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就幫你們找找吧。將白凌用過的衣物拿來。”
柳含葉將事先就帶過來的白凌穿過的衣服的一截遞給了君未愁。
君未愁接過布料之後,輕笑着將自己的靈獸給喚了出來。
一隻通體黑色的大型犬出現在了君未愁的身旁,君未愁伸手過去,那隻黑色的大型犬乖巧地湊過來,細細地聞了聞。
然後黑色狼犬破窗而出,從樓上跳了下去,所幸君未愁所在的房間後面的窗戶是對着後巷的,後巷裡面平素裡沒有什麼人。
柳含葉和蘇沫然跟了上去。
一邊追着黑色狼犬跑,蘇沫然一邊問柳含葉,“君未愁是什麼人?”
“他本是天魏國的一個皇子,不過因爲母親的身份不怎麼好,天魏國又皇子衆多,他六七歲的時候就被當成質子送去大燕了。”這也就是爲什麼君未愁既認識柳含葉又見過皓月公主跳舞的原因,“在他十五歲的時候他找到了一個機會逃了出來,擺脫了他質子的生涯,然後躲在了東華國,明着他藏身青樓,暗地裡,他是天恆大陸上最大的情報組織的頭目。”
“他前半生因爲一些男人,變得坎坷,黑暗,所以他很厭惡男人,更是把他自己打扮成了一個女人,不願做一個男人。”
柳含葉解釋道。
“厭惡男人?可我看他對你還算不錯啊。”
“因爲他覺得我長得比女人都好看。”柳含葉黑着臉說道,“甚至覺得我應該是這世界上和他最接近的人。”
蘇沫然聞言嘴角猛然抽搐,一點兒都不接近好嗎?這完全是兩種畫風好嗎?君未愁的五官並不難看,但那十足就是一張男人的臉,辦成女人,讓人雞皮疙瘩掉一地好嗎?
柳含葉的確是比女人還好看,但他不是女人好嗎,雖然有時候很妖魅,卻不顯陰柔的好嗎,君未愁你完全弄錯方向了好嗎?
談話間,兩人已經追隨着黑色狼犬走了好長一段距離了。
忽然,黑色狼犬像是發現了什麼,停止了極速飛奔,轉而走入一處湖心小築。
小築建於湖心,獨具匠心。
柳含葉和蘇沫然對視一眼,緊跟着黑色狼犬進了小樓。
“汪汪汪……”
剛進樓,就聽到黑色狼犬的叫聲,以爲是發現了白凌,柳含葉和蘇沫然追過去一看。
“喵嗚……喵嗚……”
黑色狼犬和一團白絨絨的傢伙對吼起來了。
黑色狼犬體型巨大,而它對面的傢伙就像是一隻剛出生不久,勉強開了眼的小貓咪。
“汪汪汪……”
“喵嗚……”
黑色狼犬看起來很兇悍,而小傢伙則懶懶的,有氣無力地趴在地上,時不時地還打個滾。
汪星人和喵星人吵架那是家常便飯,可是……
蘇沫然走上前,無奈地看着白色的那一團。
你丫的還真當你自己是貓貓啦?你是老虎好不好?老虎!
小寶正和黑色狼犬對吼呢,蘇沫然過來了好一會兒,它都沒有注意到。
小寶在這裡,那就意味着……千羽遲暮也在這裡?
他們現在應該是在東華國的,蘇沫然就是接到了千羽遲暮的信函纔來的東華國。
“小寶。”蘇沫然叫了小寶一聲。
小寶一個激靈,聽到它熟悉的聲音,迅速將它的“敵人”忘了個一乾二淨,直接奔向蘇沫然,爪子抓着蘇沫然的衣服蹭蹭蹭地往上爬,沒三兩下就輕車熟路地爬到了蘇沫然的胸口,抱着蘇沫然十分親暱地搖晃着小腦袋和小尾巴,一雙虎目眯了起來。
“小寶,你主人呢?”
“喵嗚……”小寶只顧着親暱,蘇沫然說的話它都沒有聽見。
“汪汪汪……”黑色狼犬依舊不依不饒地衝着小寶叫喚。
小寶被大黑犬吼了,就一頭鑽進蘇沫然的衣服裡面,尋求保護。
這傢伙明明自己就能搞定的,卻懶得要命。
“小寶看見你又得意忘形了。”
千羽遲暮面帶微笑着地走了過來。
“沫然,我們又見面了,沒想到你也過來了。”
“這件事情可能跟我母親有關,所以我需要了解清楚。”蘇沫然回答道,事情很可能牽扯出蕭玥,蘇沫然有必要知道清楚。
“是這樣啊。”千羽遲暮點點頭,“你們怎麼回來這裡?”
