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南無憂與司徒第一聽着那千月裡的話,面上瞬間浮現一絲怒色,這人未免太無恥了吧,爲了一己私利,隨意決定別人的人生,他以爲他是誰。
“千月族長這個提議不錯,若是有朝一日真的找到了千月小姐,可一定要通知本座一聲。本座剛剛閉關出來,乏得很,不想聽到外面狗吠的聲音,都退了吧。”那淡淡的聲音再次傳出。
千月裡聞言眉頭緊蹙,這夜雪天華是什麼意思?將千月家的女兒藏起來?就跟六年前一樣?他圖什麼?
“你們看,就是她,先前右護法就是稱呼她爲千月小姐。”人羣中不知道是誰嚷嚷了一句,所有人的目光都凝集到了大門口。
容淺看着那些人打量她的模樣,眉頭微蹙,好你個夜雪天華。剛剛她感覺到後面有股力量推了她一把,除了那個人,她還真是想不出別人來。
衆人上下打量着容淺,似是想要找到與傳說中千月一族女子相似的特徵,可是最後都失望了。
這分明就是一個長相普通的女人罷了,怎麼就會是這天峰城第一美人世家千月族的女子。
“你是雪姬的女兒?”千月裡皺了皺眉,面前的女子容貌真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六年前看到的那個小姑娘眉眼間已經與雪姬有個七八分相似了,不可能會長變到如此地步。
容淺微微一笑,淡然說道:“千月族長說什麼,我可聽不懂。”
“族長,就是她,我真的聽到右護法稱呼她爲千月小姐。咱們千月家可沒有這個人,除了那流落在外的賤種之外。”旁邊一個年輕男子連忙解釋說道。
流落在外的賤種?!不少人聽到這話,看向容淺的目光瞬間變了,當年聖女與外族之人苟且生下了一個女嬰,這件事千月家族的人都是知道的。
司徒第一與南無憂兩人都是眉頭緊蹙,侮辱容淺,就是侮辱他們,兩人都有藥出手教訓人的衝動。
難道這就是那個賤種?!是啊,與外族通婚了,保持不了美貌也是正常的吧,不過據說幾年前那個賤種曾經來過這裡……
千月裡眉頭一蹙,“是不是,一探便知。”話落他身體驟然向前,朝着容淺攻去。
容淺雙眼微眯,眼底殺意驟起,而這一剎那間,一個淡紫色的身影如閃電一般躍到了容淺身前,掌風相對,內力震盪,強大的氣流朝着四周流竄。
唯獨容淺四周像是被什麼隔絕開了一般,不受到任何的干擾。
千月裡身體一頓,隨之向後連退好幾步,目光緊緊的盯着面前不超過二十五歲的男子,眼底閃過一絲凝重,“你是誰,竟然敢插手我千月一族的事情。”他剛剛與他對上了一掌,現在掌心直髮麻,這個青年武功深不可測。
軒轅天越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只看着身旁的女子,柔聲說道:“沒事吧?”
容淺搖了搖頭,“我沒事。”她微微緊握着手,剛剛差一點就沒忍住。
“大膽,竟然敢對族長動手,小子,活的不耐煩了。”千月族人中立馬有人開始聲討。
“將這個小子抓起來,讓他給族長賠罪。”
“小子,你要是不快快受死,我千月一族誓死不會放過你。”
“這小子在夜雪天華的地盤上,他八成是受夜雪天華指派,故意與我們作對。”
……
千月族人越說越猖狂,那聲勢倒是將這清流山莊的人都快壓下去了,清流山莊的侍衛的神色似乎較之先前更肅殺了,怕是將這些人生吞活剝的心都有了。
容淺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之色,看了千月裡一眼,淡淡說道:“若是我記得不錯,這天峰城中,天尊府爲尊,掌管天峰城諸多事務,千月一族是百年大族不假,但是如今似乎已經沒落了,你們這是哪裡來的本事到這清流山莊鬧事。夜雪天華也是你們叫的?那可是天尊府少天尊。還是千月族長以爲憑藉着你們嫁去天尊府中那些老妖女們,就能在這天峰城中爲所欲爲?”
