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逸承聞言隨和的點了點頭,坐在身旁的彪二湊上前,在夜逸承的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麼,夜逸承眼角的笑意愈發的深了些。
水月容疑惑的挑眉看了看彪二,不知道彪二在夜逸承的耳邊說了些什麼,怎麼夜逸承現在的笑容看上去這麼古怪。
水月容牽着水知凡走上前,近距離的對上夜逸承的眼,久久不說話。
大廳內的衆人疑惑的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看着兩人光對視不說話是怎麼一回事兒?
“你叫水月容?”
寂靜半響,夜逸承突然緩緩開了口,似笑非笑的看着水月容問道。
水月容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看着夜逸承,不冷不熱的點了點頭。
水知凡眨着茫然無知的大眼睛,稀奇的在夜逸承和水月容身上流轉着。
夜逸承聞言揚了揚嘴角,緩緩站起身,下臺走進水月容,視線若有若無的落在水月容蓋着左臉的劉海上。
凝視了半響,夜逸承突然大笑了起來,在衆人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之時,突然緊緊的盯着水月容,緩緩開口道:
“我聽說,月冥國的水震天將軍,他的大女兒,好像是叫水月容吧?”
說到此,衆人齊齊倒吸了一口氣。
這……這月冥國水震天將軍的女兒水月容,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雖然知道面前的女子叫水月容,但是壓根就沒有往那個廢物水月容身上想去好不好?
誰能想到昨天那個跟他們把酒言歡的水月容會是那個零天賦,還醜陋無比的水月容?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我還聽說,這水震天將軍,還有一個小兒子,叫……叫什麼來着?哦,對了,叫水知凡,我說的沒錯吧?”
夜逸承對旁人的驚歎視若無睹,話鋒一轉,又立刻偏移視線,盯着站在水月容旁邊的水知凡,似笑非笑的說道。
此話一出,衆人又是齊齊一驚。
聽過水月容的人,恐怕沒有人不知道水知凡,這水知凡在五歲的時候測試天賦,可是幾乎驚動了整個京城,後水府裡又有人傳出來是測靈球壞了,測試錯誤,於是這漫天的消息也就漸漸平息了下來。
水月容面無表情的聽着夜逸承的刻意之言,聽着耳邊的議論聲,水月容漫不經心的擡了擡雙眸,乾脆也不隱瞞,直接了當的承認了下來:
“沒錯,我就是你口中的水月容。”
話音一落,最爲激動的無非就是彪三了。
彪三一步上前,不知所措的上下打量着水月容,絲毫看不出面前的水月容和傳言中的廢物大小姐有任何想象之處。
“月容小妹,可是你的,你的……你的臉不……不醜啊……”
彪三緊緊的盯着水月容完美無瑕的臉頰,依然不敢置信的開口結結巴巴的問道。
大廳內的衆人齊齊放下手中的饅頭,轉移視線,認真的看向水月容,表示他們也很疑惑。
水月容聞言溫婉一笑,無奈的勾了勾嘴角,雙眸劃過滿臉笑意的夜逸承,轉過身,面對着大廳內的衆人,輕擡素手,緩緩捋起蓋着左臉的劉海。
隨着水月容的動作,劉海下暗紅色的斑紋就這樣漸漸的顯露在了大家的眼中。
直到完完全全的被掀開。
那醜陋的斑紋暴露在空氣中,蜿蜒盤旋在整個左上臉,還有一條一條的斑線,隨着水月容面頰的輕微蠕動,斑紋似乎如活的一般也跟着蠕動,看上去噁心至極。
衆人齊刷刷的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看樣子,是真的被嚇到了。
“我無意隱瞞大家,只是覺得既然是交朋友,就算我醜,那又能怎樣?”
水月容將劉海別在耳朵後,毫不受影響的轉過身,淡淡的看向同樣面目醜陋的夜逸承,輕啓朱脣:
“你說呢?”
好一句反問。
夜逸承眼底涌上了一絲讚賞,好一個有魄力的女娃兒。
彪二見到此時的場景,這纔想起來,昨天水月容在和老五拼酒的時候,劉海不小心的滑落過,隱隱約約他也的確是看到了一點暗紅色的東西,只是因爲一瞬間又恢復了原樣,而且人多玩樂,就把這件事兒給忘了。
“說的不錯。”
夜逸承揮了揮衣袖,笑着應下了水月容的意思。
衆人聞言還能說些什麼,大哥都這麼說了,況且,他們也的確是很喜歡水月容灑脫的性子,長得美固然好,但是也不能以貌取人。
“老三,你這個朋友交的好啊。哈哈哈哈——”
夜逸承突然又偏過身,看着站在一旁呆愣的彪三,笑着說道。
彪三立刻一個激靈回過神來,下意識的自豪的拍了拍胸脯回道:
“那當然了,大哥,月容小妹就算不漂亮,但是她有其她漂亮女子沒有的氣魄,這個小妹我可是認下了,大哥,你可不能攔着。”
夜逸承聽言愣了半秒鐘,隨即反應過來,哈哈大笑了幾聲,走向水月容坦誠的說道:
“說起來,當年我跟你父親,還是同一個陣營下的。”
水月容聞言還沒來得及驚愕,水知凡倒是一個躍起激動的跳到夜逸承的面前說道:
“真的?原來你認識我們的父親啊,怪不得你認識我們了。”
夜逸承的確昨天就懷疑了,只是夜色太暗,他也不敢確定,今日這麼一見,水月容和水知凡的模樣跟水震天九分相似,而且水月容那一身的氣魄,和他的父親比起來,絲毫不遜色,再加上剛剛彪二輕聲跟自己說了他們兩人的名字,他這才百分百確定。
水月容緊蹙眉頭,一直沒有吭聲,只是滿含深意的看着夜逸承,對夜逸承的身份好奇了起來。
這個人給她的感覺,沒有危險,一絲一毫的危險都沒有,但是,就是因爲這樣,所以才讓水月容疑惑,照理來說,素不相識,素未謀面,就算沒有危險,也得有警惕吧?
而這個夜逸承跟自己的對話中,雖然是在揭穿自己的身份,但是卻沒有任何惡意,就好像,一個長輩,跟一個小輩,開玩笑而已。
既然和水震天是同僚,那麼他的身份,恐怕不會僅僅只是和水震天是同僚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