“這個問題我也想問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蘇沫然和柳含葉追着黑犬一路追到這裡,剛好這麼巧千羽遲暮和小寶也在這裡。
“我是路過,在這湖邊上喝酒喝醉了,醒來見這湖心小築別有一番風情,就進來轉轉。”
“那你一路上有遇見什麼人嗎?”蘇沫然問。
“沒有,一路上一個人都沒有碰見,這座湖心小築像是沒有人住似的。”
聞言柳含葉稍稍皺了一下眉頭,上前一步,將蘇沫然往自己懷裡一帶,用挑釁的目光看向千羽遲暮,“現在我們有事情要做,稍後沫沫再與你敘舊。”
說完,柳含葉示意黑犬繼續剛纔的工作。
結果黑犬似乎還沒有和小寶慪完氣,還是不氣餒地朝着小寶叫了好一會兒,然後纔不情不願地奔向別處。
柳含葉和蘇沫然再度跟上,見此情況,千羽遲暮也跟了上去,只見黑色狼犬將大家領到了湖心小築的一個房間裡,衝着緊閉的房間門黑色狼犬不住地吼叫。
是這裡嗎?
柳含葉上前來,將蘇沫然擋在身後,然後一人上前去,伸手放在了房門上鎖的地方。
只聽得一聲清脆的金屬斷裂聲,房門上的鎖落了下來,然後柳含葉推門而入。
然而,房間裡面空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他們要找的白凌並不在這個房間裡面。
蘇沫然見狀,先一步走進房間,房間裡面的確沒有白凌的身影,可是房間裡面有白凌停留過的痕跡,白凌的衣服被換下來了,丟在牀榻邊。
“應該是剛剛被人帶走了。”柳含葉進屋後對眼前的狀況作出了判斷。
“狼犬聞不到了嗎?”
“應該有什麼組織了狼犬的嗅覺嗅到白凌了。”柳含葉思索着說道,“我們先回去吧。”
蘇沫然的嘴脣抿成了一條線。
稍稍遲疑了一下之後對千羽遲暮說:“千羽你現在住在哪裡,要和我們一起嗎?”
千羽遲暮搖了搖頭,“不了,我這樣比較自在一些,等事情解決了我們有機會在一起坐下來好好聊聊。”
蘇沫然點點頭,然後將懷裡面不依不捨,賴上了就不肯走的小寶還給千羽遲暮。
“喵喵喵……”小寶四隻爪子死守防線,牢牢地抓着蘇沫然的衣服不肯放爪。
千羽遲暮親自過來抱着圓滾滾的身體,無情地將它拉離了蘇沫然的懷抱。
“喵嗚!”小寶哀嚎一聲,討厭,它不要放爪啦!它不要放爪!
人生爲何如此艱難,它只是想要在沫然的懷裡好好地睡一覺而已。
柳含葉和蘇沫然離開了湖心小築,原以爲可以找到白凌,可是對方先他們一步將白凌轉移了,還藏到了黑色狼犬的鼻子都嗅不到的地方。
奕京城忽然變得熱鬧起來了,沒幾天,就看見街上人來人往的,都是些修爲不低的高手。
而且這裡頭還有不少來頭不小的。
這其中就有華家和楚家的人,如果再加上已經到了的柳含葉和千羽遲暮,這一下子,四大家族都到齊了。
這對小小的一個東華國來說,是史無前例的盛況。
而造成這盛況的原因,毫無疑問是皇甫逸身上藏着的寶物。
天輪寶藏的其他幾件,都是在各大勢力的保護之下,相互制約平衡着,沒有人敢隨便覬覦。
但是皇甫逸身上的這一件就不一樣了,東華國只是大燕的一個附屬小國,相比於其他幾個地方根本不具備這樣雄厚的實力,一旦寶物在皇甫逸身上的事情被傳出去,無疑會引來大家的覬覦。
原來這件屬於東海扶桑的寶物落入東華國的事情沒有別人知道,但襲擊事件傳開之後,有心人士立馬就反應過來了,是以各方人士都向着東華國聚集過來。
據說華家這一次派了兩個長老過來,而楚家更是家主親自過來。
一個個,都是傳聞中的大人物,一時間東華國上至朝廷下至百姓,都緊張了起來。
