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荊天珠,九晶冠和五萬兩黃金與青冥劍是選擇題,現在尊主既然選擇了青冥劍,自然沒有理由再要懸荊天珠了!”姚莫婉理所當然道。
燕南笙聞聲,額頭頓時浮起三條黑線,都怪自己沒繃住啊!經過幾番你來我往,劍拔弩張,燕南笙終於妥協在姚莫婉的詭辯之下。
於是燕南笙終於答應會在寒錦衣面前攬下明月峽的事,唯一的條件便是姚莫婉和夜君清必須同時在場,而且在自己遇到危險時,必須挺身而出。
彼時,當夜鴻弈出現在關雎宮時,姚莫婉有些詫異,她原本以爲嬰鸝和洛濱的死會讓他傷心更長時間,顯然她是低估了夜鴻弈的獸心。
“有些日子沒來,朕的婉兒都瘦了。”夜鴻弈輕撫着姚莫婉的面頰,黝黑的眸子閃着無盡的疼惜。
“婉兒想皇上了,皇上也瘦了。”姚莫婉扮乖的倚在夜鴻弈肩上,嚅嚅低喃。
“是啊,朕是瘦了,朕有件事一直想不通……”夜鴻弈的手###着到了姚莫婉的頸間,瞳孔不自覺的黑了幾分。
“什麼事啊?婉兒幫皇上想。”姚莫婉眨着天真無邪的眼睛看向夜鴻弈,卻在下一秒被夜鴻弈狠狠掐住脖子。
“朕不明白,爲什麼所有的人都說你不傻?爲什麼他們不相信你是個傻子?爲什麼?到底是朕瞎了,還是他們瞎了!還是你根本就不傻!說啊!”夜鴻弈如一頭猛獸般將姚莫婉狠狠壓在身下,手中的力道猛的收緊,赤紅的眸子迸發出絕頂的殺氣。
“呃……好痛……”姚莫婉雙手下意識抵住夜鴻弈的手掌,表情痛苦的看着身上的男子,眼淚唰的涌了出來。那種強烈的窒息感讓姚莫婉呼吸艱難,即便如此,姚莫婉依舊承受着,她不能喚出殷雪,現在還不到跟夜鴻弈撕破臉的時候。
“說啊!你到底傻不傻?傻不傻啊!他們爲什麼要懷疑你!爲什麼要離開朕!一個個的離開!朕做錯什麼了!啊”夜鴻弈發瘋似的咆哮着,手中的力道越發收緊,姚莫婉的臉色已經變成了青紫,可夜鴻弈卻絲毫沒有收手的意思。
“皇上!”感覺到生命正在流逝,姚莫婉依舊猶豫着要不要喚出殷雪,就在這時,夜君清突然出現在門口,大聲厲吼。
“婉兒……怎麼會這樣?朕怎麼會……婉兒你有沒有事?來人!快傳御醫!”夜君清的聲音驚醒了狂躁之下的夜鴻弈,令他順間清醒,當看到姚莫婉幾欲窒息在自己身下的那一刻,夜鴻弈悔恨的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
“嗚嗚……皇上不喜歡婉兒了,皇上要殺了婉兒……”姚莫婉只顧着哭,心底卻狠舒口氣,看着夜鴻弈眼中的惶恐和駭然,姚莫婉篤定,剛剛的夜鴻弈,並沒有作戲。
“婉兒不哭,婉兒是朕在這個世上最喜歡的人了,朕怎麼捨得殺你……再也不會了。”夜鴻弈心疼的將姚莫婉攬在懷裡,雙手輕拍着她的雪背,懊惱不已。
一側,夜君清將這一幕收在眼底,心底的某根神經似被人扯住了兩端,不停的朝相反的方向牽扯,痛的他呼吸艱難。
不過多時,御醫們擠滿了整個關雎宮,衆御醫號脈之後皆道姚莫婉驚嚇過度,需靜養,於是夜鴻弈當晚並沒有留在關雎宮。
晚膳的時候,夜君清吃了很多,直至盛到第五碗的時候,姚莫婉說話了。
“王爺很餓?”姚莫婉覺得夜君清是有話要說。
果不其然,夜君清端着瓷碗猶豫了很久,終是將瓷碗擱在桌上,之後一臉肅然的看向姚莫婉。
“離開皇宮吧。”夜君清的話說的沒頭沒尾,姚莫婉並不十分理解。
“本王的意思是,既然你早有打算,爲何還要留在皇宮?今天你也看到了,夜鴻弈開始懷疑你了!他差點兒殺了你!”夜君清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聲音有些激動。
“那是意外,夜鴻弈是被自己的魔障魘住了,他沒動殺莫婉的心思。”在聽到夜君清的提議後,姚莫婉雖不認同,可心裡卻是暖暖的。她知道,夜君清是真的在乎她,而不是因爲她是姚莫心的妹妹,雖然是同一個人,可現在的感覺明顯要好很多。
“誰能保證那是意外?本王倒覺得夜鴻弈分明在試探你!總之本王覺得你應該離開楚宮,下一次,誰也不敢保證你會這麼幸運!”夜君清並不認同姚莫婉的解釋,再次強調自己的建議。
“離開?莫婉要去哪裡啊?”姚莫婉很清楚自己所走的每一步棋,所以她知道,現在還不是離開的時候,夜鴻弈手裡握着的‘鐵血兵團’是個謎,她必須解開這個謎團。
“去莽原!”夜君清毫不猶豫迴應。
“王爺可別忘了,莫婉是大楚皇后,一旦出逃,夜鴻弈必不會善罷甘休,只要他知道莫婉在那裡,一定會出兵莽原,介時莫婉該如何自處?”姚莫婉漫不經心質疑。
“本王知道你自入宮到現在,一直籌謀造反,倘如夜鴻弈出兵,君清願做先鋒,誓死將他擋在莽原境外。”夜君清停頓了很久,方纔開口。姚莫婉聞聲微怔,旋即擱下飯筷,正色看向夜君清。
“別這麼看本王,其實本王也沒你想象的那麼白癡,本王曾經醉生夢死過,可也不會一直醉生夢死下去,有些事即便你不說,可君清心裡有數,如果沒發生今天的事,君清或許不會說這些話,可是莫婉,君清不想看到你再冒險。”夜君清一字一句,發自肺腑。
“所以王爺並不反對莫婉造反?”姚莫婉的眼睛透着閃亮的光芒,對於夜君清的話,姚莫婉有些意外,甚至有些驚喜。
“本王沒有反對的理由。”夜君清一字一句,如覆冰霜。
“有王爺這句話,莫婉就放心了,不過現在的確不是時候,王爺放心,莫婉就算不珍惜自己的命,也會爲所有給莫婉拼命的人着想,更何況莫婉素來惜命的很呢。”姚莫婉嫣然一笑,如沐春風。
“可是……”
“而且就算要走,至少也該解決了莽原現在的危機後才行啊,一切等寒錦衣的事情過去後再籌謀吧。”姚莫婉自然知道夜君清在爲自己考慮,可她的確不能貿然離開大楚,現在還不到與夜鴻弈鬧翻的時候。
見姚莫婉如此決絕,夜君清只好作罷,正如姚莫婉所言,現下最重要的便是解除與寒錦衣的緊張關係,畢竟寒錦衣是天下賊匪馬首是瞻的對象,與他搞好關係,大大的重要。
願望雖好,可與寒錦衣的初次相見讓姚莫婉與夜君清深深體會到,若想到達希望的彼岸,任重道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