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虎子沒來由的驚叫,衆人也跟着嚇了一跳,都鬧不明白這傢伙在鼎裡到底看到了什麼。
我急忙扶住他問道:“一驚一乍的幹啥呢,貓兒都沒你這般膽小,那鼎裡到底有啥玩意能讓你嚇成這樣?”
虎子似乎還有些驚魂未定,臉色變得極爲難看,良久才說道:“我說林子,你他孃的少來笑話我,那鼎裡有個人頭,哎呀,那慘狀,老嚇人了。”
我心裡一驚,想不到這個看起來雄壯古樸鼎爐裡面居然有這種玩意。
阿昌一聽,拿着手電敏捷地跳了上去,打開手電往裡照着。
我見狀拍着虎子的肩膀說道:“就一個人頭而已,看把你嚇的,這哥們雖說已經死了,但生前想必是被剝削階級的一員,那是自己人,不許你脫離羣衆搞特殊。”
說完我也爬了上去,阿昌見狀拉着我說道:“林子你來看,真的是個人頭,還是個女的,怪不得虎子嚇成這樣。”
我順着手電的光束一看,只見在鼎爐裡面,正安靜地躺着一個人頭,露出一張臉來,那是一張女人臉,蒼白的臉色,正瞪着一雙充滿恐怖眼色的眼睛,在這黑暗中顯得怪異猙獰。
尤其是她的眼角,竟然還滴淌着腥紅的血液!
儘管已經有了思想準備,但咋一看之下,我仍覺得有一股寒意從我的脊樑骨往頭上衝了上來,只覺得頭髮噌地都豎了起來。
阿昌此刻也是滿臉帶着難看的表情,畢竟在這黑漆漆的地底下面,突然看到這麼一張毫無人色難看的死人臉,誰都不會覺得好受的。
還好我們都經歷了不少詭異的事情,此刻沒有亂了方寸,於是兩人趕緊往後退了一步,忙不迭的從腰間摸出了武器。
賈老道看見我們兩人這副模樣,忙道:“別慌,拉我上去看看到底是何物。”
我緊張地拿着手槍站在鼎爐的旁邊,心想着只要情況一有變,就往這人臉先射一梭子,來個先下手爲強。
豈知賈老道仔細地看老半天,竟然驚喜地嘆道:“真是巧奪天工的手藝啊,在這種地方竟然能看到這麼神奇的寶貝。”
我怔了一下,納悶不已,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一個死人頭咋變成寶貝了,難道賈老道還有這麼個愛好,收集死人頭?
看到衆人那不解的眼神,甚至虎子那一臉的嫌棄,賈老道隨即呵呵一笑:“你們莫要誤會,這個可不是人頭,這是個玉器而已,你們看,雖然製作得很逼真,但還是騙不了我老道這雙眼睛的。”
我定了定神,低下頭看着這個所謂的玉器,仔細一看果真看出了這個玩意真的是用玉來製成的,不但鼻子和嘴巴雕刻得唯妙唯巧,尤其它那雙眼睛,簡直是傳神了,我們現在甚至能從它的眼裡讀到了它的恐懼,更讓我們驚訝的是,它的眼角留出來的腥紅的血液,竟然也是用紅色玉石製成的,真是讓人歎爲觀止。
虎子好奇的盯着這詭異的玉器看,本想摸一下的,但看賈老道像抱寶貝一樣不肯鬆手,又不敢明說,但最終還是忍不住了饞着臉湊過來說道:“我說假老道,這玩意這麼神奇,一定很值錢吧,要不……也給俺瞧瞧?”
沒想到賈老道想都不想,直接把這玩意塞到虎子的懷裡,說道:“拿去看吧,小心點,這玩意估計這世上就僅有這一個了,值錢不值錢這下你懂了吧?看完了找個東西包一下收好,別弄碎了。”
沒想到賈老道這回居然這麼大方,直接就把這麼個寶貝遞給了虎子,這還真是讓人感到意外。
虎子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趕緊慌張地用兩手抱住玉器,緊緊地摟在懷裡,彷彿擔心它會飛走一般,也不管這玩意有多磣人,只是衝着它一個勁地傻笑。
賈老道似乎已經意識到了虎子會是這副模樣,無奈地搖頭走了下去。
看到衆人都已往下走虎子還在愛不釋手地看個不停,我提醒道:“虎子,我聽老人講,不管是什麼東西,但凡年頭一久了,就會成精,像人一樣能思考,你看這玩意做得這麼逼真,埋在地下不懂多少年了,你這麼抱着它就不怕晚上睡覺了它會跑出來陪你睡?”
