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魚龍混雜
他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端起酒壺倒了杯酒,然後問道:“你倒是說說,山羊,爲什麼能頂死老虎?”。
“弄巧成拙了!”。
南宮飛雲心裡後悔的直搓牙花,嘴上卻應付道:“完全有可能啊。趕巧那隻老虎病了。或者,正好那隻老虎,被獵人打傷了。別說是一隻山羊,就算一個三歲孩童,也有可能,把老虎至於死地啊。”
“哈哈,一句話道醒夢中人。對啊!這麼簡單的道理,我怎麼就想不通呢?看來,我還真是喝醉了。”。
中年人說着,又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接着,他又斟滿了酒,笑着問道:“這位公子,聽口音,你不是本地人。請問,你打哪來啊?”。
南宮飛雲有些不耐煩了,喝了口酒,夾了口菜。吃完才說道:“我從長安來。”
中年客商卻沒注意,南宮飛雲的臉色有些不好看,繼續說道:“漢陽這地方不錯。山清水秀、人傑地靈、民風淳樸。就是幫派太多,經常有幫派糾紛,叫人很頭疼。”。
“噢。”。
南宮飛雲對這個倒是有些興趣,點了點頭。
中年客商四下裡瞧了瞧,壓低聲音說道: “別看那些幫派,結成了什麼楚天盟。一旦有什麼利益相爭的時候,相互之間還是照打不誤。就這德行,內戰內行,外戰外行,我見得多了。抗金,狗屁!”。
“是嗎?”
“是啊。還經常拉百姓加入楚天盟,說什麼爲的是保家衛國。狗屁,還不是打着抗金的幌子,擴充自己的實力。”。
南宮飛雲招呼小二過來,取了雙筷子,交到中年客商手裡後,問道:“那,官府就不過問嗎?”。
中年客商也不客氣,夾了一大塊肉,填進嘴裡,嘟囔道:“他們打着抗金的幌子,知府大人也很頭疼。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只能趁他們惹是生非的時候,派官兵震懾一下罷了。”
“原來這樣啊。”。
南宮飛雲想起不久前,天王幫和楚天盟發生衝突時,的確來了一隊官兵的事,點了點頭。
酒館裡突然一片嘈雜聲,南宮飛雲和中年客商都扭頭望去。
只見幾個提着刀,拿着劍的壯漢,站在酒館中央。四下裡看了半天,最後,向一個背揹着大刀的年輕後生走去。
中年客商伸手,扯了一下南宮飛雲的衣襟,南宮飛雲回過頭來。
客商說道:“瞧見沒,又來拉人入夥了。”。
南宮飛雲沒做聲,又扭過頭去,看着那邊。只見那幾個人走到後生桌前。
一個看樣子,像是小頭目的傢伙,皮笑肉不笑衝後生抱拳說道:“這位小兄弟,一看就是位武林高手。抗擊金兵,小兄弟,加入楚天盟吧。”。
那後生端起酒杯,喝了口酒,擡起頭看了看幾個人。放下酒杯,搖了搖頭說道:“抗金幹老子屁事?”。
那幾個人不願意了,瞪起了眼,握緊了兵刃。後生毫無懼色,繼續說道:“就算,老子辛辛苦苦抗金去了。皇帝老兒和金國一議和,那老子算什麼?流血流汗,豈不是白流了。”。
“哈哈哈,說得好,說得好!”南宮飛雲大笑着說道。
那幾個人看着南宮飛雲大喝道:“小兔崽子,你找死嗎?”。
中年客商怕引火燒身,急忙起身逃回了自己的位置。
酒樓裡立即鴉雀無聲,食客們驚得連大氣都不敢喘。
南宮飛雲不慍不惱,慢悠悠地說道:“加入幫會,是自覺自願的事情。哪有這樣的?不願意便要動刀動槍。人家既然不願意,何必糾纏。”。
那個小頭目,看南宮飛雲身背長劍,知道也是武林中人,低聲制止手下道:“把傢伙都收起來。”。
然後,他又是皮笑肉不笑,衝着南宮飛雲抱拳說道:“這位小兄弟,一看便知是武林中人。不知小兄弟,是哪個幫派的?怎麼樣,小兄弟,加入我們楚天盟吧。”
“本公子獨來獨往,自由自在慣了。就不加入你們什麼楚天盟了。”。
一個長相醜陋,面目猙獰的楚天盟弟子,瞪眼喝道:“你個不識擡舉的小兔崽子,想找死是不?”
“啪!”。
南宮飛雲猛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那幾個人先是一愣,看到南宮飛雲身單勢孤,各提兵刃準備衝過來廝殺。
食客中不知誰,喊了一句“官差來了!” 。
小頭目擺了擺手,道了聲:“撤!”。
臨走時,那小頭目,咬着牙惡狠狠瞪了一眼南宮飛雲,帶着手下匆匆而去。
那些人走後,那個中年客商又拎了壺酒,跑了過來,繼續和南宮飛雲喝酒交談着。
“這位公子,看樣子,你是個膽色過人,武藝超羣的人。我想和你商量件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你說!”
