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四員大將

陳沖悲觀了,這不是開玩笑的,排長居然是個玩沙子的小丫頭片子,這感覺比那個傻子當排長還要離譜。如果是在大後方,如果是在不重要的位置倒也罷了,三十里就能看到鬼子炮樓,相當於站在敵人面前,相當於前線!瘋了!

看來正是因爲這麼個丫頭片子當排長,所以碉堡裡有人光天化日睡大覺,所以有人嘻嘻哈哈擡着土炮在附近的河岸上放,那聲音震耳欲聾,那濃煙瀰漫着漫天飄,酒站裡都能聽到那些放炮的戰士在嘻嘻哈哈笑,興奮得大聲叫好。這警惕性真讓人醉了,他們就不怕敵人來偵查?這不是作死呢麼!

看看身邊,九個戰士正在狼吞虎嚥地吃着,陳沖卻咽不下去了,這九個貨是徹徹底底的新兵蛋子,別說上戰場了,連訓練都沒進行幾天,連長挑出他們來就是因爲這個。可是自己雖然參軍也不久,起碼打過兩次小戰鬥,起碼開始懂得戰爭的殘酷了,他們看不懂,陳沖可受不了酒站這個懶散的作死氛圍。

愁眉苦臉地放下了飯碗,一根筷子從飯碗上滾落,掉在了桌邊,陳沖覺得有些事必須得站出來說說,因爲這事關所有人的生命,如果不能改變這一切,那就帶着隊伍返回連隊,絕對不在這裡等死。

“能不能把你的筷子擺好?”有人突然說話。

陳沖擡起頭,發現那個招待大家吃飯的醜陋戰士面色不虞地盯着自己剛剛放下的碗筷。

“我吃完了。”陳沖說。

“我說的是……你該把你的筷子擺好,因爲那是一雙筷子,不是一支。”他臉上的大片傷疤顯示出他的心情似乎不好。

陳沖沒動作,他覺得這是赤裸裸的挑釁,再怎麼說自己也是個班長,雖然剛到九排來,也輪不到你一個炊事員欺生吧!

一個巡邏的戰士恰好經過擺在大樹下的這個木桌邊,聽到了雙方對話,趕緊走到陳沖身旁,拿起那根掉落的筷子放在飯碗上,與另一根筷子整齊並好。

於是,那個傷疤臉炊事員轉身去忙了。

“你們這炊事員脾氣也太大了吧?”

巡邏的戰士笑了笑:“其實他脾氣很好話也少,就是有這麼點怪毛病,那不是衝你,是衝筷子。”

“衝筷子?”這個理由聽起來很奇葩。

“嗯,一句兩句也說不清,以後熟了你就知道了。他叫李響,不是炊事員,九班的,負責擲彈筒,過去在師兵工廠,是我們排裡最有文化的,連我們煞星排長都讓他三分呢。”

九排居然有人使擲彈筒?師兵工?排長讓三分?這可想不到,驚訝得陳沖忍不住再次去看李響的背影,看來自己這個班長的小頭銜……寒磣啊。又納悶地問:“煞星排長?就憑那小丫頭片子?”

“丫頭現在是代理排長主事,我們排長還沒回來。”

聽到這裡總算放下了半個心:“那現在你們排裡除了她,還有誰是能管事的?”

戰士不解地看了陳沖一眼:“眼下除了丫頭的話……九班長羅富貴,還有我們一班長石成。”

……

順着河邊走出酒站不遠,便看到五六個人圍着一門土炮在忙活,擦炮膛,灌火藥,搓捻子,鼓搗得不亦樂乎。

其中一個年輕的紅臉戰士無意間擡起頭看過來,便露出一個微笑:“你是陳沖吧?我叫石成。來,你要不要點一炮試試看,別看這笨傢伙打得不遠,動靜可真夠爽的!”

陳沖尷尬地笑了笑,搖搖手:“算了。我是覺得……這動靜是不是太大了,我看這地方……離鬼子可不遠呢。”沒好意思直接發表意見干涉,只好支支吾吾表達看法。

“呵呵,好幾十裡呢,不礙事。”石成沒提這裡已經被鬼子掌握的事。

旁邊一個戰士緊跟着笑嘻嘻地補充道:“跟小鬼子隔着一堵牆呆上一天,你就知道啥叫近啥叫遠了,嘿嘿嘿……”

陳沖一頭霧水,跟小鬼子隔牆呆一天?這什麼意思?聽你們這口氣……酒站這方還能算是大後方啊?

