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成功拿到反潛直升機資料的帽子人,並沒有急着將手裡的資料交給刀疤,讓刀疤將消息放出去。
開着遊艇來到外海,帽子人看着左手手背上的灼傷,不免顯得有些憤慨。
懸在耳邊的電話響了幾聲,終於是接通起來。不等電話那頭的人說話,帽子人便是憤怒的吼問起來:“你們什麼意思?居然想搶我拿到的東西!”
“你最好明白自己的身份!”電話那頭的男人,也是很不爽的呵斥起帽子人,警告道:“如果你再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我想我是有必要把你的事告訴某些人的!”
男人的話,氣得帽子人一拳是打在遊艇甲板護欄上,眨眼之間一股鮮血是從拳眼之中流出。
攤開右手,看着手心撕裂的傷口,帽子人不禁氣得咬牙切齒。
但他只能忍住這口惡氣,轉而質問道:“如果不是你的人,又怎麼會知道我會在今天去拿資料!記住,只有你知道我的計劃。”
“大衛,或者我應該叫你的中國名字,我希望你能夠明白我們只有單純的利益關係。如果你覺得我對你不放心,你大可不做我們的買賣,我相信會有人很願意接你的手。當然,你也將成爲一名國際逃犯,罪名是叛國。”
男人的話說得很平靜,卻如同一顆巨石般,壓得帽子人難以喘息。
不知道繼續說下去自己又該說什麼,帽子人難以遏制的憤怒,只能發泄在手機上。
猛的將手機砸在甲板上,帽子人又是用腳瘋狂的踩碎手機,直到手機碎得面目全非,帽子人這纔是鬆了一口氣,衝着空曠的海面大吼了一聲。
吼聲漸消,帽子人又是將受傷的右手慢慢拳握起來,憤然說道:“不就是魚死網破嗎?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將我怎樣!”
說罷,帽子人便是轉身入了艙裡,通過網絡散播出一則消息。
此時已經來到湛江市一醫院的呂坤,正站在特護病房的門外,偷偷的看着屋裡仍昏迷不醒的呂振,尚且不知自己已經陷入危險之中。
看着病牀上躺着的呂振,呂坤的淚花始終只是在眼眶中打轉,從未流出。他的右手緊緊的捏成拳頭,不由自主的小聲念道:“他是一個薄情寡義的人,憑什麼要我爲他流淚!”
不遠處的護士站,甑梅看着呂坤又來偷偷的看呂振,不免是嘆息一聲。
走到呂坤身後,甑梅輕聲說道:“如果擔心,爲何不進去看看?張阿姨看見你來,一定會被很開心的。”
“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呂坤的回答,冷得讓甑梅渾身寒顫了一下。她不知道該是怎樣深的怨恨,纔會讓一個看上去眼光得很的男孩子,變得如此的矛盾和冷漠。
甑梅輕笑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將手裡的病歷單放在了呂坤面前,說道:“這是市長的病情資料,他雖然已經度過了危險,卻一直昏迷不醒。”
“你想說什麼?”呂坤的回答依舊冰冷,更沒有回頭看甑梅一眼。
“這個時候,親人的呼喊是比藥物都有效的治療。”說着,甑梅便是將病歷單硬塞在呂坤的手裡,轉身離開。
“親人?”呂坤的嘴裡輕輕的喊出這個詞來,話音落下,他卻又是冷笑起來。
笑了一會兒,呂坤深吸一口氣,終於是擡手起來放在了門把上。
可就在他準備擰開門把,走進病房的時候,耳機裡傳來孫啓凡的緊急呼叫:“呂坤,趕緊離開醫院回基地!”
只是,門把被擰開的“咔嚓”聲還是引起了張莉的注意。
猛地回頭過來,見着是兒子呂坤,顯得有些憔悴的張莉一下笑了出來,站起身來趕緊往門口去迎接呂坤。
看着好久不見的媽媽已經是面容憔悴,呂坤的心裡也不是滋味。
他也想留下來安慰一下這個家裡最最可憐的女人,但孫啓凡的呼叫,又是那樣的急迫,讓人不得有半點的停留。
“呂坤聽到沒有?趕緊離開醫院,現在網絡上有消息說,最近瘋傳的航母消息,是你泄露的!”
“對不起……”望着已經是走近到跟前的張莉,呂坤只能輕喊出這三個字來,便是轉身往電梯跑去。
“走樓道!下到三樓後走電梯!包世平已經修改了電梯設置,三樓二號電梯已經等着你了!”
