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槍響:“住手!”只見一高大威武軍官舉槍站立場地當中,只見他有四十歲左右的年紀,體型健碩,一張長臉上一雙大眼不怒自瞪,兩肩的勳章顯示了他赫赫戰績,三星兩槓的肩章更顯示他是上校軍銜。“怎麼回事!”上校把槍收起。
教官從地上爬起,也不顧滿身的泥土,緊跑兩部來到上校跟前一個立正敬禮:“報告團座,新來的士兵不聽指揮,頂撞長官。”這位上校竟然就是113團的團長劉放吾將軍。
劉放吾(1898——1994),原名劉繼樞,別號不羈,湖南桂陽人。桂陽蘭嘉聯合中學,黃埔軍校第六期第一總隊步科畢業。廬山中央軍官訓練團第三期、駐印度蘭姆伽戰術學校戰術班第二期、陸軍大學特別班第七期、臺灣圓山軍官訓練團第八期、臺灣陸軍參謀指揮大學畢業。歷任國民革命軍總司令部教導師特務連排長,國民政府警衛軍特務三連連長,第五軍及財政部稅警總團步兵四團連長,抗日戰爭爆發後,任稅警總團幹校軍士隊少校隊長,稅警總團第二團第二營營長,新編第三十八師一一三團上校團長、上校師附。參加淞滬會戰、武漢會戰,最卓越的戰績就是日後遠征緬甸,率部擊敗兵力是己部十倍的日軍,解救7000英國同盟軍,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行了,把受傷的都送進醫務室,20幾個人還打不過人家一個,不嫌丟人。”
“是!”教官答應一聲,趕緊帶着手下撤了下去。
劉放吾將軍慢慢的向王爲本走去,他步伐穩健,腳上的長筒皮靴踏在地上發出沉重的響聲,這一切像一股無形的壓力向王爲本涌去,這是將軍多年征戰沙場所積累的殺氣。
“你叫什麼名字。”將軍終於開口講話了。
“王爲本。”王爲本答道
“爲什麼和他們打架。”將軍停下,此時劉放吾將軍距離王爲本不過兩步之遙。
王爲本深吸一口氣,想擺脫將軍所帶給他的壓力。“我不想當兵,因爲我是被他們抓來的。”
“哦,原來如此。”劉放吾眼睛眯了一下,抓壯丁的潛規則他也知道,但是沒有辦法,戰時一切資源都緊缺,包括人。
“這樣吧。”劉放吾摘掉手上的白手套:“你想走可以。”
聽聞此言,王爲本心中一喜:“多謝長官......”
“但是。”王爲本還沒說完,劉放吾又一盆冷水給他澆下:“你必須過了我這關,我才能放你走。”
“長官您這是什麼意思?”王爲本有些不解。
劉放吾笑道:“我好久沒有上過戰場了,不禁有些手癢,我剛纔看你很能打,這樣,你若是能戰勝我,我就放你走,要是打不過我,你就要留下,今後再敢擾亂軍心,就直接槍決,你可敢嗎?”
沒錯,劉放吾將軍就是要一對一的和王爲本對決一場,比比高低。那位看官說了,你這不是扯嗎,劉放吾乃百戰名將,什麼樣的對手沒見過,用得着和一個小兵較勁嗎?
其實劉放吾將軍這麼做是有他的道理,一來他是相中了王爲本的身手,王爲本這一身蠻力要是加以訓練,日後必會成爲戰場上的利器。二來是最主要的,衆所周知,國民黨一邊準備出兵緬甸,一邊還要防守後方,所以大肆擴軍,雖然有不少愛國學生青年志士踊躍參軍,但是需求仍然達不到,戰爭最消耗的就是錢和人。就拿劉放吾所在的新38師來說,百分之四十的都是新兵,這些新兵裡將近一半都是強迫抓來的壯丁。這些被抓來的壯丁自然不情願參軍,所以隔三差五的就有人想開溜,依照軍法逃兵抓回來就是槍斃,亂世需重典嘛,雖然槍斃足以震服軍心,讓這些人不敢妄動,但是這些人還是不會和你一條心,臨時他迫於你的威嚴不敢妄動,可是到了戰場上他還是不會爲你賣命,逮着機會他還是會跑,那時大家都忙着打仗,哪還有多餘的功夫去看他啊。
這幾日劉放吾將軍正在爲此事發愁,他正在想如何讓自己團裡這些被抓來的壯丁心服口服的參軍,如何一心一意爲他賣命,但是世上最難控制的還是人心,就在他絞盡腦汁想不出辦法的時候,突然發現操練場上的這一幕,於是他計上心頭。劉放吾將軍身經百戰,閱人無數,他看出王爲本是個漢子,說話算數,只要他以武力讓王爲本輸的心服口服讓他留下,日後再施以恩惠加以培養必定能成爲一名合格的士兵,同時王爲本也是這些新兵裡最強壯的一個,這也是槍打出頭鳥,打蛇打七寸的道理。
王爲本也十分的差異,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對方是一個團長,真的會和一個小兵一對一的肉搏嗎?
“怎麼樣,你敢嗎?”劉放吾又問了一遍。
“有什麼不敢的,你說算數嗎。”王爲本還是不放心。
劉放吾把帽子一摘,上衣脫掉,扔給旁邊的人,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好,既然這樣,我就陪長官玩玩。”王爲本看到了希望,但是也看出對方不簡單,有道是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自己絕不能大意。
一場大戰即將開始,然而在遠處,仍有一雙眼睛在盯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