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告訴我,我們的門派叫伍柳派,是全真派的其中一個分支,至於有多少人,四爺伸出了兩根手指。
“二百萬?”我欣喜地說道。
四爺搖搖頭。
“二十萬也不少了!”
四爺仍搖搖頭。
“兩萬?”我已經有些失望了。
四爺不說話。
“兩千?”
“兩百?”
“總不至於二十吧?”
這時,四爺終於開口了,
“兩個!”
“我尼瑪!咱倆就是教主和副教主唄?”
“不,我是第67代教主,你是第68代教主!開心嗎?”
“開心,我走了!師父教主!”我回過頭掃興地準備離開。
我離開了生活了七年多的大山,我離開的時候四爺送了我一塊玉佩,讓我隨身佩戴,就當是給我做一個紀念。
他還告訴我這玉佩是個寶貝,我問他這寶貝有什麼功能,他說只知道是寶貝但有什麼用他也不知道,還說如果他知道就不送給我了,讓我自己去解密。
我沒有放在心上,把玉佩隨手掛在脖子上,我不在乎他是不是寶貝,即便不是我也會隨身攜帶,因爲這是四爺送給我的,可能我離開之後,此生就再也不能跟他見面了。
我回過頭下山去了,我看到老頭的眼角有淚痕。
我討厭分離,因爲分離會讓人因不捨而難過。
我討厭分離,因爲我最害怕的就是分離。
我討厭分離,因爲我不止一次親身體驗過那種痛苦。
轉過頭的那一剎那我的眼淚嘩嘩流了下來,我很慶幸四爺沒有看到,在這一局終於還是我贏了。
……
現在該是我大展拳腳的時候了,首先我得找一個城市落腳。
離開深山最近的城市是江北市,這是一個地處偏遠的小城市,我打算先去江北市碰碰運氣。
雖然是一個小縣城仍舊亮瞎了我的狗眼,現在的城市跟七年前簡直不可同日而語,我決定先在這個城市生活一段時間,先熟悉一下現在的都市生活。
首先我需要一份工作,按照跟四爺的約定我的工作必須跟醫術有關,我四處尋找,正規醫院倒是不少,但人家不要我。
保潔倒是招人,我不知道在醫院做保潔算不算跟醫術有關,打算再看看,如果不行我這個小神醫只能去幹保潔,用施針的聖手掃地、拖地。
後來總算讓我找到一家中醫館——時珍醫館。
這裡正在招學徒工,規模還不小,我趕緊上門面試。
接待我的是一個八字鬍,看着我一身土裡土氣的打扮沒好氣地說:“簡歷!”
我這一身是四爺幫我精挑細選的,說外面流行這種風格,他倒也沒說謊,外面的老頭確實流行這種風格,我走在路上就像是一個行走的笑話。
我看着八字鬍搖搖頭,我壓根就不知道簡歷是什麼,他瞪了我一眼,“你連簡歷都不帶就來面試?”
我笑着說:“不用帶,裡面的東西我熟!”
我指着藥櫃上的藥材說道。
八字鬍沒說話,沉聲吼道:“安靜地在這裡等着。”
很快就到了我,面試我的是一個穿着白大褂的老頭,看起來60多歲,看到我先是一愣,可能是因爲我跟他撞衫了,他白大褂裡面的衣服好像跟我一模一樣。
他很快回過神,正襟危坐,開始問我中醫方面的知識,然後拿了幾味藥材問我:“我手裡有幾味常見的藥材,知不知道我手裡是什麼?”
“這館裡的藥材似乎都挺常見的,就那顆黑芝還算比較少見!”
我指着櫥窗裡的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說道。
老頭扶了扶眼鏡,欣喜地說道:“你還知道黑芝?”
黑芝就是一種黑色的靈芝,又叫玄芝,生長在山谷中的陰暗處,味道又鹹又苦,有益陽的作用,長期服用即便90歲的老漢都可以生孩子。
黑芝不算特別名貴,雖然少見但功能性不強,反而沒有中上等的血靈芝值錢。
老頭笑了笑說:“你還年輕我不怪你,這顆黑芝可是鎮店之寶,是醫館的徐老闆以一百多萬的高價拍回來的!”
