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兒的話也讓綠竹開始思考,黃郎中心裡到底在打什麼算盤?該不會是又要對自己和燕兒做什麼吧?綠竹是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清晨,天剛剛亮,雞纔開始打鳴,黃郎中便躡手躡腳的出門了,準備去找賭坊的老闆商量商量還債的事情。
賭坊內,“什麼,你要賣你的夫人來還賭債。”鎮子不大,整個鎮都知道好賭的黃郎中有個風韻猶存的夫人,而這位賭坊的老闆,也早就垂涎了綠竹的美色。
“是的,小的實在是沒有能力還這個賭債了,您也是知道的,最近不景氣,這鎮子裡的郎中也越來越多,來我這看病的人越來越少,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賭坊老闆還未說什麼,黃郎中便深怕他責罵自己,立馬爲自己辯解道。
“行,你的苦衷我都明白,那明個你就把你的夫人帶過來吧,你與我之間的債,也就一筆勾銷了。”賭坊老闆開心的說道,這一次他總算可以得到這個小美人了。
“好的,好的,小的一定說到做到。”黃郎中點頭哈腰的說道。
“那沒什麼事,小的就先回去準備準備了啊。”黃郎中說完便準備離開。
“慢着,這件事我們已經商量好了,萬一你再改變主意,我對你就沒那麼客氣了。”賭坊老闆威脅起黃郎中,他有些不相信,黃郎中既然這麼輕易的就將自己的夫人賣掉了。
“放心,放心,小的早就看那賤人不順眼了,那賤人我是肯定會如約帶來的,您就放心吧。”聽到黃郎中這樣說,賭坊老闆也就沒在多說了。
黃郎中走在回去的路上,想着明天怎麼才能把綠竹騙出來,本來想等到這波人走了再將綠竹賣掉,這樣比較以防萬一,可是想到那個遊涯淵和綠竹情投意合的樣子,他就氣不打一處來,萬一遊涯淵要將綠竹帶走,那自己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所以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綠竹賣了。
黃郎中本來打算將綠竹和燕兒一起賣掉,因爲他開始懷疑燕兒究竟是不是自己親生的,可是想到燕兒萬一是自己的親骨肉,那自己所以這個想法很快的被黃郎中打消了,畢竟燕兒現在小也值不了多少錢。
屋內,燕兒正在把玩着手中的風鈴,一旁的綠竹正在織衣衫,這衣衫不用看就知道定是織給遊涯淵的,她們母女二人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變成黃郎中手中的銀兩了。
玩着、玩着,燕兒就覺得有些無聊了,她跑過去抓住了綠竹的手說:“孃親,孃親,您能陪燕兒一起放風箏嗎?前幾日,涯淵叔叔給燕兒做了一個好漂亮的燕子風箏。”燕兒開心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是嗎?涯淵叔叔還會做風箏吶?可是孃親不能陪你玩了,你看,孃親在織衣衫,這是織給你涯淵叔叔的,涯淵叔叔很快就要離開了,所以孃親必要趕快織好。”綠竹已經接受了遊涯淵要離開的事實,她只希望自己可以儘快的織好衣衫,送給遊涯淵,這樣他穿起這件衣衫的時候,還可以想起自己,不至於忘了自己。
綠竹越想越失神,她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情緒,溼了眼眶,這一切都被年幼的燕兒看在眼裡。
“孃親,您是不是喜歡涯淵叔叔啊。”天真的燕兒一針見血的問到。
綠竹趕緊捂住了燕兒的嘴,輕輕的說:“這可不能亂說,燕兒,涯淵叔叔才貌雙全,怎麼會看的上孃親,孃親也不喜歡涯淵叔叔,孃親只是感謝他,你明白嗎?”
燕兒看到神色認真的母親,輕輕的點了點頭,綠竹這才放開捂住的手。
“孃親,可是燕兒喜歡涯淵叔叔,燕兒希望涯淵叔叔可以永遠待在這兒,那爹爹就永遠不敢欺負孃親和燕兒了。”這次,溼了眼眶的是燕兒,她是真心不希望遊涯淵離開,這些日子,遊涯淵成了燕兒除了孃親以外的唯一一個親人。
由於黃郎中的原因,附近的孩子都不願意與燕兒玩,都說燕兒是賭鬼的女兒,遊涯淵出現後,教訓了那些孩子,燕兒再也不擔心收到歧視和欺負,這一切都是因爲遊涯淵,燕兒覺得遊涯淵就是自己的爹爹,遊涯淵說什麼她都聽,她有時候多希望可以喊遊涯淵一聲爹,可是她知道,涯淵叔叔只是把她當成一個可憐的孩子,僅此而已。
“嗚嗚嗚”燕兒突如其來的哭聲讓綠竹慌了神。
“怎麼了,燕兒,你怎麼了?”綠竹一把摟過了燕兒,心疼的問到。
而就在這附近的遊涯淵當然也聽到了燕兒的哭聲,他以爲黃郎中又回來欺負娘兩兒了,立馬就破門而入。
闖進屋內的遊涯淵並未看到黃郎中,只看見燕兒躺在綠竹的懷中哭泣,哭聲撕心裂肺,遊涯淵不知道燕兒這是怎麼了,忙上前安慰。
“燕兒,怎麼了?是涯淵叔叔。”遊涯淵坐在牀頭問道。
“嗚嗚嗚涯淵叔叔,你要離開了對不對,燕兒以後都看不到你了對不對?嗚嗚嗚這世上除了孃親就涯淵叔叔對燕兒最好,燕兒真的不想涯淵叔叔離開,涯淵叔叔可不可以不走?”燕兒猛地將埋在綠竹懷裡的臉擡了起來,只見那紅撲撲的臉蛋上掛滿了淚珠,每一滴淚珠都在表明燕兒捨不得遊涯淵的心。
遊涯淵看到這樣的燕兒,心中難免傷心難過,太傅府的當然可以養得起這母女二人,但自己和姚素淺的關係隨時都會暴露,這就代表自己的腦袋隨時都會分家,在這種情況下,燕兒怎麼能跟着自己吶?
遊涯淵不是擔心綠竹母女會拖累自己,而是他現在的情況的確不允許,綠竹母女若執意跟着自己,隨時都會面臨殺身之禍,自己是要救她們,而不是害她們,讓她們從一個危險的地方逃到另一個危險的地方。所以他當然不能婦人之仁,在這種不能好好安頓她們的情況下,自己肯定是不能帶着她們兩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