“公子,這年頭,咱老百姓就是砧板上的肉。官府、金兵就是菜刀。管他是漢人的菜刀,還是金人的菜刀,還不是一樣,胡亂砍到咱百姓頭上。”。
南宮飛雲嫌他說話太囉嗦,放下正要喝的酒,說道:“有什麼事,直接說。”
“我們做生意,不免經常外出,也不免會碰見什麼土匪、亂兵等等,一些亂七八糟的人。這位公子,不如你給我當個保鏢,你看如何?至於佣金嘛,咱們可以好好商量......”
“我看你,剛纔說的什麼百姓啊、菜刀啊、金兵啊,倒是挺有哲理的啊。”南宮飛雲故意岔開了話題。
“什麼他奶奶的哲理!這是咱老百姓,被一刀刀砍了幾千年,才砍出來的感受。”
兩個人正有一句沒一句的扯着閒話,幾個官差模樣的人走進了酒樓。
“哎呦,捕頭。就讓兄弟們喝喝酒,休息休息吧。這幾天,又是捉金人探子,又是到處制止楚天盟的人惹是生非,兄弟們腿都跑細了。”
捕頭嘆了口氣說道:“你們沒聽知府老爺說了嗎?國家現在正值多事之秋,楚天盟這些幫派,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管的話,怕削弱了抗金力量。不管的話,又怕他們將來,會是朝廷的隱患。咱們啊,還是辛苦點,給知府老爺分點憂吧。”
“楚天盟這些人,成天惹是生非。都快把人煩死了。”一個官差抱怨道。
“捕頭,就讓兄弟們,在酒樓坐坐,喝杯酒,休息休息吧。”幾個手下央求着說。
“好吧,這幾天,確實辛苦兄弟們了。不過,咱們可不許貪杯。知府大人這幾天,可正爲該不該,處置楚天盟的人頭疼呢。別喝多了,觸個黴頭,再被責罰幾十大板,可就划不來了。”
“好嘞,好嘞。”。
手下們眉開眼笑,找了個地坐了下來。
說是公務在身,不許貪杯。可酒菜一擺上來,那些官差豈能把持得住,不大一會兒,幾個人便喝了個七八成醉。
最後,還是在那個,還算清醒點的捕快命令下,幾個人才起身,搖搖晃晃往外走。
當這幾個官差,從南宮飛雲他們身邊走過的時候,其中一個官差,看到南宮飛雲背後的寶劍,便說道:“這人一看就不是本地人,莫非是金人的探子?”。
另一個官差打趣道:“你這兩天抓金人密探,抓出毛病來了。金人哪會派個少年來?”。
另一個個捕快說道:“像這種少年,不會是金人的密探。最多也就是,哪個幫派裡的混混。”
把自己說成混混,南宮飛雲一臉的不快,雖然沒有言語,臉色卻不怎麼好看。
看他這樣,一個官差還有些不樂意了。走過來,猛然一拍南宮飛雲的肩膀,喝道:“怎麼,小子,說你是混混,你還不願意嗎?”。
南宮飛雲不願搭理他,微微一擰身,那官差的手,一下落到了空處。往前一個趔趄,好懸沒摔到地上。
本來,這些官差,對城裡大小幫派都心存芥蒂。只是礙於上面的命令,無法公開對這些人下手。
平時,別說楚天盟的人惹是生非,即便是老老實實,官差都想,沒事給他們找點事。
南宮飛雲這麼一搞,立即像捅了馬蜂窩。幾個官差立即蜂擁而上,拔刀拽劍就想動手。
想到自己還要救人,南宮飛雲強壓怒火,並沒動手,只是衝幾個人喊道:“你們幹什麼?官差就能隨便欺負人嗎?”。
中年客商也急忙解釋道:“幾位官爺,幾位官你,你們誤會了!他既不是金人的探子,也不是幫派裡的混混。他就是一個普通的食客。”。
那個背背大砍刀的年輕後生,也站起身說道:“幾位官爺,這位小哥,確實不是幫派裡的混混。剛纔,楚天盟的人想拉他入夥,還被他拒絕了呢。”。
酒樓裡食客們紛紛隨聲附和,捕頭不想將事情鬧大,同時,又不想失去官家的威嚴。於是問道:“你是哪裡人氏?到咱這漢陽來幹什麼?”。
南宮飛雲當然不會說自己來自大漠,隨口胡謅道:“我是長安人氏,來漢陽找幾個朋友。”
“哦......”。
官差上下把南宮飛雲打量了一番,最後說道:“找到你要找的人了嗎?”
“還沒有。”
“嗯?無憑無據,我看你,還是乖乖跟我們到衙門走一趟吧。”
“這個......”
“什麼這個那個的!”幾個差人惡狠狠喝道。
南宮飛雲無奈,只能喚來小二,付了銀子,跟着幾個官差往縣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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