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絕塵手持‘箭爆鼠’衝了過來。
“你們讓開!”絕塵大吼一聲,衆人在看到絕塵手中之物時,頓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飛散四處,冰魄心驚之餘,赫然看到一隻灰皮老鼠朝自己飛了過來,雖不明情況,卻也以最迅猛的速度退離。
一陣轟鳴過後,濃煙滾滾,火星四濺,衆人皆被嗆的乾咳,待煙霧散去,冰魄早已不見蹤影。
“絕塵,你瞎顯擺什麼啊!人沒炸死,實力還暴露了,這下想打他們一個出奇制勝是不可能了。”後趕來的奔雷埋怨道。
“又不是我的主意。”絕塵委屈,眼睛下意識瞥了眼隨後走過來的夜君清。奔雷自然明白絕塵的意思,當下閉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讓冰魄知道‘箭爆鼠’的存在,是想讓他慎用黑球,畢竟這種武器殺傷力太大,用在戰場上,會有太多的人枉死。”征戰沙場多年,夜君清雖然將生死看的很淡,可他卻將手下士卒的生死看的極重,一將功成萬骨枯,夜君清從未想過用將士的生命,成就他的神話。
“心是好心,可惜冰魄未必領會得到。”姚莫婉斂了臉上的那副癡傻,眼底一片沉靜。近日夜君清的心情很差,差到被她隨便損幾句都沒有反應。雖然夜君清不說,可姚莫婉猜得到,夜君清仍在猶豫,爲了自己的私仇,硬是將這些無辜的人牽扯其內,更引起大楚內訌,他於心不忍。
適夜,夜君清獨自在月下飲酒,姚莫婉翩然而至。
“如果是莫心,她會支持本王這麼做嗎……”夜君清沒有回頭,卻知來人是誰,那股淡淡的幽香已被夜君清記在心裡,忘是忘不掉了。
“相信莫婉,這個世上,沒有誰會比大姐更想看到你揮師北上,宰了夜鴻弈那個畜牲。”姚莫婉繞過走廊,坐到夜君清身邊,眸子遙望向天上的星星,她相信那萬千星星中,必有一顆是自己的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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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爲了莫心,本王怎麼都要開戰。”夜君清提壺,狠狠灌了一口。
“不止爲了大姐,還爲了大楚百姓,自夜鴻弈登基以來,即便有大姐扶植,大楚的民生國力仍然不復先皇的鼎盛時期,夜鴻弈根本就不是皇上最適合的人選,大姐死後,夜鴻弈的許多做法讓百姓叫苦不迭,尤其爲充裕國庫,他竟將賦稅加重三成,如今放眼大楚,黎民百姓過的都是什麼日子!有多少百姓在吃草根度日!人吃人的慘劇不是沒有!”姚莫婉知道夜君清在猶豫什麼,她不能讓夜君清有一絲一毫的不確定。
“所以本王出兵,不是自私?”夜君清轉眸看向姚莫婉。姚莫婉沒有回答,只是看着天上的星星,神色一片泰然,現在的生靈塗炭,只爲他時的國泰民安,她相信夜君清會想明白。
莽原與濟州在夜君清舉旗之後的第二個月終於開戰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這場戰役上,正如姚莫婉所言,夜君清先君子,聲明如果冰魄不用黑珠,他們亦不在戰場上使用‘箭爆鼠’,卻未得到冰魄的迴應,於是這場仗打的異常慘烈,萬幸的是絕塵的‘箭爆鼠’較黑球更爲精湛,在戰場上佔了很大便宜,所以夜君清的軍隊損傷並不嚴重,反觀曹坤大軍,不得不被迫退出濟州。
且說夜君清乘勝追擊,一連奪取濟州周圍的五個郡縣,一時聲名大噪。五個郡縣,加上濟州,莽原,如今的夜君清已擁七座城池,且說這場大戰中,桓橫老將出馬,無論是戰術還是戰時都運用和把握的恰到好處,甚是贏得軍心,庾慶亦在七郡中採取相關措施安撫民心,令夜君清沒有後顧之憂。
如今的將軍府已設在濟州都城,慶功宴過後,夜君清屏退衆人,進了姚莫婉的房間,許是等的太久了,姚莫婉匐在桌上淺睡了過去。
見姚莫婉睡着,夜君清褪了自己的衣裳,正欲給姚莫婉披上,卻見姚莫婉突然起身,揉着稀鬆的眼睛看向夜君清。
“脫衣服幹嘛?”姚莫婉隨口問了一句,夜君清也是喝的多了,不知怎麼竟回了一句
“睡覺。”一語閉,夜君清突然很想扇自己耳光,說真話能死麼!這時,心裡有個聲音腹誹着:這是真話啊……
“王爺肯睡莫婉啦?不想大姐啦?”姚莫婉明知夜君清口誤,還想着法兒的逗弄他。
“這是你的房間啊!”夜君清急中生智,恍然般看向姚莫婉,其態甚爲逼真,彷彿他是真的走錯了房間。
“咳咳……有點兒冷。”姚莫婉乾咳兩聲,雞皮疙瘩抖落一地。
“冷就披着吧……對不起……”夜君清好不容易逮着機會將衣服披在了姚莫婉的身上,落座時突然說出這三個字。
“對不起?王爺去逛青樓了?”姚莫婉歪着腦袋,清澈無塵的眸子一本正經的看向夜君清。
“姚莫婉!”夜君清怒了。
“不是啊?那王爺有什麼地方對不起我啊?”姚莫婉依舊笑着,她是真的開心,這場仗打的異常出彩,人家都說第一腳最難踢,只要這一腳邁的穩,接下來的事便順理成章了。
“如果沒有你一步步爲本王籌謀,本王今日不可能站在濟州行館裡與衆位兄弟同飲慶功酒,席間本王敬了每一位將士,連奔雷都有份,可本王最想敬你。偏偏你是以大楚皇后的身份跟在本王身邊,每每有陌生面孔,你都要裝癡扮傻,其實本王覺得,你大可不必!不如這樣,本王明日便昭告天下……”未等夜君清說完,姚莫婉便打斷了他的話。
“昭告天下什麼?昭告天下大楚皇后姚莫婉其實根本就不傻,不止不傻,還聰明絕頂?呵,王爺覺得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夜君清有這樣的心思,姚莫婉高興,可她卻不能讓夜君清再動這樣的心思。
“能有什麼後果?”夜君清不以爲然。
“這件事一旦公之於世,到最後一定會被傳成王爺與莫婉勾搭成奸,圖謀竊取大楚江山。其實民心是個很玄妙的東西,稍不注意,便會被風吹走。所以王爺失不得人心,哪怕是一點點。”姚莫婉神色肅穆,聲音沉穩。
“如你所言,這件事永遠都不能昭告天下了?”夜君清騰的起身,清如水的眸間滾動着意味不明的怒意。
“有什麼關係?”姚莫婉淡然反問。
“當然有關係!難道你想這麼癡傻的過一輩子?”夜君清總以爲以姚莫婉的睿智無雙,她一定會爲自己留條後路,而且她的後路,一定是最寬敞明亮的,可現在看來,她似乎沒有這樣的打算。
“是啊!”姚莫婉點頭,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不行!”夜君清厲聲開口,言辭中聽不出一絲轉還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