奕京城裡的各大客棧也都人滿爲患,住的還都是身懷絕技的高手,得罪哪一個都是會招來大麻煩的,是以各家客棧的夥計老闆都繃緊了神經,生怕爲自己招來了殺身之禍。
華家來了兩位長老,且都是宗師級人物,衆人猜想華家對皇甫逸身上的寶貝是志在必得了。
殊不知,華家有心要拿到寶物是沒有錯,可兩位長老一起來是別有原因的。
奕京城最大的客棧,客棧裡最好的房間裡面,兩位長老都在這房間裡面。
其中一人就是華盛,事實上,華盛不是被家族派來執行這一次的任務的,應該來的其實只有坐在他對面的另外一位長老一個人而已。
另外一位長老是華齊,和華盛一樣,在華家擁有不俗的地位,他本來還要早幾天到奕京城的,中途因爲接到了華盛的傳書,繞道去接了華盛和受傷的華妍昕,所以耽擱了幾天。
“蘇沫然那女人也在這裡,氣死我了!”華盛在聽聞下屬來報,說蘇沫然早他們一天到奕京城的時候,氣急敗壞,心中的這口惡氣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
“你也別太生氣,氣壞了身體可不划算。”
華齊勸華盛,讓他消消氣,不要跟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蘇沫然一般見識。
“我怎麼能不氣?妍昕被那女人害成了這樣!”
好好的一個孩子,一隻手就這樣斷了!這讓她以後怎麼做人啊?
到現在,華妍昕還不能下牀,倒不是手臂的傷勢嚴重到了她下不來牀,受傷的是手又不是腳,而是華妍昕醒來後在知道自己的手臂斷了之後,大受打擊,一直躺在牀上,誰也不見,飯也不吃,水也不喝,看得華盛心疼得要死。
估計華盛忘了,砍掉華妍昕手臂的人不是蘇沫然,而是他自己,他自己要砍的,蘇沫然也沒有讓他砍。
“哎!”華齊嘆息一聲,想起華妍昕現在的樣子也是直搖頭,“的確是可惜了,家主膝下沒有兒子,妍昕從小就出色,倒是下一任家主的最佳人選,現在這樣,只怕是可惜了!”
“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我不光要蘇沫然一個人付出代價,我還要蘇家上下全體付出代價!”華盛惡狠狠地說,這次的事情,不光是蘇沫然有份,就連蘇易澈也是,“如今我們到了奕京城了,蘇府就在奕京城裡頭,我就讓他們一個都不能好過!”
“你這麼想我很支持,可是別忘了,這次我們來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的,必須在不影響這件事情的情況下,才能去做別的事情,蘇易澈在東華國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你與他也交過手了,知道他不是泛泛之輩,當年能夠帶兵擊敗西楚,又能爲大燕出戰東海,並從東海那裡得到那件寶物,就足以證明他的厲害了,我們不能輕舉妄動。”
相比於華盛的氣急敗壞,華齊要理智得多。
“你放心,這個我心裡面還是有數的。”氣歸氣,但是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楚的。
華盛和華齊正討論着,忽然房門被人打開,華妍昕走了進來。
見到華妍昕,華盛的眼睛亮了起來,等了這麼多天,終於等到華妍昕自己下牀來了,華盛難掩心中的激動,“妍昕,你下牀了?”
“叔公,我聽說柳公子也在這裡是不是?”
