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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塵還是沒有理會那彩檸仙子,他非但沒有正眼,索性將手臂枕到了腦袋後,竟就着壓在身下的荒草躺着了,倒真像是在睡覺。
他在想事情,想關於“良心”的問題。
彩檸仙子見着顧青塵閉眼不動,一時半會沒有要起身繼續趕路的意思,她默了默後又問道:“北亍仙君現在不趕路,那北亍仙君馬鞍上的那盞小燈能不能借給彩檸用一用?彩檸用一會兒就好,不會超過半盞茶的時間。攖”
顧青塵沉默,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就像他身旁沒有任何人似的,只聽那彩檸仙子兀自道:“北亍仙君不說話就表示默許了,那彩檸先行謝過北亍仙君了。”
“……”顧青塵眼角跳了跳,未睜眼。
只見那彩檸仙子慢慢走到了馬匹旁,擡手拿下了掛在馬鞍上的那盞八角小燈,拿了燈後又慢慢走回了顧青塵身邊。
彩檸仙子走得很慢很慢,說是走,不如說是挪更爲準確,可就算是挪,她好像也挪到極爲吃力。
彩檸仙子在離顧青塵一丈距離的地方坐下了身,拔了面前的荒草,拔出了一塊稍稍平整的地方,將手中的小燈在那稍稍平整的地面上放穩,而後解下了揹着背上的大包袱放到了身邊,隨之解開包袱從裡面翻出什麼。
夜裡有輕微的風,有些涼,拂過顧青塵的耳畔,帶來了那彩檸仙子正在忙着做什麼的窸窸窣窣聲償。
顧青塵微微擰眉,輕輕挑開眼瞼,朝那彩檸仙子所在的地方稍稍轉頭。
空中有明月,小燈裡透出火光,即便只是稍稍側目,顧青塵已能清楚地瞧見那彩檸仙子在做什麼。
她在……擦拭她的雙腳?
還在前邊顧青塵遇到這彩檸仙子的那個小鎮時,彩檸仙子是赤着腳的,在空中飛着時,赤着的雙足彩雲環繞。
然現下,她封了法術,那原本腳下的彩雲也不知上哪兒去了,藉着月華與燈火,顧青塵瞧見了她兩隻腳的腳底都淌着血,甚至還能瞧見她的腳底有好幾處地方都缺了拇指指甲蓋大小的皮肉,正有血從那傷口裡沁出來。
兩隻腳底血漬斑斑,不難看出這是她方纔一路跑步追上他而造成的結果!
那她就這麼赤着雙腳踩着滿地的碎石荒草追了他一路?
彩檸仙子此刻正將一隻水囊裡的水小心翼翼地倒到一張棉帕子上,將棉帕子浸溼後用它輕輕擦着自己滿是傷的腳底,一不小心擦到那被碎石勾破或扎破而缺了皮肉的傷口時,只見她擰起眉心的同時緊緊咬住了自己的下脣,看得出她很疼,可就算再疼,她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只是皺眉咬脣將自己滿是血污的腳底清理乾淨。
她清理的動作有些急,就算再疼她也沒有放緩動作,大致將腳底的血污擦淨後,只見她又從她身旁的那隻包袱裡翻找着什麼,似乎沒找到,因爲她的眉心擰得更緊了,末了只見她從包袱裡扯出了一件棉布衣裳,想也不想便將其撕裂成了兩半。
顧青塵就在這布帛被撕裂而發出的刺啦聲中完全睜開了眼,面對着那瘋女人彩檸仙子坐起了身,曲起了左腿,將手肘擱在了左膝上,右手則是隨意地打在右腿上,緊盯着那彩檸仙子。
