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很鄙視那些拉完屎不擦屁股的人,原諒秋白的粗俗,但是秋白覺得這種人其實也是相當可惡的,比如說某某富豪捐了幾十萬,說要給某某山區修幾個希望小學,錢捐出去後就不管了,等到幾年後心情好的時候想起來了,然後發現錢沒了,希望小學也沒修,這種先給孩子們希望,最後卻是更大的失望,秋白認爲,做人得善始善終。
所以秋白當下就給電視臺打了電話,先表明了自己身份,然後問了下江秀兒的意願,看她是如何打算的。
江秀兒現在被政府安排在酒店裡,她的情緒現在很不穩定,以前被壓抑得狠了,現在得救之後一直哭,吳昕問過江秀兒以後打算怎麼辦,是回家呢還是在這裡,江秀兒很絕望的問回家之後又怎麼樣?聽到這個問題後,吳昕也只能默然。
女人天生就是弱勢的,尤其是這種事情,雖然女人是受害者,但是許多可不會管這些,什麼難聽的話都能說,江秀兒就算回到了家裡,也免不了被人說閒話,流言殺人,甚至比暴力更加可怕,許多女人可以承受住暴力,但是卻承受不住那種流言,吳昕自己都很難想像如果她遇到這種事情後會怎麼辦,最大的可能估計是跳進斧溪河裡一了百了。
正好這個時候秋白打電話過來了,問起江秀兒的意願。
“林老闆,你這是要?”吳昕問。
“幫人幫到底啊,如果江秀兒不願意回家,來我這裡上班吧,我給她安排一個比較輕鬆的活兒。”
“她是怕別人說閒話,你也知道,一個女孩子遭遇了這種事情,雖然不是她的錯,但是風言風語是免不了的。”
“嗯,我就是知道會這樣所以才讓她來我這裡上班,而且我保證不會讓她受到任何的岐視。吳記者,你幫我問問江秀兒吧,如果她願意來就來,如果不願意她想回家的話,我資助她點錢。”
做爲女人,吳昕感同身受,於是馬上趕到了賓館問過江秀兒的意見後,江秀兒直接就同意了,吳昕開着車子直接把江秀兒送到了淺水灣。
“秀兒,我是寧寧。你以後叫我寧姐吧。”寧寧看到江秀兒。很自然的拉着她的手。然後眼眶又紅了,江秀兒的手是什麼手啊,壓根就不像是年青少女的手,好多大口子。粗糙得如同樹皮一樣,可想而知在那家裡受了多少苦。
“寧姐。”江秀兒軟軟的道,怯生生的看着寧寧。
“嗯,乖,以後就在這裡,不用怕再被人欺負了,餓沒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秋白看寧寧在安慰秀兒,和吳昕悄悄的退出了屋子。
“吳記者。秀兒這件事情就到此爲止吧,也別跟大家說秀兒來了淺水灣了行不行?”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大家還是很關心的。”
“我知道,過段時間等秀兒心裡的傷口減輕了點,讓秀兒在網站上發一條信息就可以了。現在她需要平靜的生活。”
等吳昕走後,秋白又給何必秀打了電話,說起了江秀兒的事情,何必秀表示這件事情到此爲止,媒體以後不會再透露江秀兒的事情,除非江秀兒自願,秋白這才放心了。
等到晚上七點半南川焦點中,南川電視臺提了一下江秀兒的事情,告訴大家江秀兒已經有了去處,而且相當的好,爲了讓她能平靜的生活,希望大家不要再追問她的行蹤,這下網民也算滿意了。
爲了讓江秀兒儘快過上平靜的生活,秋白最後絞盡了腦汁給她安排了一個庫管的工作,管理酒水的庫存,江秀兒雖然學歷不高,但是這種工作還是能勝任的,無人打擾又輕鬆。
黑眉基金運作後的第一天,凌晨一點鐘,何必秀給秋白打了電話。
“今天黑眉基金共支出一百三十五萬七千三百元,接受捐款七百七十六萬五千五百元,看來你的錢不光沒有減少,反而增多了。”
事實上,在十二點鐘的時候寧寧她們已經算了算黑眉基金的帳目了,簡單的加減法而已,相當的容易,每一條捐款信息都可以在網上看到,而每一條申領信息也是如此,所以就算何必秀不打電話來秋白也是瞭解情況的。
第一天運作,數額最大的就是關紅髮出的那條申領信息,需要手術費三十萬,已經審覈過去了,另外第一醫院也接收了病人,近期會爲關紅的父親做心臟搭橋手術,其餘的申領信息數額都不大,也不知道是爲什麼。
“南川難道沒有多少需要救助的人羣麼?”秋白問道
“平時基金會都是這麼運作的,但是如果碰到天災,基金會支出就大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看到沒多少人申領救助金,你是不是特高興?”秋白調侃道。
“當然,這代表着我工作做到位了嘛。”何必秀毫不客氣的誇獎了下自己:“當然,這也跟你的淺水灣有很大的關係。”
何必秀一般都喜歡說真話,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隨着淺水灣的崛起,南川發展迅猛,gdp照去年增長近百倍,這是一個恐怖的數字,因爲遊客太多了,去年南川一年的財政收入纔不到百億,現在已經突破了一萬億,這都是遊客貢獻出來的,如此多的財政收入,除了帝都外,南川市政府的財政收入是最多的,就連魔都都比不上,魔都一年的財政收入也不過一萬五千億左右,而南川僅僅半年就收入了一萬億,賺得可謂盆滿鉢滿的。
財政收入一多,也代表着市民的收入增加了,現在南川的窮人確實不多,尤其是家裡有巨型動物的,雖然現在巨型動物掙的錢比剛開始的時候少,但是跟以前相比那也是大大增加了,畢竟家裡算是多了一個主要勞動力呢。
有巨型動物的人家掙錢不少,那些頭腦靈活的掙錢也不少,比如羅叔,以前羅叔家裡存款估計不到萬塊,但是現在呢。已經快到一百萬了,南川差不多都是這樣子的,居民收入高了,需要救助的就少了。
秋白腦子一轉,就想到了原因,不過這是值得開心的一件事情,相反如果需要救助的人越多,就說明那個市越窮,秋白的希望是最好大家兜裡都有餘錢,用不着黑眉基金才最好呢。不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那黑眉基金什麼時候擴大範圍?”