我沒有說話,我覺得他們是被人給騙了,這黑芝品相確實不錯,但是中看不中用,還沒有血靈芝補身子,這種黑芝我在山上看到都不會多看一眼,因爲真沒啥用。
給我補得龍精虎猛我還沒處發泄,雖然四爺帶回來的那頭黑熊是母的,但我怎麼也不可能打它的主意。
這個時候我突然想起了楚妍,要是當初我把握住機會,我可能會吃很多黑芝。
老頭看到我不說話,以爲我虛心接受,又把幾味藥材推給我看:“年輕人虛心是好事!”
其實我是不屑於跟他爭論,因爲這老頭就是個半斤八兩,比我差了十萬八千里,我看到他手上的幾味藥材說道:“菖蒲、艾葉、三角楓!”
“不錯,不錯!都認識!以前跟着家裡人採藥見過是吧?”老頭看起來很欣賞我的樣子。
我顯得很平靜,我敢打賭他只知道這幾種藥材表面的作用。
這老頭似乎很喜歡我,當場問我:“什麼時候可以來上班!”
我回答說:“現在就可以!”
他讓一個護士模樣的小姐姐陪着我辦手續,包括薪資和住宿的問題。
我可以住在醫館裡,醫館裡有一個單間是給學徒住的,醫館裡就我一個外地人,正好就給了我。
一個月的工資是1300塊,我對錢的比例沒有太多的概念,總之有錢就行,起碼不用擔心餓肚子。
護士小姐姐又把我帶到老頭面前,輕聲說:“李院長,手續都辦完了,他說他現在就開始上班!”
李院長笑着說:“年輕人有衝勁是好事,你先去藥櫃那熟悉一下,儘快瞭解所有藥材的名字和功效,給你三個月時間熟悉!”
“不用了!”我輕聲說道。
護士和李院長都看着我,護士還推了我一下,覺得我很沒有禮貌,李院長剛誇我虛心,現在就不想學了。
不是我不想學,對於這些東西我在12歲就已經滾瓜爛熟,整個江北怕是沒有比我更懂藥材的人。
從這個李院長對黑芝的認知來看,他也不過是個半吊子水平。
這種人都能當院長的話,那我也能!
李院長對我狂妄的樣子表示不滿,問道:“你什麼意思?”
“這裡所有的藥材的名字和功效,我全都倒背如流!”我說道。
李院長哈哈大笑起來,他認爲我在口出狂言,
“我們這裡所有的醫生除了我之外,怕是沒人敢說這樣的話。小夥子,你還是收回剛纔的話,好好先學習吧,三個月後我考你,要是我不滿意,還是會開除你的!”
我冷笑着說:“我說了不用三個月,如果有一種藥材我說不出名字和功效,我現在立馬走人,但是如果我都能說出來怎麼辦?”
李院長收起笑容,一臉嚴肅地看着我:“你這是要跟我打賭?”
我沒有說話,用非常不屑的眼神看着他,等着他繼續說下去,就算賭命我都不怕,因爲到最後死的人一定是他。
李院長接着說:“我很欣賞你年紀輕輕就認識黑芝,想必是來之前做過功課,知道我們醫館裡有顆價值連城的黑芝。但你要知道醫門切忌狂妄,一定要膽大心細,如果你輸給我,我真的會趕你走的,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哼!”
我冷哼一聲,表明了我的態度。
李院長以爲我認識黑芝是因爲來面試之前特意瞭解過,故意在他面前來賣弄。而我認識這裡的藥材也只不過是來之前死記硬背過而已。
其實在他說醫門狂妄不得的時候我就很想笑,以他的水平何德何能在我面前妄自尊大?
我性子比較倔,四爺曾告訴我,人的脾氣不要太好,凡事忍氣吞聲是沒有本事的人。
有真本事的人絕不會向其他人搖尾乞憐,在哪裡還不能憑本事吃上一口熱乎飯?
我看着李院長沉聲說:“你還沒有說如果我說得上來怎麼辦?”
我的眼神中透露着不屑,要不是爲了找工作,我連多看他一眼都覺得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