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龍澤起身。
走出房門,擡頭看天,便是一望無盡的黑暗。
他不喜歡黑暗,但是,他確實最適合黑暗的。
倘若他能選擇,他應該會選擇在黑暗中進行。至於光明,只有沈雲纖能帶給他。沈雲纖就是他的太陽。
吳晗學着他的養自己擡頭望天,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什麼所以然來。
不就是黑黢黢的一片嘛,連星星都沒有幾顆,有什麼好看的……
片刻之後,龍澤收回視線,看了看地上的隨風而至的花瓣。沈雲纖的身影立馬浮現在他腦海中。
他聰出九皇子府到現在已經這麼長時間了,不知道他的梨之有沒有爲他擔心。
想起沈雲纖,龍澤嘴角微微帶笑。這個不省心的女人呀,沈雲纖時候才能對他放心,什麼時候才能讓他放心。
吳晗側頭,看見龍澤如沐春風的模樣,不解問道:“你在笑什麼?”
“無事。”龍澤一貫簡短的風格。
吳晗聳了聳肩,不說就不說,誰還沒有點兒秘密啊。不就是笑嘛,他也會。
他故意扯着嘴角,在龍澤面前晃盪一圈,用鼻孔“哼”了一聲,這才罷休。
龍澤無奈地看着吳晗,這人如此欠揍,是怎麼在吳國生活下來的?簡直是奇蹟。
吳晗跟在龍澤身後,一路上保持安靜,極速行走。
不是因爲他不想說話,而是因爲他不能說話,生生憋了這麼長時間。
龍澤武功在他之上,輕功更是了得。要不是他誤吞了假死藥,弄巧成拙了升功力,別說跟上龍澤,不被甩下就不錯了。
如今他用盡全力頁只能勉強跟上龍澤,哪裡還有多餘的精力說話。
直到兩人安全降落在郊外一處偏僻的府邸前,確切的說,是龍澤漂染落下,整個動作行雲流水,沒有一絲缺陷。
而吳晗,就算聰天上落下,也是踉蹌不已,搖晃的身形着實好笑。
落到地上之後,吳晗排着心口抱怨道:“哎喲,累死本皇子了。龍澤你不知道慢點兒嗎?
我說你是不是故意的啊,本皇子有幾斤幾兩你又不是不知道,飛這麼快,故意整我啊?”
龍澤搖頭,徑直走向府邸。
吳晗不依不饒,非要問個清楚。他大病初癒,身子骨弱得很。已經將近一晚上沒閤眼了,如今又這般奔波,不該不該。
龍澤港走上臺階,就有人前來開門,“主子。”
吳晗見有人,自知不可太聒噪,便住了嘴。
他本以爲龍澤要進門區,都做好了擡腳都準備了。誰知,龍澤只是“嗯”了一聲,給了那開門之人一塊牌子,就站在原地不動了。
再過一會兒,門也被關上了。
吳晗疑惑地看向龍澤,難道他也有吃閉門羹的時候?還是在他的地盤之上?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這……是怎麼回事?”吳晗問道。
“就你看到這麼回事。”龍澤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爲什麼不讓你進去?”吳晗問道。
龍澤聽到這裡,不禁反問道:“我爲什麼要進去?”
吳晗扶額,他徹徹底底的蒙了,誰能告訴他這是怎麼回事?
“不是來審問黑衣人嗎?”吳晗剋制住心底的怒火,沉着聲音道。
他是因爲龍澤說抓到黑衣人他纔跟來的,因爲他要抱一箭之仇。
人呢?
總不能是騙他的吧!
“你說的沒錯。”龍澤道。他們今晚的確要審問黑衣人,可是,他什麼時候說過要黑衣人在這裡?
似乎沒有吧。
吳晗怔了怔,有些不大明白龍澤的意思。他搖了搖腦袋,算了,不明白就不明白。反正他的不明白也不止一點兒半點兒。
“那人呢?”吳晗繼續發問,要審問黑衣人,他連黑衣人的人影都沒看到,審問空氣啊?
跑了這麼遠的路,都到門口了,連門都不進,他以爲他是遠古時期那位治水的大神吶!
“人在春風樓。”龍澤平靜道。
人在春風樓,春風樓是他的,地底下有暗室。常順等人抓住黑衣人後,就把他關在暗室裡了。
龍澤的語氣稀疏平常,帶着一分理所當然。似乎在說你今天穿的顏色很適合你,不過下次可以嘗試另外一種顏色。
可是,他都這份平常對吳晗來碩,簡直是一道天雷。
“你說人在春風樓?”吳晗一字一句道。他都心底掀起了層層波濤,竟然在春風樓!
“嗯。”龍澤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那你不早說。”吳晗沒好氣道。早知道在春風樓,他費這勞什子勁兒幹什麼?