“再實行一個月吧。然後朝附近市擴散。總得需要有個過渡的時間,也讓周邊的市做好準備。”
“能保證在別的市不出現問題麼?”秋白問了個自己相當關心的問題。
“這種事情誰都不敢保證,就連南川我都不敢跟你百分百保證不出現任何問題。”何必秀實話實說。
“那咋辦?這種事情只要出現一次,人們的信任和熱情就會大幅度的下降。就像紅會一樣,可不能馬虎。”
“我還用你來教?反正以後你可不能當甩手掌櫃,該在網上呼籲的時候就說說話,全民監督嘛,真出了問題大家一起解決,羣衆會原諒你的。”
秋白無語,怎麼覺得何必秀在坑自己呢,或者說何必秀也沒有多少信心?於是秋白也有些忐忑了。
不管秋白的心情如何,黑眉基金在南川倒是正常的運轉。帳目相當清楚,許多取錢的在取完自己的錢後習慣性的輸入黑眉卡的帳戶查詢一下餘額,看到餘額上那顯眼的好些個零,網民都覺得心裡很安定,黑眉基金會的貼吧也越來越火。網民習慣在裡面聊天打屁,這是一個好現象,人們越來越認可黑眉基金。
在黑眉基金會運作後的第三天,也就是十七號早上九點,幾輛大貨車開進了淺水灣,秋白已經得到了消息,早早的站在路邊等待了。
早上的時候何必秀給秋白打了電話,淺水灣保安的裝備終於算是齊備了,要給秋白運過來,這讓秋白微微鬆了口氣。
楊永華殺人事件雖然就出現了一次,但是秋白覺得一次就夠了,這些安保裝備運來,武裝給保安,最起碼能讓保安腰桿子硬氣一點,因爲這幾天保安的情緒都有些波動,生怕坐在崗亭裡被砍死,雖然被砍死了林秋白倒是會賠償,而且數額很大,但是應該很少人想要這種賠償。
大貨車停下,然後秋白就看到何必秀從車上跳了下來,秋白趕緊過去:“你怎麼來了?”
“跟你送裝備,另外還得和你談點事情。”
“什麼事情?”
“阿烏的事情,我們說過的吧,安保裝備送過來了後,你那阿烏要借給市裡幾天的。”
“呃,我發現你倒是真不吃虧,天天惦記着我的淺水灣。”秋白沒好氣的道。
“不是惦記。”何必秀低聲道:“昨天一個小旅店裡死了七個人,所以這次必須要借你的阿烏用一下。”
秋白大吃一驚:“七個人?怎麼死了?”
“有兩人被槍打死的,其餘五人是被刀砍死的。”
“居然有槍?兇手呢?”
“暫時還在調查中,那四個人是緬甸人,身上的財物都被搶走了。”
“另外三個呢?”
“是旅店的目擊者,歹徒相當兇殘,所有目擊者全部被殺了,收銀臺的攝像頭也被破壞了。”
“真是可怕。”秋白只能感慨。
“你快找人接收,寧姐呢,我去找寧姐。”
“在那邊呢,你去吧。”
等何必秀走後,秋白趕緊叫人來接收這些裝備,警棍,警報器,專用制服還有對講機,警棍是五百根橡膠警棍,不是那種電警棍,警報器只有一百個,帶有警用攝像頭,可以安裝在地下森林的各個位置,制服自然是五百套,暫新的,對講機一共是兩百部,就算在地下,通訊範圍十里內也有效。
讓人把這些裝備分發下去,那些保安看到這些裝備,臉上都露出了笑容,雖然實用性可能不大,但是威懾性卻是不小的,有對講機在任何地方出了事情就可以迅速的支援,保安雖然是保衛別人安全的,但是他們也得需要安全感。
分完裝備,秋白去打寧寧,還沒走到呢就聽何必秀拉着寧寧的手在撒嬌:“寧姐,把阿烏借給我用一下嘛。”
“借去做什麼?”
“市裡出了點事情,需要阿烏去破案呢,我都愁死了,寧姐你不會眼睜睜看着不管吧。”
“那你問你秋白哥,阿烏更聽他的話。”
“他已經同意了的,叫我來問你呢。”
秋白咳嗽了一聲:“你們說啥呢?”
何必秀看到秋白到來,趕緊放來寧寧的手,然後狠狠的瞪了秋白一眼,心說這傢伙剛纔肯定看到了,想到這裡,何必秀的臉上有些發熱,一個大市長居然在別人面前撒嬌,當真是太丟人了。
秋白心裡樂不可支,臉上卻做出淡然之色:“必秀啊,要借阿烏也可以,不過阿烏可不像黑眉似的,阿烏沒有智慧的,複雜的話聽不懂,別人的話也聽不懂,我很爲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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