聽到孫啓凡的指示,呂坤又趕緊是回頭往樓道跑去。
張莉看着兒子匆匆離開的背影,只得是趕緊追了上去,不停的叫喊着呂坤的名字,希望兒子能夠停下腳步。
可是她追不上呂坤,更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兒子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兩行苦淚奪眶而出,整個人軟靠在牆上,掩面哭泣起來。甑梅不知道呂坤爲何會突然的離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上前摟住悲傷的張莉,輕撫張莉的後背安慰着。
五樓的電梯開啓,四名荷槍實彈的特警跟着一名警探從裡面走了出來,五個人徑直是來到了護士站前。
站定之後,帶隊的警探亮了自己的證照,便是問道:“是否有見到照片裡的這個人?”
甑梅聽着詢問聲,不免回頭一看。見照片裡的人正是匆忙離開的呂坤,頓時是驚得瞪大雙眼,尋思着呂坤怎麼會被警察盯上了,而且前來找人的還是特警。
不管怎樣,不能讓呂坤來過這裡的消息被知道!想着,甑梅便是趕緊走到護士站,在其他護士開口前說道:“找我家呂坤做什麼?”
警探聽了此話,也是收了護士手裡的照片,轉頭問道甑梅:“請問,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都說是我家的了,你覺得呢?”甑梅說着,不免是嘲諷的笑了一下。
護士長知道甑梅和呂坤並無關係,甑梅如此說一定是有原因,便是說要巡房,帶着其他護士離開了護士站。
警探也沒有理會其他護士離開,只是繼續問道眼前和呂坤有關係的女人:“現在有一個重大案件需要他配合調查,我們得知他就在醫院,所以請你帶我們去見他。”
“笑話!”甑梅說着,不禁是大笑起來,“就他那個樣子,還能犯個事不成?更何況,前些日子他都在部隊裡,今日才從部隊離開,始終是和我在一起。”
警探也是冷冷一笑,轉而問道:“你怎麼證明他始終和你在一起?”
“怎麼?雖然我們還沒領證,就不能做點兒什麼事情麼?”說着,甑梅顯得很是不爽的將手裡的筆猛的往桌面一拍,橫眼看着警探。
過了眨眼的功夫,她卻又是應着警探的話,說道:“行!不就是證明給你們看麼?你們也不是沒見過女人長什麼樣,大不了給你們看看他的牙印子!”說着,甑梅便是擡手去掉了護士服最上面的鈕釦。
警探見此,不免趕緊是扭過頭去,說道:“知道了,既然他一直和你在一起,也就沒什麼事情了。”說罷,警探便是一揮手,帶着四名特警離開了醫院。
等電梯門合上,甑梅頓時長鬆了一口氣,嚇得一下癱坐在座椅上,擡手拍着胸口壓驚。
一直在背後聽着警探和甑梅對話的張莉此時走了過來,走到甑梅跟前,問道:“是不是……呂坤出什麼事了?所以才那麼匆忙的離開。”說着,張莉不免又是淚流兩行起來。
看着張莉對呂坤擔心的樣子,甑梅實在是心疼,便是趕緊說道:“放心,只是誤會一場,他是部隊有緊急任務,所以才匆忙離開的。”可嘴上如此說着,甑梅的心裡對呂坤的擔心,其實並不比張莉的少。
聽了甑梅的話,張莉也是鬆了一口氣。不過她卻是上下打量起眼前的這個護士,過了片刻後,纔是問道甑梅:“你……是不是和呂振發生了什麼關係?”
張莉的問話,來得太過突然,讓甑梅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答,愣了片刻纔是趕緊笑道:“怎……怎麼會呢?都是騙那些個警察的。”
“其實有也沒什麼的,看你這麼維護呂坤,而且你也一直盡心盡力的照顧我家呂振,如果……你真能和他在一起,我是很開心的。”
甑梅沒想到張莉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不免是害羞的低下了頭,不知道該如何應話。
沉默了半天,她也只好藉着是要巡房,拿着資料趕緊離開了護士站。張莉看着甑梅害羞的樣子,便是已經看出,甑梅是對兒子有意思,不免是笑了起來。罷了,她又是回頭看了看兒子離開的樓道,總覺得心裡難安的嘆息一聲,纔是回了特護病房。
呂坤這邊在離開醫院之後,也是應着孫啓凡的指示,在包世平的指引下順利的回到了宿舍。
見到孫啓凡,呂坤不免是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讓我趕緊回來。”
“如果你再不回來,你就真的成了泄密者了。”說着,孫啓凡便是將包世平的電腦屏幕轉給呂坤。
呂坤低頭一看,不免是嚇得兩眼瞪大。
“這……這怎麼可能?居然說我利用市長兒子的特殊身份,在進入094倉庫後得到特權,進行拍攝,然後不顧保密協議泄露國家機密!”
看着呂坤的冷笑,孫啓凡卻是站起身來,說道:“但我希望你現在就是這個泄密者,一個在飛鯊培訓基地來去自如,顯得若無其事的泄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