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背其實不好坐,八斤那是特例,反正坐在羚牛的背上才一會兒,三人都覺得屁股咯得生疼,不過成就感倒是挺不錯的,羚牛,這可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許多人都沒見過呢,能坐一下以後也有炫耀的資本不是麼。
雖然不好坐,但是速度倒是挺快的,比人走路快多了,途中,秋白讓八斤拐着彎的走,不是朝回村的路走的,麻子雖然看出來了,但是他沒說,全憑秋白主導。
許波倒是迷迷糊糊的,他是第一次進巫山,自然是分不清方向,反正秋白怎麼走他就怎麼走唄,麻子也不說,許波就認爲秋白走的是對的。
幾隻野雞從草叢裡忽的飛了出來,巫山的野生動物不少,這幾隻野雞被路過的羚牛羣巨大的動靜給驚嚇住了,撲楞楞的飛出來在空中飛了幾米,然後又掉進了別的草叢裡。
野雞都不會飛的,它們的身子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反正都是肥嘟嘟的,看着笨頭笨腦,讓人很有一種去捉它們的*,事實上它們跑得很快,又會鑽草叢和樹叢,一般人真捉不住它們。
許波摸了摸肚子,看到這些野雞,他覺得有些餓了:“林老闆。”
“嗯?”
“要不抓只野雞來吃?”
“現在吃?”
“拿回去吃唄,本來不餓,一看到它們就有了食慾。”
秋白無語中,看向了麻子:“麻子哥,你看呢?”
麻子靦腆的笑道:“野雞挺值錢的。”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大山裡的人幾乎沒有什麼保護動物的說法。野生動物法還是麻子小時候才實行的呢,麻子的祖祖輩輩都居住在山裡,那個時候什麼動物都隨便打,只要那些動物能吃,近年來開始保護了,但是在這些大山人的心裡,不被逮着就行,太珍貴的也別去弄就可以,比如金絲猴。這玩意兒毛倒是挺漂亮,但是那肉卻難吃得要死,跟野雞野兔啥的沒法比,這種東西大山裡的人不會去碰的,野雞野兔卻是沒事兒。
野雞野兔以前隨便打,進山一次能拴成串的往回弄,不過現在不行了。一是變精了,二呢是少了,麻子也明白是爲什麼,打的人多了,樹也少了,動物的生存環境變得不好了,這在電視裡天天講,現在能看到這些野雞,麻子也挺心動。這年頭野雞貴啊,一隻好幾百塊錢兒,賣這東西也不犯法,只要外面就會被人搶着買。
“行,既然麻子哥想要,那咱們就弄弄。”秋白笑道,揮了揮手。讓小白去。
野雞飛得又矮又低,對有智慧的小白來說那就是活葩子,隨便抓的份,衝進草叢裡後,只見雞飛狗跳的,這五隻野雞被小白一一咬出來,麻子接了過去,俐落的把野雞的脖子扭斷,然後又繩子捆上,搭拉在羚牛的兩邊。美滋滋的。
“這人太暴力了,我不太喜歡他。”參娃突然說道,它指的是麻子。
秋白頓時汗然,還忘了這裡有一支黨蔘呢,植物都挺愛好和平的,“這些野雞不被我們抓。也會被別的動物抓走。”
“藉口,牽強。”參娃鄙視道,它倒是一點都不怕秋白。
秋白只能不說話,解釋就是掩飾,秋白明白這個道理。
突然,小白豎起了身子,八斤也看向了一個方向,另外連羚牛羣都有些騷動了,只有四號還很傻的趴在地下,沒有絲毫動靜,穿山甲的天敵特別少,另外四號的反映遲鈍也佔了大多數。
三人都反映過來,齊齊看向另邊,那裡正是八斤眼睛的方向,一隻豹子正藏在樹叢間朝這邊看來,灰色的毛皮,流線型的身型,看着極具爆發力,不過秋白並不知道是什麼給的這隻豹子勇氣居然不跑。
“猞猁?”麻子叫道,聲音裡透着一股莫名的意味,秋白分明感到一股恐懼。
“猞猁?不是豹子?”秋白疑惑,在他看來,眼前的這隻動物分明就是一隻貌子。
看動物世界的時候,秋白知道豹子都像貓,但是比貓肯定要大得多,一般一米半長,四肢矯健,眼前的也是如此,所以秋白認爲這是一隻豹子,巫山也有豹子的。
“不是豹子,是猞猁。”麻子很肯定的道,豹子和猞猁雖然區別不大,但是麻子卻一眼都能分辨出來。
“好像是猞猁,也叫山貓,猞猁比豹子要小一些,林老闆你看它的耳朵,另外還有皮膚顏色,豹子的顏色不一樣,而猞猁幾乎都是灰色的,耳朵也跟貓差不多。”許波仔細看了然後說道。
“哦,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動物呢。”秋白饒有興趣的道:“不過它爲什麼不跑?”