彩檸仙子瞧見顧青塵坐起了身,忙將咬在齒間撕開到半的棉布衣裳拿下,連忙站起身向顧青塵躬身道歉道:“十分抱歉打擾了北亍仙君,彩檸這就往後退一點,不會再打擾到北亍仙君的。”
彩檸仙子說着,深深弓起腳背,一手抓着撕到半的衣裳,一手拿着那盞八角小燈,邊往後退邊道:“這個,彩檸算着時間的,還沒有到半盞茶的時間,這個燈,彩檸還能再用一會兒,一會兒之後彩檸一定把燈掛到馬鞍上,北亍仙君放心。”
彩檸仙子邊說話邊觀察着顧青塵的神色,見着顧青塵沒理會她,只是盯着她的腳看,她連忙又解釋道:“彩檸從不穿鞋的,在仙界也用不到,我本來想變出來一雙的,可是,我的法術解封的時間還沒到,我正準備用衣裳將自己的腳裹一裹,這樣好走路一些。”
“北亍仙君放心,待會要是有經過小鎮,彩檸會買上鞋子來穿的,不會給北亍仙君丟人的,彩檸之前帶有人間的銀兩的,也不會讓北亍仙君爲彩檸破費的。”
彩檸仙子解釋了一連串,好像怕顧青塵會不相信她而把她丟下似的,可明明他方纔就已經“丟”過她了。
她的語氣及面色,除了有些急切之外,絲毫沒有表現出疼痛,可明明她的雙腳滿是傷,這樣滿腳的傷,便是連男人都難忍,更何況是一個弱不禁風的沒法術的姑娘?
既然覺得疼,又爲何還是一副“我沒事,我不在乎”的模樣?
顧青塵覺得他不能理解這個腦子好像不大正常的瘋女人的想法,他也不想去理解,只是覺得奇怪而已。
顧青塵盯着彩檸仙子的腳,聽着她的解釋,想着這彩檸仙子的腦子裡究竟裝的是什麼,該不會是裝了屎吧?
他沒有應那彩檸仙子的話,然他這樣的沉默看在那彩檸仙子眼裡卻成了另一個意思,緊着就聽到那彩檸仙子用一副很是豁達的語氣道:“我聽說,江湖上的人沒那麼多講究,所以北亍仙君放心,北亍仙君雖然看了彩檸的雙腳,但是彩檸不會讓北亍仙君給彩檸負責的!”
“……”
顧青塵眼皮猛地跳了跳,終於擡了眼眸,不再是盯着那瘋女人彩檸仙子血斑斑的雙腳,而是瞪眼看她的眼睛,習慣性地擡起握着劍的手。
那瘋女人彩檸一見顧青塵擡起握劍的手,忙又道:“北亍仙君北亍仙君,別激動!彩檸真的不會讓北亍仙君爲彩檸負責的!彩檸這就把腳包上,北亍仙君別殺人滅口!”
“……”
“再說了,彩檸此時真身留在了仙界,你殺不了我的。”
就在那瘋女人彩檸仙子忙着解釋時,突然有東西砸到了她腦門上,砸得她腦門生疼,擡手捂着自己腦門的同時下意識地低頭看向已經掉落在地的那砸到她腦門的東西,是一隻小小的細頸白瓷瓶,正在她腳尖前的地上轉着圈兒。
這是……?
“你到底那隻眼睛看見老子想殺你了?你怎麼就能那麼煩!?趕緊擦擦擦你那雙屎腳!”啊啊啊啊,這隻瘋女人好玩蛋啊,這到底是哪裡來的瘋女人啊!簡直比千柳那頭整天只知道想千濯香的豬還要讓他無法忍受!
“北亍仙君這個是給彩檸的藥嗎?”瘋女人彩檸仙子拿起了地上的那隻細頸小瓷瓶,眨了眨眼,笑了,十分開心,“謝謝北亍仙君!”
彩檸仙子似乎覺得還不夠,又感動地補充了一句,“北亍仙君的大恩大德!彩檸定當銘記於心!來日定當以命相報!”
“……你腦子裡沒裝屎吧?一瓶藥就讓你以命相報了!?”這彩檸仙子,腦子真的沒問題吧!?
