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臣妾巴不得太后可以和臣妾走的近一些,是臣妾,臣妾擔心鄭太后對臣妾不喜歡……”衛思若原本以爲鄭太后不會看得起自己,這的確都是她的心裡話。
“怎麼能這樣說呢?哀家怎麼會不喜歡你呢?自打你進宮以來啊,哀家一直都是挺看好你的。都怪那個沈玉箏,迷惑了哀家的聶兒,獨得聖寵,才弄的你啊,到現在還都只是個寶林,那個沈玉箏卻已經貴爲妃子了。”鄭太后故意這樣說,她當然知道衛思若與沈玉箏之間的那些矛盾,她要做的,是將這些矛盾放大又放大。
衛思若的拳頭收的越來越緊,鄭太后知道她的心情,衛思若此時的心情,就和當時端肅太妃獲聖寵,而自己卻被冷落時的心情是一模一樣的。自己當時是恨不得生吞活剝了端肅太妃,卻無奈奈何不了她。
而現在的鄭太后,是動動手指頭,就能了斷一個人性命的,可見而知,女人之間的嫉妒是多麼可怕的。
看着緊握拳頭,沉默不語的衛思若,鄭太后又接着說道:“對了,衛寶林和玉妃好像還是表姐妹吧,也難怪了,這樣就算心中有再多不滿,也不好直面說出來的,這個哀家可以懂。”
鄭太后假裝安慰衛思若,其實是想探探她的口風,看看她到底對沈玉箏憎惡到怎樣的一個程度了。果然,衛思若輕而易舉的就掉進了鄭太后的圈套,她咬咬牙說道:“臣妾與沈玉箏早就沒有任何關係了,臣妾也早就沒把她當成表姐了,她對臣妾造成的傷害…臣妾是絕對不會原諒她的。”
鄭太后知道衛思若和沈玉箏二人之間有矛盾,但她沒有想到的是,她們之間的矛盾既然這麼深,深到了讓衛思若咬牙切齒的程度,真是天助我也,這對鄭太后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
“是嗎?你們畢竟是表姐妹,到底發生了什麼?讓衛寶林如此厭惡玉妃?”鄭太后接着問道。
“回太后的話,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上不了檯面,說上來怕是會被太后笑話,總而言之,臣妾和沈玉箏之間是勢不兩立的,臣妾知道鄭太后也不喜歡沈玉箏,如果太后有什麼需要臣妾做的,臣妾一定會爲您辦妥。”衛思若一陣見血的說道,她當然不會將竇義臺的事情說出來,她的心中還是十分愛着竇義臺的。
衛思若一陣見血的態度讓鄭太后很是欣賞,在這深宮中太多的人都在掩耳盜鈴,明知故問,現在向衛思若這樣的人的確不多了,將她收來做自己的心腹,還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
“好,既然衛寶林不願意說,那哀家也不勉強。”鄭太后沒有接着問下去了,因爲知道這個原因和不知道這個原因,對自己來說都沒有多大的好處和壞處,看衛思若說話的口氣,就知道她對沈玉箏的恨不是一點半點的,她甚至都沒有在自己的面前稱呼沈玉箏姐姐,而是直呼大名,可見得她有多討厭沈玉箏。
“太后,聽嬤嬤說,您這次喊臣妾來,是要告訴臣妾,臣妾兄長的事情是嗎?”比起現在說沈玉箏的事情,衛思若更在乎的是兄長衛重幕到底去哪裡了?爲什麼到現在都看不到人影。
“這個……你知道了也不要太難過啊,哀家也只是聽說而已,一切都要等到朔王回來才知道。”鄭太后緩緩的說道。
聽完鄭太后的話,衛思若覺得有種不詳的預感,難道自己的兄長衛重幕遭遇到了什麼不測?衛思若着急的問道:“太后,請您直接告訴臣妾,臣妾真的很着急。”
衛思若一步步掉進鄭太后編織好的陷阱中卻渾然不知,鄭太后接着說道:“陛下擔心朔王,聽說朔王已經到了京城的腳下。畢竟朔王是陛下的皇弟,所以陛下就派了探子前去看看朔王殿下的安危。誰知道?…不僅得知了朔王的消息,還得知了衛寶林你的兄長,衛重幕他……他客死他鄉了。”鄭太后裝作自己也很心痛的樣子說道。
“什麼!!!!”衛思若聽到消息後,驚訝的沒有站住腳,直直的往後倒去。
“哎呦,衛寶林,您小心啊,別摔傷了。”嬤嬤趕緊上前扶住衛思若,衛思若纔不至於摔了一個大跟頭。
“不會的,不會的,怎麼會這樣?兄長他不會有事的,不會的。”衛思若不敢相信,嘴裡不停的重複着不會的、不會的,可是眼淚已經溼了眼眶,沒想到,上次與兄長的一次爭吵,竟然是他們兄妹之間最後一次談話,真是讓人心寒啊。
“思若啊,你也不要太難過了。目前所得的這些消息,都知道探子報來的,具體的情況還是要等到朔王回來說明,就算你的兄長客死他鄉了,他怎麼會好好的跑到那麼遠的小城去?這一切都是有待考究的。”鄭太后先發制人的說道,她決定將所有的一切都賴到別人的身上,至於賴到誰的身上,她現在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
“嗚、嗚、嗚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思若錯了,思若再也不惹您生氣了,您回來吧。”衛思若的每句話都顯得那麼無助,她一個人身處這皇宮中,這皇宮到處都充斥着爾虞我詐,每個人都是心中有鬼。在這深宮中,每位妃子都是很少可以見到自己的親人,不過好在,自己的兄長衛重幕是神策軍的一員,所以衛思若還能常常看到衛重幕,大概衛重幕已經是她唯一的依靠了吧,所以現在……她纔會如此痛苦。
看到衛思若在自己的面前哭成了一個淚人,鄭太后的心中卻沒有半分同情,反而覺得很煩躁。不過臉上還是得掛上一副心疼的表情,擔心的說道:“哎呀,思若啊…你就別哭了,來…嬤嬤,趕緊先扶衛寶林回寢宮休息,這一切都要等到朔王回來才能知曉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