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
封小先被泡在沙子裡,被“煮”了三天,光頭上的鮮血已經乾涸結疤了,像鍋底灰一樣的糊在封小先的腦袋瓜上,很厚的一層。圓鼎裡的沙子還在翻騰着,不過沙子的顏色已經由焦黃變的漆黑,是被封小先腦袋瓜頂上流下的血液染的漆黑,原本還能聞到一股濃濃的腥臭味,但現在封小先已經聞不到了,除了從地下竄上來的熱氣之外,封小先覺着自己身上的毒似乎已經被徹底解決了,只不過,這幾天以後他都沒見着任何人進出過,除了偶爾能見着那隻金色小猴子之外。
“猴哥?猴哥?在嗎?……我的毒已經解了,是不是該放我出來了?”
從接觸的這三天以來,封小先已經不敢在這隻金色小猴子面前放肆了,別看這隻小猴子個子小,還不及封小先的巴掌大,但這隻小猴子相當怪異,力氣相當大,說能移山填海一點也不誇張。
小猴子沒有迴應,封小先也沒見小猴子爬上圓鼎,吼了好半天也沒見着小猴子出現,只能鬱悶的繼續被“煮”。而另一方面,封小先也奇怪,這隻小猴子看着很奇異,照他看來,這隻小猴子的實力應該遠超妖丹境的妖王,但卻沒有化形,連叫聲也很奇怪,明明是一隻猴子可偏偏學羊叫,且從始至終也沒見有任何一個“人”出現,或者說,它的“主人”……
“咩咩……”
聽着一聲羊叫喚聲,小猴子終於出現了,扛着一遠不成比例的透明大水缸從大門處進來,“咣噹”一下放在地上,然後輕輕一跳,跳到了鼎沿之上,尾巴一甩,只見小猴子的尾巴詭異的變長,然後捲住封小先的脖頸,猛的一拉,生生的把封小先從沙子堆里拉了出來,而這時候封小先登時就感覺到了四肢的存在,然後就感覺涼颼颼的,眼睛往下一瞟,我去!渾身光溜溜的,片衣不存,封小先卻是渾身**的泡在沙子裡被煮了三天。
然後,封小先被小猴子拉出了圓鼎,渾身光溜溜的,“啪嘰”一下被甩在地上,封小先試着站起來,找找自己的儲物皮囊,想找一件衣裳遮遮身,而那小猴子卻是尾巴一甩,把封小先直接甩進了那個透明的大水缸裡。
然後,小猴子站在水缸的邊沿上,神色猥瑣的對着封小先笑了笑,站直了身,對着缸裡就開始尿尿。
“我去!你這個死猴子!你他孃的有病啊!”封小先大叫着,試圖從水缸裡爬出來,但小猴子的尾巴卻把他控制的死死的,封小先一站來了就被甩在地上,而封小先這時纔剛剛解毒完,自己的真元不多,擡手捏出幾個火球術卻被小猴子不痛不癢的張口吞了,連一絲猴毛都沒燒到。
“死猴子!你到底要幹什麼?”
封小先抓狂了,一動就會被摔倒,小猴子卻不爲所動,繼續暢快的尿着,別看小猴子個子小,但水量卻十分大,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尿了半水缸,封小先嗆了不少猴子尿,只覺十分憋屈,反抗也反抗不了,在猴子尿裡撲騰着,着實喝了不少。
又過了一刻鐘,小猴子終於把大水缸給尿滿了,封小先卻是使勁憋着一口氣泡在猴子尿裡,封小先終究是一位修士,憋氣的功夫還是有的,一時三刻的時間,完全不是問題。但小猴子卻是不滿意了,尾巴猛地一收緊,一陣晃動,封小先只覺胸膛裡憋的慌,最後一張嘴,“我……”
這下小猴子滿意了,封小先猛的吸了一大口猴子尿,剛想躍出水缸,小猴子尾巴一動,封小先又被死死的摁到了水缸底。而就在這時候,封小先突然意識到他剛纔被逼喝的那一大口猴子尿似乎有點不同,因爲不管是人尿,猴子尿亦或是馬尿等等,都是騷味太重,光是聞聞就會讓人作嘔,但封小先剛纔卻是實打實的喝了一大口猴子尿,卻感覺與一般的清水無異,甚至帶着一股清甜。
封小先這時嘴裡還鼓着氣,但嘴巴里卻是有些不想下嚥的猴子尿,他不情願的嚐了一丁點,沒有一絲騷味,略有些清甜……
“咩……咩咩。”
小猴子把封小先的表情都看在眼裡,它看着封小先被迫嚥下了一大口“猴尿”,高興的手舞足蹈,尾巴也鬆開了封小先的脖頸,只是在水缸邊上蹲守着,一見封小先試圖鑽出水缸就把他一尾巴拍下去,直到封小先自己放棄爲止。
而封小先也真的放棄了,打又打不過這隻小猴子,只能在水缸裡待着,雖說這滿缸的“猴尿”有點與衆不同,但心裡的那點不爽始終揮之不去。接着,小猴子又有動作了,強勢逼迫着封小先用“猴尿”洗澡,洗澡……
洗完澡,小猴子把封小先的東西都送來了,也就一個儲物皮囊,封小先一臉不爽的換了身新道袍,然後小猴子帶着他出了門,進了他先前待過的那間屋子,有七彩玉牀的那間屋子,屋子已經被清理乾淨了,之前碎成木削的桌椅已經不見了,偌大的屋子裡就剩一排大不的書架和七彩玉牀。
金色小猴子靈巧的跳上七彩玉牀,招呼着封小先也坐了上去,然後小猴子從書架上拿出幾張白紙和一隻石筆,小猴子握着差不多有它那麼高的石筆在白紙上寫寫畫畫,然後遞給封小看,封小先結果白紙一看,上面就六個字,“你叫什麼名字?”
