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居高臨下看着紀詩琪的時候,她纔看清楚男人的長相。
他的右臉上有一條長長的疤。
可是!這個男人她根本就不認得!
他到底是誰?爲什麼要這麼做?
男的一手握着針管,緩緩俯下身,臉上的笑顯得有些猙獰。
紀詩琪儘可能地向後退着,然後撐着地面的手突然懸空,她身後是漆黑一片的江水。
現在她的處境也真可謂是進退維艱,是被這個變態怎麼樣好?還是縱身一躍跳到江裡淹死好?這是她目前難以抉擇的兩個難題。
可是她哪個都不想選,只能往心裡祈禱,希望約瑟能快點發現異樣。
“你放心,不用急着投江,等我取走你身體裡的器官,再往裡面放一大塊石頭,就會把你扔進冰涼的江水裡,你就沉到江底餵魚吧。”
男人終於再開口,他奸佞地笑着,看着紀詩琪此刻的無措。
紀詩琪詫異,器官?哪個做這種地下器官交易的會這樣明目張膽地擼人,他們不是通常會找一些流浪者或是無知少女下手嗎?爲什麼會是自己?
男人又繼續說道:“反正你也要死了,知道也無所謂,誰讓你的腎臟剛好匹配,這是老天註定的,你也別怨我。”
紀詩琪聽不懂他這到底是幾個意思,什麼叫匹配?她的和誰的匹配?紀詩琪的父母早就因爲事故去世了,也沒有給她留下兄弟姐妹,她從小在孤兒院裡長大,怎麼會突然冒出腎臟匹配這回事來。
她仔細想了之後沒有成果,那男人也不再透露更多的信息了,眼看着就要把針管扎到她的動脈上。
那一瞬間,她聽到有人大吼了一聲,然後飛身踹到男人的腕上,針管就失手掉了下來,滾到了地上。
靳元彬一氣呵成地做完這些事以後,就立馬跑到紀詩琪身邊,將她扶起,滿臉擔憂地道:“你怎麼樣了?沒事吧?”
那個男人一見不妙,也顧不得拿其他的東西,馬上轉身就跑。
靳元彬擔心紀詩琪,沒有追上去,只是和紀詩琪說:“別怕,我已經報警了,警方會負責把他抓捕回來的。”
紀詩琪還是手腳無力的狀態,根本走不動,靳元彬二話不說就將她抱起,路過那個男人留下的工具箱那,他還不解氣地狠狠踹了一腳,憤憤道:“我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誰,連我靳元彬的女人也敢動!”
紀詩琪靠在他懷裡,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之前的眩暈感都好了很多,幸好有他在,不然,她此刻真的可能已經沉到江底了。
“寶貝兒,他沒有把你……怎麼樣吧?”靳元彬仍舊是有些擔憂地問了一聲,他怕他心愛的人受到傷害,無論是肉體上的還是心理上的,他說過要保護她,此刻卻讓她擔驚受怕,難免有些自責。
“我沒事。”紀詩琪虛弱地搖了搖頭,繼續對男人說的話若有所思,“我也以爲他是想劫色,可是,他好像另有所圖啊,奇怪,我除了得罪了你的粉絲還有顏家,還得罪過誰?”
“情債桃花債?”
“去你丫的!”靳元彬又開始不正經起來,紀詩琪想着,你丫的纔是我的情債呢。
可她思來想去還是沒有眉目,倒是回想起程文海和她說的那句話,叫她最近儘量不要出門,難道……程文海一早就知道她會遇上這個男人?他們之間又是什麼關係?
“好了,別想了,你現在不要想太多了,我先帶你去警局錄口供,等罪犯被抓捕到,一切真相都會浮現出來的。”
紀詩琪配合着警方做了藥物反應和身體檢查,才發現她中了一種用曼陀羅花製成的粉末,就是俗稱的蒙汗藥,不過她吸入的分量不算過量,因此等藥效過了之後就沒事了,不會對身體有過多的損害。
警局把紀詩琪口述的犯罪嫌疑人的面部特徵都記下來後,遞給她一張相片。
“紀小姐,請你仔細看一下,是不是這個人?”
紀詩琪拿起照片看了一眼,相片上那個人的臉很快和她記憶中的罪犯重合起來,她很肯定地點了點頭:“是他!就是他!”
幾位警察相互對視了一眼,才說:“這個人原來開私人診所的,因爲醫術不精的緣故出了幾個醫療事故,之後政所就關門了,他還欠了一屁股的債,鋌而走險開始做起了器官交易,身上有好幾宗命案。”
原來是個亡命之徒。
可是按照他的言論來講,更像是被人指使的。
“紀小姐,你可以先回去了,一切等抓捕到犯人之後再說吧。”
雖然在警局裡做過細緻的檢查,但是靳元彬還是堅持要把紀詩琪帶到醫院再檢查一遍,生怕她身上有什麼暗傷。
“寶貝兒,保險起見,還是好好地查一查吧,蒙汗藥這種東西,這種拍戲的時候才聽到的東西沒想到還真有。”
紀詩琪無語,他幾時做事變得這麼婆媽了,心裡腹誹,還是按照他說的做了一邊,總要求個安心吧。
再說了,這其實是愛的表現。
“今天還真是驚險,比拍戲還刺激。”
靳元彬一刮她的鼻樑,打趣着說:“我覺得還是我們以前拍船戲更刺激一點。”
一邊正在幫紀詩琪檢查的護士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紀詩琪頓時氣惱,“你!”
她真是肺疼,這丫的能不能有點眼力見,不要總這樣不分場合地耍流氓,有事不能回去在牀.上說嗎?
靳元彬壞笑地看着紀詩琪氣鼓鼓的腮幫,趁護士出去的間隙,猝不及防地就吻住了她柔軟的脣。
一股屬於他特有的氣味襲來,將她包裹住,還有自他身上來的溫度,那麼溫暖。
“寶貝兒,今天讓你受驚了,我發誓!下次絕對好好保護你!”
他發誓的樣子太過有趣,紀詩琪忍不住笑場,故作大度的樣子:“行了行了,這回就原諒你了。”
靳元彬看到紀詩琪臉上總算又有笑容了,又輕輕在她脣上啄了一口。
然後,他從口袋裡摸出她的戒指和手鐲,溫柔地替她帶上。
“寶貝兒,以後可不要這麼敗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