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服老太太重新趴下,正好我和張老漢、二狗一起從辦公室裡出來。
老太太看到張老漢,趕緊擡起頭問道:“大爺,你剛纔哭那麼慘是不是因爲鍼灸很痛啊?”
“大娘,我才四十!”
“四十?”
大娘和做鍼灸的李醫生異口同聲,同時張大嘴巴做吃驚狀!
“怎麼的?不像?”
“像,像……像八十的!你剛纔哭是因爲鍼灸很痛嗎?”
張老漢非常玩味地看了我一眼,對老太太說道:
“不痛,一點兒也不痛!”
“不痛那你哭什麼?”
“我……我那是爽哭的,爽哭的,哭的,的……”
在場的人除了我之外全部石化,我趕緊把張老漢拉出醫館,再讓他待下去指不定還要出什麼幺蛾子。
三人一起往江淮洗浴中心走,當我們三人進入大廳的時候,劉家英並沒有很吃驚。
我主動坦白了我和張老漢還有二狗的關係,跟劉家英坦白,他們兩個比我的親人還要親。
劉家英大笑了起來,說道:“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知道你好面子,我纔沒有說破。”
劉家英說完從身上拿出4000塊遞給我,“這是剛纔你給我的,原封不動物歸原主。”
“他們消費的自然應該我來出!”我將錢又推了回去。
“出什麼呀出!他們是你的家人那就是我劉家英的家人,今天的消費記我賬上。”
我很感動,劉家英不但給足了我面子,還讓我感覺到一股暖意,我感覺得出他一直把我當弟弟看。
“敞亮!”
張老漢一時沒控制住脫口而出,他就是這麼一個頭腦約束不了行爲的人。
“多謝老哥誇獎,以後要來玩直接打個招呼,所有的費用都算在我頭上!”
劉家英對張老漢說完,我弱弱地告訴劉家英,“張大叔只有40多,只是顯得比較滄桑,比你還小几歲呢!”
“那就是老弟!一樣,一樣!”劉家英大笑了起來,“那既然這裡我最大,那就都聽我的,都跟我喝酒去!”
盛情難卻我只好帶着二狗和張老漢跟着劉家英。
酒過三巡,劉家英拉着我的手說:“小海呀!一開始你說你不認識張老弟和二狗,我其實挺傷心的!沒想到你跟英哥還藏着掖着!”
“英哥,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以後不會了!”
“小海!以前的事都過去了,你最後跟英哥說了實話,英哥就很開心!就你剛纔那句話,英哥記你一輩子!”
劉家英說着說着眼中泛起了淚光,我猜他應該是想起了劉家雄。
劉家英很快調整好情緒又跟張老漢推杯換盞。
張老漢很能喝,劉家英很高興,兩個小時不到,劉家英就倒了。
我替他把了把脈,只是醉倒了並無大礙。
回醫館熬了一碗解酒的湯藥給三人一人灌了一碗。
等到三人都好些了,我打算帶張老漢他們去白馬大酒店開間房休息,他們難得來一趟,這幾天我要帶他們兩人好好耍耍。
三人來到白馬酒店,接待一看到我立馬認出了我,親自在前面引路。
張老漢突然拉着二狗要去上廁所,我在前臺等了好久都不見他們轉來,便去洗手間找他們。
我剛剛離開前臺張老漢和二狗就冒了出來。
張老漢上廁所是假,不想我花錢是真。
他們兩人故意支開我,想要自己花錢開房間。
見我離開,二人迅速從角落裡竄出來,來到前臺辦理入住手續。
“你好,小姐!給我們兩個開一間房!”
收銀臺的服務人員看了兩人一眼,見他們土裡土氣的,臉色瞬間變了。
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有人不入住,跑進來問個價格就走了。
收營小姐以爲又遇到問價黨,沒好氣地說:
“標間2000!”
張老漢一愣,笑着說:“給我們一間最便宜的房,只要能睡覺就行!”
“這已經是最便宜的了,嫌貴到隔壁的旅店去住,那裡比較符合你們的氣質,只要20一個人!”
收營員沒好氣地說,說完就低下頭忙自己的事。
“張叔,2000就2000,就當是我們之前就消費了,咱住一晚明天就找個理由回去!不能再給海哥添麻煩了!”
張老漢點點頭,兩人開始湊錢,他們身上都是零錢,一塊一塊的,一角一角的。
湊了半天才湊了1800多,張老漢笑着說:“小姐,我們只有1800,能不能給打個折?”
“打什麼折呀,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住不起就出門右拐!”
張老漢低下頭跟二狗商量,現在就差兩百塊,人生地不熟就算想借錢都沒處借。
就在這時,那收營員也不知道是內分泌失調,還是哪根筋不對,突然冒出一句!
“鄉巴佬!”
張老漢最忌諱這個詞,他的情緒瞬間被收營員點燃,指着收營員就吼道:
“你這小姑娘怎麼這樣?一開始說話就咄咄逼人,現在還罵人,你信不信我抽你?”
“來,你抽我一個試試?”
張老漢上去就想給她一個大嘴巴子,被二狗攔住。
“張大叔,息怒!你要是打下去麻煩就大了,咱們進去蹲幾天倒是沒事,不能牽連了海哥啊!”
張老漢聽到有可能會牽連我,瞬間冷靜下來,吞下這口氣,蔫了下來。
能讓張老漢保持理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的行爲根本就不受大腦控制,但是他爲了我壓抑住了自己的天性。
“打呀,你怎麼不打了?窮逼,你以爲我會怕你嗎?動我一下試試看,我讓你坐一輩子牢!”
不遠處的大堂經理聽到這邊的動靜,忙跑了過來,問了一下大致的情況。
收營員顛倒黑白,把所有責任都推到張老漢身上。
張老漢嘴笨,再加上不願意給我添麻煩,他一聲也不吭,就連替自己辯解都沒有。
他活了四十多年何曾這樣委屈過自己?
大堂經理見張老漢不說話,伸出手做了一個送客的手勢。
“先生,你要是沒什麼要說的,我只能請你先出去了!”
見張老漢不動,大堂經理繼續說:“您要是再不主動離開,我就要叫保安把您請出去了!”
張老漢突然委屈地大哭起來。
別人不知道張老漢內心的痛苦,以爲他是在鬧事,二狗太明白了,他知道張老漢是什麼人,長這麼大隻要他欺負別人,何曾有人敢欺負他?
他是在壓抑自己的情緒,直到幾個保安出現拉着張老漢的衣服,要把他“請”出去!
“給我把你們的臭手拿開!”我從遠方走來,怒斥道。
我的逆鱗被人觸犯,我也顧不得什麼禮貌不禮貌,修養不修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