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知道白衣老者的困惑,魔宴非常好心地“解釋”道:“這就不是你應該知道的問題了。”頓了頓,又揚聲說道:“賜予汝僅此一次的生命末期吧!”眸中紅光閃爍,獨屬於血族霸道的力量顯現,以絕對的力量禁錮起包括白衣老者的十一人,在魔宴的意念之下,十一人在一瞬叫化爲了粉末,滴血不流。
悠然轉過身去,潔白的衣裙上沒有沾染一點污跡,看着驚恐交加的卡魯公爵,魔宴沉默不語。等到驚悚過去,卡魯公爵才結結巴巴地開口:“鏡……鏡末還在我手上!”
這是……威脅?如同風鈴輕輕碰撞的笑聲響起,響徹各個角落。尤洛以憐憫的目光看着卡魯公爵,難道這傢伙不知道魔宴最討厭別人威脅她嗎?況且……
“你這是在找我嗎?”另一道聲音從門邊傳來,卡魯公爵一看過去,眼睛就直了。這個豔麗高挑的少女,不正是被他擄來關在地下室的鏡末嗎?站在門口的鏡末冷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你以爲,幾個大劍師就能綁架一個法尊?”
腦中轟然炸起,卡魯公爵的脣邊漫延出一抹苦笑,這一場,他輸得徹底,卻也輸得無話可說。看到原來自信滿滿的卡魯公爵頹廢不起,魔宴似乎還嫌不夠,朱脣微啓:“放心,我不會殺了你……”
就在事情結束的第二天,魔宴一行人就告別了西亞國王,並且帶上索菲亞踏上了回去的路程。依舊是那兩輛鑲嵌着血薔薇圖騰的馬車,依舊是那樣慢悠悠的速度,招搖過市。明明那樣顯眼,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招惹。
車廂上的血薔薇圖騰不知爲什麼,越發地鮮豔,越發地殷紅,越發地危險,即便是三米之外,人們也能感覺到來源於馬車上的壓力,膽小的人更是後退幾步遠離壓力中心,衆人只能壓抑着內心的貪婪,望而止步。
“就憑這些人也敢踏足迷迭森林?”鏡末收回精神力冷笑着嘲諷道。就連魔宴那一點點外放的威壓都承受不住,別說迷迭森林的內部,就算是中間地帶也摸不到。
一連經過幾個小鎮都沒遇到敢上前來的人,路途也算是順利。馬車的速度已經是不能再慢了,魔宴一行人就這樣沿路觀察着衆人的反映,也在他們細碎的談論中收到了不少消息。幾個大的傭兵團已經集合起來,連合作的條件都講好了。而那些勢力較大的貴族們也已經聯合起來,成立了貴族聯盟,估計幾天後就會對勒森巴家族發起好好的問候。而亞帝國因爲有西亞國王的壓制,西亞貴族並沒有加入其中。除此之外,已經有不少小型的隊伍進入迷迭森林,只不過還沒有什麼消息傳出來。
不出魔宴所料,到了第七天,聯合起來的勢力已經向勒森巴家族發出了詢問,希望能夠和他們合作,一起分享上古遺蹟,只不過被坐陣在勒森巴古堡的貝勒亞給乾脆地拒絕了——沒有遺蹟,又何來分享?
那些虎視眈眈的人當然不會滿意這個回答,上古遺蹟是有還是沒有他們都心知肚明,這個消息是誰傳出來的他們也不關心。不過秉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還是要探一探虛實才能安心。況且這可是一個很好的機會,順便摸清楚勒森巴家族的底細,說不定還能發現什麼有用的消息和秘密,就算上古遺蹟不存在,那他們也不虧啊!
幾乎是以最慢的速度,魔宴終於回到了這趟旅程的起點——輪迴崖。現在這個時候到處都集結着傭兵團,無數隻眼睛或明或暗都在關注着勒森巴家族,要使用傳送陣的話必須找一個絕對無人的地方,而讓人聞風喪膽的輪迴崖就是最好的選擇。
再次來到這個危險的地方已經是一個月之後,懸崖上的迷霧依舊,可是懸崖底下的宮殿已經消失在過去,尤洛凝視着懸崖邊緣,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很快又將目光移開。
最重要的東西遺失在過去,隱藏於未來,唯獨存在於現在。如果不想錯過的話,那就緊緊地把握住眼前!