華妍昕一開口就問的柳含葉的事情。
“呃……”華盛有些爲難,不知道要不要如實地回答華妍昕的這個問題。
“叔公!”華妍昕見華盛欲言又止的模樣,便用焦急的眼神看着他。
華盛終不忍心期滿華妍昕,便如實回答,“哎,是啊,柳含葉如今也在奕京城裡。”
“叔公,讓柳公子娶我好不好?”華妍昕緊接着又說,同時“噗通”一聲跪在了華盛和華齊的跟前。
華妍昕這一跪可把華盛和華齊嚇到了,兩人連忙過來扶她。
“妍昕,有什麼話好好說,別這樣,你還有傷在身呢!”華盛心疼極了。
“兩位叔公,你們若是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了。”華妍昕跪在地上不肯起來。
華盛和華齊見狀十分無奈。
華齊嘆息一聲,“妍昕,你這又是何苦呢,若那柳公子有心於你,我們自然是不會反對的,可是柳含葉他……”
華妍昕喜歡柳含葉,但是柳含葉不喜歡華妍昕,這件事情華柳兩家都心知肚明的,如若不然,就是奔着兩家在天恆大陸上面的地位,這門親事也是肯定能結的。
“兩位叔公,我知道自己已經是個殘廢了,配不上柳公子了,可是……”
華妍昕說着哭了起來。
以前華妍昕不急,是因爲她有這個自信,自認爲有這個資本。
可是現在,她殘廢了,缺了一條胳膊了,她不得不着急了,所以在知道柳含葉人現在就在奕京城,和她處在同一座城池裡面的時候,她就迫不及待地來找她的兩位叔公說這件事情了。
華盛和華齊聽着這話,心裡頭很不舒服。
他們知道華妍昕心中有委屈,有難過,如若不然,那樣驕傲的妍昕是絕對不可能主動提出這樣的要求來的。
“妍昕,不是叔公不同意,但是柳含葉不同意,我們也沒轍,他爺爺柳狂風又一門心思地護着他。”
如果柳家的長輩可以說服,那倒也罷了,說服一下長輩,也就由不得柳含葉不同意,偏偏他們柳家人一個比一個難搞,柳狂風是這樣,柳含葉是這樣,柳家的其他人也是這樣。
早些年他們華家跟柳家暗示這件事情的時候,柳家人就表示,只要柳含葉自己喜歡,就算他娶只狗進來他們也都不反對,如果柳含葉不喜歡,就算是隻鳳凰他們柳家也都不稀罕。
柳家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他們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再說下去,就成他們華家求他們柳家了。
“叔公,我知道柳公子不同意,可是我要讓他不得不同意。”華妍昕抹去臉上的眼淚,十分堅定地說。
什麼?
“妍昕,你的意思是?”華盛隱約領略到了什麼。
“如今的奕京城聚集了那麼多有頭有臉的人物,柳家也是要臉的名門大家,如果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定下了親事,就算柳家主心裡頭不願意,柳公子暫時沒有娶我的心思,也不能反悔了!”
這……倒確實是一個主意。
可是……華盛和華齊的心理裡面多少還有些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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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叔公,妍昕如今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妍昕已經殘廢,此生已經別無所求了,只求餘生有柳公子陪在身邊,如果不能,那妍昕還是死了算了!”
“萬萬不可!”聽到華妍昕說要自尋短見,華齊連忙阻止。
“妍昕,你放心,叔公沒能保護好你,你的這個願望,叔公就算是拼了老命,也一定幫你完成。”
華盛終究不忍心華妍昕這般難過,便許下承諾,答應了華妍昕的請求。
接下來,華盛讓人扶着華妍昕先回她的房間去休息,然後他與華齊兩人合計了一晚上。
凌失蹤已經一天多了,雖然他暫時應該是安全的,可這不代表他會一直安全下去,所以他們得儘快找到他。
而且更重要的是,白凌被人囚禁,心情肯定很不好,好不容易他最近願意接受和人相處了,若是因爲這次的綁架囚禁事件,讓他對人類的那一點信任再度消磨光,怕是他又不願意接觸人了。
一大早的,有人送來一封信函,指名要交給柳含葉。
侯府的下人檢查過信函上面沒有什麼問題之後交給了柳含葉。
柳含葉拿過信函。
“上面寫了什麼?”蘇沫然走過來,跟着看了看。
信函上面只有簡單的一行字:想要知道白凌的下落就到洪福客棧來。
信上沒有署名。
是關於白凌的?
寫信的人會是誰?是敵還是友?
至少可以肯定一點,對方知道他們在找白凌,無論如何他們都要去一趟,一探虛實。
“葉子,你怎麼看?”蘇沫然問柳含葉。
“無論如何應該去看看,只不過……”柳含葉低頭凝視信紙上的字,若有所思,“還不能確定對方是敵是友,寫信的目的是什麼。所以不能貿然前去。”
蘇沫然點點頭,她很同意柳含葉的想法,去之前他們還得商量一下。
柳含葉如約來到了洪福客棧,客棧裡面人來人往,這兩天奕京城裡頭聚集了不少高手,一時間也不好分辨什麼人是有可疑寫這封信函給柳含葉的人。
這時,店裡的小二忙上前來,遞上一封信函,“柳公子,這兒有封信是給你的。”
“你認得我?確定我就是你要找的那個柳公子嗎?”柳含葉微微一笑。
可別認錯人了哦,這柳公子啊,也有可能是別人冒名的呢。
“回柳公子的話,咱奕京城裡頭誰不認識您啊?再說了,這將信函交給小人的人告訴小人,要將信函交給身穿紅衣,美得跟仙人兒似的的柳公子,您看這客棧裡,除了您,還能是誰啊?”小二忙回答。
“將信函交給你的是個什麼人?”