自然界中弱肉強食,猞猁的名字秋白只是聽過,絕對不是屬於森林之王的類型,面對着小白,八斤以及羚牛羣這麼強大的隊伍,別說一隻猞猁,就算是一頭猛虎一隻大熊都得逃跑,而這隻猞猁卻還在那裡看,不正常。
“不知道,會不會是傻的?”許波猜測。
秋白無語,能在森林中活這麼大哪裡有傻子,你要真把它當傻子那麼自己估計也會是傻子。
然後秋白只見那隻猞猁張開嘴,朝秋白髮出了一聲咆哮,聲音有點像貓,但是有點像豹子,很奇怪的一種聲音,咆哮完後,這隻猞猁從樹上一躍而下,極爲輕盈。
“他這要幹嘛?”秋白弄不懂了。
猞猁又咆哮了兩聲,一聲比一聲大,小白看着猞猁,有些冒火了,在它看來這個小不點居然敢挑畔,真是不要命了,小白以前學到一句話,不作死就不會死,在小白看來眼前的猞猁就是這種狀況。
“林秋白,別讓小白去殺猞猁了,那頭猞猁是有孩子的。”參娃突然道。
參娃的神念範圍可比秋白遠多了,已經看到後面有一個山洞。山洞裡有兩隻小猞猁和一隻大猞猁,應該是一頭雌性的,而這頭是一頭雄性的猞猁,雄猞猁感覺到外面有強敵,所以想把強敵引走,以便保護洞裡的那猞猁母子,這種情況不是智慧,而是動物的本能,所以猞猁纔不跑。反而挑畔秋白他們。
“哦,懂了。”參娃一說,秋白頓時明白了,揚揚手製止蠢蠢欲動的小白,秋白讓八斤繞道,這種偉大的感情秋白並不願意去破壞,殺一隻猞猁很容易。但是雄性猞猁一死,雌性猞猁和兩隻小猞猁估計也活不過這個冬天。
雄猞猁不知道秋白已經放過它了,它還在那裡咆哮,但是等秋白朝邊上走的時候,雄猞猁本能的感覺到了秋白並沒有惡意,於是咆哮聲停止了,只是盯着秋白他們,目視着秋白等人離開。
“怎麼放過它了呢?”許波問道。
“它有孩子。”秋白說了一句,然後許波也明白了。
自然界這種事情不少。虎毒不食子,有許多動物爲了拯救自己的孩子寧願犧牲自己的,這也是生命的偉大之處,許波回頭看了一眼,那隻猞猁現在已經不見了,肯定是回去了。
“麻子哥,你剛纔好像有點不對勁啊。”秋白看了看麻子。麻子從猞猁出現後就是顯得不太對勁,按說他在山裡長大,見到的動物不少,但是秋白感覺到麻子對這猞猁很害怕。
麻子沉默了下,然後點了點頭:“我是有點不舒服。”
“怎麼了?以前被猞猁咬過麼?”
猞猁類似於豹,它的性情也是和豹子一樣,極爲兇猛,因爲它也是森林中的捕食者,羊鹿野豬都是它們的食物,小鳥野兔也逃不過它們的爪子。
“因爲..因爲猞俐會吃人的。”麻子沉默了下。然後吐出一句讓秋白心驚的話。
“吃人?不會吧?”許波驚呼,然後若有所思的道:“難道麻子哥你看到過?”
“陳紅其實是我的第二個娃兒。”麻子說道,眼眶有些紅,陳紅就是麻子的閨女。
“那第一個呢,難道是被猞猁吃掉的?”許波雖然明知道問這些有些不太合適,但是他實在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嗯。那時候我和小芳剛結婚一年,孩子剛生下來沒多久,正好趕着秋收,我在地裡幹活,小芳帶着孩子,因爲忙,所以小芳下了地,等忙完後一看,孩子沒了,包孩子的布上全是血,我們嚇壞了,找了好久,然後在森林裡找到孩子的衣服,老人說是被猞猁吃掉的。”麻子哥沉聲道。
秋白和許波面面相覤。
“會不會是別的野獸?比如熊啊虎啊什麼的?”
“不可能是熊和虎。”麻子肯定的道:“熊和虎的體型大,走路有聲息,而猞猁因爲跟貓似的,所以走路靜悄悄的,它們也很少會怕人的,據老人說以前山裡冬天的時候食物很少,所以猞猁也會進村去偷雞吃,比黃鼠狼都要厲害。”
“還進村裡偷雞吃?”
“嗯,雞鴨鵝兔子都吃,有時候還能把狗咬死。”
“那比野豬都還兇啊。”
“猞猁吃肉,野豬不吃肉。”麻子說道:“所以猞猁的危害要大得多。”
“哦。”
秋白還真是第一次聽說,猞猁居然會進村,另外還偷吃家禽,不過吃小孩子估計是很偶然的,這年頭人有時候都吃人呢,動物吃人也不奇怪。
秋白要去的地方是參娃所說的三棵樹的地方,這三棵樹緊挨着,一棵是龍爪槐,一棵是榆樹,還有一棵是玉蘭樹,因爲麻子所說的猞猁事件,秋白三人一路上沒有心情交談,很是沉默的到了目的地,秋白首先看到的是玉蘭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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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過年了呢,祝大家新年快樂,不過我們寫手就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