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才痛心的看着懷裡的香菱,滿心的悔恨。香菱翕動着嘴脣說:“我……沒事、李……大……哥、別……管……我……”
簡單的幾個字就好像抽空了香菱所有的氧氣,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說完。然後撐着胳膊在李有才懷裡坐起,有氣無力的跪匐在馮夫人面前。
李有才伸手扶着她的肩,央求的看着馮夫人說:“夫人大人大量,有才不知道香菱哪裡得罪了您,還請您看在有才的面子上,放過她!”
馮夫人斜睨着李有才,輕蔑的冷笑說:“你的面子?李有才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說完臉色一沉,一腳踢在李有才的手上,李有才吃痛的扶着香菱沒放,馮夫人喝道:“還不給我滾!”
老劉頭怯懦的伸手拉着李有才勸說:“有才,有才,好漢不吃眼前虧。放手,放手啊!”
李有才眼眶發紅,強忍着熱淚說:“我若放手,香菱怎麼辦?”
馮夫人掏出手帕,輕輕的擦拭着額角的汗,指使着剛纔動手的丫頭說:“給我打!”
丫鬟左看右看,撿起地上的琵琶,舉過頭頂,咬着大牙就砸了下去。
砰的一聲,琵琶斷成兩半,琴絃連着兩頭,在半空晃悠悠。
丫鬟吃驚的看着,靳義收回胳膊,兩截琵琶蹦蹦落在地上。
靳義冷豔掃了一下丫鬟,說:“別欺人太甚!”丫鬟驚恐的後退一步。
靳仁他們也全都圍了上來,一個個怒髮衝冠的把馮夫人他們圍在正中。
馮夫人打量一圈,完全沒有怯意,仍舊是輕蔑的笑了笑說:“怎麼着?人多勢衆?你們是不是瞎了狗眼,我的事也敢攔着?”
李有才不想給靳梧箴他們添麻煩,掃了一圈,在身邊捕捉到靳梧箴,低聲說道:“和你們沒關係,你們走吧!”
說完又對着老劉頭說:“老劉,你幫我送他們回布莊。”
老劉爲難的看着李有才,點了一下頭對着他們說:“今個就散了吧!改天咱們再聚。”
靳義他們一動不動,都看着靳梧箴。
靳梧箴實在是不願意找麻煩,卻又不忍心見死不救。若是在前生,她一定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可現在不一樣,古代社會腐朽,黑暗。官商勾結,爲富不仁。若是憑藉拳腳,救下香菱只是分分鐘的事,卻不能解決根本。
想到這靳梧箴上前一步,面色沉靜的對馮夫人說:“這位夫人,不知道香菱姑娘哪裡得罪了您?”
馮夫人打量一下靳梧箴,面容清秀,大方得體,不過還是個黃毛丫頭,瞪着眼說道:“這是我的家事,用你多嘴?”
靳梧箴也不惱不怒,淡淡的問:“請問夫人,這宴喜樓是你家嗎?這個包間是你家的房間嗎?”
馮夫人懶得與她爭辯,呵斥着說:“你什麼東西?在這多嘴多舌,這不是我家又怎麼樣?”
“哦!”靳梧箴恍然大悟似地拉着長音。
然後眯起眼,微笑着說:“不知道律法裡邊,光天化日,縱奴行兇該怎麼判?是羈押還是問斬呢?”
馮夫人聽到這話,臉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