虎子聽我這麼一說嚇了一跳,急忙說道:“我說林子,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可別來嚇俺,等等,你小子是不是在騙俺,你是不是也看上這玩意了?我說林子,你咋怎麼不厚道,這寶貝可是假老道送給俺的,不許你搶。”
我苦笑道:“我騙你做啥啊,這玩意看着讓人鬧心,你送給我我都不要,誰會跟你搶。”
說完也不理會他信不信往下一跳,朝衆人走去。
虎子一臉的狐疑,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懷裡的玉器,最後還是一咬牙,把它放入包裡。
衆人在這洞窟裡轉了一圈,但除了各種燈奴手捧酒器等外,什麼都沒有發現。
於是便順着出口往裡走去。
出口是一條較爲狹窄的通道,兩邊都是黑色的石壁,我用手摸了一下,表面很光滑,想必曾被人工磨平過。
至於這條路通往哪裡,前方是兇是吉,前途難料,我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往裡走了十來米,前面突然豁然開朗,一片開闊的空地出現在我們的眼前,但等我們走進,卻不經傻了眼。
在我們面前居然憑空裂開了一個大口,把通往對面的路硬生生的斷開了,只留下一段木頭橫在兩頭連接着兩邊。
這裡距離對面至少有上百米,裂開的兩邊都是懸崖峭壁般的陡峭,想從兩邊過幾乎是不可能的,看情形我們只能從這根木頭上面走過去了。
我探出頭藉着手電往裂口底下一看,但黑漆漆的根本看不到底,反而讓我覺得有些眼暈。
阿昌掏出一根冷煙花往下一扔,隔了好久都沒見停下,我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氣,好傢伙,這下面到底是通往哪裡,竟然會這麼深,莫非這下面就是陰曹地府不成?
衆人一時猶豫不前,要這樣子要想過到對面只能從這根木頭上走過去了,但這根木頭放在這裡不懂多少個年頭了,怕是裡面都腐了,走在上面隨時都有可能掉下深不見底的裂縫。
賈老道打着手電端詳着木頭,甚至還用手用力地在上面壓着,檢查這木頭是不是還能在上面站人,但最終他還是搖搖頭,不敢確定是否安全。
我們都不知這根老木頭能否承載得住大夥的重量,看它存放在此甚至都有了上千年,因此我們現在是半成的信心都沒有,畢竟只要一踏到了上面,我們就不可能再有回頭路了,到時候是生是死就聽天由命了。
衆人沒了辦法,但都走了這麼多的路,又不肯就此打退堂鼓。
畢竟戴氏的其他人員人數衆多,又攜帶着大量的裝備,何時才能到達這裡誰都摸不準,而且就算等到了他們,如果這回他們沒帶來能搭成橋狀的工具,那等到了也是白搭。
而且神奈川的幽靈這次會不會也派人過來,以他們的能耐,我寧願相信只要他們一找到這裡,就一定會找到過去的辦法,到時候一切都晚了。
眼下的情形一時讓人的頭腦給僵住了,我不時地看着賈老道跟何老,想聽聽他們到底做何設想。
一旁的虎子看着那裂開的大口,忍不住破口大罵:“我說他孃的這是啥意思,到底是誰這麼缺德弄出這麼個鬼把戲出來,存心想把人給害死,好好的一條道偏偏整出這麼個大坑出來,這哪是給人走的呀,神仙來了都能被嚇個半死。”
何老笑道:“虎子,你可別這麼說,咱不請自來,偷偷摸摸來到這裡已是不光彩了,怎能滿口胡言說這裡的主人缺德呢,這可是人家的地盤,想怎麼做跟咱可沒有半點關係。”
商議良久,大夥才一致同意讓阿昌綁着繩子先走過去,如果他能順利到達對面,就說明這根木頭還是能走人的,如果很不幸,木頭真的斷了,就算掉到下面,有這根繩子綁在他的腰間,也能保證他不會立即摔死。
此刻也只能這樣了,要想找到傳說中的鳳凰精血,就必須得把生死拋到腦後,豁出性命踏上這條不歸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