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間,身後傳來一聲厲喝:“你在這幹嗎?”
我心神一跳,只覺腳下一滑,直接往後倒去。這下腦袋着地,不摔成傻子纔怪。
“我去。”我暴粗。有這麼嚇人的嗎?
沒有腦瓜着地的硬痛,而是被人攔腰抱住。
狄凡在身後及時的接住了我,但那隻打了石膏的腳還是碰到地上,很痛。
“疼……”我一下叫了起來。擡眼迎上他的怒眸。我眨着霧氣朦朦的媚眼,叫疼。
我想,在心硬的人,見到我現在這幅可憐吧唧的樣子都會心軟吧?
他見我疼的梨花帶淚,眼底怒氣被擔憂替代,隨着利落的把我扛了起來,嘴裡嘀咕了一句,“真是不消停。”
我雙手揪着他的衣領,生怕他把我摔下來。
他把我抱進了主臥,放輕到牀上,彎身查看我的腳。他手還沒碰到我的腿,我就叫了起來,“好疼。”
他蹙眉瞥了我一眼,抿了抿嘴,“哪疼?是腳脖子疼?還是小腿處?”
我豎着眉頭,很痛苦的往腳丫處看了一眼,嘟嘴,“我也分不清……反正就是疼。”
他撫額,有點無奈的看了我一眼,轉身,健步如飛出了臥室。我不由自主用手拍了拍心臟:剛纔真的是差點被他嚇死了。
我剛喘了口氣,他又匆匆走了進來。手裡還多了一條薄毛毯,直徑走到我身邊,不哼一聲,把我裹進毛毯。
“你這是幹嗎?”我大驚。
“送你去醫院。”他跟抱個孩子似的把我又抱了起來。
這一下,我連頭都疼了起來。
他的步伐很快。我的雙手被他裹在毛毯裡,連動都不能動。眼看他就要出房門了,我有點急了。
“我不要去醫院。”
“你疼成這樣不去怎麼行。”
“你要是敢送我去,我現在就哭給你看。”我被逼急了。
他的腳在房門前停了下來,眼眸底下有點焦急,“不胡鬧行嗎?”口吻有點低聲,面色也柔了下來。
我拼命的眨着眼睛,想擠出幾滴淚水來,可怎麼也找不到感覺。只好說實話,“現在不疼了。”
他垂眸看我。
他的臉離我很近,隱隱間,我都能感覺到他呼出的氣息。小心臟很不爭氣的蹦了起來。
“剛剛碰到地上是有點痛,現在好多了。”我縮在他肩彎,“真的沒必要去醫院。”我越說越小聲。
他還是那樣愣愣的看着我。眸子由淺變深,再變成一個旋窩。我不由閉上了眼,怕自己在多看一眼,心神更會被勾了去。
隔了好一會,他才問道:“真的不用去?”聲調很淡,但音色有點暗沉,像是故意在壓制着什麼?
我眯着一條眼縫瞅他,他的薄脣在我眼前一張一合,像是在念緊箍咒一樣,讓人心神難集。
“嗯,真的不用。”我的聲音比蚊子還小,帶着一股嬌氣。
他呼吸突然有點急促。
我心裡有點不是味:我有那麼沉嗎?抱這麼一會就喘,那天他從一樓抱我上來也沒見他喘呀?
只覺他的雙手緊了緊,轉身,又把我抱進了臥室。
快到牀邊時,他腳下一滑(地上的水應該是我洗澡出來,溼託鞋遺留下的),抱着我一同栽到牀上,他身體重重的壓在我身上。
嚇的我差點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