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梧箴喝光最後一點茶水,將茶杯輕放在茶几上。緩緩的挑起眼皮,帶着一臉的輕笑說道:“該不該活着都是我的命,這個外人還插不了手。”
“哼——”就見靜安手掌放在茶几上,他神色未變,茶几上的茶具像地震前一樣,不斷的顫抖。忽然他擡起手掌在茶几上輕輕一拍。
靳梧箴知道這是他的內功所至,比起內功,她是一個被鎮魂釘封了經脈的人。在靜安手下,一個回合都抵擋不了。但也不能將自己的命任由他宰割了去。
隨着靜安手掌的落下,靳梧箴飛快的起身,離開茶座。手在懷裡一抹,閃亮的手術刀就握在手裡。不由分說直接擲向靜安。
而在茶几上的那些茶具也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全都奔着靳梧箴襲來。
靳梧箴左右閃躲,那些茶具噼啪的落在地上。她擲出的手術刀被靜安輕易的夾在手指中。
靳梧箴往門口退,身後的竹簾無風自動,嘩啦啦的擋住門口。緊接着敞開的窗戶也都砰砰的關閉。
而靜安手夾着手術刀,一動都沒動。他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越來越暴虐,攪擾的屋子裡的空氣像是變了形。靳梧箴感覺渾身上下像是被禁錮一般。站在原地想要動,手腳都被束縛不聽使喚。
這就是差距,真正的高手和她之間的差距。若是她沒有被封了經脈,在靜安手下還能僥倖一搏,但現在,她深深的覺得,此時靜安想要取她的命,如同捏死一隻螞蟻。
即便如此,她也是不甘心。
因爲蛇靈的身體被追殺;因爲對九爺的愛慕被追殺;現在又因爲借屍還魂被追殺。難道她重生在這個世界,就是爲了被追殺?她不服,她不甘心。
手腕上的金珠碧滋溜溜的轉來轉去,靳梧箴知道它在萬花樓的時候,就想要幫她。但她現在一點都不敢把金珠碧放出去。
靜安的氣勢太強,這麼小的金珠碧一露面,就會變成一灘肉泥吧?
金珠碧是她護身的法寶,靜安了解她那麼多的事,難保不知道金珠碧的存在。她不能輕舉妄動,要等,等這麼強大的靜安,露出破綻。即便那個破綻可能根本不會有,她也要等。
沒有恰當的時機,她現在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屋子裡的空氣被靜安的氣勢擠壓的變成一股旋風,繞在靳梧箴的身邊。將她的衣襬刮的上下浮動。
靳梧箴手腳不能動,但她還能看,還能說。
她盯着氣定神閒的靜安說道:“要殺我,何不痛快點?你還等什麼?”
靜安對着她猛地伸出手,做了一個抓取的手勢。靳梧箴感覺自己的身體就不受控制的奔着他飛了過去,在距離靜安不到一尺的地方停住。
這股吸力十分的強勁,力道大的她感覺金珠碧都要在袖子裡飛出去。還好它是活物,盤的更緊。而她脖子上掛着的平安扣,一下竄出領口飄在半空中。
靜安緊盯着她,確切說緊盯着那枚平安扣,靳梧箴感覺身上那種禁錮並沒有消失,反而更加的強力。
她心裡是害怕的,但臉上卻沒有露出一點膽怯的神情,波瀾不驚,直勾勾的盯着靜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