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白天溫度過高的緣故，衆人只是待在了旅社中休息。
縱然這樣，張凡依舊懷念起了有空調的世界。
中途夜月島來找過他，但也只是交代了一些關於火裡城打探情報所需要注意的事項便又回去了。
只是她似乎並沒有在第一時間返回房間內。
對此張凡到也沒有過多在意。
反正都在火裡城，周圍都是沙漠，夜月島這麼大個人是跑不掉的。
倒是休汝那邊，一直沒有動靜。
直到下午要用餐時，難熬的時光才終於過去，商隊那邊派來了人，將張凡三人接到了著名的紅燈區。
第一次進入這張場所，有了昨天經驗的張凡表面穩的一批，但還是有些好奇地左右打量了下。
周圍有着不少男人左擁右抱，一邊大笑着還一邊向預定的房間走去。
只不過似乎是因爲張凡身邊跟了兩個美女的緣故，這一次倒是沒有人上來打探情報了。
對哦，不是說零是要打探情報的嗎？怎麼跑到這種場所來了？
“一般這種區域，和打探情報的地方是一起的。”
夜月島倒是很及時地爲張凡做了解說。
這樣啊。
“哈哈哈，你們來了。”
跟着帶路人進到一個房間，聽見熟悉的笑聲，張凡已經形成條件反射般地提前腦補出了他大笑的畫面。
房間內裝飾的很華麗，從牆壁中滲透出的光線並不明亮，昏沉中營造着些許曖昧的氣氛，女人笑吟吟的聲音響起，將整個房間再次蒙上了粉紅氣息。
循聲望去，待得看見其面貌時，張凡心裡突然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零今日依舊是一身正裝，臉上的職業笑容看上去依然帶着些許傻氣。
只是......
總感覺哪裡有點不對勁？
看着零大笑着左右懷裡都各自躺着一個美女，美女還一臉嫵媚地爲他端上酒杯，張凡心裡才稍稍有些釋懷。
或許是因爲這個樣子和他的傻笑搭配到一起有些違和吧。
“小子，小心點，你眼前這個是個冒牌貨。”
沉寂多日的雪懿再次出現了。
對哦，雪姐可以精神探測來着。
“冒牌貨？。”
“嗯，找別人代替的，真人不在這裡。”
“知道了，多謝。”
雖然雪懿曾經因爲自己和休汝的事而像小孩子一般鬧過彆扭，現在也還在介意着這件事，但在關鍵時刻，她還是會及時出現。
“切，你以爲我想啊，我有條件不知道陪自己的寶貝女兒要陪你？”
對於張凡心中的暖意，雪懿卻是毫不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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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休汝也敏銳地察覺到了眼前的商人似乎有哪裡不對勁，半步邁出，秀眉輕簇，將張凡擋在了身後。
然而眼前的零光從外表上來看，確實就是他本人不錯了。
這種不對勁，也只是休汝的一種感覺而已。
只有夜月島的眼中，異樣之色一閃而過。
“哈哈哈，都這麼緊張幹嘛？”零放下了摟住美女腰的手，站起身拄着長木迎了過來。“來吧，坐一會兒，馬上和我交換情報的人就來了。”
“等情報交換了，我們就可以早日回去了。”
“嗯。”
張凡輕輕拍了拍休汝的肩膀，示意她沒事後，休汝才猶豫着又讓開了身。
跟着零坐在了房間內，有了雪懿的提醒後，張凡倒是時刻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零身上。
既然都找替身來見交換情報的人了，如果還需要什麼保護的話，普通保鏢應該就夠用了。
那今天叫自己三人來又是什麼意思？
等了一會兒發現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靈會的人到場，張凡有些疑惑地看着一臉享樂的零。
“靈會那邊的人沒來？”
“哦，他們這一個月護送辛苦了，所以我就沒叫他們。”
“......”
果然，得不到什麼有效的信息。
休汝這一次沒有再習慣性地閉目養神，縱然是張凡要求，她也只是站在了張凡的身邊，時刻警惕地看着零，並沒有坐下。
這種密閉的空間，萬一真的發生了什麼意外，縱然是以休汝的身手，一時間也難以真正施展開。
所以在她的暗示下，張凡坐下的位置還是離門比較近的。
如果有危險，先跑出去再說。
中途零也詢問過張凡需不需要什麼“特殊服務”，不過立馬就被張凡有些汗顏地拒絕了。
這對於身旁還坐着一個腹黑女的張凡來說，簡直就是一道送命題。
指不定答應之後，回去哪天就被安排上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張凡回想着一路上發生的事情，想要從中找到零異常舉動的答案。
然而還沒等張凡真正地思考出結果，房門便被人從外推開了。
定睛看去，來者是一名中年男子，一身黑衣，讓張凡有些在意的是，似乎是男子下意識的控制了，他落在地上幾乎沒有腳步聲傳出。
“哈哈哈，夜大人，您來了。”
“嗯。”
被稱作夜大人的男子點了點頭，沒有過多的在意笑臉迎上來的零，反而似乎是不經意間看見了張凡這三個無關人員。
和夜對視上的一瞬間，張凡心裡頓時就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縱然是來者身上並沒有散發出殺氣，但靠着被幽培養出的敏銳感知外加上雪懿不時的精神增幅，張凡依舊從他深邃的眼眸中，感覺到了道不明的感覺。
而且他身上，似乎有一種奇特的味道。
要不是張凡從小對氣味比較敏感，估計也難以察覺到。
從夜進入房間的一瞬起，房間裡便開始出現了一種淡淡的氣味。
說不清香臭，只是聞上去讓人有些不舒服。
總之，直覺告訴張凡，這個人要小心就是。
就在張凡眯着眼準備掏出手套時，夜已經緩緩收回了目光，又看向了零。
“......”