“老子說老子給你的是毒藥呢?把你的雙腳給整殘廢了,讓你跟也跟不上老子。”
“書上好像都是這麼寫的啊。”彩檸仙子在笑,滿眼真誠的感動,一點都不相信顧青塵說的話,“北亍仙君是好人,給彩檸的一定不會是毒藥的,彩檸相信北亍仙君的。”
“真是煩死個人了!老子不是好人,老子說了老子是殺手!”
要是能一劍捅死她,他倒還真想一劍把她捅死算了,可她偏偏是個女人,還是個瘋女人女人,他顧青塵雖沒什麼良心和名聲可言,但對付女人,他不幹。
“不,北亍仙君是好人,就不說當初在仙界北亍仙君的爲人了,就算在人間,若不是好人的話,是不會答應帶彩檸一起上路的,也不會給彩檸這瓶藥的。”瘋女人彩檸仙子說什麼都不相信顧青塵說的話。
“……”
顧青塵覺得他面對這樣的完蛋玩意兒簡直沒法溝通,煩躁地撓了撓頭髮,罵那彩檸仙子道,“你到底哪裡蹦出來的啊!?平時你爹孃沒好好教你離男人遠點兒!?什麼都書上說書上說,你有沒有腦子!?”
瘋女人彩檸仙子有些怔怔地看着跳腳的顧青塵,少頃才低下頭,回顧青塵的話道:“彩檸的爹孃已經去世幾萬年了,彩檸生下來時娘就死了,爹,我沒見過他,聽說是在歷天劫時,灰飛煙滅了。”
“……”
顧青塵瞬間就蔫了氣,有種一拳頭打到了棉花上的感覺,“你傻子啊,你就不能不這麼老實的回答老子的問題?”
這種傻子彩檸居然敢獨自出門,就不怕路上被人牙子給拐了?
“可是北亍仙君問彩檸了啊,書上說,做人要誠實,彩檸不能欺騙北亍仙君的不是?”瘋女人彩檸仙子回答得很認真。
“……”顧青塵將自己的腦袋撓得更厲害了,他只覺自己的心裡猶如萬馬奔騰,那感覺,簡直沒辦法形容。
啊……他爲這種傻子想這種問題做什麼,傻子的世界是他這種聰明人不能理解的,硬是要去理解的話,他大概也會變成傻子了。
“北亍仙君爲何總撓頭髮?北亍仙君是不是頭皮癢?是不是睡在地上遭了蝨子?”瘋女人彩檸仙子很關心顧青塵。
“……趕緊擦你的藥,別管老子!半盞茶時間馬上就到,趕緊給老子把燈還來!”
“好的好的,彩檸馬上擦藥,然後給北亍仙君把燈還上。”
顧青塵還是想撓頭,但是一想到自己撓頭等於在說自己滿頭蝨子,他只能硬生生地將手放了下來,心裡默默地念叨着一句話,難道老子長了一張招惹傻子的臉!?
顧青塵煩躁着,卻還是再看了那瘋女人彩檸仙子一眼。
她安安靜靜地坐在地上,皺着眉咬着牙給她受傷了腳底上藥。
她還是未哼一聲,更莫說會因疼痛而流上一滴眼淚,似乎她習慣了忍受疼痛了似的。
顧青塵覺得他真的看不懂這個傻子一樣的瘋女人。
顧青塵身後跟着個封了法術的彩檸仙子,他沒有辦法加快速度,他也不能將那個彩檸仙子提到馬上來與他共乘,當然了,他也不會好心地將馬讓給那彩檸仙子坐兒他自己走路。
所以經過好一番的思忖,顧青塵還是覺得他騎馬,放慢一點速度,以讓那彩檸仙子能跟他上的速度。
彩檸仙子腳底已被山石磨破,縱是男人拖着這麼一雙腳來走路都疼痛難忍,而那彩檸仙子只是默默地跟在顧青塵後邊,至始至終都沒有喊過一聲疼,也沒有抱怨過一個字。
她也不說話,顧青塵走馬走得慢,她便在後邊走得慢,若是顧青塵的速度快,她則是跑着跟上,自她夜裡將那盞八角玲瓏小燈還給顧青塵後她就沒再說過話,只是緊緊抓着包袱,緊緊跟着顧青塵。
這一回,她雖然沒有在跟丟顧青塵,但是她的腳步卻愈來愈踉蹌,面色亦愈來愈蒼白,她覺得她走了很久很久,久得天色漸亮,再到日頭即將上中天,他們還沒有遇到小鎮,哪怕一個小村莊都沒有遇上。
彩檸仙子覺得她的腦袋混混沌沌的,很是沉重的感覺,她想歇一歇,可是她卻沒有歇息的機會。
因爲前邊的北亍仙君根本就沒有要停下歇息的意思,北亍仙君已經把她忘了,對於他來說,她現在就是一個陌生人!
