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哥。”
黑黑壯壯的牛哥從屋裡出來,臉上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聽到突突的聲音就知道是你了。”
秋白哈哈一笑,從拖拉機的前座下來,把車後面的啤酒箱拎出來:“老樣子,一條煙,兩箱啤酒。”
“行咧。”牛哥笑道,接過啤酒箱進屋,很快拿了一條中華煙和兩箱啤酒出來,秋白接過煙,啤酒被牛哥放到了車上。
“你弄這些水葫蘆幹啥?”牛哥奇怪的問。
拖拉機的後面是半車水葫蘆,這個是水裡的野生植物,斧溪河裡現在相當多,層層疊疊的,水葫蘆會開黃色和紅色的,看倒是挺好看,不過就是長得太快,河裡清都清不過來。
牛魔王死了後,牛哥把牛魔王半賣半送的給了政府,政府賠了兩百萬,比起牛魔王活的時候價值最少低了百倍,牛哥就在在鎮裡買了一棟房子,以前龍潭鎮的房子兩三萬都沒人買,牛哥買這棟房子了二十來萬,房價漲了不少。
這棟房子位置不錯,就建在龍潭鎮外面的馬路邊上,後面有個院子,然後就是漫山遍野的野草,牛哥把這房子改造了一下,弄了個小賣部,賣些菸酒零食米麪啥的,因爲牛哥的名氣,所以開始生意還不錯,現在嘛就是剛剛維持,不過牛哥也並不在意,他平時沒有什麼惡習,就是抽個煙喝個酒,喝酒也幾乎不喝多,所以剩下的錢夠他很好的過一輩子。
牛魔王死的時候,秋白還去看過牛哥一趟,後來牛哥的小賣部開張,秋白就一直在這裡買菸酒,一來二去兩人就熟悉了。
“呵呵,你也知道,我家裡有條大水溝,裡面魚不少,所以準備把這些水葫蘆弄回去放在水溝裡,當做魚食唄,我家寧寧也挺喜歡水葫蘆開的。”
“哦,曉得了,現在你家魚不少了吧?客人應該吃不過來了。”
“對啊,又繁殖起來了,過幾天估計就得賣了,到時候給牛哥送幾條過來。”
“對了,你等一下。”牛哥想起一事,又進了屋,出來的時候用繩子拴着兩隻兔子,“昨天剛抓着的,抓了三隻,晚上吃了一隻,這兩隻你拿回去。”
牛哥房子的後面就是草叢,現在龍潭鎮兔子猖獗,牛哥就在後面挖了幾個陷阱,不時還真有傻兔子上鉤。
“行,那就謝謝牛哥了。”
“唉,客氣啥,我現在三天兩頭都能逮着它們,也不值幾個錢兒。”
秋白撕開香菸,遞給牛哥一根,兩人點上:“牛哥,還準備養牛嗎?
“其實現在這個生活挺好的,又不用爲錢發愁,比我前些年好多了,所以不準備養牛了,儘快找個媳婦,傳宗接代纔是正事,哈哈,兄弟你可別笑話我。”
秋白就笑,沒吱聲。
“對了,黑眉咋樣?”