只是來交易的嗎？
盯着已經和零在交談着什麼的夜，張凡思索了下，乾脆將手套毫不掩飾地掏了出來，戴在了手上，活動了一下手指。
反正自己一行人就是來保證“零”的安全的，這麼做也不奇怪。
似乎是有靈器屏蔽了聲音的緣故，張凡三人並不能聽見他們交談的內容，只能看見零招呼着兩個女人出去，一邊笑着一邊和夜說着什麼。
張凡的視線便有意無意地飄到了夜月島身上，想要從她的表情中看出些什麼。
然而夜月島除了對他微笑以應以外，卻是沒有露出過其他神情。
這卻並不能打消張凡的疑慮。
在馬車上聽休汝解釋了夜月島和零之間似乎有一層特殊的關係，縱然是心寬如張凡，也多少有了一些戒備的心理。
聽說在那種情急的狀況下，夜月島還曾經叫出過“曲瀟”這個名字。
而又非常不湊巧的是，休汝曾經聽說過這個人。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聽別人說的。”
這讓張凡再一次懷疑休汝是不是對自己身邊發生的每一件事，每一句話都記得清清楚楚。
......那就實在是有些恐怖了。
言歸正傳，曲瀟，一個紅品靈契者，實力在底層精英中還算不錯，四年前因爲保護媚神的一個女人而雙眼失明，後來就了無音訊了。
雖然張凡曾經懷疑過所謂那個媚神的女人會不會就是指的夜月島，但經過休汝的解釋，張凡便又釋然了。
“那個女人是靈契者，媚神精英。”
“雖然媚神擅長易容，和利用女人的優勢達到目的，但也做不到把靈契者僞裝成普通人的地步。”
對哦，小灰是個普通人來着。
不過從休汝口中說出“女人的優勢”倒是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啊......
要不是當時張凡及時剋制住了，說不定眼神就跑到一馬平川的大草原上去了。
哦，其實也沒有那麼平。
對A，要不起也得要。
回到現實，交易很順利，兩人幾乎沒有起什麼爭執，屏蔽聲音的靈器便撤去了。
“哈哈哈，辛苦你們了。”
零大笑着走了過來，將沉思中的張凡拉回了現實。
“好了，這邊的交易完成了，我們稍微休息兩天，等我在這邊上點貨。”
“剛好你們是不是還好打聽一下什麼情報？哈哈哈，趁逗留的時間就去吧。”
這就完成了？
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大打出手或者暗算，這次所謂的情報交易似乎異常的順利。
......對，順利的有些異常了。
又看了一眼讓自己感覺有些不舒服的夜，發覺後者又順着自己的目光看了回來，張凡這才皺着眉收回了視線。
能不惹麻煩就不惹吧。
護送着零重新回到了旅社，張凡卻留了個心眼，在休汝的主動提議下，便答應了讓她時刻注意這個“零”的動向。
他應該會去找真正的零彙報情況纔對。
“我和你一起去。”
“......你去了會暴露。”
面對張凡的提議，休汝倒是毫不留情地駁回了。
確實，在跟蹤上，身上沒有多少靈力波動的休汝比張凡會更合適。
“......如果有危險就立刻撤退，注意安全。”
縱然是知道以休汝的實力，只是跑路的話問題不大，張凡還是叮囑了幾句。
休汝點了點頭。
這一等，便是幾個小時。
一直到夜逐漸深了的時候，房間內的零才終於有了動靜。
探出了腦袋，左右打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後，他輕輕地帶上了門，儘量放輕了腳步迅速向旅社外走去。
一直潛伏在走廊裡的休汝見狀，立刻跟了上去。
......別出什麼意外才是。
通過雪懿的精神探測得知了這一消息，張凡雖然不信神，卻依舊在心裡暗自祈禱了一番。
從交換情報那邊回來後，張凡心裡就又有一種不安感。
而實踐證明，這種不安的感覺，往往是有根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