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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業提着燒紅火鉗,默不作聲盯着神色倉惶的秦威,步步逼近……
龐飛虎、朱鵬春二人也是屏住了呼吸,仔細瞅着徐徐走步的郭業,心中駭然不止,小哥真要將這燒紅火鉗往秦威的褲襠裡夾去嗎?
這燒紅烙鐵一般的火鉗如果真把秦威的命根子夾住,那還不得炭爛了嗎?
二人的腦海中已然浮現出‘哧哧’的焦爛之聲和秦威鬼哭狼嚎、痛不欲生的場景。
而秦威看着郭業步步緊逼,更是使足了吃奶的力氣掙扎着,妄圖掙斷死死捆綁自己的繩索,誰他媽願意自己的**被火鉗烙成焦爛?
三步,
二步,
一步,
郭業手中的火鉗離秦威只有半尺之遙,可秦威還是沒有掙脫繩索,看着火鉗在自己的褲襠外頭來回晃盪,如同死神的鐮刀即將揮割下來一般。
看着秦威的不斷變幻的神色和痛苦的掙扎,郭業知道,這王八蛋心中的恐懼正徐徐升騰,無邊無際的恐懼感正逐漸打磨着他內心那份堅韌,離鬆口還差一步之遙。
看來,還要給這王八蛋燒燒火,加加料。
恰巧,正在嘿揪嘿揪挖坑的程二牛突然從坑裡爬了出來,將鋤頭扔在地上喊道:“小哥,這坑已經挖好,您來瞅瞅看是不是夠用了。”
郭業當然不會真的去拿燒紅火鉗去夾秦威的**,純屬嚇唬嚇唬這王八蛋,萬一整死他了,誰給自己口供和賬簿?
現在程二牛這一嗓子算是天賜良機,解了郭業心中的猶豫。
隨即郭業擺擺手喊道:“不用看了,肯定夠用了。”
而後對朱鵬春吩咐道:“老朱,你去找老管家福伯要副鑿子和錘子,記得,跟福伯要點菜油。咱們先給秦捕頭點個天燈拔拔蠟,點完天燈再用這火鉗夾爛他的狗**。”
說着轉身大步退後將火鉗嗖的一下又重新塞進了炭爐之中。
嗤啦~~
火鉗一進炭爐回溫,又是濺起鋪天的火苗子,煞是唬人。
朱鵬春自然沒有見過點天燈,不知小哥又是鑿子錘子,又是菜油,到底要幹什麼,隨即問道:“小哥,恕老朱沒見識哈,這點天燈到底是個啥玩意?”
龐飛虎和程二牛也是一臉茫然,他們混跡衙門班房這麼久,也未曾見過點天燈爲何物。
郭業偷摸了一眼秦威,發現這王八蛋見着自己退後將火鉗回爐,不禁粗粗舒了一口氣。
切,這才哪兒到哪兒?
一會兒滿清十大酷刑之點天燈出來,看嚇不死你狗日的。
隨即對着三人說道:“這點天燈啊,也是小哥自個兒琢磨的一道刑訊手法。你們見過剝羊皮嗎?”
說着,又是無意瞥了一眼秦威,發現這狗日?狗日的也瞪大了眼珠子瞅着自己,聽得津津有味。
一旁的程二牛搶先喊道:“見過見過,俺以前進山打獵就打過山羊,自個兒剝過羊皮。先在山羊喉嚨那兒開個口,放光血好讓它斷氣,然後順着口子,往羊肚子,還有四肢將羊皮嘩嘩給生剝下來。”
郭業讚許地衝着程二牛點點頭,然後說道:“這點天燈說白了就是剝人皮,不過不同於剝羊皮,你那個是死剝,讓山羊斷了氣再剝皮;但是小哥的點天燈,卻是生剝,剝完人皮,那人兒還能活蹦亂跳。”
嘶……
剝完皮,還能活蹦亂跳?
程二牛和龐飛虎等人聽得連連詫異,牙口不禁抽着冷風,這剝完皮的人還能活嗎?
