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暖暖的被窩中,盛子駿像頭只探出殼的小烏龜,舒展着長長的手臂,撒嬌味十足的哼吟到。瞧他那迷離的眼睛半眯着,臉上盡是美滋滋的模樣,一看便知這一覺睡得挺舒服的。
捂着被子在暖炕上翻滾了兩圈,腦袋靈活地左顧右盼了一番,盛子駿才發現竟然睡在自己的炕上。明明記得先前自己爲朱昔時施針後,因勞神過度人太困,他貼着朱昔時屋裡的方桌就睡過去了,怎麼現在會挪到自個房裡睡大覺呢?盛子駿覺得挺不可思議的。
不過沒在暖被窩裡賴多久,盛子駿就擔心起朱昔時這胖丫頭來,也不知道她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心裡惦記着事情就呆不住了,連忙從炕邊抓起外衣披上,就急急忙忙下炕出屋了。
只是擔心不下的盛子駿腳步還沒跨出門檻,就驚然地瞧見朱昔時那丫頭,雙手拿着草繩在牛家大院正中間賣力的跳着,盛子駿整個人立馬就狂暴了。
“丫的你不要命了!!”
動作比言語更加迅猛,又氣又急的盛子駿幾個健步上前,就一把抓住朱昔時手中的草繩狠狠地扔一邊。
“盛大夫你睡醒了?”面對突然插手的盛子駿,朱昔時臉上也是寫滿了驚訝,小聲地詢問到他。
可似乎盛子駿此時,並沒有過多的好臉色給她樂一個。
“沒你這樣糟蹋自己的,朱昔時你也太不自愛了!真是枉費我一番心血救你!!”
一聽盛子駿是爲這事上了氣,朱昔時滿臉的驚錯漸漸平靜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隨和。
“對不起,昔時讓盛大夫你勞心了。出了一身汗人也精神了許多。想起今兒個的瘦體功課耽誤了不少,就想出來跳跳繩,順道活動活動筋骨。”
“活動個屁!外面還冷着,風又這麼大,你趕緊給我回屋躺着;萬一再風邪侵體,甭說我,就是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這條小命!!”
“可是......”
不知爲何。每次只要朱昔時想和他討價還價。盛子駿心中的火氣就莫名高漲了許多,平日裡樹立地溫文爾雅的門面就一朝喪盡。
“可是你妹,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朱昔時。你丫的別挑戰我的耐性!啊.....啊嚏~~~”
一陣透寒的風挺不合適宜地吹過,頓時引得盛子駿噴嚏連連,好像此時弱不禁風的不是朱昔時,而是他盛子駿。
知道平日裡盛子駿向來嘴賤嘮叨。加之是好意,朱昔時只是把頭埋低了些。捂着嘴輕輕地笑着,不敢把嘲笑做得太過明顯。不過沒偷笑幾聲,朱昔時就注意上盛子駿身上的那件內衫,左側腰腹間的衣角缺了一大塊。他那皮光水滑的小蠻腰都春丨光乍泄了。
“你的內衫怎麼回事?破成這樣。”
經朱昔時這一問,盛子駿立馬低下頭,就瞧見自己的小蠻腰露了一大截在人前。擡起又看了幾遍朱昔時。還直刷刷地盯着自己的小蠻腰,盛子駿像個不經事的黃花大閨女般臉紅了一圈。連忙用手遮擋起腰間的走光處。
“你個大姑娘家的,臊不臊?!瞧夠沒。”
面對盛子駿的嗔怪,朱昔時倒是沒顯出多大的不好意思,比他暴丨露的她都瞧過了,他這點如今在朱昔時眼中就是毛毛雨,不值一提。
“山裡麻雀沒二兩肉,有什麼好看的?我只是在想你這內衫該如何補救而已,沒你腦子裡想得那麼不堪。”
嗬,居然說自己是山裡的麻雀沒肉!盛子駿頓時就不服氣了,拋開剛纔的遮遮掩掩,主動亮出自己那結實的小蠻腰,炫耀味十足地拍上。
“我這身板哪裡沒肉,哪裡沒看頭了?朱昔時你是熊瞎子吧,好壞優劣都分不出來。”
“那真不好意思了雞爺,我這人目光向來短淺,大概是以前賣包子時和豬肉打交道多了,就覺得你這瘦不拉幾的身板子真沒什麼料了。”
“你以前是賣包子的?”
“怎麼,看着不像嗎?不是我吹噓,我朱昔時做的包子可是當地一絕,搶手着呢!”
來回上下把朱昔時端詳個遍,這職業倒是挺襯她這身量的,不禁有點壞壞地笑起來。
“像,當然像了。不過你不說,我還以爲你是屠夫家的女兒嘞。”
“你娃討打!!”
“打住,別跟哥瞎鬧騰!”
盛子駿見朱昔時起了打人的興頭,連忙側過身子,手架成十字防禦起來。
“別跟哥嘻嘻哈哈,趕緊滾回屋裡養着,別忘了你現在是病人!”
手恫丨嚇地朝盛子駿一甩,嚇得他連忙緊閉上眼不敢看。只是朱昔時這一巴掌並沒有捱到盛子駿半根汗毛,便似笑非笑地撤回了手。
“你是誰的哥?!別佔我欺頭,沒準我還比你大呢!”
