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愛芹扭曲的臉,我當即改變了主意,剛纔我已經替劉楓施過針,按理來說已經不欠他什麼,就算不出手相助也不算違背四爺的規矩。
我看着張愛芹,冷冷地說道:
“不好意思,我只是一個學徒,你自己想辦法救你的兒子吧!哦,對了!你的身份足夠高貴,你可以自己去替你兒子施針!”
我說完便轉身準備離開。
張愛芹在我身後大吼道:“你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
我回過頭指着張愛芹的幾個保鏢憤怒地說:“你問問他們誰有這個本事?”
那幾個被我扎過的保鏢都低着頭不敢做聲,身上仍隱隱作痛。
張愛芹想要上來跟我撕扯,沉默許久的劉敏之終於忍不住發話了,
“愛芹,你鬧夠了沒有?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放不下你高貴的身段?現在只有這位小兄弟能救小楓,你是不是要親手趕走你兒子的救命恩人?”
張愛芹如夢初醒,站在原地大哭了起來。
劉敏之走到我面前,對我一拱手,“小兄弟,求你不要跟一個婦道人家一般見識!”
“對不起,劉先生!我跟你回來就是爲了救人,可是就在剛纔我改變了主意,我決定離開這裡。”
劉敏之沒有說話,面色陰沉的攔在我面前。
我冷笑一聲道:“劉先生,別說你的這些手下攔不住我,就算他們攔得住我,只要我不願意,誰也沒法強迫我做任何事!”
我盯着劉敏之,我覺得他應該是一個聰明人,應該明白這個道理,可是現在看來他似乎並不明白。
劉敏之擡起頭看着我,輕聲說:“我知道!”
接着我看到他身體前傾膝蓋彎曲,我順勢將腳墊在他的膝蓋下,我知道他是要給我下跪。
我的腳墊住他的膝蓋,他沒辦法給我下跪,我輕聲說:
“劉先生,你這又是何苦呢?我決定的事是不會改變的!”
我說完接着往外走,只感覺到一個黑影迅速向我靠近,我的手裡不知不覺出現一根銀針,如果身後的人再靠近我,我便會給他來一針。
山裡的生活讓我對安全距離特別敏感,不管是什麼東西,一旦離我太近,我的身體都會不自覺做出反應。
當我看到來人時,我趕緊收起了手裡的銀針,向我撲來的是張愛芹,她的眼睛已經哭得有些發腫。
“這位小兄弟,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是一個母親請你理解我,只要你願意救我的兒子,要多少錢我都給你!我錯了!”
張愛芹的語氣和緩了很多,她已經到了絕望的邊緣。
我看着她冷冷地說:“你的話對於一個醫者來說是最大的侮辱,你不用求我了,我已經決定了的事不會更改的!”
我繼續往外走,張愛芹絕望地跪了下來,“求求你,你若能救我的兒子,我願用我的命換我兒子的命!”
我不懂母子之愛,在我的記憶中媽媽不是一個人,只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
但當我想起奶奶的時候,我似乎可以體會到張愛芹內心的痛苦。
如果當初有人能救我的奶奶,我也願意用自己的命去換奶奶的命。
“好,我同意救人,但是我有一個條件!”我說道。
“什麼條件?”
張愛芹和劉敏之齊聲說。
“我救你們兒子的事不準傳出去,包括對時珍醫館的人也不許說,我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我和劉敏之夫妻碰面,醫館的人並不知道,他們壓根不知道我回來了,想瞞住他們很容易。
“就這個條件?”
劉敏之有些不敢相信,現在這種情況,我就算找他要一半的財產他都會毫不猶豫地給我,他沒想到我只是讓他替我保密。
“就這個條件,很難做到嗎?”我反問道。
“好辦!”
劉敏之沉聲對身邊的保鏢說:“今晚發生的事你們全都給我爛在肚子裡,誰要是敢說出去,就不要怪我劉某人不客氣!”
“是!”
在場所有的保鏢齊聲說。
劉敏之又對身邊的張愛芹說:“去把小楓推出來,我們趕緊回家!”
張愛芹一臉不解地看着劉敏之,劉敏之衝她點點頭,張愛芹明白了劉敏之的意思,進入醫館內把昏迷的劉楓推了出來。
看到劉家的人離開,李院長長出一口氣,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更不知道劉家人爲什麼突然就走了。
最高興的要數張慕顏,他的命算是暫時保住了,他來到李院長身邊一臉諂媚地說:“李院長,這件事都怪那個葉小海,要不是他,咱們醫館也不會出這種事。”
李院長看着張慕顏不由笑了起來,“你是以爲我老糊塗了嗎?還有,這時珍醫館現在跟你沒關係了,從現在開始,你已經不是時珍醫館的人了,收拾東西走吧!”
“李院長……”
李院長沒有理他,徑直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我上了劉敏之的商務車,劉敏之對我說:“葉兄弟,我都安排好了,沒有人知道你替小楓治病的事,時珍醫館那邊我會找人放話,就說是請了國外的專家替小楓治病!”
我對劉敏之的安排很滿意,接下來該替劉楓施針了。
“去我們別墅吧,就在前面!”
“不用了,就在前面找個地方吧!這車夠大,我就在車上施針,早一點施針病人就少一點痛苦!”
張愛芹抱着昏迷的劉楓眼淚不自覺的掉了下來,劉敏之也是鼻頭一酸。
來到一塊空地,所有人都下了車,車上只剩下我和劉楓。
我開始替劉楓施針,一個小時之後,我拉開車門走了下來,我身上的衣服全被汗水浸溼,由於之前劉楓身上的銀針被拔了下來,導致他的情況比之前更加嚴重,這次施針耗費了我很多內力,有些傷了元氣。
看到我虛弱地從車上走下來,劉敏之夫妻都很感動,忙上前扶住我,又忍不住看向車裡。
我有氣無力地說:“不用擔心了,他的命保住了,三天後我再替他施一次針就可以痊癒了。”
張愛芹忍不住衝進車裡去看他的兒子,劉敏之眼中泛着淚光,看我的樣子他知道我爲了他的兒子耗費了很大的精力,他回頭喊了一聲:
“錘子!”
“董事長,什麼事?”
劉敏之的保鏢抱着一個大鍋跑了過來,看到錘子還抱着那一鍋牛肉劉敏之哭笑不得,小聲啐道:“你還抱着鍋幹什麼?”
錘子看着我,我也是哭笑不得,最近一個月我可能都不會再想吃牛肉了。
錘子放下了手裡的鍋,看着劉敏之,看他有什麼命令要傳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