這手藝可真是神乎其技啊,衆人頓時都來了興趣,要看看郭小哥的點天燈絕技了。
秦威則是聽着臉色慘白,口中牙齒上下打顫,雙手雙腿不由發抖,褲襠處隱約傳來一股騷味兒。
郭業故意裝作沒看見,繼續對程二牛三人普及點天燈的手藝道:“一會兒啊,先將秦威埋到坑裡,用泥土掩住,將他的脖頸和腦袋露出來即可;接着呢,再用錘子和鑿子在他腦袋天靈蓋的位置鑿個洞,然後將燒得滾燙的菜油嘩嘩注入腦袋上鑿開的洞中。”
說到這兒嚥了口唾沫,再偷摸看了一眼秦威,發現這廝臉上已經沒了人氣兒,一張臉跟將死垂危之人一般難看,而褲襠那兒的騷味愈發濃重,褲腿一片浸溼。
郭業心中呸道,就這點出息,我讓你丫繼續嘴硬。
再次滔滔不絕地講解道:“你想啊,腦袋上鑿個洞本就頭疼欲裂了,如果再把燒得滾燙的菜油往洞中汩汩澆進去,你猜會怎麼着?”
三人沒有回答,而是用一種充滿求知探索的眼神,渴望地看着郭業。
郭業解答道:“當然是史無前例的疼痛難當,想死死不了,想活活不成,還能怎麼着?他只會將自己潛在的力量充分發揮出來,妄圖跳出深埋的坑中。但是脖子以下全被泥土厚厚實實地掩蓋住,怎麼跳?”
說着又看了一眼秦威,這廝已經翻着死魚眼,將自己代入了角色之中。
郭業心中冷哼,不再看向衆人,而是盯着秦威一字一字說道:“將自身潛在的力量充分發揮出來,用力往上一跳,呵呵,人是跳出來了,不過卻是留下了一張毫無瑕疵的人皮於土坑之中了。嘖嘖,你說小哥這活剝人皮的方法,如何?”
龐飛虎已經聽得皺緊眉頭不再言語。
朱鵬春則是跑到牆角,哇哇嘔吐不止。
至於程二牛呢?
已經迫不及待地跑到秦威身邊,匆忙解起繩索,然後將秦威拖着往土坑那邊拽去,嘴中連連稱讚:“好方法,俺先拿這王八蛋試驗一番纔是。”
“放開我,姓郭的,叫這傻大個住手,住手!”
秦威一邊掙扎踢着雙腿,一邊嘴中不滯叫喊道:“老子招了,姓郭的,草你祖宗,你贏了,我願意招供!”
呼~~
郭業一聽秦威認輸,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看着秦威那半死不活的模樣,郭業喃喃自語道:“不怕你不招,滿天下,小哥還真找不出一個能夠扛得住滿清十大酷刑的人兒來。”
如果點天燈還嚇唬不住秦威,郭業還有倒騎驢,鐵刷子,貼溼紙等等酷刑對付着他。
非嚇唬到秦威招供爲止。
秦威認輸,宣告着這次刑訊逼供的結束,離勝利又近了一步。
小哥不由沾沾自喜地對着龐飛虎比劃了一個勝利的手勢,笑道:“頭兒,看來我有做酷吏的潛質啊!”
龐飛虎的思維還是停留在點天燈的幻境之中,不由搖頭對郭業嘆道:“太狠了,你小子太他媽狠了,這種手段都想得出來,活該秦威這混賬輸你手裡。”
“砰!”
程二牛猛然將秦威摔在地上,揮舞着雙手哇呀呀叫道:“我呸,好沒出息的雜碎,竟然,竟然……”
郭業和龐飛虎一側目,只見程二牛的雙手滿是屎黃屎黃的稀泥。
靠,秦威這廝不禁嚇尿了,竟然,竟然還嚇得噴出了屎來!
