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十分的用心,吩咐廚房給她準備各種糕點,米粥,湯,飯,葷素搭配的看着都很有食慾,但靳梧箴就是提不起胃口。象徵性的夾兩筷子,就病怏怏的躺倒牀上。
她想睡覺,卻睡不着,不是真的睡不着,而是時常被噩夢驚醒。
接二連三的做着一個夢,她站在一望無際的沙漠裡,頂着炙熱的太陽,腳底被黃沙燙的生疼,突然在沙地裡鑽出一條漆黑的大蛇,就像是史前生物一樣,橫亙在天地間。她站在蛇前,就像螻蟻一樣的渺小,她心裡害怕,嚇的整個人都縮成一團,她在夢裡清晰的感到那蛇是要殺了她的,她拔腿狂奔,在漫天的黃沙裡跌倒爬起,而那大蛇總是在距離不到兩米,對她吐着信子。
她拼命的跑,突然一腳踩空,驚醒過來!
冒着冷汗的身子像是沾過水似的,就算是醒過來,仍舊瑟瑟抖着。
作爲資深的心理學專家,她能在夢境裡辨析出,這是她潛意識裡邊對姓的恐懼。
她發覺自己雖然有着現代的靈魂,但對待這次的事,還是一樣的想不開。
夜色如水,輾轉難眠的她趴在窗沿,數着天上的星斗。直到東方泛起魚肚白,她才感到脖頸痠麻,自己竟是保持着坐姿坐了一個晚上。
若是這樣下去,她會把自己折磨出病的。這些她都懂,要是別人攤上這事,她勸解起來更是走心,偏偏到了自己的身上,一樣的不思茶飯,一樣的不能入眠。
院子裡很靜,下人們都在休息,靳梧箴輕輕的關上門窗,平躺在牀上,手裡攥着平安扣開始慢慢的觀想,她輕聲細語的對自己說着:“我很累,很想睡覺,牀鋪很鬆軟,被子有陽光的味道,我很喜歡……”
這是自我催眠的一種,從前工作壓力大的時候用過,現在也要用這種辦法讓自己休息下來。
方法很有效,九爺輕手輕腳的走進來,她都沒有發覺,沉沉的睡了。
他佇立在牀頭,凝視着她近在咫尺嬌好的睡顏,即便是睡着,她的眉頭還是打着結,不知道是不是又做了噩夢,手抓的那麼緊,骨節分明!
整整一夜,她才睡的安穩,他不清楚她剛纔說的那些話代表什麼意義。
但看到她能沉沉的睡着,心口才透了氣。不知道一整天沒有吃東西,她會不會餓?腳上又扎出了血,還疼不疼?身子沒有用藥,好些了沒有?
他整天都在等着下人彙報她的消息,只有在別人嘴裡才能聽到她的事,他沒有足夠的勇氣來見她。
完全不知道在對她做了那樣的事之後,還怎麼面對她?
他發現他做了錯事,親手把自己推向了無路可退的懸崖。把他曾經期待的愛情摔得粉身碎骨。
傷了她,他更疼。
即使現在她在他眼前,他都不敢伸出手,生怕這張容顏一碰就會破碎。
他猶記得她無助的眼神,還有砸在地上的淚珠。他更記得她的緊緻和滑膩,還有在他身下顫慄的呻吟。
他究竟是怎麼了,怎麼會對她做出那種事來。可就算變成這種慘淡的局面,他卻沒有悔意,反而想要再次擁有她。
他想他是瘋了,如此的食髓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