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藩倒是在侄子孫啓凡的幫助下,順利的拿下了卓依,兩人的愛情長跑也終究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但是,這一切都不過是孫啓凡計劃之中的一部分,而且他也成功的將所有人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孫藩和卓依的喜事上來,沒有人會在意他接下來要做什麼,他甚至也相信,趙虎也不會再去過問他要做什麼。
沒有做任何的停留,孫啓凡藉口訓練告一段落需要休息,便是從趙虎那裡得到了休假的許可。但他沒有告知趙虎自己要去什麼地方,以及要做什麼,況且此刻的趙虎,還正在爲闖入南海的X-47B做相應的對策,沒有心思去理會孫啓凡。
孫啓凡沒有給蔣玉柔等人做任何的道別,便是在次日的起牀哨響起之前,獨自悄然的離開了基地,前往上海。
唯一的囑咐,他留給了張琦,希望張琦能夠爲自己這一次的出行保密,不論是誰用任何的方法詢問都必須三緘其口。顯然張琦是知道孫啓凡要做什麼的,可他還是答應了孫啓凡。
於是,在所有人沉浸在孫藩和卓依終於喜結連理的欣喜之中時,孫啓凡走進了浦東國際機場。
站在東航櫃檯前,孫啓凡使用一個臨時號碼打出了一個電話:“喂,小李嗎?我已經到了機場了。”
“好的,我在五號登機口,你在什麼地方?我過來。”
“大廳東航F3櫃檯。”
說罷,孫啓凡便是掛斷了電話,等待着小李的到來。不過一分鐘之後,電話中的小李便是穿着一身快遞服,抱着一個包裹的十分嚴實的紙盒子跑到了孫啓凡的跟前。
孫啓凡十分滿意的拍了拍小李的肩膀,又是挑眼看了看四周的情況,纔是問到:“沒人注意吧?”
小李倒是自信的一抹鼻頭,說道:“當然。”然後便是將胳肢窩裡的紙盒子在孫啓凡面前晃了晃,笑呵呵的說道:“你要的東西都在裡面了。”
孫啓凡接過紙盒子,問到:“能在網絡上查到信息麼?”
“放心,就是侵入公安系統也能夠查到的,保證能夠以假亂真。”說着,小李看了看時間,轉而說道:“好了,弟弟要做的事兒都做好了,接下來你自己小心。”
孫啓凡會心一笑,點頭說道:“幫我照顧好老媽,出來快一年了,卻一次面都沒見過。”
小李點了點頭,便是轉身離開。
孫啓凡看了看手裡的紙盒子,又看了看四周有沒有刻意在意自己的人,確定沒有之後便是迅速的去了洗手間,拆了紙盒子,將裡面的假護照等身份證件拿了出來。很快,孫啓凡回到了吉祥航空的櫃檯前,拿出通關簽證等資料交到櫃檯前。
櫃檯服務員仔細的上網巡查了資料的真實性,纔是出了機票,雙手奉送在孫啓凡眼前,很是恭敬的說道:“預祝先生旅途愉快。”
孫啓凡也是點頭回禮,說了一聲“謝謝”,轉身往安檢而去。過了安檢,又在登機口等待了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孫啓凡便走上了前往高雄的吉祥航空的航班客機。
又是過了近兩個小時的時間,孫啓凡便到達了這次休假的目的地,高雄。這是孫啓凡第二次來到這裡,誰能夠想到前兩天的他還在這裡大鬧過一番,現在的他則是以孫澤林——孫逸仙后嗣的身份,重新來到了這裡。
當然,這次的到來,孫啓凡覺得自己有必要引起別人的注意力,讓別人主動來尋找自己。否則,他無法完成和陳婷的配合,進而潛入東帝士建臺間諜組織分部。這樣的話,他這一次行動不僅僅會毫無斬獲,恐怕還會害得陳婷暴露身份從而陷入危險。
“那麼,第一站該是中山大學了。”孫啓凡站在高雄國際機場的出口處,自語說着,便是擡手招停一輛的士,往中山大學而去。
的士師傅一聽孫啓凡說的是粵語,不由是好奇的問道孫啓凡:“先生是哪裡人吶?”
“廣東香山。”孫啓凡也是用粵語說着,罷了他又是故作有些驚奇的問着師傅:“你聽得懂粵語?”
“不多啦,因爲我的爺爺也是廣東人,後來隨軍遷移到了這裡,但家裡還是一直都被要求說廣東話的。”說着,的士師傅不由是嘆息了一下,同時也是一打方向盤,駕車入了中山三路。
孫啓凡聽着師傅的嘆息自然也是知道其內心的想法,不由是順勢問着:“師傅是有什麼煩心事?”
師傅搖了搖頭,說道:“嚒啦,雖然現在大陸飛這裡的遊客越來越多,已經***,但是還是難得遇上廣東老鄉的。”說着,師傅不禁是透過後視鏡對着孫啓凡笑了笑,又是問道:“那先生這次來這裡是做什麼啊?”