“放肆,竟然敢侮辱聖母們,看來是留你不得了。”千月族人聞言大怒,不少人上前,那架勢似是要與容淺拼命。
倒是千月裡比旁人冷靜了不少,他緊緊盯着容淺,“你是雪姬的女兒,當年那個孩子!”是肯定的語氣。
容淺看着千月裡這冷靜的模樣,嘴角微微一牽,“我若是當年的那個孩子,族長不怕我直接殺了你嗎?殺母之仇,不共戴天呢。”
千月裡眉梢緊蹙,不知道爲什麼,眼前這少女身上似是帶着從地獄而來的戾氣一般,光是看着就讓人後背生寒,還有她旁邊站着的男子,不僅生的丰神俊朗,且內力高強,最主要的是渾身透着一股君臨天下的王者之氣,他們都是外族人。
“胡說八道什麼,我是你外公,你孃親是觸犯族規而死,如今你是千月一族的聖女,你是要嫁與尊主的人,既然回來了,還不快與我回去認祖歸宗,好好備嫁!”千月裡很快沉聲說道,她回來了,是最好不過,夜雪天華這個人着實不好控制,這樁婚事早就該實行了。
容淺嘴角噙起一絲冷笑,這個時候倒是知道說是她外公了,她可不敢攀這樣的親戚,那個時候他殺孃親,可是沒有半分手軟。
“這可不行!”一個清越的男聲忽然傳出。
千月裡看着容淺身旁那一身淡紫色錦袍的男子,這人即便不說話存在感就極強,如今說話,更是讓周遭的聲音都降低了不少。那一雙淺紫色的眸子高貴無雙,他舉手投足間都帶着優雅,只見他的手輕輕落到容淺的額前,幫她將眼睛前的碎髮撣開。
“這位公子是與我這外孫女一起來的,就是我千月一族的客人,我千月一族必然不會虧待你。到時候,老夫請你喝我這外孫女的喜酒。”千月裡沉聲說道,這人的實力,氣度絲毫不比夜雪天華差,若是將他拉攏到自己這邊,到時候他也不必再懼怕夜雪天華了。
軒轅天越輕笑一聲,淺紫色的眸中掠過一抹戲謔之色,“做客就不必了,畢竟讓一個男人去喝自己妻子的喜酒這種事,我可真是幹不出來。可見,我與千月族長是道不同不相爲謀。”
“你說什麼?!”千月裡雙眼一瞪,看着那俊美如神祇的男子,再看他身旁淡然而立的容淺,心底一個想法驟然出現,這兩人……他們。想到這裡,他臉色一變,怒喝出聲,“你,你怎麼敢,怎麼敢……”他擡手指着容淺,聲音都跟着顫抖,可見氣的不輕。
也是,這些年千月一族就沒有一個像樣的姑娘,不是身體殘疾,就是呆呆傻傻,要不然就是活不長,以致於他想塞人也無法塞到夜雪天華身邊,好不容易知道有個外孫女還活着,哪怕她是那個逆女跟外族男人苟且生下的孽種,可是到底還是千月家的血脈,沒想到,她竟然敢跟別的男人成親!這可是打破了他所有的計劃!
“這裡一大羣狗在亂吠,太吵了。”容淺挑眉說道,這世上再沒有比讓仇人經歷失而復得,得而復失更讓人覺得大快人心了。他想要攀附上夜雪天華,可是多年前就將夜雪天華得罪了乾淨。本着夜雪天華必須娶千月一族女子的規定,他只要讓一個千月家族的女子嫁過去就是,可惜千月家族沒有適齡的女子,知道有她這個人存在,他自然是如獲至寶,可是偏偏,她成親了。他現在應該很懊惱,很憤怒,很不甘吧。
雖然不知道夜雪天華這些年在做什麼,可是千月裡還是怕他,從他不敢帶人闖莊就知道,他再如何囂張,也得在夜雪天華面前保持一個度。
軒轅天越一臉寵溺的看着她,“好,那就進去吧,這裡是太吵了。”說着直接牽着他的手,就往莊內走。
“族長,那個賤種怎麼能嫁給外人呢,她……”那激動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一道勁風瞬間襲來,那人轟然倒地。
“你,你竟敢對我們動手!”千月一族有人憤聲說道,目光怒瞪着那一抹淡紫色的身影,但是不少人眼中卻流露出驚恐之色,眼前這個男人,出人意料的強大。先是打退了族長,如今這般輕而易舉的殺人……
軒轅天越嘴角微勾,回過頭看了那些人一眼,淺紫色的眸中光華微閃,“解決嘴巴不乾淨的人,最好的方法是讓他永遠不要說話。”
千月裡看着那倒在地上的族人,脖頸處赫然插着一瓣粉色的桃花,他竟然用花瓣殺人?!想到這裡,他不覺凝重的看着那離去的身影,腦海之中不斷思索着該如何行事。忽然他眼前一亮,或許這個比跟夜雪天華聯姻對他更有幫助。
“剛剛是族人說話不好聽,外孫女婿不必生氣,先前老夫只以爲外孫女沒有嫁人,所以纔想着她與夜雪尊主的婚事,不過她既然已經嫁人了,老夫也不會勉強她。說來,你們既然來了天峰城,怎麼能打擾夜雪尊主,還是跟老夫一道回千月府吧。”千月裡臉上換上了和藹的笑容,只是那一雙眼睛中閃過一道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