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篇●山精】
t“這個世界上,天地萬物一旦有了靈氣便可幻化,久而久之,便會出現一些異於常態之物,你懂嗎?”他偏過頭問我,我想了想問道:“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山精。”他眼眸一亮,含笑點頭:“你果然不像是個孩子。”
t我並不懂他話裡的意思,但我是的確知道山精的傳說的,村裡人在幹農活的時候,幾乎都看見過長着毛乎乎手臂,在草叢中急速穿行的怪物。之所以稱它們爲怪物,那是因爲人們從未見過這種東西,倒是祖先留下的幾座寺廟,幾座危房外的石牆上,雕刻着類似於山精的妖怪。
t然而,我只是知道而已,也從未見過。
t寧老師告訴我,錦年今天的異常反應,很有可能是遭了山精的駭氣。僅是這麼一句,他便與父親對老師的形容完全不一樣了,我以爲,他不會這麼想的。不過,山裡人都這麼想,他又爲何不可呢?
t也許,傳說並不只是傳說,它往往來自於真實,只是很多事,我們都不曾透徹的知曉罷了。
t寧老師說山精有很多種,凡是有靈性的動植物都有可能,它們大多數和原先的外貌沒有什麼區別,即便是有區別,也能看出它原本爲何物。
t我想了想,憋着嘴說道:“那最難看的豈不是豬妖?”
t他狐疑地盯着我看了好一會兒,之後大笑起來。可是笑後,又是一臉平靜的表情:“最難看的,其實是人心。”
t他說:“人心要是醜陋的,看什麼都是醜陋的。只要你用心看,這世上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t也許就是從那個夏天開始,也許就是從他的這句話開始,我後來的很多事都不一樣了。但至少,我看到的都是美好的,包括這個神秘的老師在內。
t錦年的家住在後山,似乎也正是因爲她家在後山的原因,原本住在後山的幾戶人家都搬到了山裡。其實並不是因爲錦年,而是因爲錦年家屋後的那座孤墳。無字碑,雜草叢生,沒人知道它屬於何人。
t我小的時候和錦年走過幾次,那一方如石兔的小山崗孤墳沒有入口,乍看之下,甚至會以爲是座石山,但村裡人說它是墳,我和錦年便也將它當做墳。寧老師站在那座孤墳面前看了許久,一雙眼睛像是將要石窟給盯穿似的,看得我一陣茫然。
t樹林中蟬聲四起,偶爾有幾隻烏鴉落在墳頭上,徐徐微涼的山風吹過,不禁讓我渾身冒起了雞皮疙瘩。寧老師回過頭來,看着錦年家那兩棟破舊的木屋,朝我揚揚頭:“走吧,一起進去看看。”
t他這麼說,甚至讓我懷疑他已經知道了我看偷聽的習慣。
t我那只是好奇嘛。
可是多年以後我才知道,有些事情,眼見爲實,耳聽爲虛,若不深究,終是不知真假。
(抱歉各位讀者,最近開學,比較忙,更新慢了點,我後面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