“回柳公子的話,這小人收了別人的銀兩辦事,對方囑咐小人不能告訴柳公子的,還說柳公子見了他自然就明白了的。”
柳含葉勾脣一笑,對於小二的回答沒有任何的意外。
“行了,你下去吧。”
柳含葉屏退了小二,將手中的第二封信函打開。
只見上面寫着:去街口牌樓。
街口牌樓?
對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柳含葉勾脣一笑,然後轉身離開了洪福客棧,往街口牌樓處走去。
柳含葉的身影剛出洪福客棧的門,洪福客棧樓上的人連忙飛鴿傳書與在牌樓那邊的人彙報。
柳含葉走到街口處,只見那裡今天格外地熱鬧,走近一看,才發現這有未出閣的姑娘在拋繡球招親,引來大家的圍觀。
爲此,牌樓附近還被臨時搭建起來一處高高的花臺,此時待嫁的新娘子就站在花臺上面。
新娘子一身紅嫁衣,頭上蓋着喜慶的蓋頭,讓衆人看不見她的容貌。
“快讓我們看看新娘子長什麼樣子!”
“對啊!快把紅蓋頭揭下來!”
下面等着的男人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一睹新娘子的容貌了。
“各位別急,別急,這不是剛纔吉時還沒有到嘛,現在就揭蓋頭!”一位中年男子站在新娘子的旁邊,他的視線一直注意着臺下的衆人,當他看到柳含葉出現在人羣裡面的時候沒,滿意一笑,隨即宣佈吉時到了,“吉時到,掀蓋頭嘍!”
中年男人一把掀起身着嫁衣的新娘子頭上的蓋頭。
隨之臺下發出一陣驚歎聲。
美!真美!
這新娘子是個十足的美人胚子啊!
華妍昕!
這新娘子不是別人,正是華妍昕。
這套嫁衣也是刻意設計成這樣的,寬鬆的衣袖,比手還長,隔着這麼遠的距離,衆人幾乎發現不了她斷臂的事實。
華妍昕看見人羣中的柳含葉,臉上不由地露出了笑容,他是那麼耀眼,她毫不費力就在人羣之中發現了他。
此生此世,她的眼裡只容得下他一個人了。
華妍昕看着柳含葉,然後拋出了手中的繡球。
明顯,繡球是朝着柳含葉拋出去的。
這一刻,柳含葉很確定,引他來的人和華妍昕有關係!
柳含葉後退,繡球誰愛要誰要。
然而,那枚繡球就像是自己長了眼睛似的,柳含葉往哪兒跑,繡球就往哪裡飛。
躲在一旁的華盛輕笑着,想要躲開?沒那麼容易,這可不是一枚普通的繡球!
爲了讓華妍昕如願地嫁給柳含葉,華盛和華齊沒少動腦筋。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收下了他們華家小姐的繡球,柳含葉就不得不承認這門親事了。
柳含葉後退了兩步,忽然,身後一人按住他的後背,猛然將他一推。
若是尋常人,這一推,肯定推不動他,可是顯然身後的人非常人,且有意將他推向繡球。
華齊隱沒在人羣之中,在關鍵時刻出手推柳含葉,讓他無處可躲,只能乖乖地接下華妍昕拋出的繡球。
飛來的繡球不偏不倚地落入了柳含葉的手中。
周圍的人一片嘆息,遺憾自己沒能得到繡球,羨慕這個得到了繡球的男人。
臺上的華妍昕滿眼的欣喜,太好了,柳公子接下繡球了,他不能反悔了,她終於如願以償地可以嫁給他了。
華盛把握好時機,來到花臺之上,與華妍昕並肩而立,然後大聲宣佈,“我鳳城華家的大小姐華妍昕今天拋繡繡球選夫婿選中了柳家公子,可謂是天賜良緣!”
原來是鳳城華家的大小姐?
天吶!不光是個美人兒,而且還是出生名門大家的才女!
真是太讓人羨慕了!
聽到華盛的話,衆人更加懊悔剛纔沒有搶到繡球了。
“我們已經在狀元樓裡面備下了酒席,各位今天都是我們的客人,讓我們一起來祝福這一對天賜良緣的新人吧!”
連酒席都已經備好了,準備得相當充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