這時,連嘔吐完畢剛緩過氣來的朱鵬春都開始鄙夷和唾棄起秦威來了。
不消一會兒功夫,在郭業的幾句問話之後,秦威就將自己這些年來與何家販賣私鹽的事情一一道了出來。
其中包括爲了隱藏秘密,他們是如何將在山中見到他們販運私鹽的鄭九毆打推下山崖,如何趁夜火燒白記藥鋪,如何與岷江水匪鄭三江屠殺大澤村三百餘口無辜百姓的過程一一敘述裡出來。
最後秦威言稱自己手中有一本賬簿,是他與何坤,鄭三江多年來販賣私鹽的明細賬簿,包括數量,錢數,地點,買家等等,詳實至極。
郭業一聽,心中讚道,這個賬簿纔是好東西。
只要有了這本賬簿,麻痹的,這個私鹽勾當得有多少人要牽連進來啊?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秦威答應告訴郭業賬簿的藏點,而郭業也答應秦威,皁班上下會聯名上書縣令大人,希望將秦威轉爲污點證人,求顧縣令特赦秦威。
當秦威說出賬簿藏點之後,郭業立即吩咐辦事謹慎得力的朱鵬春再跑一趟縣城,去福順巷秦家後院,將梧桐樹下面的賬簿給挖出來,並收藏放好。
隨後又命令程二牛將秦威拖下去看管好,明日帶回縣城,與口供一道交給戶曹房馬元舉,算是和馬元舉正式完成合作。
待得秦威被程二牛帶走,龐飛虎略有擔憂地問道:“郭業,幹嘛不將秦威交給縣尉谷大人啊?你要知道,谷縣尉纔是咱們三班衙役的上司啊!”
郭業先是說了一通自己和馬元舉的合作,反正這事兒龐飛虎也是知道的,然後說道:“班頭,我總感覺谷縣尉這人不可信,備不住哪一天他將咱們弟兄賣了,咱們還幫着他數銀子呢。”
郭業並未對龐飛虎說當年他妹子冤死,正是谷德昭收了何家銀子一手促成的。
不然一說出來,這個漢子非要發飆不可,到時候肯定又要橫生枝節。
龐飛虎點點頭算是做了同意的姿態,然後說道:“那就照你的心意去做吧,不過你剛纔跟秦威交換,說是要聯名上書保他一命,這,有點,……”
郭業聽罷哈哈大笑,撇撇嘴說道:“只要賬簿到手,我才管他去死,班頭多慮了。”
啥?
這小子敢情是誆騙秦威不成?
郭業見着龐飛虎一副吃驚的模樣,樂道:“班頭,你哪隻耳朵聽見我要保他一命?我一個小小的衙役,豈敢誇下這個海口?我即便想保他一命,也是有心無力啊!”
無恥,太無恥了!
龐飛虎看着郭業那副不認賬的表情,心道,剛承諾不到一會兒,這小子就翻臉不認賬了,當真夠無恥。
郭業看着龐飛虎那副鄙視神情,輕聲說道:“頭兒,郭某做事無愧於天地良心,只問結果,不問過程。不是有句話說得嗎?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嘛!”
龐飛虎徹底無語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句話是這麼用的嗎?
這句話跟不信守承諾,公然撕毀協議有一文錢的關係?
好一個不學無術的郭業!
龐飛虎不由有些看不懂這小子了,即興能吟詩,但是腹中卻是草包一團,不學無術,可偏偏做事要頭腦有頭腦,要計謀有計謀,而且行事風格雷厲風行且狠辣,從不拖泥帶水,婦人之仁。
到底哪一個纔是真的他?
吱呀!
就在龐飛虎猶豫間,突然負責把守雜院門的甘竹壽冷着臉走了進來,語氣還是秉承着簡約地風格說道:“錢長隨,來了,要人,急!”
龐飛虎愕然,心道,縣尉大人已經知道我們擒拿了秦威一黨?消息傳得好快。
郭業心中更是激盪,錢貴來要的人無非就是秦威,縣尉大人這個時候派錢貴來要人,要得如此至急,看來值得小哥尋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