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賈老道厚着臉皮死活不認賬,何老也拿他沒辦法,隨即又把注意力放到了玉匣子的身上。
玉匣子製作得很精巧,當初存放它的玉棺機關設置極爲巧妙,想必這玩意必定不凡。
何老用手輕輕一搖,也沒聽見有什麼晃動的聲響,翻轉一看,匣子上面有個鎖孔,不敢硬拆,擔心毀壞了裡面值的事物。
見這情況賈老道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從懷裡掏出了一把鑰匙狀的物品,跟何老說明了它的出處。
我這時纔想起,這個小玩意是那個女屍被炸後留下來的,但到底是不是開這個玉匣子的鑰匙誰也說不準,必須試一試才能知道。
何老接過鑰匙,插進鎖孔輕輕一扭,玉匣子輕彈了一下,便被打開了。
我們見了都心中一喜,紛紛把頭湊過去想先睹爲快。
何老緩慢地拉開蓋子,我們定眼往匣中一看,等瞧清楚了裡面的東西,既失望又意外,失望的是玉匣裡面並無值錢的金銀玉器,但又意外地發現裡面竟然存放着一頁巴掌大,薄薄半透明的紙狀物品。
衆人面露詫異之色,何老小心地捏出來看了看,發現上面竟然密密麻麻地刻滿了字,但字跡太小了,根本看不清楚裡面記載着什麼內容。
虎子一臉地好奇:“我說,這究竟是啥玩意,老神秘了,這上面該不會武功秘籍之類的吧,趕緊整出來人手一份,讓俺也當回武林高手。”
衆人不由得莞爾一笑。
賈老道怒道:“這是無上仙法,學會了就能騰雲駕霧,一日遊遍三山五嶽,你要不要學?”
虎子吐了吐舌頭,撇嘴說道:“真是這樣的話,你早就把它吃進肚子了,哪還會拿出來示人。”
“混蛋!”賈老道一揚手,嚇得虎子急忙躲到阿昌的身後。
何老笑吟吟地說道:“虎子的腦子還真是好使,連這都能想得出來。當然了,這可不是什麼武功秘籍,也不是天書,常言道:天書無字,據說真正的天書是沒有文字的,都是卦象圖形,裡面記載的全是神秘的符號,一般人是看不懂的,除非有莫大的機緣。至於這上面刻的到底是什麼,我一時也不敢輕易斷定,等拿到**,把上面的文字放大出來,才能看懂這裡邊到底記載的是什麼內容了。”
鬧了半天,這神秘的玉匣子竟然放着這麼個破玩意,虎子頓時沒了興趣,但一瞧何老手上的那個晶瑩透徹,散發着溫潤冷光的玉匣子,雙眼不由自主地眯了起來。
但他的小九九哪裡逃得過賈老道的火眼金睛。
賈老道急忙一揮手,示意何老道把東西放回玉匣子,趕緊帶去**把裡面的文字整理出來。
看到自己的如意算盤被揭穿,虎子嘀咕道:“我說何老,這張破紙既然這麼神秘,那你帶去**算了,但俺看這玉盒子也挺有意思的,留在你那也沒什麼用處,不如讓給俺們拿來玩玩算了,權當是俺們這趟的戰利品了。”
沒想到何老還當真了,沉思良久才搖頭說道:“這個玉匣子是跟這張文書配套一起的,不能輕易分開,等回去了我還要仔細研究它上面還有沒有什麼秘密。當然了,作爲補償,我可以跟戴老闆提意見,讓他個人出資把這匣子買下來,你們看怎麼樣?”