她這般厚顏無恥地巴巴跟着他這麼一個陌生男人她已沒了臉面,且這北亍仙君沒有以小人行爲對她,亦沒有再將她扔下,她該很是萬幸的纔是,怎好再提出要歇息的要求。
而且,她也不敢歇息,她能走快一些就儘量走快一些,她不要再與北亍仙君分離了,絕對不能!
這千百年她的相思已經快把她折磨瘋了!
想到這個問題,彩檸仙子的眼神忽然變得緊張,將系在身前的包袱抓得緊緊的,貝齒輕輕咬着下脣,將腳步邁得更大步了。
顧青塵的手上不知何時拈着一根狗尾巴草,正在馬背上悠哉悠哉的甩着手中的那根狗尾巴草。
忽然,他的耳朵動了動,眼神微微一凜,坐直身子的同時在馬背上站了起來,只見他腳尖不過是在馬鞍上輕輕點了一點,他便凌於空中,很快又重新坐在了馬鞍上。
而當他重新坐到馬鞍上時,他本是百無聊賴的眼眸亮了起來,只見他將手一擡,將那根長長的狗尾巴草插進了他的頭髮後,抓緊馬繮和馬鞭,揚起手就要將馬鞭在馬匹上揮下,可他執着馬鞭的手才擡起,卻頓在了半空中,沒有將其揮打下,是以馬匹便還沒有撒蹄。
過了好一會兒,顧青塵才擰着眉心喊了一聲:“喂。”
他在喊那個巴巴地要跟着他的瘋女人彩檸仙子,不過也僅僅是喊而已,他並未轉身回頭,便是連眼眸都沒有往後斜上一斜。
沒人應聲。
“喂!”
顧青塵還是沒有回頭,只是將眉心擰得更緊了一分,也將聲音揚高了些,語氣裡盡是不耐煩,“喂!前邊有鎮子,待會兒到了鎮子,你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別再跟着老子,老子可沒空帶你這種連門都沒有出過的瘋女人上路。”
回答顧青塵的,還是沉默。
“你聽到了沒有!?”沒有聽到那一直只知道“書上說書上說”的彩檸仙子煩人的嘮叨聲,顧青塵又補喊了一聲。
依舊沒有人回答。
顧青塵煩躁地撓了撓頭,扯了繮繩,將馬頭調轉了方向,面對着他方纔走過的方向。
當顧青塵將馬頭調轉過來的時候,他微微愣住了。
因爲那跟了他一路卻安靜下來一聲不吭了的瘋女人彩檸仙子此刻不是站着也不是坐着,更不是一臉可憐巴巴加期待地看着他,因爲此刻的瘋女人彩檸仙子,正面朝下躺倒在坑窪不平的路面上,不聲不響。
顧青塵定定看了她少頃,沒有下馬,也沒有駕着馬朝她靠近,而是將馬頭重新調轉了方向,而後揮下馬鞭,讓馬匹朝鎮子的方向撒蹄跑去了。
跑着跑着,顧青塵忽然勒緊了繮繩,令那正奔跑中的馬立刻停了下來。
只見他將手中的繮繩抓得緊緊的,緊得能清楚地看到他手背上青筋暴突,他眼神冷冷沉沉,似正接近暴怒的邊沿。
“啊啊啊啊啊!”
