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太子哥哥爲了曄兒善待曄兒的妻子。”
“即使她有可能是你二哥派到你身邊的細作?”
“住口!”慕曄突然一吼,吼愣了太子與自己。
慕曦定定望他,失望與挫傷在臉上交替抹過,“你爲了一個女人,居然有向爲兄怒目相向的一日,曄兒,你好,你好呢。”
“如果小弟傷了趙姑娘,太子哥哥會如何?”
慕曦冷笑,“她怎麼能和瑩兒相比?”
他面色一凜,字字如山道:“委實不能比,趙瑩連我愛妻的一根頭髮也比不上。”
“你——”太子盛怒,甚至高揚起了右掌。
他巋然不動,靜待那掌落下。
頓時,太子府書房內的空氣僵沉如鉛石。
楓葉鎮乃出京通往各處的必經之路。
停下補充乾糧清水的冷香,與一位喜歡做不速之客的不速之客不期而遇。準確說,對方是特地爲她而來。
路邊茶攤上,對方大剌剌地在她對面落座,徑自捏了片牛肉送進嘴裡啖得有滋有味。
“我沒有時間和你周旋。”她說。
“那麼,在下就直接說了。”不速之客朗嶽談笑自若。“我勸你既然出來了,就莫再回去,那處當真不是適合你的所在。”
她顰眉,“與你有關麼?”
“當我這人犯賤,喜歡多管閒事成不成?”他頹喪大嘆,旋即又眉飛色舞。“記得我們是怎麼認識的麼?我逃難逃進了你的車內,那當下,還真是個驚若天人。不過,難道你沒有懷疑過憑我的武功誰能那個本事逼我狼狽至此?你的丈夫武功是不錯,但大不了與本座打個平手。”
她美目倏明倏滅。
“想到了?”朗嶽要笑不笑。“刺殺的對象與出資僱兇的東家是一人,這等事你以前可經歷過?那日,我到太子府向余天元索要餘下的銀票,還險險與你的丈夫狹路相逢,看他那般拼力護衛,不知是該同情還是讚歎?”
“……太子爲何要這麼做?”
“皇家人的心計,多有兩個目的,一是奪取,二是嫁禍。歧王與太子不睦舉朝皆知,但皇上明知歧王處處爲太子設絆,卻總報以姑妄縱之的姿態。太子雖不滿,也不敢在天子面前妄言,索性就僱兇自己刺殺自己,既能嫁禍歧王,又能迷惑天子,豈不樂哉?”
她聽得不耐,“我問得是,他爲什麼要你殺我?”
“果然聰明。那日我躲進你的車內,爲得就是順手殺你。因爲你在逍遙王心中的分量太過重要,會分扯去他爲太子圖謀大事的精力。”
“……僅僅爲此?”
“僅僅爲此。”
“你既然知道是太子僱兇自娛,爲何還任慕曄滅了你多處暗樁?”
“哼。”他聳肩。“那些不過是紅葉教的老頭兒留下的,難道他以爲我這個從未被他瞧在眼裡的庶子會當真替他和他的兒子復仇,替他守着什麼基業?逍遙王殿下樂意替我拔了那些東西,更省本少主的力氣不是?惟一意外的,是我最得力的副手阿萬也死在了他的手裡,那也正是我將你擄走出一口氣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