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顏夕總算是記得了要去送飯,因爲昨天自己都忙得忘了吃飯。今天是無論如何也要吃的了。去薛果的廚房尋覓了一番,發現裡面有掛麪。這個對於顏夕來說也是個天大的福音,蒸饅頭她不會,可是下面她會啊!
生活在現代的時候一般不會太多的思考日常生活中的很多東西到底是怎麼來的,但是在古代顏夕則要時刻琢磨這玩意現在到底有沒有,幸好大多數的東西這裡是有的。由此可見,這個時代應該也是發展到一定的程度了,不會發生缺少很多東西的狀況,這樣更加堅定了顏夕想要開飯館的決心。
想了想,顏夕有些嘴饞的想要吃四川菜裡面很著名的宜賓燃面,幹香爽口,油而不膩。顏夕想起那味道,頓時吞了吞口水。
說幹就幹,沒一會兒,燃面做好了。聞着味就覺得噴噴香,但是廚房裡沒有紅紅的辣椒油,也沒備上小米椒,所以顏夕始終覺得還差些味,不過她已經對自己的手藝很滿意了。再來,薛果一下子可能也吃不慣太辣的。最後顏夕再用綠色的菜葉燒了一小盆湯,吃燃面的時候可以去去油膩,又煎了兩個雞蛋,臥在燃面上面。怕燃面冷了,便自己先幾口迅速的吃完了,就帶着一個小食盒裝上燃面向市場走去。
自從前天給薛果送了飯,薛果的肉攤附近都知道他娶了妻,只是心底感嘆那麼俊的一個白麪屠戶居然討了這麼個肥婆娘,那一身的肥肉喲,嘖嘖,可是極其銷魂的。昨天顏夕沒來送飯,頓時讓這些人覺得,這個婆娘不僅胖,居然還懶,新婚第二天就開始不體貼在外賺錢的相公了。今天見顏夕又來了,十幾雙眼睛早已靜靜的潛伏在顏夕的周圍,狀似不在意的觀察着這個又胖又懶的婦人身上到底還有什麼缺點。
顏夕總覺得身上黏黏膩膩的,一轉頭卻什麼都沒有。她奇怪的拂了拂衣袖,這才端着食盒打開給薛果看。
“來,快吃吧。今天我做的我們家鄉的麪條。”
薛果等了半天還以爲顏夕不來了,這會兒她終於姍姍來遲,讓他的心好歹鬆了一口氣。雖然他心裡不認可她是妻子,但是卻又依賴她給的那種家的感覺。他點點頭接過筷子,大口吃了起來。味道果然還不錯。
僅僅才三天而已,薛果覺得從前那個冷冷清清只有他一個人的家溫暖了不少。
顏夕見他吃完了,又把那碗蔬菜湯喝見了底,瞅着他的臉色似乎很和緩,便遲遲疑疑的開口道:“薛果,好吃嗎?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薛果這會兒心情沒來由的有點好,“你說吧。”
顏夕:“你看,你最近都是吃我做的菜吧?那我以後乘着你上攤的時候,能不能做些菜來賣啊?你放心,賺來的錢也會給你分成的。”
薛果思考了一下,點頭同意,“可以,但有沒有人買不敢保證。”
見薛果同意了,顏夕心中一片雀躍。
回家又是一陣忙碌,顏夕才終於把兩個陶罐裡的東西裝好了。一罐是豆瓣醬,用胡豆並辣椒醃製成的。另一罐是四川泡菜,辣的爽快,不管是做菜或者生吃都夠味道。又特地制了一盆辣椒油,火紅的顏色,用來調味。
第二天她便做了十份燃面先來試賣。煮多了怕賣不出去,而且面冷了容易失去味道。一開始沒人敢買,她便拿出來一盤用來試吃。後來嘗過味道的路人覺得不錯,價格也不貴,終於才陸陸續續的把這幾份給賣了出去。
薛果建議她乾脆支一個小攤在肉攤旁邊,這樣賣的東西可以現做,又能掌握多少不至於浪費食材。顏夕覺得可行,便照做了。周圍的攤主都揶揄薛果說他們是夫唱婦隨,這段日子冷眼看來,這個肥女還是很勤快的,所以顏夕也不知不覺的獲得了其他人的認可。
沒人的時候,薛果看着顏夕忙碌的身影,覺得那個龐大的身軀變得順眼了許多。
麪攤的生意不錯,顏夕又開始琢磨中午弄些飯菜來,反響依然很好。
李嬸經常會過來串門,怕她是個年輕的小媳婦,生活上的事情不懂,所以常常過來提點她。顏夕也很是感激這個熱心的女人。
夏天夏天悄悄過去,神馬都沒留下。兩人不知不覺相處了有一段日子了,有時候顏夕覺得他們就像兩兄妹一樣,相互扶持着在同一個屋檐下過日子。只是薛果慣於沉默,卻不知道他心底是何想法。
秋天涼爽了不少,但仍然會有突降暴雨的時候。這日上午還是晴空萬里,不一會兒就見烏雲瀰漫,把日頭都給遮蔽了去。少時,竟然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
薛果一看不好,趕緊幫顏夕快手快腳的把攤子給收拾了,又三兩下收拾了自己的肉攤。兩人帶着傢伙什,跑着奔向家裡。誰知終究是慢了些,跑到半路上雨勢變大,把兩人給淋成了一個落湯雞。
一回到家自然是先的洗個熱水澡,薛果催促顏夕先去洗。顏夕想着一個大男人再怎麼說身子骨也該比她強吧?便也沒推辭,燒了熱水便舒舒服服的泡了個熱水澡,頓時覺得全身的寒氣都被驅散了,從頭到腳的毛孔都散發着暖洋洋的感覺。但是她來不及過多的享受這份愜意,薛果還沒洗呢。
一出門便喊薛果趕緊洗澡,薛果卻正在廚房裡熬着薑湯,說是李嬸之前教的方法。
顏夕接過勺子,說:“你趕緊去洗吧,這裡有我呢。”
薛果許是受了些寒涼,臉色有點發白,他應了一聲,便朝臥室走去。
顏夕加了一小塊紅糖在薑湯裡面熬煮,熬化之後把薑湯盛起來,估摸着薛果應該也差不多快洗好了,便端了碗去查看。
“咚咚咚”,她擡手敲了敲房間門,說道:“薛果,洗好了沒?洗好了就出來喝薑湯,驅驅寒。”
屋內寂靜無聲,既無人聲,也無水聲。
“薛果,薛果,你聽見了沒?”難道是在換衣服,不好意思回答?顏夕之前就看見過薛果害羞臉紅,於是在門口等了片刻,再敲門卻還是沒有聲音。
顏夕有些着急了,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冒着被誤會的風險繞到窗口去觀望了一下屋內的情形。卻見薛果毫無聲息的躺在浴桶裡,雙眼緊閉,口中小聲呢喃着什麼。
顏夕瞧這樣子,覺得顏夕大約是發燒了,正說着胡話呢。好在窗戶也沒關,她便從窗口翻了進去。
薛果的身子都浸在水裡,只露着一個腦袋在水面。雙頰暈紅,看着頗有些姿色。顏夕頓時覺得自己的心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