等了片刻沒什麼動靜,盛子駿才虛虛地睜開一隻眼瞧了瞧跟前的朱昔時,發現人家早就撤招了,自己還一副熊樣的畏縮着,面子挺掛不住的。
“少跟哥貧嘴,你丫的趕緊給我回屋去,別逼我踹你。”
說着說着,盛子駿還動手推挪起自己,朱昔時不悅地甩甩肩膀反抗到:“別動手動腳的,我有腿自己會走!”
撒氣地回了一聲盛子駿,朱昔時不情不願地朝屋裡走,可沒走兩步又回頭問到:“今天還有那麼多體能訓練沒錯,真的可以瀟灑玩一回?!”
一時說急了盛子駿,他也沒輕重的支起手,頓時就給了朱昔時一個爆栗子。
“丫的你咋這麼拗!晌午時候要不是人家鐵柱砍柴下山,在山道上發現昏倒的你,你朱昔時現在早被閻王老爺叫去簽名畫押了。”
“我.....我是被鐵柱哥救的?!”
盛子駿這個大功臣一聽自己的好被人家給生生忽略了,臉色自然是不好看起來,連忙支起指頭朝自己指指。以示提醒。
“鐵柱哥是該謝,不過最大的功臣還在這裡!從頭到尾,我怎麼感覺就沒討你一句好,反而受了一肚子窩囊氣?”
見盛子駿還真是不知羞的跟自己邀功起來,朱昔時一邊摸着被他爆栗子敲疼的腦袋,一邊白眼翻飛地擠兌上:“你還真好意思把功勞盡往自個身上攬。”
“我怎麼就不好意思了。要不是聽牛嬸兒說你晨間沒胃口吃飯,我反應的快。跟着趕上山救你朱昔時。你現在能生龍活虎地站哥面前叫囂嗎?”
“你上山救我?!”不敢置信現在所聽到的,朱昔時驚詫萬分地盯着盛子駿求個確定。
“要不然呢。爲了你,你看我這好好的內衫......”本想繼續說下去。突然盛子駿覺得自己邀功過頭了,又急忙打住了自己的話:“不提也罷,免得你又覺得我是在顯擺。”
雖然盛子駿沒再說什麼,可朱昔時不是傻子。又扭頭看了看他身上那件破掉的內衫,似乎其中的原因已經有了眉目了。
“真.....真謝謝你了。”
推着朱昔時進屋休息的盛子駿。不耐地掃了她一眼,不鹹不淡地說了句:“總算聽見句人話了。”
不急於和盛子駿扯那些恩恩情情情的事情,反正以後多的是時間回報他,沉了沉自己有些亂掉的心。緩緩地開口說道。
“知道雞爺你擔心我,只是現在我自己有些信不過自己。現在因爲這病,堅持了好幾天的訓練又必須停下來。我怕這養病期間會把自己從前的懶病給養回來。所以剛纔在院子裡,纔會......”
“知道了啦。”把朱昔時安安穩穩地送回了暖烘烘的屋子裡。雙手按住她的雙肩將她定在炕邊,躬身寬慰到不安的朱昔時:“生命在於運動不假,可不能沒章沒法地折騰自己,只會事得其反。”
朱昔時無奈地搖搖頭,苦笑連連着:“和你扯着醫理,我還真是說不過你。”
“不是說不過,是本該就如此。病人聽大夫的囑咐,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要相信我盛子駿只會救人,不會害人。”
“是,小女子遵命,情操偉大的盛大夫。”
想捏捏他那張稚氣十足的臉,以表示下自己那微薄的感激,可想了想,朱昔時還是把手乖乖地放在炕邊,只用一個燦爛的笑容迴應到盛子駿。
“你奇思怪想的話還真多!不過你可以安心啦,雖然目前你的身體不適合做強化體能訓練,但不代表不能做些簡單的,比如散散步,做做晨運什麼的。不僅能幫助你繼續瘦體,還能助你恢復身體,一舉兩得的事情。”
“行,反正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雞爺的話我一直都信得過的。”
“你怎麼知道我沒什麼壞心眼?你丫的也太容易輕信人了吧。”
不自覺地擡起手指戳了戳朱昔時的腦門,裡面不知是油水過多,還是她本身就這麼單蠢。
“若你真有什麼壞心眼,也不會這般費勁地救我兩次,我不信你才顯得我朱昔時真沒良心了。”
這話聽着,跟大伏天吃了冰碗般爽快,雖然盛子駿依舊錶現地若無其事,可心裡的確是夠樂的。
“好了,你好好休息着,吃晚飯時再叫你。”
朱昔時點點,盛子駿便攏起外衣準備朝屋外走,剛一轉身,朱昔時一眼又瞥見他露在內衫外的小蠻腰,連忙喚住了盛子駿的腳步。
“雞爺你等等。”
“咋了?!”回過頭不解地望了一眼炕上的朱昔時,心裡也是琢磨不透她還有什麼話要交代。
“回屋把你這件內衫換下,趁着閒來無事我替你補補。”
“喲,什麼時候咱們大腸姑娘蛻變成田螺姑娘了,變得如此賢惠?心存愧疚了吧。”
壓了壓自己地脾氣,朱昔時不冷不熱地頂到盛子駿:“你嘴真碎的想讓人抽你,別跟老孃磨東磨西的。”
“既然要做好人,不如好人做到底,我房裡還一堆髒衣服沒人洗,你看不如得空了,一起......”
“一起個毛!”
終於被逼無奈的朱昔時,發飆了!剛掄起手想賞盛子駿一劑“如來神掌”,他就跟被狗咬瘋的兔子,“嗖”地竄回自己屋子去了......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