天降第十一回 白壁蒙瑕 捨身全義第二十五回 協力突圍 說服嬌娃第十回 丐幫赴援 秘窟潛蹤第十九回 計阻強敵 神丹渡厄第三十二回 殭屍毒功 大舉反擊第二十回 臨危傳藝 日月一刀第七回 侍寢之危 巧言離間第六回 夜探敵巢 屈充婢女第六回 夜探敵巢 屈充婢女第十六回 天侯七英 驅虎吞狼第七回 侍寢之危 巧言離間第二十九回 天皇教主 失着受制第五回 慶功之宴 蛛絲馬跡第七回 侍寢之危 巧言離間第二十九回 天皇教主 失着受制第三十六回 各藏隱秘 專橫霸道第二十三回 兄妹重逢 劫取解藥第七回 侍寢之危 巧言離間第十五回 冒充煞星 魔窟探秘第三十七回 圖窮匕現 柳暗花明第三十七回 圖窮匕現 柳暗花明第二回 疑團難解 共襄義舉第三十三回 詭變莫測 步步兇險第二回 疑團難解 共襄義舉第三十七回 圖窮匕現 柳暗花明第十四回 揭奸摘伏 棋逢敵手第二十一回 玄支劍士 叛徒授首第三十六回 各藏隱秘 專橫霸道第二十二回 脂粉陷阱 喜遇故人第五回 慶功之宴 蛛絲馬跡第十七回 交換人質 夜探武當第八回 小心求證 殺出重圍第三十一回 盲目殺手 往事成謎第二十四回 浴血奮戰 同門相認第二回 疑團難解 共襄義舉第二十三回 兄妹重逢 劫取解藥第二十九回 天皇教主 失着受制第七回 侍寢之危 巧言離間第六回 夜探敵巢 屈充婢女第三十四回 殺手自殺 直搗黃龍第二十二回 脂粉陷阱 喜遇故人第三十四回 殺手自殺 直搗黃龍第三回 抽絲剝繭 初生之犢第三十五回 巾幗女梟 恩怨交錯第二回 疑團難解 共襄義舉第九回 奸徒伏誅 力戰四煞第十五回 冒充煞星 魔窟探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