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重幕十分心疼衛思若,他明白自己的妹妹與自己一樣,在愛情中都被拋棄了。
而衛思若聽到竇義臺這樣說,原本陰狠毒辣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絲難過,從什麼時候開始,義臺哥哥這樣討厭自己。
這都是因爲沈玉箏,衛思若從未正視過自己的原因,她將所有的過錯都退到了沈玉箏的頭上。爲什麼每一次,就在她快要毀了沈玉箏的時候,都有人出來爲她解圍。義臺哥哥、皇上、朔王都爲沈玉箏傾心,衛思若是既羨慕又嫉妒。
竇義臺絲毫沒有理會這兄妹二人,他扶起跪倒在地下的沈玉箏,秋水也扶起奄奄一息的琴絲,四人慢慢的朝冷宮走去,一路上沈玉箏一言不發,而竇義臺也十分配合的沒有說話。
“不好意思,竇太醫,這冷宮你不能進去。”守門的嬤嬤提醒着竇義臺。
“可以了,義臺哥哥,就送到這吧,謝謝你。”玉箏虛弱的說道。玉箏的話聽在竇義臺的耳朵裡,竇義臺的心都跟着一起酸酸的。
“好,我走了,我會想辦法來看你的。”竇義臺明白沈玉箏心裡的感受,在陸嫀剛
離開的那些日子裡,如果沒有玉箏的勸導,自己是萬萬熬不下去的。解鈴還須繫鈴人,現在能夠幫她走出來的,只有她自己。
當冷宮的門關上的那一刻,沈玉箏明白,自己與這皇宮的緣分算是到盡頭了。回想起剛入宮時的種種過往,留下的也就只剩下淒涼。
“妹妹,你還好吧。”魯琴音看到滿臉狼狽的沈玉箏和奄奄一息的琴絲,趕忙上去攙扶,秋水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告知了魯琴音,但聰明的秋水自然是自動省略了玉佩的事。魯琴音斷定沈玉箏與朔王是被誣陷的,看到沈玉箏被欺負成這樣,她也是氣的不行。不過好在自己的意中人逃過一劫,魯琴音是又喜又悲,不知自己再見到朔王殿下,是什麼時候了。
秋水將沈玉箏臉上的墨水洗乾淨,美麗的臉龐又如若重獲新生般嬌豔欲滴。但這張絕美的臉上卻面無表情,看到沈玉箏如此難過,魯琴音也頓感失落,她只能好生勸到:“妹妹,相信姚才人也是有苦衷的,姐姐知道你們姐妹二人姐妹情深,你也別太難過了。”沈玉箏平靜無波瀾的臉上總算泛起了一絲漣漪,只見她緩緩的擡起頭,驕傲的眼眸蒙起來一陣霧水順着精緻的臉蛋留了下來。
“爲什麼?”沈玉箏終於帶着哭腔說了今晚的第一句話,知道玉箏卸下了盔甲,魯琴音輕輕的拍着她的背,唱起了小時候自己最愛的童謠,直到玉箏睡着。
經歷了這件事情,魯琴音與沈玉箏的關係似乎更加親近了,琴絲的傷勢也漸漸好了起來,原本死氣沉沉的冷宮也因爲沈玉箏的到來,變得異常溫暖,魯琴音有了沈玉箏的陪伴或者是說沈玉箏有了魯琴音的陪伴,二人都稍稍感到一絲慰藉,平日裡也有個伴說話,日子也算過得有滋有味。
坤寧宮內,孔後坐在鳳椅上享受着婢女們的按摩。
“最近這冷宮內,可有什麼動靜啊?”孔後問衛思若。
“回皇后娘娘,這次這個沈玉箏應該是知道娘娘的厲害了,她都被打入冷宮了,還能有什麼動靜。”
“是啊,現在本宮已經不將心思放在冷宮那兩個賤人身上了,本宮現在面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立冀兒爲太子。”孔後野心勃勃的說道。
而另一邊,對比宮中的爾虞我詐,冷宮內卻顯得齊樂融融。
“娘娘、墨才人,您們看,這是秋水給我做的。”琴絲炫耀般的將腳上的繡花鞋展露出來。
“哎呀,這秋水的手可真巧,這鞋子做的可真漂亮吶。”魯琴音對秋水的手工活讚不絕口。
“哪有哪有,秋水做的哪裡比得上太師府中專門繡鞋的師傅做的精細,墨才人要是不嫌棄,秋水這就給您做一雙。”秋水謙虛的說道。
“好啊,那真是太謝謝你了,秋水。”魯琴音望着秋水,心裡想着這個小丫頭可是討人喜歡的緊。
“哪裡的話,能給墨才人做鞋,是秋水莫大的榮幸。”說完秋水便俯下身去,拿出尺子量起魯琴音鞋子的大小。
“午膳來咯。”魯琴音的婢女喊道,秋水緩緩的放下魯琴音的腳說:“墨才人,娘娘,您們快用午膳吧。”
“一起坐下吃吧。”魯琴音和沈玉箏二人相視而笑,沒想到兩人的相處久了,連說話都這麼合拍了,這話既然是同時從二人嘴中冒出的。
“娘娘,奴婢們豈敢和娘娘們坐在一個桌上用膳啊,這不合規矩啊,奴婢們一會兒再吃。”這一次琴絲和秋水說話竟出奇的一致。
“都到這兒了,還在乎什麼尊卑、規矩。也就是你們,還把我們當成主子一樣伺候,這外人早就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我和玉兒妹妹早已把你們當做自己的家人,你們也可以不必那麼拘束了。”
琴絲、秋水和魯琴音的婢女聽到魯琴音這樣說,都緩緩的坐了下來,五個人吃着飯、聊着天,好不熱鬧。
養心殿內,楊舜聶收到從吐蕃戰事飛鴿來的線報,這一場仗,在朔王和遊涯淵的帶領下是我軍勝了,真是可喜可賀,可是楊舜聶卻無論如何也開心不起來。他想起了沈玉箏,這個自己深愛着的女人,他的腦海裡已經開始漸漸淡忘端木氏的容貌,而日漸清晰的面龐,它的主人叫做沈玉箏。
在接連被自己深愛的女人背叛後,楊舜聶也漸漸失去了對生活的激情。他開始大肆選進新采女,沉迷於醉生夢死之間,這讓孔後與鄭太后都擔心極了。孔後是擔心自己兒子的太子之位不保,而鄭太后雖說是一心一意的爲了楊舜聶,可是每一次她做的事都讓楊舜聶痛苦不已。
“陛下今日去哪了?”孔後焦急的問着林總管。
“陛下他,他去了新選進的黃采女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