正在愣神呢,猛然聽得一聲巨響。

轟——周圍的樹葉都狠狠一顫,水面的波紋猛地細碎一片,陳沖被震嚇得腿一軟,當場跌了個跟頭。懵懵地坐起來,耳朵裡嗡嗡響,看到炮口前正在升騰着濃煙,石成正在興奮大喊:“過癮!裝填!裝填!再來一發!哈哈哈……”

真夠神經病的!真夠了!

……

沒有想到居然有個交通壕直通碉堡,感到新奇的陳沖跳下了壕,順着往碉堡走,剛看到碉堡入口,就聽到裡邊有人嚷嚷:“我去他個姥姥,石成這熊玩意又開始發神經了!這覺還能睡嗎?今天老子要是不把他那堆爛鐵疙瘩扔河裡去,老子就不姓羅!結巴我告訴你,不許攔着我!”

“嘿嘿,班長,我也沒,沒,沒攔啊?”

“姥姥的我……那你攔一攔行不行?假裝攔一攔行不行?給班長下臺階難道不是你的活兒嗎?能不能累死你?”

“可這現在不就咱倆麼?下臺階給誰,誰,誰看啊?”

“哦?嗯……你小子……有道理啊!呵呵,哈哈哈……”

一番話聽得陳沖不打算進去了,這都什麼人呢,還打算認識認識,談一談呢,感情睡大覺這位就是九班班長,那還有什麼好說的。正欲轉身,卻被裡面聽到了腳步響,接着眼見一頭巨熊般的傢伙貓腰從碉堡裡鑽了出來。

好大個塊頭,豎高橫寬,生生遮住了一大片天,仰着脖子的陳沖禁不住退了一步。

面前的巨熊上下打量幾眼,不客氣地問:“新來的吧?到這來幹什麼?”

一句新來的把陳沖聽得不舒服,這人說話也太不禮貌了,迎着壓迫感努力挺起胸膛:“我是新來的,帶隊班長,陳沖。”原本不想提班長職務這個茬,但是對方不客氣,所以要讓對方意識到你我同級,說話應該客氣點。

通過表情和語氣,那頭熊似乎意識到了陳沖的不滿,大嘴一咧,露出一個醜陋的笑:“呵呵,這傢伙,好大個官啊,到這來就爲告訴我這個?”

這是八路軍麼?八路軍會有這樣的麼?陳沖來氣了:“來的時候聽到有人在這裡睡覺,我是要提醒一下這樣不妥,畢竟紀律……”

不等陳沖的話說完,那頭熊直接開口打斷:“你算哪根蔥啊?跟我上綱上線?你比流鼻涕差遠了!新來的我告訴你,在九排,班長就是個屁!高低得按資格排,懂麼?”

流鼻涕是什麼意思哪知道,以爲是罵人的意思呢,陳沖沉下臉來:“什麼叫資格?”

那頭熊咔吧着無良的熊眼,看了陳沖一會兒,忽然反問:“我問你,開過多少槍?打過多少子彈?嗯?敢不敢說出來聽聽?”

“十九發,又怎麼樣?”參加過兩次小規模戰鬥,陳沖沒誇張,實事求是了。

那頭熊瞬間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朝碉堡裡道:“結巴,把機槍給我。”

嘩啦一聲槍機被拉開,這頭熊端着機槍,朝向開闊地側面便扣下了扳機。

噠噠噠噠噠……

當最後一枚彈殼跳出了槍膛,機槍被扔回到結巴手裡:“現在我就打了二十發,你說怎麼樣?嗯?光是老子打出的彈殼都能把你埋了你信不信?現在懂不懂什麼叫資格?你有什麼資格跟我扯紀律?”

這把羅富貴得意的,顯擺得神清氣爽不可一世,特意拿打出過的子彈數量當由頭吹噓,胡老大不在家,誰還敢稱第一。

陳沖看得直傻眼,還能這樣來的嗎?一個彈夾可以這樣糟踐了?敗家啊!

結巴在一旁忍不住道:“班長,這下可壞,壞,壞了。要出,出事了!”

洋洋得意的羅富貴仍然沒反應過來:“出什麼事?”

話音剛落,便看到李響提着擲彈筒和一個執勤戰士向碉堡這裡急衝了過來。

……

石成放炮提前通知了大家都知道,就算不知道也不要緊,因爲只有炮聲不是緊急信號,除非槍炮一起響才說明有問題。但是機槍響可不一樣,因爲機槍是守碉堡的,碉堡是防禦入侵方向的,機槍響了就說明敵人來了,或者有意外戰鬥了。

機槍聲剛響,小丫頭一把甩掉了手裡的小鏟子,擡腿就往酒站南邊跑,口中大喊:“傻子,跟我去給大夥準備筏子!快!”

