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梧箴整理一下衣衫,穿上鞋一起來到門外。
就看到張氏站在院子裡,面前站了好多人。爲首的是一個穿着緞面罩衣的老人。緊挨着的就是昨天一起坐過馬車的王氏。
看到靳梧箴和靳義出來,王氏指着他們說:“里正,你看我說的沒錯,這羣叫花子都在張氏這。”
里正看着他們幾個,個個穿着新衣,乾淨整潔。怎麼也和叫花子聯繫不上。細細的打量一番,做不出定論。
張氏怨怒的白了一眼王氏說道:“這大清早把里正請來,我當是什麼大事兒。不就是我家裡來了一羣孩子麼?”
“什麼孩子,分明是叫花子,現在睦州的叫花子都翻了天,偷摸明搶,無惡不作。保不齊,這幾個就是共犯。”王氏得意洋洋的說。
靳梧箴上前走到張氏邊上,剛要說話,張氏伸手攔住說道:“你何時見過這麼光鮮的叫花子?”
此言一出,跟着看熱鬧的人開始竊竊私語。
“就是,看他們穿的比平常人家的都好,怎麼會是要飯的?”
“那可說不準,沒準是偷摸的。”
里正乾咳兩聲,人羣頓時安靜下來。
里正說道:“今日我來就是問詢一下,昨日州府下了文書,凡是乞討者一律不得收留。若這些孩子當真是乞兒,你還是讓他們儘早離去,免得日後麻煩。”
張氏頓了一下看了靳梧箴一眼,若是讓她走了,心中還捨不得,若是留下。萬一驚動了州府,還影響宋承的前程,一下有些爲難。
這時靳梧箴上前一步,站在里正面前,問了安。說道:“里正大人進一步說話可好?”
里正有些詫異的看着她,靳梧箴狡黠的眨眨眼,做了個請的手勢。
里正狐疑的跟着她進屋。靳義,靳仁隨後跟了進去,那王氏也要跟着,張氏冷哼一聲攔了下來說:“叫的是里正,你幹什麼的也要進去?”
王氏鄙視的看了一眼說:“別以爲你家出了個衙差就了不得,真要是窩藏了犯人,管教你家吃不了兜着走。”
張氏心中已然心虛,被她這樣一嚇,更是沒了主意。
靳梧箴站在門口回身,毫不示弱的說道:“這光天化日,郎朗乾坤,誰叫你信口雌黃,一來誰能證明我們是睦州城的乞丐,二來就算是乞丐,誰能證明我們所犯何罪,你現在這麼含血噴人,小心我上告官府,逮你一個誣陷。”
王氏被靳梧箴這麼頂撞,心裡更加不滿,指着靳梧箴嚷道:“叫花子就是叫花子,你個牙尖嘴利,待會老孃撕爛你的嘴。”
里正很不耐煩,這一早飯還沒吃完,就被王氏拉到這,就是幾個乞丐的事,本就不是什麼大事,她在這兒這麼嚷嚷。里正十分的難看,俗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
這張氏那兒子在睦州做衙差,不是官,卻十分受到州府老爺的賞識。要是因爲這點事兒,開罪了他。他這個里正也算是做到頭了。
再看靳梧箴說話頭頭是道,沒有一點膽怯,若真是乞丐何處來的這樣底氣?
想到這憤憤的一甩袖子說道:“我還在呢!輪不到你等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