就當他的眸光冷得他隨時都會揮動他的顧青塵劍時,忽聽得他狂躁地喊了幾聲,並且十分狂躁地用雙手撓亂了頭髮,撓得那根長長的狗尾巴草都碎成了數段,在他將他的頭髮撓得好似鳥窩一般凌亂毛糙時,他第三次調轉了馬頭,讓馬跑回了他方纔揮下馬鞭的地方。
在他放下離開的地方往後一些的地方,那個讓他看了就覺得滿心毛躁的淺藍色身影還躺倒在那坑窪的路面上,一動不動。
顧青塵駕着馬回到了那瘋女人彩檸仙子身邊來,顧青塵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地上那個渾身髒兮兮的彩檸仙子,他看不見她的臉。
因爲她的頭髮遮住了她的臉,她的雙腳上還是裹着撕爛的衣裳,興許是她前邊太急了的緣故,那裹着她雙腳的衣裳並未裹得整齊,反像是胡亂裹一裹便了事了一般,還露出大半的腳跟,滿是血,那裹着她雙腳的布帛上也滿是被髒污了的血,已看不出布帛本身的顏色。
彩檸仙子的背在微微起伏着,忽有風來,吹散了遮在她面上的頭髮,稍稍露出了她那張血色盡失的臉。
顧青塵就這麼緊擰着眉俯視了那瘋女人彩檸仙子將近一盞茶的時間後,才陰着一張好似隨時能颳起狂風暴雨的臉,翻身下了馬,躬下身將那昏迷過去了的彩檸仙子拎起,扔到了馬背上。
顧青塵將那彩檸仙子扔上馬背後,又站在一旁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最終放棄與她共乘一匹馬的想法,只抓了馬繮,牽着馬往前邊鎮子的方向走。
他這是攤上的什麼破事!?他難得要一回良心沒有將這瘋女人再次扔下,她就這麼來逗他!?
說臥倒就臥倒了?連吱都沒和他吱一聲,這就是她對待“北亍仙君”的態度!?
看來良心這種玩意兒就是用來玩蛋的,根本就不適合他來擁有,試着玩這麼一回就夠了,下回千萬不能再嘗試。
不不不,完全就沒有下回了可能!
顧青塵到了鎮子,他首先想的是去爽快的吃喝一頓,或者是先睡上那麼一兩個時辰也可以,噢噢噢噢,他似乎聞到了酒香,太美味了!
顧青塵兩眼亮晶晶地聞着酒香去找酒館,完全不顧鎮子上的百姓以怎樣怪異的目光來看他,以及馬背上那個渾身髒兮兮雙腳滿是血污的彩檸仙子,他只想着他的酒。
他已經聞着酒香找到了酒館,店小二已經出來迎他,而他也已經擡腳就要往館子裡跨,可他的腳才擡起,連一步都沒有跨出去便收了回來,而後十分憤怒地狠狠瞪了那熱情的店小二一眼,拉着他的馬轉身就離開了酒館。
店小二被顧青塵那凶神惡煞的眼神嚇住了,趕緊離得他遠遠的,心想着他沒得罪這人吧,爲何突然用那麼可怕的眼神瞪他?
因爲他將那瘋女人撿了回來,他就要先找地方將這攔了他手腳的瘋女人給扔下,這樣的話他就不能先自己吃吃喝喝,因爲這樣的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讓他不能好好享受,可真是能氣死他也!
當顧青塵找着地方將那彩檸仙子扔下時,看着她那張要死不活的蒼白臉,他更狂躁了,將門用力一摔,撓着腦袋一臉煩躁地下樓出客棧去了。
未多時,顧青塵拽了一個身材瘦小鬚髮花白的老頭兒回來了,店小二看他一臉凶煞的模樣,根本就不敢上前。
顧青塵拽着那老頭兒直奔客房,十分粗魯地一腳踹開了緊閉的房門,將老頭兒扯了進去,丟到了那瘋女人彩檸仙子躺着的牀榻上,冷聲道:“看她到底什麼毛病!”
---題外話---好喜歡顧青塵這個角色呀,不忍得他光棍兒呀,就忍不住加戲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