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換了新書桌,但奇異的事並沒有因此暫停。
靠窗的那個位置,也沒有預料中那麼清新自然。
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爲何,我總是能嗅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很多次,我甚至感覺到桌面上的那些字體還在。
幾天之後,胡剛告訴我,他找到了和那些字體比較接近的文字,但那些文字並不是我認爲的梵文,而是古字。
屬於某個朝代的字體。
而桌面上的字體,大概表示的意思是你早已死去,不該存活在這個世上,你的存在會給別人帶來爲難,終將有更多人將會因你而離開。
胡剛告訴我,這些字是一個學生留下的。那個學生在一個深夜刻下了這些字,之後便從那個窗戶跳了下去,沒有屍體,整個人都消失了。
彷彿,他從未在這個世上存在過。
後來我和胡剛查到了那個學生的姓名,甚至更多有關於那張書桌的傳聞。
每隔五年它就會出現一次,每次出現,它都會帶走一個人的生命。然而那張書桌,不只在這所學校中出現過,它似乎可以自由穿行,就在這座城市中,被它帶走的人就有四個。
那一名死者,也就是胡剛告訴我的那名男生,張震雲,也就是他將這段話刻在書桌上的。沒人知道他當初爲何會刻這些人,即便是有人懷疑過也無從下手了,因爲除開這些字,他幾乎沒有留下任何東西,就這樣平白無故地消失了。
“陸水兒,你說他到底跑到哪裡去了?或者,你覺得他爲什麼要刻這些字呢?看起來又沒有什麼意思,人不都是這樣嗎,來到這個世上,終有一天會離開。”
我看了胡剛一眼:“不要說那麼傷感的話好不好?你是沒有經歷過那些事,其實活在這個世界上是很美好的一件事。”
“美好是美好,可是你不覺得很奇怪嗎?照張震雲留下的這些話來看,他好像覺得自己不該活着。”
我笑了笑:“也許吧。”
那個時候,我彷彿又聽見了黑水村村民的聲音,他們站在我家門外,指着窗戶大喊大罵:“那個鬼女,殺了她,殺了她!”
開始,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爲何會出現這樣的幻想,不過後來卻慢慢懂了。有些事,雖然他們不說,卻是他們一直想做的。
也許不該來到這個世上的人,並不只張震雲一個,還有我。