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讓孫藩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是,就在他們全部撤離臨時指揮部之後眨眼的功夫,孫啓凡等人瞬間是從水牢所在的池子裡冒了出來。一邊喘着大氣一邊吃力的爬上岸來,孫啓凡不由是想這些人的行動也忒慢了些,要再慢一些,恐怕他就要憋不住的從水裡跑出來了。
一記聰明的暗度陳倉,讓孫啓凡等人從容的躲過了孫藩的追捕。望着已經空無一人的臨時指揮部,孫啓凡呵呵一笑,很是滿意的扭頭對陸濤說道:“這幾天,這裡就是我們的指揮部了!”
陸濤不禁是半眯着眼看向孫啓凡,問道:“難道不趕緊完成任務麼?這次演習,孫藩給我們的時間只剩下兩天了。”說着,陸濤不由是咳嗽了一聲,該是在水下的時候嗆了水。
孫啓凡擺了擺手,一邊站起身來脫下外套擰乾,一邊說:“現在孫藩一定會加強機場外圍的警戒部署,現在我們去無疑的自投羅網,所以現在的我們只能等,等最好的時機。”說着,孫啓凡又是擡眼看向營門口,心想該怎麼和蔣玉柔會合,尋思着兩人要是直接去了機場恐怕會凶多吉少。
幸運的是,他的擔心瞬間被蔣玉柔在門口的出現打破。見着蔣玉柔平安無恙的回來,孫啓凡趕緊是上前將蔣玉柔摟入懷中。
忽然的懷抱讓蔣玉柔有些愣神,等其他人都不好意思的鬨笑起來,她纔是趕緊拍了拍孫啓凡的背,笑着說:“趕緊放開,別人都笑着呢。”
“就讓他們笑唄,反正都是赤果果的羨慕嫉妒恨。”
陸濤聽到此話,也是笑了起來,肚子裡忽然響起的叫聲更是讓氣氛輕鬆了更多。邱琳倒是早有準備,見到陸濤該是餓了,趕緊是上前將戰術揹包打開,裡面塞滿了麪包和礦泉水。
不等陸濤出手,其他人則是一哄而上,眨眼的功夫便是瓜分了他們的晚餐。望着最後剩下的一個麪包和一瓶水,陸濤和邱琳不禁是對視一看。
“你吃吧。”陸濤說着,冷冷一笑。
“我吃過了。”邱琳說着,回頭看向蔣玉柔,又是說道:“不信問蔣玉柔。”
蔣玉柔全然是沒有想到邱琳會將如此難做的回答拋給自己,心想哪有時間吃飯,自己都還餓着,更別說邱琳會餓成什麼樣子。但是她還是順着邱琳的話,點了頭說道:“嗯,我們都吃過了。”
說罷,她又是看向攬着自己的孫啓凡,溫柔問道:“你呢?”
孫啓凡怎麼會相信她們倆的話,卻又不好意思當場拆穿,只好癟着嘴,說道:“看來是沒我的份了……”說着,他便是看向陸濤,說:“嘿,陸濤,我們去找點兒吃的怎樣?反正要在這裡呆幾天。”
“你就不能讓他先吃了再去麼?”邱琳見陸濤剛要吃,就被孫啓凡喊,不由是有些生氣的嘟噥着嘴看向訴請你放。
孫啓凡卻是搖頭,說:“沒辦法,誰讓他是我的死對頭。”
聽着孫啓凡的話,陸濤只是冷冷一笑,將手裡的麪包和礦泉水塞回邱琳的手裡,便是一笑,應着孫啓凡的話說:“你就不能讓我休息一會兒麼?你倒好,不用被水泡。”
“要是我被水泡了,你們誰也別想出來。”兩個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調侃着走出了臨時指揮部的大門。
等兩人都已經從門口消失,邱琳望着手裡的麪包不禁是吞了一口口水,肚子也是輕叫了一聲。可是她遲遲沒有撕開包裝,而是擡頭看向了蔣玉柔,她知道蔣玉柔一定比自己還餓,畢竟她還在計劃當中吃了一塊老冰棍。
見着邱琳的猶豫,蔣玉柔只是微微一笑,走到邱琳的跟前說:“剛纔的計劃讓我有些累了,我去睡覺了,吃完了你也早點兒休息。”罷了,便是將行軍背囊往肩上一甩,往着臨時宿舍而去。
邱琳沒有說話,只是慢慢的走到了營門口,往樹林裡看去。遠處不停閃爍的燈光,便是孫啓凡和陸濤所在的地方。如果不是爲了計劃,又怎麼會沒錢買到足夠的麪包和礦泉水?低下頭,邱琳看着手裡的麪包不禁是深吸一口氣,即便已經是垂涎三尺,此時卻依舊難以下嚥。
“算了,還是睡覺吧。”自語說完,邱琳便是苦笑一聲,將麪包和礦泉水放在了營門口的瞭望塔梯子上,轉身往宿舍走了回去。
樹林裡,孫啓凡和陸濤經過一番努力尋找之後,還是發現了可以入食的野山菌。至於能不能再找到其他更好的美味,比如野豬,一切都是奢望了。
又是往前走了幾步,陸濤不禁是停了下來,問道孫啓凡:“你把我叫出來,恐怕不是爲了找吃的吧?”