“還就那樣唄,半死不活的。”
“還活着就行,活着就有機會,說不定以後真出現轉機呢。”牛哥安慰道。
“嗯,那就承牛哥吉言了,行了,那我就走了。”
“成,有空再過來,咱哥倆好好喝點。”
“行。”
秋白開着拖拉機在路上突突,搖搖晃晃的,看上去悠哉的很。
這輛拖拉機現在秋白主要用來運貨,雖然少點,幾噸東西還是能裝的。
“龍潭鎮現在人真少啊。”秋白想着剛纔經過龍潭鎮看到的情況,有些感慨,跟一個月以前相比,龍潭鎮顯得寂靜了許多,不過說實話,秋白反而更加喜歡這樣的龍潭鎮。
人少了,植物更茂盛了,空氣也更清新了,就是兔子多得煩人。
龍潭鎮現在是兔子的天堂,這些兔子展現了無與倫比的生命力,如果是晚上站在野外,就能聽見兔子吃東西的聲音,齊唰唰的,逮都逮不過來,除非把龍潭鎮的植物全部剷掉一遍,否則兔子有增無減,除了龍潭鎮,斧溪河沿岸一帶也被兔子佔領,在竹林裡走一圈,兔子洞隨隨便便就能看到幾個。
這麼多兔子,導致南川兔子肉的價格降到了一個極低的地步,兩塊錢一斤,而豬肉是二十一斤,野外的兔肉味道肥美,極爲細嫩,不過任誰天天吃也受不了,秋白隔三岔五分弄點兔子肉打打牙祭。
開着拖拉機的秋白突然一怔。
公路外邊的一棵樹上,兩個女的正跨坐在枝椏上面,一個女的面前擺着畫板,好像正在畫畫,應該是遊客吧。
聽到拖拉機突突的聲音,另一個女孩子回頭看了看,波浪長髮,臉上神色不豫,明顯是打擾到了她們,這讓秋白有些尷尬,拖拉機酷倒是酷味十足,就是聲音太大了。
或許是真的打擾到她們了,波浪長髮女孩子捅了捅畫畫的女孩子,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那個畫畫的女孩子轉頭過來看了看秋白,秋白只能聳聳肩,表示抱歉,卻突然看到波浪長髮女朝秋白揮了揮手。
秋白有些納悶,把車停了下來,對遊客的態度秋白一直都是挺好的:“怎麼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離得挺遠,也不知道她們聽沒聽見。
那兩個女孩子從樹上下來,朝馬路走了過來,走上馬路,波浪長髮女笑嘻嘻的問道:“你是林秋白林老闆吧?”
秋白點頭:“是,我是林秋白,但是現在可不是什麼老闆,怎麼了,你們有什麼事情嗎?”
波浪長髮女指指了拿着畫板的那個女孩子:“這是我朋友,叫張美麗,我叫許盼旋,是我朋友找你有點事情。”
張美麗很漂亮,渾身透着一股子活力,長相清純身材卻非常火辣,留着長直髮,夾着畫板,透着一股子嫺靜的氣息,很給人好感,朝秋白輕輕點頭:“林老闆,不知道能不能幫我一個小忙?”
“什麼小忙?”
張美麗把畫板遞過來:“我是藝術學院的學生,比較喜歡作畫,尤其是動物畫,不知道林老闆能不能允許我去看看黑眉。”
秋白接過畫板,畫板上面已經有幾幅鉛筆圖畫了,最上面的一幅是一隻肥兔子在吃草,只完成一半,應該是剛纔秋白開車過來把兔子嚇跑了,長耳朵短鬍鬚,活靈活現,秋白不懂畫但是也覺得這畫非常不錯。
秋白對外宣佈的是黑眉正在沉睡,所以不想讓人打擾,開始的幾天還有人能遠遠的看一眼,後來秋白乾脆都不讓人去地下了,所以張美麗想給黑眉畫像,只能求秋白答應不可。
“你畫一幅畫需要多少時間?”
“半個小時就夠了,不過黑眉的神韻比較特殊,恐怕時間要長一些,但是不會超過一個小時。”張美麗趕緊答道。
“這樣啊,那就沒問題了,那你們是現在去還是約個時間過來?”
“我們現在就有時間。”
“哦,那現在就去吧,需要上車嗎?”
許盼旋和張美麗看了看拖拉機,齊齊搖頭:“還是不了,你先回吧,我們慢慢走着就可以。”
秋白只能聳聳肩,拖拉機到現在,王成勉強上來坐過一次,別的人就壓根沒有那種*,讓秋白覺得大爲遺憾,怎麼世人不懂得欣賞呢,秋白突突突的開着走了。
“這個林老闆挺有趣哈,天天開着這個拖拉機,也不嫌鬧得慌麼?”許盼旋笑道。
“嗯,品味挺獨特的,不過也挺有個性,另外人還不錯。”張美麗評價道:“走吧,趕緊趕過去,想畫黑眉都想了好久了,今天終於要實現了。”
“對了,家裡催着我回去了,真煩人,回去又得找工作上班,啊,煩死了。”
“覺得工作煩人就找個長期飯票唄,比如林老闆這樣的。”
許盼旋瞪大了眼睛:“啊,我說張美麗,你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林老闆怎麼了?反正人挺不錯的,以後如果我要找老公就得找他這樣的。”
“嗯,倒確實不錯,有錢性格還挺好,不過估計別的女人沒機會了,剛纔他看我們倆跟別的男人都不一樣,這個林老闆不好色,挺難得。”
秋白自然不知道兩個女孩子對他的評價,開着拖拉機到了院子外面,把車停了下來。
寧寧和橙橙聽到車子聲音,趕緊走了出來,秋白笑笑:“你們倆搬一箱啤酒,我拎另一箱。”
兩女走到後面看着車廂裡的水葫蘆:“水葫蘆弄回來了?”
