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盯着鬼王看了會,突然,它竟然朝鬼王走了過去。
看到這我們都嚇了一跳,雖說鬼王很怕它,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鬼王有多少斤兩,我們四人剛剛領教過,說半斤八兩還算擡舉我們。
而這狗看着好像幾個月沒吃過飯了,瘦得連乞丐碰到了都嫌,它居然敢大搖大擺地向鬼王走去,說實話,我們心裡都替它感到擔心。
鬼王的注意力全放在黑狗身上,像只受傷的刺蝟,完全把我們當成了透明人。但黑狗每逼近一步,它就後退一步,場上優勢一目瞭然。
連退好幾步似乎讓鬼王的自尊心受到了打擊,它惱怒地朝着黑狗吼叫了幾聲,彷彿在展示它的力量一般。
但鬼王越是這樣越讓人覺得它只是狐假虎威而已,到目前爲止,它對黑狗的態度除了叫喚幾聲外,什麼都沒有做。
這讓我們不免有些鬱悶,碰到我們的時候,大打出手,跟我們打得不亦樂乎。
但對着黑狗就只剩下罵街了,難道我們這麼好欺負,連只野狗都比不上?
看到黑狗步步緊逼,而鬼王卻連連後退,阿昌低聲問道:“賈老,這隻黑狗到底是什麼來路,竟然連鬼王都懼怕它。”
賈老道搖頭說道:“我老道還不敢確定,總之它很危險,大家要小心。”
“我說假老道,它再危險,也只不過是只畜生而已,咱這麼多人還鬥不過它?”虎子沒把賈老道的話放在心上,也難怪,這隻黑狗太普通了,丟到街上小孩子看見了都敢欺負它。
賈老道不同意:“在這種地方,不管出現什麼,我們都不能大意,尤其是活的,一不小心,就會釀成大禍。”
話剛說完,黑狗搖了兩下尾巴,長嘯一聲,聲音如狼嚎一般,深遠悠長。
這聲叫喚把我們的心給提了上來,不清楚它接下來會有什麼舉動。
黑狗叫了幾聲,突然弓起身子,後腿蹬地,快如閃電地朝鬼王躥了過去。
鬼王本能地向後退了幾步,但黑狗跳得又高又快,已經向它撲了過去。
慌忙間,鬼王舉起怪爪,向黑狗刺了過去。
但黑狗似乎打算一上來就拼命,也不躲避,竟迎着鬼王的雙爪躥了上去,從鬼王的兩爪間鑽了進去,一口咬住了鬼王的脖子,將它撲倒在地,一時間,滾作一團。
見被咬到脖子,鬼王也急了,伸出怪爪狠狠地向黑狗的身上一紮。
我吃了一驚,鬼王這傢伙的利爪我可是深有體會的,黑狗近距離被它扎中,只怕要受重傷了。
但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我看傻了,鬼王的怪爪儘管扎到了黑狗的身上,卻沒有任何效果,非但沒扎進去,連個印都沒留下來。
黑狗咬到了鬼王的脖子,將頸骨咬得咯吱咯吱的直響。
鬼王慌了,怪爪在黑狗的身上連扎數下,但卻沒有任何作用,黑狗仍咬得死死的。
虎子瞪大了雙眼,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操,這條狗真他孃的猛,要是帶回家,連門都省了,一圈在門口,別說人了,連鬼都不敢進來。
突然間,鬼王發出悽慘地叫聲,雙手抓住黑狗,使勁地往外拉,想把黑狗扯開,但黑狗不爲所動,四爪撐地,把鬼王死死地壓在地上,仍咬着不放。
但這時,情況卻發生了變化,我們似乎看到有一團綠色的霧狀氣體被黑狗吸進肚子裡,事情發生太快了,我們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霧狀氣體嗖的就消失不見。
體內的氣體被吸出來,鬼王似乎被抽走了靈魂一般,僅無力地掙扎幾下,脖子竟然斷掉了,頭顱滾到了一邊。
沒想到鬼王這麼容易就掛掉了,我們看着都百感交集,若不是親眼看到,說出來都不會有人相信。
黑狗吸到那氣體,居然打了個飽嗝,從鬼王的身上緩慢地走下來,盯着我們看。
我們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幾步。
但黑狗卻沒有向我們走過來,而是仰天長嘯,似乎在發泄着什麼。隨後大吼一聲,驚奇的事情發生了,黑狗的體型居然在慢慢地變大,增高,同時身上緩慢地向體外伸出了一條條紅色的絲狀物品。