封小先看了看字,又新奇的看了看小猴子,這還是他第一次見着會寫字的猴子,然後他也拿着石筆在白紙上寫了五個字,“我叫封小先。”
小猴子也接過白紙,看了看,又寫了幾個字遞給封小先看,“你是豬嗎?我聽得懂你說話!”
“你真的,真的聽得懂我說話?”
小猴子點點頭,然後又在白紙上寫了起來,“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你身上中的毒又是怎麼回事?”
封小先看了看小猴子,如實的答道:“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我之前被宗門配發到飛沙鎮,然後與流沙河裡的一種非常恐怖的怪物打了一架,在同門的幫助下僥倖逃的一命,可能就是在那個時候中的毒,只不過後來被同門莫名其妙的追殺,最後掉進了流沙河,之後便昏迷了,然後也不知是怎麼的就到了這裡……”
封小先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經過都說了一遍,至於杜然爲何要追殺他和肖勁,他也是一頭霧水。
“那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怎麼連一個人都沒看見?”封小先也很好奇這裡到底是哪裡,爲何他來了好幾天了,連一個人都沒看到,除了那隻可愛的小兔子,大臉黃貓以及一隻小土狗以外。
小猴子寫寫畫畫了半天,封小先看了之後便明白了,一人一猴就在七彩玉牀上藉着石筆、白紙對話了半天,封小先也弄明白了一些事情。原來這裡是在流沙河底,是以前荊棘沙原裡一位叫“擎天大祭司”的大人物在此設立的一處臨時行宮,大概是在兩三萬年前,“擎天大祭司”出去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過,後來小猴子得知“擎天大祭司”死在了最後一道天劫之下,灰飛煙滅,但是小猴子一直不願相信,它相信“擎天大祭司”沒有死,終有一天會回來這裡,這也是小猴子一直不願離開這裡的原因,它要一直守候在這裡,等待主人的迴歸。
雖然此後的時間裡,也有幾撥人來過此處,但全被小猴子給弄死了,而之前穆陽、烏荊等人還是小猴子手下留情的第一撥人。
至於小猴子本身,它是當初“擎天大祭司”臨時起意做的一個玩偶,顯然做的不是很盡興,不僅弄的小猴子不僅不會開口說話,甚至連聲音也整叉劈了,貓不對狗叫。而當封小先知道小猴子只是一俱玩偶之後,心底裡突的閃過一個念頭,怎麼也壓抑不住,嘴裡試探着問道:“猴哥,你那麼有能耐,我開始的時候還以爲您是一尊妖聖吶?”
小猴子也是無奈的寫道:“我要是一尊妖聖就好了,還能化形,還能說話,你看我現在只會這樣……”
小猴子寫完,坐在那,一會變幻成小兔子,一會變幻成小土狗,一會又變幻成小馬,最後才變回金色小猴子的模樣。
封小先倒是看的稀奇,難怪他小猴子在變幻的時候覺察不出任何真元波動,原來小猴子真的就是一俱機關偶,驚歎於“擎天大祭司”手法的高超,不盡興的情況下都能做出這麼一個神奇的東西,但另一方面他心底裡的那個小念頭再次涌了上來,封小先想了又想,小心的問道:“猴哥,我聽說,像你們這樣,這樣的東……這樣高級的,神器,是不是在神魂方面有些不全?”
小猴子聽了,倒沒覺着封小先問的有啥不對,它想了想,便在白紙之上繼續寫着。“你說的對,但是我更不幸,我只是主人的一個實驗品,甚至有些器靈都比我幸運,它們雖然天魂不在,但地魂和人魂俱在,可我就慘了,連人魂都沒有,只有一個地魂。”
“我去!你家主人也太牛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