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夜般若的嘴邊,勾着一絲淺淺的譏笑,
難道他看出什麼來了嗎?蘇琉氏更回慌亂。“王爺,外面有禁衛軍……”
夜般若從她的身邊,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然後向着那隊禁衛軍走了過去。
蘇琉氏總是算長吁了一口氣,原來,剛纔夜般若根本沒有用心看她,而是在看外面的禁衛軍。
“趕緊進去吧!”蘇琉氏推着周媽媽,逃也似地向內室走去。
蘇琉氏驚魂未定地回房,趕緊吩咐丫鬟婆子們,燒了熱水沐浴,這一次委實有些大膽了。
如果夜般若剛纔抱着她,要親密的話,肯定會聞到她身上的異味。
正在浴桶裡泡着,氤氳的熱水中,周媽媽從外面走進來,接過侍女手裡的毛巾,將衆女僕都譴散了。
“福晉,王爺剛纔出門了。”
“那些禁衛軍怎麼樣,有沒有撤走?”
“沒有,不過老奴覺得,福晉要不要進宮一趟,探個虛實,看看皇上是不是真的駕崩了?”
“嗯,你準備一下衣服,我去看看,這個時候,也是爲王爺分憂的時候了。”
整個京城籠罩上了一層濃重的陰雲,不僅設置了宵禁,連平常的進出城,都設置了嚴格的關卡。
夜般若在一個秘密的地方與林子監會面了,林子監一向不從政,但是但凡是有些頭腦的人,此時也看出京城的大變天了。
林子監閒閒地倚地榻,正琢磨着圍棋,“夜兄,正想去找你下棋,沒有想到,你還真是親自過來了,咱們還真是心有靈犀啊!”
夜般若嘿嘿一笑,撩開袍子,大大方方在林子監對面穩坐了下來。
“來,玩一盤,消譴消譴……”
“夜兄真是好興趣啊,聽說府上都被皇太子的禁衛軍給包圍了。你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似乎一切都在運籌帷幄之中啊。”
夜般若夾了一粒白子,壓了下去,眸子裡的笑意淺淺的,“都是鬧騰,這些戲啊,會一場一場地演下去的。”
林子監搖着桃花紙摺扇子,不緊不慢地跟了一粒黑子,“皇上真的駕崩了?”
夜般若眼裡閃過一絲憂鬱,“若不是真的,皇太子丹會有這麼大的動作?越是掩耳盜鈴,越是路人諧知。”
“那夜兄有什麼打算,看樣子,整個京城都被他所掌控了。而且聽說有三四名王爺被他秘密的處置了。此事已經悄然在民間傳開了。”
夜般若淺淺抿脣,皇太子丹這個人雖然是十分狠毒,但也是做事沒有頭腦,事還沒有成,臭名聲已經傳播在外了。繼續下棋,他思索了一會,“這些事情,是他作繭自縛,這一段時間雖然能控制京城,但是不會太長久。不過,子監老弟,現在也是需要你幫我的時候了。”
林子監起身,“夜兄,說什麼客氣話,需要什麼,儘管說。”
“嗯,這京城的糧草行,十成中間有八成是你林家的。我要求你,從明日開始提高糧價,慢慢地,一日一日地提高。而且,京城的糧食買斷之後,就不要再運糧進來了。另外二成的糧鋪,我明天會派人將所有的糧食全部暗中收購走。”
“這樣會不會引起皇太子的注意?”
“他沒有這麼聰明,我這一招叫做釜底抽薪。等過多半個月之後,他就算是坐到了上皇帝的位置,又能如何。到時候天時地利人和,他一樣也得不到。”
看着夜般若胸有成竹的悠閒樣子,林子監向夜般若拱手行禮,“夜兄,臣弟照辦就好。”
夜般若料事如神,果然不出三日,皇太子便向天下宣佈皇帝駕崩了,而他則用不齒的手段,坐上了新帝的位置。至於具體的細作,天底下沒有人能知道。
在他登基的那天,京城百姓怨聲載道,京城的各個糧鋪,紛紛漲價,糧食告急,糧價比原來的價格翻了十成。
對於此事,新帝毫不在意,他認爲只要有國庫在,一切都可以安然無恙。
在新帝登基之後,連續有四位王爺被貶實廢黜,一時之間,朝廷之中,人人自危,敢怒不敢言。
此時,京城的百姓開始斷炊了,而新帝一直執行高壓政策,見到暴亂就直接暴力處置。
而國庫的糧食因爲一直拿出來救濟民衆,已經日見少了起來。
夜般若一直按兵不動,京城的部分糧鋪已經告急了,而夜般若的府上,囤積了好幾個糧倉。相對於其他焦頭爛額,忙於奔走的皇子來說,他已經是相當的低周了。當然他的低調自然也沒有能逃脫新帝的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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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久之後,新帝給了夜般若一個罪名,將他發配到一個邊遠的封地。
夜般若欣然同意,收拾好東西之後,命王府裡的女子跟着一起離開京城。
夜般若正坐在羽滄瀾的身邊,望着睡夢中的美人,一時之間心疼不已。
“王爺,王爺,臣妾不想離開京城!”
一陣十厭膩的哭聲斷斷續續從外面傳進來,夜般若揹着雙手走了出去。
臺階下,正跪着宋淑婉,哭得十分悽慘,兩旁的侍衛正攔阻着不讓她進去。
夜般若皺起了眉頭,“你不想離開京城?那你要去哪裡?”
宋淑婉跪行兩步,向夜般若磕頭,“王爺,王爺明鑑啊!此去巴蜀之地,路途遙遠,臣妾身體單薄,無法承受這長途顛跛。而且,臣妾的父母都已年邁。正所謂,父母在,不遠行,臣妾不想背個不孝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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