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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方纔的大堂後,祁鈺涵又兜兜轉轉,走進一個風格略顯嚴肅的屋裡。
“雙蓮。”看着坐在屋中央左側處理事務的白衣女子,祁鈺涵眉眼淡淡,卻仍舊有一股略不去的欣喜,“夏兒在哪裡?”
她在收到夏兒離京到這裡的消息時,可真真是驚了一大跳,隨即便是喜悅。
當年他初初來到這異世,陪伴在他身旁的,就是夏兒。不管她是爲了什麼,總歸在他的生命中存在了四年的時光,也打開了他心扉的一角。
雙蓮從桌案後頭走出來,朝她行了一個完美的禮節,才優雅地回答:“稟告殿下,先生有事召了初夏姑姑去。”
這初夏姑姑指的就是夏兒,她當初入宮時爲隱瞞身份而改成了夏兒,這一改就是四年。直到後來得到鳳棲的允可,才又改了回去。
“先生?”祁鈺涵微微蹩眉,“先生是誰?”
“殿下有所不知,這些年來陛下身邊出現了一個神秘男子,陛下讓我等喚他爲先生。”雙蓮垂眸,態度恭敬,“先生的身份並不是屬下能夠探知的,因此屬下也並不知道先生的來歷。”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屬下聽初夏姑姑喚先生爲主人。”
主人?
想起當年自己所瞭解的初夏的來歷,她原是鬼谷谷主君陌瀾的下屬,後奉命跟隨靜妃入宮。想必她口中的主人,便是自個兒的舅舅了。可舅舅忽然喚了夏兒姐姐前去,到底所爲何事?
“本殿知道了。”祁鈺涵抿了抿脣瓣,“夏兒可曾交代什麼?”
雙蓮點點頭,說道:“初夏姑姑出去時說了,若殿下來此處尋她,便打個招呼,讓您不必再加以等候了。姑姑還說,陛下和五皇子一切安好,宋世子也一樣。她也想您了。”
微微頷首,聽到自己掛心的三個人情況都還不錯,祁鈺涵也就放下了心。
“京都那頭的情勢尚不明朗,宋世子已經在加以調查。至於南安城那頭的情況,朝廷也派了人前去了解。”雙蓮又稟報道。
順了順耳鬢的髮絲,祁鈺涵想起方纔在大堂時發生的狀況,便問:“雙梅是誰?本殿怎的沒聽說過這個人?”
聽到這個名字,雙蓮的眼眸閃過晦暗不明的情緒,臉色也暗沉了些許,繼而又恢復了正常。
敏銳地注意到她的情緒轉變,祁鈺涵挑起眼梢,眼尾處的玉蘭印紋栩栩生輝,忽然閃過一道妖媚的紫流。
“嗯?”帶着些許鼻音的問句性感惑人,聽在雙蓮的耳朵裡,讓她的心顫了一下,隨即而來的是些許恐慌:她怎麼能在殿下面前失神,這,這是大不敬的行爲啊!
連忙穩定心緒,雙蓮回稟道:“稟殿下,雙梅是十三年前,雙荷尋回來的妹妹。後進入此處做事,一直都在外圍。”
十三年前?雙荷尋回來的妹妹?
祁鈺涵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本殿倒是聽說過,雙荷的妹妹名叫喜鵲,怎麼這下子又變成雙梅了?”
雙蓮微微瞪大眼睛,好一會兒纔回答:“雙荷的妹妹確實是叫喜鵲不錯,只是後來到了這兒做事,便將名字改成了雙梅。”
“前些日子剛挑的那些個下屬又是怎麼回事?本殿看着毛毛躁躁的。”祁鈺涵的鳳眸閃過冷芒,“本殿聽雙荷提着,那些女子都是雙梅挑過來的?”
微微皺了皺眉頭,雙蓮抿了抿脣。她在皇家的這個紅蓮樓情報組織待了十多年,從來兢兢業業,未曾犯過什麼錯誤。
先前南安城出事的時候,她受命前去查探,並未留在此處。就連雙荷也因爲人手緊缺的關係,從京都調了過來。可也因這麼個疏漏,就出了事兒。
“回殿下,確實如此。”雙蓮低眉,“前些日子這邊缺人手,陛下便調派了幾個暗衛過來,由雙荷帶隊。後來屬下與雙荷出了任務,事情都是由雙梅負責的。”
“雙梅挑選的幾個人,屬下也都查過了,並沒有問題。”
聽到這兒,祁鈺涵才點了點頭,又說了幾句,才轉身離開。
……
青城山莊,竹苑
“公子,你方纔又到哪兒去了?”祁青梅端着藥碗,看着方回來的祁鈺涵,眉頭緊蹩,“這都什麼時候了!”
看着同伴眼中的擔憂之意,祁鈺涵朝她笑了笑,接過藥碗,仰頭將藥汁盡數喝下。
“無需擔心,只是去處理些事情罷了,拖不得。”
見祁青梅又想勸說,祁鈺涵又道:“真的沒什麼。”
無奈地點頭應了下來,祁青梅才道:“宮中護法御月傳了消息過來,說是有弟子在南安城出了事。公子認爲,該當如何處理?”
竟又是南安城麼?
祁鈺涵凝眉想了想,才啓脣:“南安城的事情不簡單,宮中弟子怎麼會捲進去?”
“聽下邊的一個下屬回報,此事並非我方弟子挑起,應是中了他人的陷阱。只是不知道下手的人是誰,也不曉得他到底抱着什麼樣的目的。”祁青梅回道。
“宮中事務繁忙,兩個護法都脫不開身。我們這頭也離不了人手,除卻*和浩辰,就只有我和皓月得空。”祁青梅頓了頓,道,“不若讓我前去吧?左右您調理身子的事情皓月也可。”
走到軟榻跟前坐下,祁鈺涵才點了點頭:“好罷,便由你前去瞧瞧是怎麼回事兒,切記,一切以安全爲上,切莫輕舉妄動。”
祁青梅抱拳應了下來,又聽他說道:“此次便由魅護法影悠隨你前去,同時也讓總部的左護法千語趕往南安。”
此次南安城的事情他才知道些許眉目,只能夠叮囑祁青梅處處小心。他們這五個同伴同生共死多年,又怎會對彼此沒有信心?不過是怕出什麼特殊狀況,傷了自己罷了。
因此,祁鈺涵的叮囑也是在情理之中。
祁青梅也知道這一點,便作下了保證,定然不會做出什麼有傷自己的事情,這纔回了自己旁邊的房屋。
看着木窗外的景色,祁鈺涵將跳上軟榻的白燼抱入懷裡,埋首入它柔軟的皮毛當中。
那些個惱人的事兒現下一窩蜂地涌了出來,也將他弄的煩心不已。
只是事情若不解決,他就沒那個空閒回京都。
嘖,真真是煩人得很!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