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出去練功,然後順便獵了一隻野兔和野雞,還採了許多蘑菇,挖了一些野菜,竹筍。
然後她回來在竹屋旁邊的竈房裡做菜。
紅燒野兔肉,野雞蘑菇湯,清炒筍片,用熬出來的雞油涼拌了幾個野菜。
忙活了將近一個半時辰纔好。
她去河邊找冷非煙。
他老僧入定般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楚月猶豫了一下,“冷非煙,吃飯了。”
冷非煙淡淡的應了一聲。
然後起身,拂了拂衣角,走過來,“走。”
他和楚月一直保持着各自的安全距離,互相誰也不問誰的私事。
吃飯的時候,他很慢,吃得不少。
盯着那些菜,目光有少許的溫柔。
“很好吃。”
當然,比他做的好吃多了。
楚月可還記得自己剛醒來那陣,他給自己吃的是什麼呀。
餓了十天半月的還行,天天吃,她寧願餓死了。
不過他被她培養的手藝好了很多。
後來她好了,就是她做飯。
這兩個,原本勢同水火的人,恨不得你殺了我我殺了你。
如今竟然像普通的飲食男女那樣。
用着簡陋的竹椅竹桌,粗製的碗筷。
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淡淡的,什麼卻又濃濃的。
“我……”
“你……”
兩人一起開口,又同時閉嘴。
冷非煙道:“你先說。”
楚月給他夾了一條雞腿,“多吃點。我想我傷勢已經好了。是不是應該……不能耽誤你了。”
冷非煙身體一僵,端着的碗突然覺得很重。
那條雞腿像個炸彈一樣,讓他不敢碰。
楚月有點不好意思。
畢竟他救了她,她耽誤了他這麼多時間,主動說走,是很不對的。
但是她真的不能再耽誤他了。
總不能讓他主動開口趕人。
良久,冷非煙沒有動,接住了雞腿,放在自己碗裡,慢慢地咬了一口。
“好。”
楚月鬆了口氣。
看,他肯定也在糾結呢,一定是想自己連累他,但是不好意思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