很快,魔宴將傳送陣布好,因爲這次的人比較多,傳送陣也比較大,佔據了整整一塊空地。
“好了,站上來吧!”魔宴收起用剩的魔核說道。除了索菲亞,其餘的人都用過這個傳送陣,一回生,二回熟,包括兩個作爲馬車伕的族人連同兩輛馬車,八個人很快就回到了勒森巴古堡。
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勒森巴古堡裡一如既往的優雅閒適,上古遺蹟什麼的完全與他們無關,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魔宴,貝勒亞呢?”索菲亞一邊感嘆着古堡的華麗,一邊迫不及待地問道。
“很快你就會見到他了。”魔宴狡黠一笑,貝勒亞要倒黴了,不知道待會兒見到索菲亞的時候,那個總是到處調戲他人的變態大長老會有什麼表情呢?
魔宴帶着幾個人在走廊和樓梯間穿梭,因爲還是白天時間,起來活動的族人並不多,只有必要的巡邏和護衛站崗,古堡就顯得冷清了許多,就算是赫安和貝勒亞也不會閒着沒事起來曬太陽。
吩咐了一下女僕,魔宴爲幾個人安排好房間,並囑咐不知實情的索菲亞不能隨便亂跑,便開始着手安排接下來的事項。
書房裡,赫安的桌子上整整齊齊地擺放着一沓沓資料,有關於傭兵團、貴族聯合勢力最近的動向,也有關於上古遺蹟這條消息的來源,雖然不能明確查到消息來自於光明聖殿,也隱約將源頭指向光明聖殿,而且或多或少和提拉帝國的王室有着一定的聯繫。
另外,因爲貴族的聯合勢力不能和勒森巴家族的意見達成一致,貴族聯盟那邊已經傳出了火藥味,準備和幾個大型傭兵團一同向迷迭森林進發。
將資料放回原來的位置,魔宴的眸光透過清亮的玻璃窗,凝視着窗外極至的深綠,酒紅色的眸瞳倒映着點點綠得發黑的枝葉,越發地深邃,似笑非笑。這場遊戲,似乎越來越有趣了呢。
“魔宴,貝勒亞呢?”天邊還殘留着紅色的餘光,索菲亞已經坐不住了,拉着流薩讓他帶路去找魔宴。如果不是魔宴的叮囑和流薩他們認真的警告,她早就自行尋找貝勒亞了。
“別急,快了,你先到一邊坐着。”魔宴安慰道。赫安已經按時來到了書房,例行處理勒森巴家族的事務,而貝勒亞會緊接而來,調戲面癱的赫安是他的每日一行。
索菲亞勉強地點了點頭,乖乖地在一邊坐下。果然,下一秒就傳來貝勒亞騷包的聲音:“小安安,聽說小宴宴回來了哦~”所謂人未到,聲先至。
話音未落,書房的門就被推開了,貝勒亞擺了個自以爲滿意的姿勢歪着身子斜靠在門框上,然後向赫安拋了個媚眼。赫安木訥地擡起頭,無痕的眼波中滲透着一起憐憫的味道。
憐憫?貝勒亞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身形歪了歪。極盡曾經和現在都面無表情的赫安居然會有憐憫的眼神?真是太驚悚了。揉了揉眼睛再仔細看看,赫安卻恢復了那張死人臉。
“貝勒亞,你剛剛在幹什麼?”忽然耳畔傳來危險的質問,沿着聲音望去,貝勒亞的姿態徹底走形了。顫抖着手指指着那抹豔紅驚恐地問道:“你……你怎麼在這?”天知道他有多麼不希望見到這個紅衣少女!
莫科魔武學院歡送晚會那天魔宴被尤洛灌醉送走之後,這個紅衣少女就出現了,見到自己之後就兩眼發光,不斷地纏着自己,以至於最後他幾乎是落慌而逃,還差點忘了帶上吃得開心的銀夏。明明這一次去西亞帝國他已經刻意避開,卻還是逃不開索菲亞。
“我怎麼不能在這啊?”索菲亞站起身來一步一步逼近貝勒亞,說道,“媚眼拋得不錯嘛,很熟練哦!”貝勒亞的騷包臉僵了僵,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魔宴,不如讓大長老陪我熟悉一下勒森巴古堡吧?”索菲亞向魔宴請求道。
魔宴樂呵呵地點頭答應下來,順便對哭喪着臉的貝勒亞徵求意見:“大長老,相信你很樂意,對不對?”
貝勒亞抽了抽嘴角:“樂意……非常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