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秦羽的閨閣,裡面的光線還算亮堂。如同“天香坊”內其中樓閣的佈局,這秦羽的閨閣依舊是一廳一內臥,倒是沒瞧着有什麼有異於他人之處。
趙真元和宮逸涵分頭在閣內仔仔細細地尋了幾遍卻沒有絲毫收穫,心頭不免開始有些耐不住了。在正廳中央碰了個頭,再次交流到各自搜索的情況,一無所獲的趙真元情急地徵詢到宮逸涵的看法。
“樓下還有一層,時間不多,二哥要不我們先撤離這裡下去查一查?”
蹙着眉,宮逸涵仔細分析到眼前的情況,細細地說到自己的看法。
“下面是走堂,平日裡走動的人極多,想必完顏耀陽也不會把人藏在這麼招人注意的地方。這屋子我總覺得有古怪,真元你想想,這天香坊的樓閣又不是私宅,爲何秦羽到其他苑子彈個曲子跳支舞都不忘把閨閣上鎖?剛纔我仔細地查看過,這屋子並沒什麼貴重之物,怕是遭盜的說法有些矛盾;反過來,若落鎖不爲防賊,那肯定屋子內有什麼見得人的東西藏着。”
“話雖如此,可裡裡外外搜了這麼多遍,絲毫未發現有什麼不對勁之處。”趙真元微微垂着頭揉着眉心,神色間絲毫不敢懈怠:“難不成是樑素兒下得圈套?”
“也有這可能,但她敢在你面前揭開完顏耀陽假冒的身份,未必不是真心誠意求退路。樑素兒是個聰明人,能審度利弊,如今完顏耀陽的詭計進行地順風順水,我想她也察覺到危險所在,自己也要爲自己的出路做個打算。”
說着。宮逸涵不由地邁開了腳步朝閣臺處走去,迎着涼涼的夜風尋找着一絲清明。不過從這閣臺望去,呈現在眼前的只是一片遮人視線的高牆,一股古怪感又一次侵襲上宮逸涵的心。
“怎麼了二哥,臉色這般難看?”
都處於神經高度專注,自然宮逸涵的一絲一毫變化逃不過趙真元的眼睛,順勢朝他注意的方向望去。這礙眼的高牆無形給了焦急的心一陣壓抑感。
“這工匠修建時考慮地倒是有失水準。怎麼會想到把閣臺朝向安排在這樣一個蹩腳的方向,感覺被圈禁了一般。”
這話倒是引起了宮逸涵的注意,連忙沿着倚欄邊將四周佈局再次細查了一便。在左側的一汪人工湖此時直勾勾地牽住了宮逸涵的目光。
心中久而不散的疑惑,在看過左側面對人工湖的牆體後,頓時在宮逸涵腦子裡轉化成驚動人心的靈感。
“不錯,這佈局上的確上有問題!”
驚駭一聲。宮逸涵立即折回屋裡,再次觀察到那道正對着人工湖的後牆。而追跟上前的趙真元也是急聲詢問到。
“怎麼了,二哥有什麼發現?佈局怎麼個有問題法?”
“問題大了!”
眸子中寒光閃閃,宮逸涵腮幫輪轉一圈,細細地向趙真元分析到其中蹊蹺。
“明明可以把閣臺朝向開在人工湖方向。爲何要捨棄絕佳觀景處,把朝向開在讓人感覺壓抑的高牆處?是工匠太外行還是太有心,想遮掩些什麼?”
“或許真是疏漏呢?”
宮逸涵的話雖有道理。但趙真元不免還是給了個難題,試圖讓他加以攻破;而宮逸涵的反應。的確沒讓趙真元失望。
“真是疏漏?真元,你自己過來再仔細瞧瞧。”
指着那到礙眼的高牆,宮逸涵分析起它圈圍走勢。
“你沒發現嗎,這道高牆的圈繞走勢,本是四四方方,中規中矩的,爲何到了人工湖處要費勁的繞着它修建一大圈?修建人工湖本爲觀景而用,此時卻棄之美景不理,費錢費力的事兒,那當初修建這苑子時根本不必開鑿這無用處的人工湖。”
趙真元聽宮逸涵這麼一說,臉色也是猛然一震,明白了他心中察覺到的不對勁。
“況且你看看這左側的閣樓牆體,是不是築造地太厚實了些?這都快趕上一條小衚衕的寬度了,你不覺得這太過別具匠心了嗎?”
小衚衕的指代意味就深了,那變相地說着那道後牆中藏着一條密道!可看着牆體和倚欄的距離,疑問又一次涌上趙真元心頭。
“可是這閣臺距離這左側的後牆足足有一丈遠的距離,即使秦羽懂武功能飛過去,可也沒有地方給她落腳......”
這問題的確是當下最解釋不通的,不過宮逸涵目光再次在這倚欄處搜索了一番,目光不由地落在了倚欄那縫隙相連處上的一尊尊木雕小獅子上。
“趕緊查查這些小獅子!”
小獅子,趙真元清亮的目光猛地落在它們身上,倏然間懂得了這裡面有什麼玄機。
機關!
兩個面色謹慎的男子急忙地查看着這一尊尊木雕小獅子,當趙真元從最右手邊起查到第三尊小獅子時,這看似紋絲不動的木雕有了變化。
“二哥你看!”
宮逸涵一擡起頭,便驚然瞧見趙真元手中的那木雕小獅子被旋動了!
而此時更神奇的一幕出現了!倚欄下方這時緩緩升起一條木橋,將倚欄和一丈開外的牆體連接在一處,而那厚實的牆體上露出了一道能容一人通過的暗門。而面對這般景象,兩人臉色間不由地顯出了驚詫之色,沒想到還有人在這“天香坊”內做出如此精巧的機關來。
裡面藏着什麼,如着暗不見底的入口般藏着神秘,等待着他們一探究竟。
......
順着狹窄下行的石階,趙真元和宮逸涵小小翼翼地朝深處走去。
一邊走一邊觀察,看着頭頂時而露出水紋的水晶石,兩人漸漸明白了先前的人工湖有什麼玄機:這間密室竟然修建在人工湖底!
四周暗色籠罩,讓探尋在密道里的兩人心緊懸着。不過沒前行多久,前方隱隱約約地有了光亮,似乎還有人在說話。
趙真元稍稍放緩腳步,扭頭朝身後緊跟的宮逸涵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輕着腳步靠了過去,聽聽對面在說些什麼。
一口烈酒下肚,一個金人服飾的漢子朝另外一男子抱怨到。
“哥子,你說咱們還要在這暗無天日的鬼地方守多久?天天窩在這湖底密室裡,都快悶成活死人了!”
“忍忍吧,若是壞了五皇子的大事,你我吃不了兜着走。嫌悶,等時辰再晚些跟秦羽姑娘說說,讓我們哥倆上去透透氣,正好找兩個坊中姑娘樂呵樂呵。”
“哥子這話倒是說到我心坎裡了,哈哈哈哈,‘天香坊’的姑娘個個都是尤物,勾人魂.......”
把酒說風丨流間,突然間身後襲來兩道暗影,如疾風般掃上毫無防備的兩金人。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