“嗯,這東西斧溪河多的是,都沒有人去打撈,也沒有人會注意這個。”
“有了水葫蘆,那咱們的靈液就喝不完了,真好。”
秋白把這水葫蘆弄回來自然是有用,這種野生水植物在別的地方沒用,在秋白手裡卻能發揮其最大的價值,因爲水葫蘆裡也能產生靈液。
水葫蘆裡有靈液還是黃金樹告訴他的,相比靈藤和生藤的比例,變異水葫蘆的數量要更少一些,但是黃金樹的特殊能力卻能影響到水葫蘆的生長,這可是個了不得的事情。
只要秋白能找到一株有靈液的變異水葫蘆,在它的周圍種上普通水葫蘆,黃金樹就能影響別的水葫蘆的生長,朝變異水葫蘆靠齊,而且水葫蘆長得也不比生藤慢,在黃金樹的特殊能力下,靈液以後就能源源不絕。
把啤酒和煙放到屋裡,秋白又來到車邊,把水葫蘆小心的移開,壓在下面的是一株個頭極大的水葫蘆,而這就是一株基因變異的水葫蘆,喇叭狀的葉子厚若掌肉,通體翠綠,葉片極大,而那水葫蘆的莖也極粗,拿在手裡不像普通水葫蘆那樣泡沫般輕飄飄的,而是有重量感,微微一搖,能聽到莖裡傳來靈液嘩嘩的聲音。
別的水葫蘆都有,這株變異水葫蘆的被秋白扔掉了,因爲變異水葫蘆的是非常顯眼的,秋白怕引人注意。
普通水葫蘆的呈節狀,一節一節的開着瓣,一般是紅色或黃粉色,變異水葫蘆的呈蓮狀,只有一種顏色,那就是大紅色,非常美麗妖豔的一種顏色,如果不注意,很容易認成是紅蓮。
“這個就是變異水葫蘆?”寧寧和橙橙都湊過來看。
“嗯,你們把別的水葫蘆扔到水溝裡,我先去地下,把這個弄好,我在河邊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如果不是黃金樹告訴過秋白變異水葫的特徵,秋白都不一定能找得到。
“哦對了,呆會兒有兩個女孩子過來,她們是要給黑眉畫像的,寧寧,你帶她們去吧。”
“那你怎麼回來?”
“沒事兒,她畫不了多長時間,我在地底多呆會就行了。”
秋白帶着變異水葫蘆下了洞,來到鋼爪和鐵爪睡覺的地方,鋼爪和鐵爪都是在洞裡睡覺,下面還鋪了軟綿綿的被子,秋白把鋼爪拍醒,讓鋼爪從洞裡爬出來,秋白則是爬了進去,鋼爪又爬了回來,繼續守在洞口開始呼呼大睡。
秋白爬進洞裡十幾米,一個拐彎,洞也變得寬敞起來,可以站着走了,秋白朝石壁那裡摸了摸,把那邊的大電筒摸出來,打開了電筒。
一條斜斜的通道朝下延伸,黑幽幽的,一看就知道極深,秋白雖然沒有丈量過,不過大概長度還是知道的,約有五里,按照三十度的角度通往地下,中間拐了幾個彎,這是因爲有泉眼。按照垂直深度,洞底離地面大概三裡多一點,也就是一千五百米還要多。
這條通道自然是秋白半個月來讓鐵爪和鋼爪秘密挖成的,以前有五個人知道,不過周曉明已經死掉了。
這條通道秋白已經走了幾十遍了,相當的熟悉,十來分鐘後,秋白已經快接近最底下,溫度也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