對於師傅的問題,孫啓凡並沒有立即回答說是旅遊,而是一番思索之後,說道:“尋親。”
“尋親?”孫啓凡的回答讓的士師傅有些驚訝。
“嗯,母親說她的祖輩是孫逸仙的族人……”
“孫老先生?”師傅不等孫啓凡說罷,不由是因爲孫逸仙這個名字,頓時是興奮起來,更是騰出一隻手來,哆嗦着從口袋裡掏出一張臺幣在孫啓凡眼前晃着,透過後視鏡雙眼放光的問着:“是這個孫老先生麼?!”
孫啓凡沒有作答,只是抿嘴一笑,點頭肯定這師傅的猜想。
的士師傅這一下更是興奮得不得了,趕緊是收起臺幣,轉而對孫啓凡說道:“既然是老先生的族人,我就不能收錢了,而且我還要免費做你的導遊,帶你好好的逛一逛高雄。”
對自己能夠遇上這樣的好事,孫啓凡也是顯得有些意外。可一番細想之後,孫啓凡覺得自己沒有必要拒絕師傅的好意,說不定還能靠着這個人來迅速的傳播自己的身份。這樣一來,自己就可能得到更多的時間,來完成這一次的任務。
想罷,孫啓凡便是笑着應下了師傅的話,同時問道:“那就謝謝老哥了,不知道老哥怎麼稱呼?”
“叫我張哥就好了。”說着,張師傅又是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顯得很是不好意思的說:“實在有些不好意思,歲數有些大了,佔了兄弟便宜。”
聊到這裡,孫啓凡倒也是順勢而就,問道:“那張哥的祖輩還是在大陸?”
張哥點了點頭,苦澀一笑應道:“對啦,我的曾祖父的祖墳還在廣州佛山,爺爺一直都在說要回去祭拜,之前是兩岸不通交通,現在終於通了,但他的歲數和身體都不允許了……”
孫啓凡專注的聽着,更是在張哥話語戛然而止的這一刻,看得到一滴淚從張哥的眼角鑽出。
不過他並沒有打斷張哥的話,只是讓張哥繼續說着:“而我們也有心回去,但爲了照顧爺爺,我們也沒了時間。”
說着,張哥不禁是扭頭看向車外,似乎不再想繼續這個沉重的話題,便是轉而問道孫啓凡:“對了,你知道這條路叫什麼名字麼?”
孫啓凡搖了搖頭,“不知道。”
“中山二路,就是用老先生的名字命名的。”說着,張哥又是嘆息了一聲,“雖然我不喜歡談論時勢,可看着現在的***,如同打斷的骨頭連着筋,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張哥又是抿嘴一笑,挑眼看向後視鏡裡的孫啓凡,說:“打心裡說,我希望以後我能夠擁有和你一樣的身份證。”
孫啓凡沒有對張哥的這句話做出任何的迴應,短暫的交流之中,他已經感受得到張哥這人對迴歸的熱切期盼。扭頭看向窗外,孫啓凡在想,或許在寶島的每一個當初跨過臺灣海峽的軍人的後嗣,都和張哥一樣,想着可以儘早的回到祖國的懷抱。這種期盼,不僅僅是大陸的經濟騰飛帶來的影響,最根本的是他們的根在大陸,他們的心在大陸,他們血液裡流淌的,也是炎黃之血。
他們只是平凡的普通百姓,他們無法左右時局的變化,也無法爲自己的權益去改變時局。他們也無法擺脫版圖的限制,舉家前往大陸安定,那對他們來說是一種奢望。
對張哥的爺爺來說,這種奢望已經變成了絕望,他已經無法再給祖墳上添上一捧新土。
對張哥的父親來說,這種奢望漸漸在變成絕望,他的事業全定在了這裡,他無法無視自己的家庭。
對張哥他自己來說,這種奢望還存在着希望,然而時局的不穩定,九二共識是否能夠長存,這一切都不是他可以左右的。他只是一個平凡的人,他或許和自己的父親一樣,因爲事業,因爲家庭,而終身無法擁有和孫啓凡一樣的身份證。
可是,對張哥的子女來說,奢望對他們還有影響麼?孫啓凡不知道。當時間推演,曾經的歷史在時局之中變成灰燼,指不定哪一天就消失不見,到時候誰又說得清誰對誰錯,誰又能讓下一輩的寶島人堅信自己的根本是大陸。
這個話題真心太過沉重,重的孫啓凡只是一番思索,不由是覺得心裡堵得慌。
而此時,的士呲的一聲停在了中山大學的正門外面。挑眼看了一眼車窗外,國立中山大學六個紅字,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着耀眼的光芒。這裡,便是孫啓凡這次計劃的開始地,而這一次,他真的不會有任何的支援,因爲在這裡他不叫孫啓凡,他叫孫澤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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