“真的?那敢情好啊……”
“不行,何老你這樣就壞了規矩了。這文書跟玉匣子是你們戴氏要找的東西,已經算在酬勞裡面了,你把它們拿走是應該的,不用再另外付錢給我們。”
“虎子,你他孃的能不能再厚顏無恥一點,這麼無理取鬧的要求你也好意思提出來,不要臉也該有個程度吧,咱都沒法跟你待一塊了。”
“瞧把你們給急的,俺這也是隨口說說而已,又沒當真,這玩意留在咱手上閒着也是閒着,指不定哪天假老道看它不順眼,拿去當酒喝了呢,還不如讓給何老做個人情呢。”
“……”
拿到這玉匣子讓何老連呼意外,按照行程他還要在這裡多待幾天的,但這神秘的玉匣子卻他臨時改變了主意,堅決今天就返回**,一刻也不想耽擱了。
臨行前還問我們要不要也跟他去趟**,順便會會戴老闆。
但賈老道卻不同意,說年紀大了經不起那個折騰,有何老代他向戴老闆問好就行了,這讓我跟虎子失望不已,原本還指望着也能沾光去趟**,親眼見識一下資本主義社會的腐敗生活,結果賈老道一句話就讓它變成了泡影。
最後何老帶着老喜跟老劉返回了**,但卻把阿昌留了下來,說是這段時間形勢比較複雜,留他在我們身邊也好有個照應。
二嘎子本來也說要回去的,但虎子沒同意,死磨硬泡地拉着他留下來,說要什麼兩人一見如故,要他多待幾天再走不遲。
其實我知道,二嘎子在古墓裡對很多古怪東西見識頗廣,這讓虎子心癢癢的,一心想找機會讓二嘎子也能教教他。
但我知道虎子的如意算盤估計要落空了,那些手藝歷來都是各家安身立命之根本,秉承着“傳男不傳女,傳內不傳外”,不經過師傅領進門,過香、磕頭、敬茶等一系列程序,外人絕難學到一招半式。
就算師傅教徒弟,有時候也要私藏一兩手壓箱子的絕活不教,這也導致了目前這類絕活青黃不接,甚至香火斷絕。
想想賈老道,其師傅是一代奇人,精通風水玄學,尋龍點穴,看相算命不在話下,偏偏他早年對這門手藝不感興趣,沒學到三分本事便自命不凡,離師出走,現在也沒聽到他有什麼傳人,好不容易找到我跟虎子兩個跟班,可惜我們兩人不學無術,就算半路出師,估計這輩子也沒什麼成就了,他師傅這一脈的手藝算是斷在他的手上了。
阿昌提了一輛越野車,載着我們回到了洛陽的出租屋,這裡有段日子沒住人了,屋裡佈滿了灰塵,蜘蛛跟老鼠早把這當成了它們的樂園。
由於不懂何老什麼時候才能把那份文書翻譯出來,我們四人只能暫時在這裡落腳等待通知。
期間賈老道帶着阿昌把我們從墓裡帶出來的金銀珠寶拿到外面找銷路。
回來來時本來也算了阿昌的一份,但他死活不同意,說老喜他們已經留了一份給他了,不能太貪心。
賈老道知道阿昌的性子,也不勉強他,而是留給了二嘎子一份,說是給他爺爺的。
一個星期後,何老帶來了消息,說是那份文書已經翻譯出來了,裡面記載的內容簡直匪夷所思,連他經歷了這麼多詭異的事情,也不敢相信這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事情。
但這份文書上面所記載的東西太過神秘難懂,短時間內恐怕不能完全翻譯出來,而且他擔心路上會出現什麼意外,因此要我們幾個先到廣州,再坐船橫渡到**,到時候再詳細跟我們解釋一番。
沒想到這份文書上面記載的內容竟然如此神秘,讓何老這麼謹慎對待。
事不宜遲,我們四人連夜收拾行李,一張紙也沒留下,其實也沒啥能留下的,就那幾件破衣服,還讓我們都帶走了。
那時候交通沒現在這麼方便,我們先去擠火車,幾天後纔到達廣州。
已經有戴氏的人在火車站等我們了,一想到要去**,我心裡也有股莫名的興奮,那可是世界的東方之珠,聽說那裡遍地都是黃金,個個都很有錢,這麼說豈不是那裡的人個個都不用幹活,天天吃喝玩樂,沒錢用了就往地上一蹲,撿起一塊金磚繼續瀟灑?
我和虎子上船前還特意地打點了一下行裝,各拿出一套平日裡都捨不得穿的白襯衫跟休閒褲,相互臭美了一番。
這回去的可是**,自然不能讓人把咱給看低了,得打扮得光鮮一點。
在他們的帶領下,一天後我們便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