吳石頭隨後追向丫頭。

機槍聲剛響,正在準備往炮膛裡填火藥的石成等人一把撇下所有東西,抄起支架在旁邊的步槍便往酒站裡飛奔。

奔跑中看到沙灘上的丫頭和傻子正在奔向南邊,石成大聲命令:“去兩個人幫丫頭準備退路!其餘人奔碉堡!快快快!”

機槍聲剛響,河對岸的酒站村立即炸了鍋。男女老幼毫不猶豫地衝出住處來,順着南側河岸開始向西快速轉移,沒人大聲喧譁,沒人猶豫不捨,扶着老人扯緊孩子,其餘一概不管,跟着帶隊的就跑。七八個民兵迅速收攏在一起,監督着老少撤離,然後綴在隊伍後頭,邊跑邊盯着身後和對岸的情況。

吳石頭扯住沉重的木筏,咬着牙拼命地拽出樹林,拽向水邊,小丫頭在後面死命地幫忙推着,光着的小腳丫因爲吃力已經被地面上的斷枝劃破,流出血,她像感覺不到,仍然翹着辮子死命地往前推。

兩個一班戰士趕到了,幫着把筏子推到了水邊,然後掉頭奔向碉堡。小丫頭衝進了酒站空地,朝剛來的那九個叫花子新兵喊:“你們到南邊去上筏子,先過河,走,快!”九排的人關鍵時刻可以直接跳進河裡順水遊跑,但是他們這些剛來的肯定都是旱鴨子,必須得讓他們走。

然後朝跟過來的吳石頭說:“你去把狐狸的包背上!”

最後衝進自己的屋子,摘了牆上的挎包一背,拎起步槍便往屋外跑,屋子裡亂七八糟的那些東西看都沒看一眼,全是日用品或工具類的,彈藥前段時間早已埋在別處藏了,所以只是朝停放在屋裡的自行車戀戀不捨地瞥一眼後,毅然衝出門。

……

夜幕下,酒站空地上,一堆篝火熊熊燃燒,陳沖坐在火光裡發着呆。這一下午過得太精彩了,所有的事情都是從未經歷過的,窺一斑可見全豹,這個奇葩的九排,居然不需要什麼指揮調度,好像人人都知道自己該幹什麼,好像他們並不驚慌,要論應對突發情況的果斷和撤退逃跑能力,找不出比他們在行的了,真夠利落的!

不遠處,十多個戰士在搬東西,據說他們是二連的,傍晚的時候押着十個人來到了酒站。那個小丫頭排長提着一盞馬燈在那裡清點着即將被二連人帶走的貨,對話聲不時傳來。

“你們二連太不要臉了,東西只能讓你們拿這些,別想再多!”

“說的是給人,現在送來了,剛抓的,還熱乎着呢,你有什麼不滿意的?”

“當初我和你們連長定的是要主動參軍的人,你現在給我送來的這是啥?十個土匪俘虜,我還得派人看着,還得做思想工作,有你們這麼不要臉的麼?”小丫頭的語氣聽來十分火大。

“反正我們幾個只管送人,有不滿意你找我們連長說去,這買賣你要是不願意做,大不了一拍兩散我們把人再押回去,你看着辦吧。”二連的戰士開始耍愣頭青了。

“你以爲我不想找他?他咋不敢來呢?麻煩你回去給他帶個話,他高一刀是天下最不要臉的大王八蛋!”

陳沖聽得很無語,感情這九排正在用各種手段挖人呢,人販子做派啊!這小丫頭居然能大罵一個連長,而對方的戰士還不敢吭聲,這都是些什麼夢?

稀里嘩啦一陣腳步響,聞聲回頭,看到黑暗裡走出來幾個戰士,滿身的征塵,個個長短雙槍腰後刺刀鞘,手榴彈子彈帶鼓鼓囊囊,火光映照下一片肅殺。

當先的人注意到了坐在篝火旁的陳沖,嚴肅的臉上閃過一絲迷惑,於是向着篝火裡走近了幾步:“你是誰?”

