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稔一衝進來,他不要命地朝白御澤身上砸拳頭。
噗------
血一涌,從白御澤嘴角溢出。
看到他這一刻,李宛青忽然明白了幾分白君樺和皇甫錦輝的意思。
不讓皇甫稔從軍,不讓他插手皇甫家的事兒,讓他自由自在地倒騰他的發明創造。
也許一開始,皇甫錦輝便想要保住他們母子二人。
只是,他可能沒預料到白君樺對他用情至深,不願意獨活。
看着打累了,趴在白御澤身上狂哭不止的皇甫稔,李宛青走上前去,摸着他的腦袋。
“小舅媽------,我,我,我沒了爸爸--------”皇甫稔哽咽着,聲音嘶啞:“也沒了媽媽------”
在見到李宛青這一刻,他一直仇恨的眼眸才徐徐淡了很多,像一隻受傷的獸,抱住了李宛青的腰。
嚎啕大哭。
哭得撕心裂肺。
哭得天昏地暗。
李宛青抹掉眼尾的淚痕,抱住了他。
那邊,白御澤看着她抱住皇甫稔的手臂,一道道冷鋒掃來。
但李宛青根本顧不得他吃醋,拍着皇甫稔的後背,輕聲道:“哭吧,哭吧,哭了,總能好受一點。”
“小舅媽,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你永遠不會離開我的,是不是?”皇甫稔內心失去了賴以支撐的精神支柱,宛如一個走失的孩童。
揚起的眼神,純淨,受傷,如小鹿一般亂竄。
李宛青一陣心傷,勉強擠出一絲染滿苦澀的笑:“你喊我一聲小舅媽,只要你願意,我自然不會離開你。”
在這一刻,皇甫稔也不明白爲什麼,明明李宛青跟他差不多大,可在她身上,卻總有一種令他心安的東西存在。
他只想要一點點溫度,哪怕一點點,也能令他不會生出那個邪惡不想活的念頭。
他如貪婪的小獸,拱在李宛青的臂彎裡,眼神漸漸迷離起來。
在這時,白老爺子走了過來。
今天,皇甫稔出門亂轉了一天,也沒找到白如雪,回來聽到這道噩耗,在家裡,他已經發瘋了很久。
是白老爺子讓身邊的警衛員,將他死死按住,不讓他做傻事,纔沒第一時間衝到醫院裡來。
見皇甫稔人昏昏沉沉的,他讓身後的人,將人帶回軍區大院。
等他一走,白老爺子走過來,拿出一份資料,說道:“皇甫稔早有想退出的意思,他向軍部遞交了辭呈。”
白御澤眸光冰冷,冷入骨髓。
“還有這份資料,早在幾年前準備好了,你看-----”白老爺子遞給他,可白御澤卻不去接。
李宛青拿了過來。
這是一份有關皇甫稔所有行動的記錄,全部都是他出入學校上學,在家搞發明的證明,包括他跟什麼人接觸過。
每一筆,細小入微,卻條條在案。
後面一份,是關於白君樺的人員往來資料。
“這份資料,是在皇甫家出事之後,纔有附近教堂的一位神父送來的,他說很多年前,有一個男子,委託他辦的一件事,由特殊處理的密碼箱子,唯一的密碼,密碼也是今天由一位外地趕來的礦工送來的。”白老爺子凝聲道。
李宛青翻到最後一頁,最後一份是皇甫錦輝的自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