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詩琪微微的偏過頭去,不理會靳元彬。
一陣靜默之後,紀詩琪纔開口,那雙水眸溼漉漉的,無害而溫順:“元彬,您能不能告訴我,我的腿到底還……”
“傻丫頭”靳元彬捧着紀詩琪的臉,低低的說道:“剛纔醫生和我談過了,你的腿沒事,只是因爲在牀.上躺得時間比較長,再加上車禍的時候你的腰椎受到了輕微的傷,所以一時之間還沒有恢復知覺。”
“真的?”
靳元彬沒有忽略,紀詩琪眼底那一抹光亮。
“嗯。”靳元彬正中的點了點頭,又補充了一句:“真的。”
紀詩琪這才露出久違的笑容來,像春天的暖融,她伸開胳膊,將靳元彬抱住。
“那等我好起來,我們去海邊好不好,我也想爬山了,外面太陽真的是很好啊……”紀詩琪,臉上掛着孩子一樣純真的笑,就連對窗外的陽光都是充滿了期待。
靳元彬看着如此的紀詩琪,而他自己,卻開心不起來,反而是,紀詩琪越開心,對未來越嚮往,靳元彬就越難過。
“我推着你出去轉轉,曬曬太陽?”靳元彬提議道。
紀詩琪猶豫了一下,因爲她想到她腦袋上那條醜陋的疤痕。就是在紀詩琪微微猶豫的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中,靳元彬的手捧着紀詩琪的臉,吻着她。
曖昧的氣氛微微的糾纏,自從她生病以來,靳元彬就算是碰她,也不過是嘴脣貼着嘴脣,像羽毛一般的輕輕的吻,淺嘗輒止。但是這次卻不同,靳元彬明顯有些急切,霸佔的意味十足。
紀詩琪感覺到自己胸腔裡的空氣慢慢的變得稀薄起來,幸虧她的後腦被他託着,否則還不知道要往後仰到什麼位置去呢。
紀詩琪捏着拳頭,無力的捶在靳元彬的胸膛,靳元彬握住她的小拳頭,在掌心揉搓了一下,又難捨難分的吻了一會兒才鬆口。
紀詩琪的面頰從蒼白轉變爲有些潮紅,尤其是那脣瓣,顯得越發的嬌嫩了,眸子裡晶晶亮的,閃着碎鑽一般的光芒,這樣看起來,紀詩琪的氣色還算不錯。
“親愛的,所以你現在還要懷疑你魅力值嗎?”靳元彬的薄脣貼在紀詩琪的耳邊,慢慢的說道,那灼熱的氣息噴灑在紀詩琪的耳際,讓她忍不住的躲,發出銀鈴一般的咯咯的笑聲。
幫紀詩琪戴好頭巾,把她放在輪椅上安頓好,靳元彬又貼心的在紀詩琪的腿上蓋了薄毯,兩個人才下樓去。
這個時候,程橙那邊卻亂成了一團。
程橙從紀詩琪的病房出來後,纔不過回到自己的病房坐下,吃了沈新梅給她剝得一個橘子,程橙的手撫着腎臟的部位,緊緊的皺着眉頭。
“程橙,我的程橙,你怎麼了?”在沈新梅的一聲驚呼中,程橙倒在病牀.上。
緊接着,搶救室內是漫長的急救過程,而搶救室外,則是焦灼的等待。
搶救室的燈暗了下來,醫生從搶救室走出來,沈新梅和程文海兩個人連忙迎上去。
“醫生,我的女兒怎麼樣了?”程文海問。
醫生摘了口罩,爲剛纔的手術鬆了一口氣,但是面色凝住的說道:“病人暫時搶救過來了,但是因爲病人的腎已經相當衰弱了,就連靠透析來維持現在都很難,換腎這件事是刻不容緩了,尋找腎源的事情不知道你們家長有沒有消息?”
沈新梅像是瘋了一樣揪着程文海的脖領子歇斯底里的吼着:“還不去找你那個私生女嗎,你不要程橙了嗎?”
“新梅,你別逼我了,我……我……手心手背都是肉啊。”程文海心中也爲程橙的病情着急,但是沈新梅如果想拿紀詩琪的命來換程橙的,他也不忍心啊。
“程文海我告訴你,如果程橙有個三長兩短的,那我沈新梅也不會獨活,到時候你就守着那個私生女苟活吧!選那個紀詩琪還是選陪着你二十幾年的我和程橙我個人?”沈新梅逼迫着程文海。
“可是我也沒辦法啊……紀詩琪身邊有那個叫靳元彬的男人,我根本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啊!”程文海揪着頭髮,慢慢的蹲下身子去。
雖然程文海心底對紀詩琪有愧疚,但是就像是沈新梅說的,他缺席了紀詩琪以前的所有的人生,可是和沈新梅程橙母女兩個人卻是陪了他二十幾年的人,他自然是對後者感情更加深厚。
而站在程文海面前,看着程文海悲痛萬分的樣子的沈新梅,暗自攥緊了拳頭,眯着眼睛,眼中閃過一絲兇狠的神色。
“錢我已經打到你卡上了,所有的計劃提前開始,我說的話你懂?”沈新梅對電話那邊的顏佳倪交代到。
“這麼快?你可是答應過我,縱使是我做了,也會讓我儘快脫身的……”顏佳倪不確定的問道。只是這個時候沈新梅已經切斷了電話。
顏佳倪聽着電話裡面的嘟嘟的聲音,氣急敗壞的掛斷了電話。要不是還是二十五萬等着收,她纔不會淪落到現在這般受制於人的地步。
“小姐,您找誰啊?”護士推着小車路過的時候,看到一個帶着鴨舌帽和墨鏡的女人鬼鬼祟祟的往病房裡張望。
“紀詩琪不是住在這裡嗎?”邢薇剛纔也是通過向護士打聽才知道紀詩琪住在這件高級的VIP病房裡的。又問道:“現在人哪去了?”
“他男朋可能陪着她出去轉轉吧。”護士說。
“奧,我是紀詩琪小姐的朋友,來看看她,也想了解詩琪的病情,她沒有什麼大礙吧?”邢薇笑着問道,語氣也和藹了不少,真不愧是演戲的,讓小護士感覺她們真的是好朋友一樣。
“哎,情況並不是那麼樂觀的。據醫生說她腰椎神經受損,這輩子幾乎都要在輪椅上度過了。哎,他的男朋友應該還沒告訴她這個消息呢。”小護士說。
邢薇點點頭,等着小護士走遠之後,脣邊扯起一抹笑意。
顏佳倪靠在一根電線杆子上,眯着眼睛看着對面的醫院。
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撞進顏佳倪的視線裡,那個女人穿着棒球衫還帶着鴨舌帽,並且還將棒球衫的帽子的又戴在鴨舌帽之上,刻意把帽沿壓得很低,還帶着一個黑超,鬼鬼祟祟的模樣讓顏佳倪不禁多看了幾眼,這一看不要緊,顏佳倪認出來了,這個鬼鬼祟祟的女人這不就是邢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