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洲小王子獨孤景人雖然赴宴去了,跟着他的十大近衛卻悉數留了下來。宴席中,也完全不再狀態。西平盛產美女,席間更是個個傾城,可這位愣是沒從神遊狀態回來。
東齊昶孝候見狀忍不住調侃:“看來那美人兒侍候的不錯,景王子的心還沒收回來呢!”
獨孤景聞言心中惡煩,臉上卻依然溫暖如春:“是啊!西平的姑娘當真不錯。本王已決定帶她回去,請旨冊立。昶孝候不是也挑了位美人兒麼?準備如何安置呢?”
聽了這話,陌黎和暮峰同時皺眉,但很快掩飾了下去。玲瓏(娘娘)可不是那麼容易動心的,想安置她……您太一廂情願了。
那位昶孝候尷尬到了極點:“自從見了您那位美人兒,本候便對她提不起興趣,賞了小廝了。”
“哦~~。”獨孤景一個字一波三折的應着。那宴會上很多人便對他起了鄙夷的目光。
昶孝候見狀趕緊刀補:“六兒是個長情的,肯定不會辜負了她。”
身邊的人聽了這樣的解釋,對他更不屑了。昶孝候氣得心尖子疼,還真沒想過一個看着小奶狗似的人,竟然也這麼狼性。可現在這個場合又不好發作,也只能暫時忍着。
那邊驛站裡,玲瓏剛伸手一推門,十個近衛出來六個。一個個見着親爹了似的,這邊弓着腰,堆着笑:“姑娘要出去啊,爺叫我們寸步不離的跟着您,保護您?”
那那邊抖着披風,舉着手爐:“這是小的特意爲您準備的。”
“您稍等,小的給您備車……”一個還沒擠過來的吆喝,還不敢太大聲兒了,生怕再給他主子嚇跑了。
……
看這陣仗,玲瓏都感覺瘮得慌:“逛逛。”
旁邊一個趕緊地作着揖,撅着屁股:“小的們拳腳還拿得出手,就讓我們哥兒幾個跟着您唄!”
反正也沒什麼要緊的,玲瓏斜都懶得斜他們一眼,點了下頭,繼續往出走。那哥兒幾個就像吃了蜜蜂屎似的咧着嘴,跟了上來。
玲瓏身上依舊是那一身勉強能見人的粗布衣衫,叫那幾個遠遠的跟着。順着積雪的路面走了一段吃了一碗混沌,兩個油餅兒,無意間側眸就看到了街角堆了兩個很難看的小雪人還都圍着紅布條。又坐了一會兒,便要起身走了。
身邊一個熟悉的身影經過,玲瓏無神的雙眸也忽然冰了下來。當那人也察覺到那熟悉的氣息時混沌攤上除了那四十開外的老嫗,哪裡還有其他人。
回去的路上,玲瓏的腦中一片混沌,一路上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來的。跟着的近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位能靠近了主子的姑娘就蔫兒了起來,也不敢問。回到驛站時獨孤景還以爲她跑了,正瘋了似的撲了出來,準備翻遍西平都京洛寧。當他看到那與昨晚略有偏差的玲瓏時,還是認了出來,一顆心總算落回了肚子裡。只是……美人兒看上去怎麼看着那麼失落呢?不過沒關係。回來就好。於是撲上去,看着肩問長問短,想知道玲瓏爲什麼不開心。但玲瓏不說,他也不再追問了。玲瓏心情不好,獨孤景也不好再纏着她做那沒羞沒臊的事情了。畢竟他的本心可不是玩玩算了的。所以也只能沒精神的膩在玲瓏身邊了。
晚上,玲瓏又給了獨孤景一個幻境,獨孤景才心滿意足的睡了。玲瓏瞪着眼睛,看着驛館的屋頂,回想着傍晚的一切:是他。那個她曾經想過要依靠的人。他瘦了,瘦得都有些脫相,消瘦蒼白的臉,白得都不正常;衣服鬆得都有些撐不起來。這些年,南戰再沒有立過後;也沒有聽說哪一位娘娘爲他孕育過子嗣。這些事,玲瓏雖不打聽,卻是手下必然報備的基本國情。如今見了他,難免有些感觸。
心緒難寧,玲瓏起身出去,準備給自己找些事做。剛到驛館外,就感覺到了慕容江寒那分外凌厲的帝王之氣。玲瓏略略垂眸,閃身躲在了一個不起眼的矮牆角落。
慕容江寒過去了,玲瓏卻沒有走。不一會兒他出來了,但明顯的能感覺到較剛纔他又頹廢了許多。他走得不快,心思很重。走着走着,乾脆停了下來,就在玲瓏稍一挪動就能看到的位置。搞的玲瓏都疑惑他是不是發覺了自己。
慕容江寒就那麼呆呆地坐在屋頂上,任雪花落滿頭、肩。
……
實在忍不住了,玲瓏從從矮牆下出來。對面揹着身的慕容江寒卻沒有發覺。其實,玲瓏出來並沒有什麼必須要乾的事,去了她代替被賣女孩暫居的那邊,她已經和心愛的人生活在了一起。可能是人數沒少,玲瓏也賣了好價錢,人販子並沒有再找那個應在名列裡姑娘的麻煩。了清了這邊,玲瓏在回到瀛洲驛館時獨孤景已經醒了,一覺醒來身邊沒了美人,十個近衛居然沒有一個知道玲瓏去向的,他便發了火。見玲瓏回來,忙收了那罵了一屋子人的臭臉,笑臉甜膩:“鳳兒,這麼晚了,你出去穿這麼少不冷啊?快,快,讓爲夫幫你暖暖。”
鳳兒?是的,玲瓏所替代的姑娘就叫做劉三鳳。獨孤景覺得三鳳這個名兒土,就只叫她鳳兒。不過他要敢叫玲瓏三兒,玲瓏也早打地他親爹孃都不認得了。不過他這個態度……玲瓏還是勉強接受了:“我去看了看三鳳兒,並把她賣身契送了過去。”
“哦。”獨孤景如釋重負,隨順着話頭問詢:“那,她叫三鳳兒,娘子叫什麼?”
對於自己的信息,玲瓏不想多談淡淡地:“我名字裡也有鳳,你就叫鳳兒吧!”說完徑自入內扒了外氅、鞋子,上牀睡了。
娘子想睡,獨孤景趕緊遣散衆人,跑過去陪睡。
第二天,看到娘子仍然心情不好,趕緊辭別西平王,兌現去蓮洲的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