“指揮部裡的都足夠我們吃幾天了,我們用得着找麼?不過能吃到大西南山區特有的野山菌,你應該覺得慶幸和幸福纔是。”孫啓凡應着陸濤的話,不禁是將野山菌放在鼻子前聞了一下,一股清幽的菌香讓孫啓凡眯着眼笑了起來。
陸濤細想了片刻,終於是明白了孫啓凡叫自己出來的真正意思,便是回頭朝着臨時指揮部的方向看了回去。
“想到什麼了麼?”
對於孫啓凡忽然的提問,陸濤想也沒想的應了四個字,“心照不宣。”
孫啓凡聽到陸濤的回答,也是哈哈大笑起來,便是一邊兜着懷裡的野山菌,一邊往指揮部走。見孫啓凡是要回去,陸濤不禁是問道:“不再找些麼?”
“找什麼啊?你難不成還想抓頭野豬?麪包應該吃完了,就別端着了。”
只是當兩人回到營門口,見着瞭望臺梯子上的麪包和礦泉水,不由是對視一看。不過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只是孫啓凡抽笑了一下,擡手將麪包和水拿下,帶着往宿舍走了回去。
終於是有了一個睡得安穩的夜晚,待太陽再次升起,沒有基地裡的起牀哨,孫啓凡他們也會習慣性的在五點半左右就睜開眼。難得有一個像樣的地兒可以進行訓練,孫啓凡又怎麼可能放過,至少在他還是這次演習當中學員隊的隊長時,他有權組織訓練。
一聲哨響,不禁是讓所有人都朝着臨時宿舍的窗外看了過去,不約而同的想怎麼會有哨響。
直到孫啓凡一聲大吼:“集合!”所有人才是忙不迭的衝到指揮部前的空地上。
“爲了準備接下來的戰鬥,我需要在這裡向大家說明一下接下來我們的任務。”說着,孫啓凡扭頭看向了陸濤,說:“第一排,和陸濤一起,負責這幾日指揮部外圍的巡邏警戒,第二排由邱琳負責,主要工作是做好吃的。”
“那你呢?”聽了孫啓凡的指示,邱琳不禁問道孫啓凡。
孫啓凡深吸一口冷氣,想了一會兒纔是說道:“我負責對機場外圍的部署進行偵查。”
“你一個人?!”蔣玉柔的問話顯得有些擔心。
“人多了,我怕打草驚蛇。”應了蔣玉柔的問題,孫啓凡見蔣玉柔又要說什麼,趕緊是擡手攔下蔣玉柔的話,說道:“好了,各自的任務就先如此,期間爲了準備隨時投入戰鬥,我們也不能放鬆訓練。”
說着,孫啓凡便是放下手來,說道:“第二排按照預定計劃,可以去做飯了。第一排現在進行體能訓練,內容包括繞場二十圈,俯臥撐五十,仰臥起坐五十。”說着,孫啓凡便是一個向左轉站定,一聲令下:“第一排,向右轉!”
隨着第一排“唰!”的一下整齊劃一的轉身過來,又是“啪”的一聲乾淨利落的靠腳,孫啓凡再次下令:“跑步走!”
見孫啓凡他們已經開始訓練,邱琳也是趕緊組織其他人做飯。只是讓邱琳有些喜出望外的是,廚房裡的材料還真是不少,看來孫藩他們在放棄這個臨時指揮部加強機場警戒的時候,也放棄了他們在這裡的糧草。
作爲一個吃貨,自然也要做得來幾道拿手菜。聽着廚房外傳來的一陣又一陣的號子聲,邱琳跟蔣玉柔和着其他人也是忙得不亦樂乎。“砰砰砰!”的切菜聲合着“噼裡啪啦”的燒柴聲,可謂是聲聲入耳,一片祥和。
待吃過早飯,陸濤帶着人外出巡邏,邱琳他們也是訓練起來。
這樣的狀態轉眼便是過去了兩天,在第三天的早晨,陸濤沒有再帶隊出去巡邏,而是獨自找到了孫啓凡,問到什麼時候才往機場去,畢竟演習計劃中,他們剩下的時間只有二十四小時。而這二十四小時,便是決定他們剩下的人,誰會留,誰會走。
孫啓凡則是站在沙盤後,隔着沙盤,透過敞開的大門,看向營門口。太陽正好高過了營門口,紅彤彤的顏色昭示着這一天的氣溫會比之前的要高。
門外才收拾了廚房的邱琳聽到了陸濤的問話,不由也是走到了孫啓凡的跟前,問道:“難道現在還沒到時候麼?”
孫啓凡收回眼來,低頭看向沙盤,目光最終落在一架很小的CJ919民用客機的模型上,它所在的位置代表着舟山機場。相較於之前孫藩所看的沙盤,客機所在的山體已經被孫啓凡插滿了小紅旗,而每個紅旗標識着一個暗哨。
一條通道,三面陡坡,從山腳到山頂機場,共有三道防線以犬齒狀佈置,總共兵力爲兩個營。這樣的防守姿態,不禁是讓孫啓凡雙眉緊蹙,應道:“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