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國務卿威廉·m·埃弗茨差點兒就把杯子砸出去了。
英國人賣中國人戰艦,挑動美國內亂,然後和中國人發生了矛盾,人被抓了,又往自己這裡發抗議函,讓自己放人。
有這麼欺負人的嗎?
還有上次,陳正威把英國公使打了,結果最後英國外交部給自己發抗議函。
最後還是美國政府賠禮道歉。
太欺負人了!
“問問司法部那邊,舊金山到底發生了什麼。”威廉·m·埃弗茨開口道。
如果英國人和陳正威發生了衝突,也許能夠利用這一點。
不過看情況不像……如果他們真發生了衝突,也不會往自己這裡發抗議函了。
助理去司法部詢問了一下,果然得到了結果。
陳正威手下和運輸船的英國海軍打起來了,有不少人被警局抓了。
現在雙方也經常有小規模的衝突,在街頭大打出手。
不過雙方上層沒有什麼動靜。
威廉·m·埃弗茨一聽,心中更生氣了,顯然跟上次一樣。
雙方談妥了,然後跑來找美國政府的麻煩,讓美國政府背鍋。
“我們能不能讓舊金山警局放人?”威廉·m·埃弗茨詢問。
“埃弗茨先生,這恐怕不行!那些英國人似乎惹了不小的麻煩,如果我們讓警局放人,那個中國人肯定會利用這件事……”助理解釋道,他剛纔在司法部詢問了這件事。
美國畢竟是個有法律的國家,如果英國發抗議函,就要將犯法的英國人釋放……
這件事如果被那個中國人利用,他們會更加被動。
威廉·m·埃弗茨聽到這話,心中更氣。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然後英國人和中國人私下裡勾結在一起,吵架了就拿他們當做背鍋道具。
“想個辦法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威廉·m·埃弗茨深吸一口氣道。
至於這次的事……他就當沒看到那封抗議函。
不理會。
威廉·m·埃弗茨也只是老調重彈而已,如果能挑撥陳正威和英國人之間的關係,他們早就做了。
他只是再次提起這件事,表示自己的憤怒。
……
“友哥,監獄裡抓的那些人,27個有25個都發燒了,都燒了三天了……有的都快不行了。監獄那邊問,是不是給他們找個醫生?”馬仔來到顏清友身邊詢問。
顏清友將手中的撲克牌扣在桌子上,想了想,時間也差不多了。
“讓醫生去給他們看看!”
“讓人去指認一下,把帶頭的和強x的那幾個都指出來。等英國人走了,再好好炮製他們!”
“對了,上次那個妓女怎麼樣了?”
“已經從醫院回家了,沒什麼大問題。我們也給了她一些補償!”馬仔輕描淡寫道。
其實他們不太在意那個妓女。
畢竟只是個妓女,又不是什麼良家婦女。
這次和英國佬大打出手,還抓了好幾十個英國佬,這事的意義更大。
美國人他們打過,面對英國人也不打怵,同樣也打過。
現在下面馬仔的心氣都提起來了。
別說是馬仔,就連舊金山華人的心氣都提起來了。
就像有馬仔說的,在舊金山,是龍你得盤着,是虎你得臥着。
以後不管是面對什麼人,他們都不畏懼。
有威哥在那頂着呢。
這也是陳正威要的。
他從走上這條路就知道,什麼人都能退,只有他一步都不能退。
在這種到處都是白人的地方,只有他這麼一支華人,只有他一個人能撐着。
只要他退了一次,那些人就會覺得他也沒那麼可怕。
就會如同狼羣一樣,尋找他的弱點,想要上來咬下一口。
……
監獄裡,一個英國佬正不斷搖晃着面前的柵欄,有些虛弱的喊道:“我們要醫生,我們快死了!”
“來人啊!我們要醫生!”
“現在怕死了?早想什麼了?真以爲這裡是你們的殖民地啊?”不遠處的牢房裡,素鴨譏笑道。
那天給英國佬潑了水後,他就又把自己關進牢裡。
雖然他隨時可以出去,不過樣子還是要裝一裝的。
噹啷,伴隨着牢房門被打開,一道光從外面投進來。
那些發燒的英國士兵都睜開眼睛,從地上爬起來用盡全身的力氣搖晃木頭柵欄和木門。
“我們快要病死了……我們要醫生!”