僅一兩分鐘的時間,就長出了密密麻麻的厚厚一層,居然是毛。一眨眼的工夫,黑狗就變成了紅狗。
我嚇壞了,這條狗變成這樣,傻瓜都看得出來肯定沒好事。於是急忙喊道:“分開跑!從那個門出去。”
我一喊,四人便很默契地分成兩路,從紅狗的兩側跑了過去。
誰知紅狗突然一聲長嘯,身影居然在我們的眼皮底下瞬間消失了。
等我們跑到小通道,發現它已經在門口正靜靜地等待我們,奶奶的,這傢伙什麼時候跑到我們前頭的。
這個房間只有這條通道通往其他地方,要想擺脫這傢伙,必須從這裡過,除非我們往回走,但回去還得下水,又要面對那羣不只名的食人魚。
我們慢慢地退了回去,紅狗也沒有追過來,只是饒有興趣的盯着我們看,就好像貓抓到了老鼠,耍夠了才叼去吃。
我心中頓時無明火起,轉過身去對虎子和阿昌說道:“你們倆個趕緊挑傢伙,這畜生把門都堵死了,擺明了是想讓我們留在這裡,奶奶的,咱幾個也不是吃素的,抄傢伙上!跟這狗日的拼了。”
阿昌和虎子一聽,急忙在附近各撿了兩把武器,還丟了一把長槍給賈老道作爲防身用。
我沒有跟去撿,手上這把匕首已經夠好了,如果放着這把不用反而用那些破爛貨,豈不是連狗都笑話我。
紅狗還是沒有動靜,仍舊坐在門口盯着我們。
雖說我們打算硬碰硬,但我心裡還是沒低,鬼王這麼難纏,但在這傢伙的手上卻走不過一個來回直接嗝屁了。
想到這裡,我轉向道:“賈先生,等下我和虎子兩個人拖住這畜生,你跟阿昌從通道跑出去,再想辦法回來救我們。”
但阿昌不同意:“林子,咱這輩子還沒做過逃兵呢,要走你走,我留下。”
賈老道緩慢地說道:“你們倆個不是它的對手。我想起來了,這東西叫火駒,是古神話的一種神物,它屬火,據說火駒成年後能吞雲吐火,日行萬里,因此神人們都喜歡將它們作爲寵物來收養。
我們之前一直找不到百鬼生怨陣的火屬性,想不到是隱藏在這傢伙的身上,這個陣法的締造者真是聰明,他利用陣法造出鬼王,但又把火駒放入陣法,其目的就是等鬼王吸收了其他的屬性,融合爲一,再讓火駒破俑而出,從鬼王的身上強取豪奪,等火駒吸收了它們,距離成年也就不遠了,沒想到鬼王就這樣白白的爲這傢伙做了嫁衣。”
“這樣的東西是怎麼存活到現在的呢,賈先生,照你這麼說,陣法的締造者距離現在這麼長的時間,早就化了,那他處心積慮地把火駒弄出來又是爲了什麼?就算火駒能夠成年,也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了。”我有些不明白,這些古代人花這麼大的心血才弄出了這麼個東西來,自己卻看不到摸不着,但他們偏偏卻樂此不彼,到底是爲了什麼?
我把疑問說出來,賈老道也是搖着頭說道:“這個我們是沒辦法考證了,我只瞭解到火駒這種動物異常忠誠,一生只忠一個主人,一但認主,終生不變。”
沒想到火駒這玩意會是這樣,今天我們幾個闖進它生前主人的陵墓,只怕它是不肯跟我們善罷甘休了。
“我說假老道,你嘮嘮叨叨地說完了沒有,這頭畜生都磨牙幾個小時了,再不走咱幾個都成它點心了。”虎子似乎着急了,尤其看到火駒咧開嘴,露出交錯林立的一口鋒利牙齒。
這時,阿昌突然開口說道:“虎子,我跟你留下,林子和賈老你們倆個從通道走,越遠越好,出去了找個地方躲起來等我們。放心,賈老不是說火駒還沒成年嗎,我們一定沒問題的。”
但我不同意阿昌的說法,要我丟掉自己的戰友做逃兵,他孃的老子做不到。於是我建議虎子和阿昌先拖住火駒,我送賈老道出通道口再返回來。
其實我是想讓賈老道出通道口碰下運氣,說不定能碰到何他們呢。
虎子一聽,立刻同意了:“我支持林子同志的意見,林子你們先隨大部隊轉移,我們在後面掩護,一定會拖住鬼子的。”
我鄭重地抓着虎子的肩膀,正色說道:“虎子同志,這次你們的任務很艱鉅,但同樣的,也很光榮。希望你們發揮革命精神,儘管拖住敵人,給大部隊的轉移爭取時間,爲革命的勝利創造有利條件,黨和人民不會忘記你們的。”
說到這裡,我又轉過去對阿昌說道:“阿昌,把賈老道送出我立刻回來,你們要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