“X團陳沖,今天下午剛調到這裡幫忙的。”對方雖然看起來髒兮兮,但是身上似乎若有若無地彌散着一種……殺氣,這讓陳沖直覺感到對方是個老兵,肯定是沒少經歷戰鬥的,所以回答認真。

“X團?幫忙?”他皺了皺眉,有點短路,不過很快換成了不介意的表情,鄭重地說:“我叫劉堅強。”

這時小丫頭的喊聲傳過來:“流鼻涕,正好你回來了,讓你的二班把這十個人關起來!”

然後他朝身後的戰士一擺手,往小丫頭那邊晃過去了,同時向那邊問:“二連真把人送來了?丫頭,現在能先分給我兩個麼……”

“分個屁啊分,他們拿剛抓的俘虜充數!臭不要臉的二連,氣死我了……沒一個省心的……”

陳沖眨巴眨巴眼,終於明白下午九班長嘴裡說的‘流鼻涕’是誰了。

無巧不巧,還沒過多久,又是一陣腳步響,似乎有人正在走進營地。九排的四個班長已經見了三個,所以陳沖猜測這回應該是三班回來了,轉過頭去看。

十一個人排了一溜縱隊出現,小丫頭不由興奮地喊:“喂,小豆,你怎麼來了?”

帶隊的人嘿嘿笑着:“丫頭,這回你得請我喝魚湯!”

“讓你喝個夠!咦,他們是誰?”

“咳咳,嗯,團長說了,鑑於九排的特殊情況,所以,從團裡給你們補充十個新兵,不過武器裝備和軍裝你們自己看着辦吧。哎呦,這一路可把我累死了。”

“什嘛?”劉堅強的聲音響起來:“來來,你們先住到我們二班那去。”他開始忙活先拉攏關係。

“我說流鼻涕,你還是沒長進啊?我們還沒吃飯呢,能睡得着覺嗎?呵呵。”小豆笑嘻嘻地打趣劉堅強。

全趕一塊了,酒站裡亂糟糟,從下午到現在生生多出了四十多人,十個友軍,十個團裡補充的新兵,十個二連送的土匪俘虜,加上十個二連戰士和團部通信員小豆。李響和孫翠在竈上忙得熱火朝天,一陣陣的飯香瀰漫。

陳沖看着篝火熊熊,聽着周圍那些此起彼伏的嬉笑攀談,說不清是一種什麼感覺,很複雜,九排,酒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不知不覺發着呆,不知不覺感到有人出現在了篝火對面,失神的陳沖下意識擡起臉,一個英俊利落的年輕八路軍站在對面,正在朝自己露出善意的微笑。

“你是陳沖?”

這是進入酒站以來收到的第一個悅眼笑容,使陳沖不好意思地站了起來:“我是。你……”

“馬良。”他湊近了兩步,主動伸出手。

這是九排的三班長,只是搞不懂他什麼時候回來的,一直也沒再聽到有人進入營地的聲音,他怎麼鬼一樣出現了?心裡有點疑惑,但沒有表露在臉上,陳沖伸手與對方緊握了一下。對方那乾淨整潔利落的軍裝穿戴,讓一身破爛的陳沖禁不住紅了臉,

從小丫頭,到石成,到羅富貴,再到劉堅強,陳沖一直也沒有過慚愧感,這年頭穿破爛衣裳的人多了,誰又有閒心注意這些表象的東西,但是面前這個三班長馬良偏偏讓陳沖慚愧了,他終於記起了早被大多數戰士遺忘許久的軍人儀容。

……

羅富貴站在齊腰深的河水裡,擡頭看了看已經爬上樹梢的彎月,感到了陣陣發涼。

忍不住朝站在岸邊那個土豆般人影道:“你累不累?嗯?飯總得讓我吃吧?”

對方不動不答。

“姥姥的,你個傻貨,我就上岸緩緩,再下來行不行?”

對方不動不答。

不管那麼多了,蹚着水便往岸上走,水剛落過膝蓋,吳石頭的喊聲就響起來:“他上岸了!”

轟隆隆一陣腳步聲,石成領着一班跑過樹林出現在河岸上。

羅富貴驚慌地掉頭,重新跑進水中一段才停。

“騾子,好漢做事好漢當,你上來讓我們把氣出了,咱們算沒事,否則你躲到天亮我們也奉陪!”石成站在岸邊朝水裡喊。

“姥姥的,二十大板這是哪條軍規?那死丫頭片子胡說你們就真跟着來啊?老子憑什麼挨!”

“怪得了誰?這麼多人全陪着你扯淡了,對岸的老弱病殘生生跑出三十多裡遠,一個來回累倒了多少人?就是排長回來你也好不了,他不活活踢死你纔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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