兩個獄警帶着醫生和醫生助手走進來。
“給他們看看!”兩個獄警捏着鼻子,雖然不想往裡走,不過不得不進來。
他們也不希望這些英國大兵死在這裡。
“這裡的味道可真糟糕!”醫生的臉都抽抽到一起。
尤其是看到那幾間關押着英國士兵的牢房,還有那幾個英國士兵身上的糞便,臉抽的就更厲害了。
只能硬着頭皮檢查,然後開藥。
“需要給他們換個環境……在這裡只會情況更糟糕。尤其有些人身上的傷口感染了……”醫生一邊檢查一邊道。
“看你的病吧!哪來那麼多話?這些人渣可是強x犯,他們出去住你家啊?”素鴨坐在牢房裡冷笑道。
那醫生扭頭看到牢房裡的素鴨,頓時不吱聲了。
“沒有,我們沒有!”幾個英國士兵一邊搖晃着木柵欄一邊喊道。
他們現在心裡是真的怕了。
這些中國人根本就是想要他們的命。
好幾天了,也沒人把他們弄出去。
兩個獄警看了一眼那些英國士兵,然後又看看素鴨,最終只是用手裡的木棍砸在柵欄上。
“閉嘴!”
“警局會查清楚情況的!這裡是美國,你們在美國犯了法,還想出去?”
英國海軍在舊金山修整,一共呆了十天,倒是讓舊金山的酒吧、妓院和醫院的生意頗爲火爆。
每天海軍高層就在舊金山的酒店享受最好的金髮大妞,最好的紅酒,最好的派對。
陳正威還安排了幾個人,拉着他們賭博。
那兩個中校比較剋制,不過其中一個叫做阿爾弗雷德·金斯頓的少校嗜賭,在陳正威的賭場輸了不少錢。
只不過他一直都是欠賬,只要輸沒了,去籤個字,就有人給拿來籌碼,因此他也沒太放在心上。
而下面的普通士兵,在一開始和陳正威的手下打成一片之後,雙方似乎打出了感情,三天一大打,一天三小打。
然而保安公司有3000多人,不算舒爾茨的手下,單單顏清友手下就有兩千多人。
而這次過來的英國海軍還不到900人,其中還要留人在那三艘戰艦上值守。
因此在打了幾天之後,他們終於徹底老實了。
而那些被關在監獄裡的士兵也被陸續放了一些,尤其是一些身上傷口感染,高燒不止的,直接放出去扔給英國海軍。
他們回去後能不能救活,就不關警局的事了,只要不死在監獄裡就行。
至於那些只是受涼發燒的,一直到第九天才放出去。
只剩下的六個人,是當初帶頭惹事,還有強x的,其中就包括最先動手的那個中尉。
“我不能留在這裡,我家裡還有家人。科爾曼,伱回去幫我找少校,讓他把我帶出去!”那個中尉在得知自己不會被放出,而是一直關在這裡後,直接就崩潰了。
乞求出去的下屬,去找艦長把自己弄出去。
“中尉,我一定會的!”那個被稱作科爾曼的士兵是個上士,承諾道。
回去後就和其他人找到艦長阿爾弗雷德·金斯頓。
他們都是這一艘船的海軍士兵。
“駐美公使已經在和美國政府交涉了,等到交涉完,一定會把他們放出來。至於現在,士兵們,你們先好好修養。”阿爾弗雷德·金斯頓說道。
將手下的那些士兵安撫回去,阿爾弗雷德·金斯頓便將這件事扔到一邊。
他知道,監獄裡那幾個人死定了。
他們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
晚上,阿爾弗雷德·金斯頓再次來到俱樂部的賭場,他要在離開之前,贏回一筆。
到了賭場後,他先是贏了幾把,不過很快就和別人對上了,然後短短時間就輸了三千美元的籌碼。
“這位先生,看來你運氣不太好!”坐在他對面的一個紳士笑道。
“再拿兩千的籌碼過來!”阿爾弗雷德拍着賭桌道。
“金斯頓先生,我們老闆請你去一趟!”
“先拿兩千籌碼來,等我贏回來,我就去見你們老闆!”阿爾弗雷德·金斯頓紅着眼睛道。
對方在玩牌的過程中,嘲諷了他好幾次,早就將他的火氣挑起來了。
如果這裡不是舊金山,他都想一拳打在對方的臉上。
“金斯頓先生,你已經欠了五萬美元了,我們老闆想找你聊聊,你最好去一趟!”那個侍應站在金斯頓身後道。
聽到五萬美元這個數字,阿爾弗雷德·金斯頓總算稍稍清醒了一點。
自己欠了這麼多嗎?
稍稍猶豫後,不甘心的瞪了一眼對面的賭客,金斯頓起身跟着侍應離開。
那個賭客笑了笑,也起身離開。
他是陳正威安排的人。
實際上這幾天金斯頓每天玩牌的人,都是陳正威安排的,都會在玩的時候用各種手段挑動他的情緒,讓他失去理智。
而且都是讓他小贏幾把,然後輸一把大的。
讓金斯頓覺得自己只是運氣不好,下一把就能翻本,然後越來越浮躁,最後越陷越深。
一開始還是別人拉着他過來,到了後來,不用別人找他,每天晚上他便會準時出現在賭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