跑了半天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就爲了被人關在門外?那他還不如待在春風樓裡打個盹兒。
“你也沒問啊。”龍澤道。他可沒有說來這裡是爲了審問黑衣人,着完全是吳晗誤會了。
“我……”吳晗無言以對。
的確,龍澤確實沒有說來這裡見黑衣人,可是他表現得很像好嗎?
吳晗覺得,龍澤是故意的,故意給他一種要來審問黑衣人的錯覺,騙他跟着一起來。
他現在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他心中不舒服,默默地把投扭向一邊,再不搭話。
龍澤見他憋屈,怕他憋出什麼毛病來,便善心大發道:“現在本王準備回春風樓,審問黑衣人,你看你還有沒有什麼疑問。
如果有的話,一次性問完。沒有最好,省得本王浪費口舌。從現在開始你有一盞茶的時間,過時不候。”
吳晗本想着要硬氣一把,他好歹是一國皇子,怎麼可以被人欺負至此
可是這一想法還沒堅定,就被他放棄了。
硬氣是什麼?能當飯吃嗎?能當銀子使嗎?能答疑解惑嗎?
不能!
所以,他要這硬氣有何用?還不如問幾個問題來的痛快。
“現在回去,真的是要審問黑衣人?”這是第一個問題。
“是。”龍澤道,再也不是萬年不變的“嗯”了。由此可見,龍澤還是有點兒誠意的。
“你是不是故意引誘我到這個地方來的?”這是他的第二個問題。他還是想不通,所以要問問。
龍澤也不否認,直接承認,“恩,是故意的。”
“爲什麼?”吳晗緊接着問道。
“因爲你太懶,不懂得掌握引用體內的真氣,本王只好曲線救國了。”龍澤道。
吳晗醒來之後就沒有活動過,這樣不利於他體內真氣的融合,久而久之,功力便會大打折扣。
吳晗沒話說了,因爲他感覺到了體內真氣的變化。
他整個人的狀態都變了,身體變得輕盈,呼吸變得平緩。儘管才停下來不久,氣息也不紊亂了。
果然,龍澤都做法是有用的。
“你又不早說。”吳晗道。他雖然知道龍澤不會坐無意義的事情,可是他一時半會找不到喝死都理由,就只能怪龍澤了……
龍澤挑眉,幽幽道:“我要是早說了,你還螚在這兒?”
他和吳晗相識多年,對此人的品行不說完全瞭解,至少頁瞭解冷八九。
吳晗表面上給人營造了一副浪蕩懶散的形象,看上去是爲了掩飾他的報復與刻苦。實則不然。
他骨子裡是不願意爭的,只要不是必要,她都不會去做。
如果他在來之前告訴吳晗,吳晗保準會找藉口。待在春風樓離休息可比夜深霧重的郊外舒服多了。
吳晗被說中了,只好尷尬的咳嗽兩聲,“咳咳,那個那個,恩,也不一定嘛。萬一我突然就想改變了呢……”
說到這裡,他真的再也編不下去了。
“還有什麼想問的嗎?”龍澤問道。
吳晗搖頭,沒什麼想問的了。該問的都問了,不該問的自然不能問。
有些人就是愚蠢,明明知道不該問還藥開口問,這不是找死嗎?
“回吧回吧,審完了人就回九皇子府,本皇子可不想再在這裡呆下去了。”吳晗道。
他一遍打着哈欠,一邊跟在龍澤身後。在龍澤看不見的地方微微勾起嘴角。謝謝你,龍澤。
回到春風樓,龍澤這一次沒有偏吳晗了。他把吳晗帶到暗室,黑衣人被拷在木架子上。
常順看見龍澤,上前行禮,“王爺。”
“嗯。”龍澤點頭。
“屬下按照恁都吩咐,屬下挑了他牙裡的毒藥,他只能活着。”常順道。
黑衣人的一切都被控制了,連死的權利都沒有。
“好,你先下去。”龍澤道。
常順帶着其餘人退下,暗室裡就只剩下龍澤和吳晗,還有黑衣人,一共三個人。
吳晗一見到黑衣人就興奮起來,這人武功竟然比他還高,他差一點兒就死翹翹了。
按照龍澤的說法,黑衣人是手下留情了,可是,那又怎麼樣?要不是他反應快,還不是照樣死翹翹。
吳晗停在黑衣人面前,對着身後都龍澤道:“龍澤,這裡說話應該不會被人聽到吧。”
他可沒有忘記他天字一號房的暗室,隔音效果太差,生怕被聽到。
“不會。”龍澤到,頓了頓,他覺得有必要告訴吳晗一個事實,於是補充道,“其實,天字一號房不比這裡差。”
再天字一號房內能清楚發的聽到隔壁都聲音,是因爲他採用了古書上記載的一種方法。
他們可以再天字一號房內大聲說話,甚至打鬧,別人都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